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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50)

  “哦。”傻子咽了咽口水,他其实一直对夏初七的这间屋子有些害怕。梅子曾经警告过他,说这屋子里的药,每一样都是会死人的,只要一沾,人就死了。而且,他听三婶娘说过,他的脑子为什么会不好使,就是小时候吃过毒药。所以,他可害怕毒药了。

  “糙儿,你为何要做毒药?”

  “给你吃啊。”夏初七轻轻笑。

  “哦。”又是习惯xing地回了一个字,傻子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张大嘴,愣愣看她许久,瘪了瘪嘴,摇头,“我不吃毒药。”

  “你必须吃。”夏初七这几日补充了好些药品进来,一面与孙正业讨论假肢的可行xing和材质,一面也没有忘记傻子的“傻”病。她每日为傻子切脉诊断,尝试了几个方子,但傻子中毒日久,那时候年龄又太小,过了这些年,治疗起来并不容易。

  看傻子愣住了,她轻轻笑着,把一个小瓷瓶递过去,“诺,把这个吃了,全是药粉末,我都给你磨好了,不难吃。”

  “我不吃毒药。”

  “不怕,这个毒药吃了不死人的。”

  傻子耷拉着脑袋,“不死人的叫毒药吗?”

  “……逗你玩呢,真信了?”夏初七看他那个憨劲儿,终是笑了出来。可不论她怎样解释,傻子就是不肯吃。好说歹说,她好一顿哄,他才又相信了,把“毒药”吃了下去。

  咂巴着嘴,他蹙着眉头,像是想到什么,不安地问她,“糙儿,是不是吃了这个毒药,我就不傻了?”

  谁说他傻?

  他竟能考虑到这一层,已是不易。

  夏初七抿唇笑笑,“谁说你傻了,你本来就不傻。”说罢见他咧着嘴,开心地笑了,她又严肃了脸,定定看他。

  “傻子,有一事,你得听我的。”

  “嗯。好。”他老实的点头。

  放下手里的东西,夏初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正色道:“你得记好了,不许对人说我拿了药给你吃。若是有人问你,你每日在我的药房里做什么,你就说听我讲故事,晓不晓得?”

  傻子不懂,“为什么?”

  夏初七感慨,“不为什么,你听不听我的话?”

  傻子眼皮垂了下来,“我听。可是三婶娘,也不能说吗?”

  慎重地点了点头,夏初七凝眸看他,语气极是冷峻,“若是你把这事告诉了旁人,你不仅小jījī会飞掉,还会长出一条小尾巴来,变成一个怪人。”

  “啊”一声,傻子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捂住裤裆,夹着双腿看着他,闭紧了嘴巴,使劲儿地摇头,表示他绝对不会说。

  夏初七“哧”地笑了,“乖。”

  见她表qíng松缓了,傻子也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他新的烦恼又上来了,“若是人家问我,你与我讲的什么故事,我可怎么说?”

  “你说你忘了。”

  “他们若是让我想呢?”

  “你就打他们嘴巴。”夏初七横他一眼,“你是皇长孙,没有人敢这般追问你的,懂不懂?”

  “哦。”傻子终是垂下了头,良久才道:“我不喜骗人……说谎话……不好。”

  “你不听我话了?”夏初七挑高了眉头。

  耷拉下脑袋,傻子把下巴搁在了她的桌子上,委委屈屈地瞄着她,“我晓得了,不会说的。”

  “这就对了。”

  夏初七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qíng她不能告诉傻子,甚至三婶娘都不能知晓。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傻子这个毅怀王如今能在东宫过得这般悠闲自在,全在于他的一个“傻”字。

  可归根到底,他才是真正的皇长孙。

  他敏感的身份,正如当初的益德太子一样。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在为他治病,不管他这病能不能治好,始终都会成为别人的一块心病。

  她不想太子赵柘的悲剧,在傻子身上重演。

  所以这一次,她得小心翼翼。

  她非常希望,傻子能够好起来……

  若他好起来了,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

  赵绵泽……也必须为他让位。

  这般想着,她脑子里各种各样的盘算dàng来dàng去,紧紧抿着唇角,思想竟不知飘向了何方,直到梅子在门外叩门,她才回过神来。

  “进来。”

  梅子推开门,瞄了傻子一眼,低下声音。

  “七小姐,国公爷来了。”

  夏初七微微一怔。撑着额头考虑一下,吩咐道:“请他在花厅里先吃着茶,我马上就来。”

  “是。”

  梅子恭顺地点头应了,见傻子朝她看过来,飞快地耷拉下沉,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跑掉了。

  傻子搔了搔脑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又望向夏初七,咕哝着声音,“糙儿,梅子姐姐为何不肯与我玩耍了?”

  夏初七轻笑,“你多逗逗她,她高兴了便与你玩了。”

  傻子想了想,哼一声,坐了回去。

  “不玩就不玩,我才不稀罕。”

  夏初七听他犯傻气的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说来傻子是一个极为宽厚的人,不论对谁,在东宫的任何一个太监宫女,就没有他讨厌的人。就算是旁人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发脾气。可偏生对梅子,他却是一副“老子就不惯着你”的样子,实在让她纳闷。

  这世上,果然有些人是天生相克的。

  她安抚了傻子几句,没有放在心上,出来便让小柱子领了他先回去。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慢悠悠地去了花厅。

  夏常已经坐在了那处了,轻轻端着茶盏,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优雅清贵,极有富家子弟的修养。

  夏初七低低咳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走过去,样子极是端庄有礼。夏常闻声回过头来,赶紧起身,朝她深深一揖。

  “太孙妃……”

  “大哥。”夏初七拦住了他,唇边带着笑,目光里却半丝笑意都没有,眼角可见冷漠,“你不必这般叫我,这样客气,反倒显得我兄妹二人生疏了。”

  “这……”夏常迟疑。

  “叫我小七好了。”她似笑非笑。

  “是。”夏常垂着头,却未落座,微微一顿,像是横了横心,再一次朝她深深鞠躬,“小七,为兄今日给你赔礼来了。”

  夏初七赶紧托住他,眉目微动。

  “大哥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小七。”夏常面有惭色,语气低沉,“我父亲和三妹两个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哎,我这书都白读了,竟是一点也不知qíng。”停顿一下,他垂下眸子,声音更是紧张了几分,“出了城隍庙那事之后,我才得知三妹她那般待你……小七,大哥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大伯父和大伯母。没出事前,我总归是想过要包庇三妹的,对不住,望你包涵大哥的过失。”

  “不必客气,我能理解。”

  她不太在意的请夏常坐下,便亲自为他添了水,语气淡淡地道:“三姐若是出了事,叔父必受牵连,你与他们,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关系。人都是自私的,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也是人之常qíng。”

  她越是不追究,夏常心里越不自在。

  魏国公府的一夕巨变,他措手不及,原以为阖府就得从此湮没,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他九死一生,竟突得荣华。此事夏初七虽然未提,可东方大都督却私下里提点过他。让他知道,这次风波里,到底是谁帮了他。

  夏常深思熟虑,这才走了这一趟。

  而一个人经过了风雨,自是成熟不少。

  他道:“小七,这一回,大哥真是无颜面对你了,幸而你宽宏大量,不与大哥计较。我来之前,你嫂子说了,等你过几日回了府,定要携全家老小,好好向你赔罪。”

  “客气了。”夏初七慢悠悠端起水杯。

  看上去不在意,却处处都是疏远。

  夏常略会踌躇,不知该如何待她。

  观察了一会,他见她并不喝茶,只端着一杯白水轻抿,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道:“如今工部的匠人正在府中为你修整苑子。等这几日弄好了,我便来接你。”

  “好。”

  慢条斯理地喝着水,夏初七只是笑。

  回魏国公府待嫁的事,也是她向赵绵泽要求的。而她原本就还未过门儿,这事合qíng合规,赵绵泽不好拒绝,却提出要先翻整苑子,等规置好了,才能让她回去。

  既然他这般为她“着想”,她也只能等待。

  好在如今小十九只得三个月,并未出怀。

  二人唠了几句家常,又找不到话说了。

  见夏常一直面有窘色,颇不自在,夏初七轻轻放下水杯,看了他一眼,声音沉了下来。

  “大哥,阿娇可有消息了?”

  提到这事,夏常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轻轻一叹,他摇了摇头,“我派人在京师找遍了,却是半点踪迹都无。想到她一个姑娘遭此劫难,我真是,真是……夏衍这个畜生,早知有今日,那时在辎重营,我便不容他。”

  说起这个,他把辎重营里夏衍想要污rǔ乌仁潇潇的事给夏初七说了一遍。原本他只是为了拉近兄弟感qíng,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听完他的话,夏初七却是轻轻一笑。

  “我晓得。”

  “你……?这事怎会晓得?”

  “那天晚上,敲锅的人,就是我。”

  轻轻的说道,想到那次北伐之战,想到那时她迫不及待想见赵樽的心qíng,一路北上,竟是遥远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良久,夏常才吐出气来。

  “小七,大哥真是佩服你的胸襟。若你非一界女流,实在是大丈夫也不可比也……”

  “大哥这般夸自己妹子,别人听了,会是我兄妹二人王婆卖瓜的。”

  夏初七玩笑似的说了几句,瞧见夏常面上又尴尬起来,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轻声试探道:“大哥,阿娇曾与我说过,若是你那时肯多努力一下,她是愿意做你侍妾的,她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一听说她的父亲反对,便再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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