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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81)

  洪泰二十四年的腊月初八,注定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就在清岗驿站里为了一个奴婢的死亡而胶着的时候,在清岗县衙的方向,一阵阵的马蹄声从闹市中穿梭而过,惊得两旁的路人纷纷避让。而在那一声声犹为刺耳的“闪开”声儿,还有高举黑色“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旗幡的锦衣卫,很快便包围了清岗县的县衙。

  “锦衣卫拿人,行人速避!”

  锦衣卫包围了县衙,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件稀罕事儿。

  今儿虽不是清岗赶集的日子,可清岗县也算是一个大县,县衙更是修建得规模宏大,气势宏伟。锦衣卫这样儿的一闹,县衙门口很快便围拢了许多不敢靠得太近的人群。

  可是,锦衣卫包围了县衙,而县衙的大门却迟迟没有开启。

  “锦衣卫拿人,捉拿反臣范从良,还不速度开门。”

  又是一声震天的大吼。

  很快,便有几名锦衣卫上去撞县衙的大门了。

  “咯吱——”

  县衙的朱漆大门总算打开了。

  打头出来的人,正是县令范从良。

  可量却是一个被双手反剪捆绑着,还堵住了嘴巴的范从良。

  押解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樽麾下的金卫军左将军陈大牛。大步迈出来,陈将军气势汹汹,丝毫没有输阵给锦衣卫。

  “你们做什么的?吵什么吵?”

  锦衣卫今儿领头之人,正是顶替死去的马仁义而新上任的千户楚鹿鸣,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门口横刀而立的陈大牛,冷冷一笑。

  “陈将军没有听见吗?锦衣卫拿人。”

  陈大牛搔了搔脑袋,一脸懵懂,“拿谁?难不成你们拿老子啊?”

  锦衣卫是老皇帝的亲军,而金卫军却也是朝廷的jīng锐力量,可以说,不管这两股力量的哪一个,都是老皇帝向来倚重的人。然而近期来的频频敌对,双方人马似乎也都习惯了,主帅一旦吼起来,甚至都不需要指挥,便纷纷拔刀挽弓,亮出了武器。

  “范从良在鎏年村以假石入古井,仿冒千年石碑出土,做歪诗诋毁当今晋王殿下声誉,传播佞言,毁损国典,残害百姓,肆行无忌,罪犯欺君,其恶迹种种,实在不堪。如今楚某奉大都督之命,前来捉拿归案,还望陈将军给个方便。”

  “方便你个卵!”

  那楚鹿鸣一番罪责刚刚出口,陈大牛这个粗人便直接爆了粗。

  “没见老子们已经把人给拿下了吗?你在俺跟前儿拽什么文,不知道老子没念过书啊?你说的那些个啥啥啥?俺也听不懂,俺只晓得奉了晋王殿下的命令,前来捉拿这个,这个胡乱在石头上写字,毁殿下声誉之人,要押解回京师jiāo由圣上亲自来查办,以证明俺家殿下的清白。你他娘的算哪一根儿葱啊?”

  楚鹿鸣事先怎么也想不到金卫军会抢先一步捉拿了范从良。

  当然,更想不到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与陈大牛讲理?那纯粹相当于对王八放屁。

  可锦衣卫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这个范从良如果落在了金卫军的手上,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千户便是失职。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得在大都督面前做出个样子来。

  哼了一声,楚鹿鸣什么也不再多说,猛地一挥手。

  “兄弟们,上。拿人。”

  陈大牛唰的一声抽出腰刀,“谁他娘的敢在俺的面前嚣张,老子上战场杀人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尿裤裆呢?”那陈大牛是一个憨货,说话的声音又大,哗拉一声儿两边就扛上了。

  围观的百姓心中雀跃。

  最近的清岗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热闹处处可见。

  尤其今儿个,被捆绑着堵了嘴的人是他们的县太老爷,他们的父母官,也是他们恨透了的一个家伙,不管是谁要拿了范从良去问审,都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大事儿,呼朋唤友而来,就这一会子工夫,县衙门口的人群,已经被围了里三层的外三层。

  “上上上上!”

  “gān翻这些鹰犬!”

  “兄弟们,都他娘的不要客气,甩开裤腰带上。”

  双方人马拔刀拉弓,披甲推进,一时间,骂声,人声,刀声,马嘶声,越发嘈杂混乱,剑拔弩张的局势,已然拉开了。正待动手厮杀,人群外却又是传来一阵马嘶声儿。

  一抹红衣如云般掠过,来人正是东方青玄。

  他勒紧了马匹,停在十丈开外,妖娆的笑望着陈大牛。

  “陈将军,这又是何必?锦衣卫督办刑律差事儿,你们金卫军负责上阵杀敌,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眯眼,活学活用了一句夏初七的话。

  “狗拿耗子的事儿做多了,会折寿。”

  “你他娘的才是狗。”

  除了赵樽的话,陈大牛是谁的账都不卖。

  任他是锦衣卫大都督又如何?他是一个会讲理的人么?

  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士,身上都有一股子匪气,这位陈大牛陈将军也不例外,说白了,他也是一名朝廷亲命的正二品武官,带的这些兄弟也都是九生一生过来的老兵,谁的手上没沾点儿血,哪里又怕会和锦衣卫动武?

  “俺们殿下说了,谁敢阻止拿下范从良,便是范从良一伙。”

  东方青玄轻轻一笑,“陈将军真是个慡直的人。看来晋王殿下,真是准备与我锦衣卫过不去了?”

  “是又如何?”

  又是一声马嘶,骑了大鸟飞驰而来的人正是赵樽。

  一张雍容贵气的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冷冷睥睨的蔑视来。

  “东方大人,还真是哪有浑水哪有你啊?”

  “好极好极,人来齐了。”

  东方青玄笑着,动作优雅妖魅的调转了马头,邪邪地望向赵樽。

  “殿下既然来了,便与青玄解释一下。范从良此人,涉及鎏年村‘假千古石碑’一案,以妖言蛊惑于世,罪及欺君,更妄顾殿下您的声誉,试图诬陷您有犯上做乱、以功擅权之嫌,引得天下臣民哗然。青玄奉命捉拿此反贼,还殿下一个清白,殿下为何还要阻止?难不成,真是殿下您授意的不成?”

  赵樽冷冷高倨于马上,声音平淡无波。

  “东方大人多虑了,你无需担心本王的清白,本王捉拿了范从良回京,便是要亲自jiāo于父皇,以证清白。若让此人落到东方大人你的手上,一旦出来胡乱咬人,那可就不美了。”

  轻轻哦了一声,东方青玄笑问,“那青玄又如何能保证,殿下您不会杀人灭口?”

  “要杀人灭口的是大都督你吧?”赵樽眉头一挑,淡淡道,“如果范从良真是本王指使,早就杀人灭口,又岂能留他至今?给东方大人你的机会?”

  说罢,赵樽突然目光又一冷。

  “范从良欺君罔上,假刻石碑,撰写歪诗,企图陷本王于不忠不孝,本王定会将他送京查办。”

  华丽的大红蟒衣轻轻一拂,东方青玄笑容满面。

  “晋王爷享尽了天下人的赞誉,这会子又来过河拆桥,可真真令人心寒啊。您就不怕回了京师,圣上问你一个任用jian党,擅权谋逆之罪?”

  赵樽静静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清冽而高冷。

  “本王为范从良这等jian人所害,功过自会由父皇来定夺。东方大人你虽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难不成就能凌驾于王本之上?便能与六部九卿抗衡?便能直接gān预朝政?”

  赵樽向来不多话。

  可每一句,都是字字呛人。

  东方青玄淡淡一笑,似乎毫不意外,“殿下此言有理,如此说来青玄实在不便gān涉了。不过,还有一事,希望殿下也一并处理。”

  赵樽淡淡看他,目光骤然一冷。

  “青玄得知,这范从良以假千年石碑欺君之事,乃是你的爱宠楚七教唆所为,本座有凭有据。”顿了顿,东方青玄挑开的眉眼之间,挂着一抹似乎dòng察一切的微笑,而妖艳的笑容,更是意味深长。

  “青玄希望殿下不要一味的姑息养jian才是?”

  冷冷睃他一眼,赵樽面无表qíng。可四周,却冷飕飕地冒出了寒气。

  “本王也奉劝你一句。本王的人,你动不得。”

  一句话说完,他冷眼微微一眯,那冷冽的声音便出穿云出雾一般,沉沉出口。

  “带走!”

  ……

  夏初七没有做过玫瑰糕。

  在现代的时候,她尝试做过一些点心什么,味道却也是不错。但换到了这个时代,不论从材料还是烹饪工具,都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

  但她今儿的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突然就心血来cháo,午膳刚刚吃完,便拉了梅子去灶间替她生火,想要做那个赵樽小时候吃过的玫瑰糕来。

  时令已至腊月,新鲜的玫瑰花自然是没有了,兴好四川和云南两地的食品多有往来,在清岗便有云南白族人采用玫瑰的新鲜花瓣做成的特产“玫瑰糖”,可以暂时替代使用。

  “楚七,你做的这个是啥啊?”

  梅子在小厕房里替她烧着火,好奇得不行。

  “玫瑰糕。”

  夏初七抿着唇儿直乐,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好吃吗?”

  “我也不知道,没吃过。”

  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和梅子侃着,夏初七按照记忆里做其他糕点的步骤,把粳米粉儿和糯米粉儿混合在一起拌匀了,把那些原本用来做馅的玫瑰糖用水给化开,同样与粉子拌在一处,细细的搅拌均匀了,又揉捏片刻,才又一个个捏成圆形的糕状,放在蒸笼里。

  “梅子,火拔拉大一点儿。”

  “哦。”

  梅子回答着,时不时伸出头来,一直蛮好奇她为什么要做这玫瑰糕。

  可是不论她怎么问,夏初七却也是不会回答的。

  私心里,她便不想与梅子,或者说任何人分享这个秘密,那一个她与赵樽两人之间的秘密。尤其再一想,既然连梅子这个八卦婆都不知道玫瑰糕的事儿,那便是赵樽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了。

  灶膛里的火舌,呼呼的响。

  她的心脏也在怦怦直跳。

  赵樽今儿走的时候,说过有东西要给她。

  会是什么东西呢?

  她猜测着,越发觉得既然今儿是他的生辰,她为他做玫瑰糕点也算特别够哥们儿了。嗯,如此一来,也算是回报他今日对她和对傻子的维护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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