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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32)

  顺治见我不说话,更是肯定了自已的想法,他痛心疾首地道:“如果今日朕再晚去一会,见到的只会是乌云珠的尸首!”说着他的声音居然微微发颤,他是在害怕失去乌云珠吗?我的心,痛得几乎麻痹。

  顺治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冲着我吼道:“你先前的可爱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吗?都是骗朕的吗?朕先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种心如蛇蝎的毒妇。”说到最后,他的眼圈居然微微发红,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真是讽刺,我曾经多么希望他对我说他喜欢我,现在他终于说了,却是在指责我“心如蛇蝎”。

  我心中的酸涩感渐渐涌上我的鼻子,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太后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被我一把按住,我对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改变不了顺治的想法。

  顺治见到我的样子,更加生气,他用力地扣住我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说啊,说你错了!说你只是一时糊涂!”

  他想让我认错,却从未试着相信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轻声道:“错都错了,又何必砌词狡辩。”我是错了,错得离谱,我竟然想凭一已之力更改历史,现在好了,顺治对我的好感将在现在烟消云散,乌云珠会顺利的入宫,历史的巨轮正在朝他既定的轨道慢慢驶去。

  顺治轻轻闭上了眼睛,声音疲倦至极:“朕已经答应过你,你永远会是朕的皇后,这还不够吗?”

  我看着顺治痛苦的脸庞,他说他喜欢我,但是他喜欢的人远不止我一个,皇帝的心里大到可以装下那么多人吗?皇后,这是他给我的承诺,本来我可以守着这个承诺陪他渡过他短暂的一生,但是我这个不知足的女人,却想要得更多,我想要他的一辈子,我想要成为他的天下无双。

  “皇后吗?谁稀罕!”我的眼泪终于滑下:“你是皇上,拥有天下,可偏偏我要的东西,你永远都给不起!”我极力地让声音尽量平稳,可还是抖得厉害,我要的,不是他一时的“喜欢”,更不是什么皇后之位,我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爱。

  顺治的脸色变得铁青,低喃着说:“是么?你不稀罕吗?”

  他眼中的痛苦是因为我吗?顺治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我心疼地发现,他的眼中,渐渐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是么?他曾经因为我开启的心扉再次悄悄的闭合了吗?看着他微有些扭曲的脸,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紧到我几乎窒息,我抬起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微微躲了一下,我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他放弃我了吗?他对我死心了吗?

  顺治没再说什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太后道:“朕不打扰皇额娘和皇后议事了。”说完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时才冷冷的说:“这次幸而没闹出人命,如果再有类似的事qíng发生,不管是谁,朕一定严惩不怠!”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失恋了吗?

  顺治束手而去,我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好难过,我这算是……失恋了吗?

  “皇后,”顺治走了好半天,太后一脸倦色地说:“是我错了,早上劝住了你,却没劝住自己!我其实并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却依然这么做了。”

  我看着眼前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太后,轻声道:“不,皇额娘跟皇上都没错,你们只是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错的是我,我不该那么贪心。”

  太后的眼中充满了自责,她缓缓地道:“如果我跟皇上说清楚,他或许不会这么怪你。”

  我摇了摇头:“这不关皇额娘的事,皇上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说着,我的声音又忍不住轻颤,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太后,我轻声道:“皇额娘放心,只要乌云珠入宫后皇额娘能多加照顾,皇额娘与皇上重归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那你呢?”太后的眼中装满了真心的疼惜。

  “我?”我自嘲地笑道:“就算历史真的曾经偏离,那它现在也已经重归正轨了。我也该重回荣惠的轨迹中去,尽量让自己开心的过完这一生。”他放弃了我,我也要……放弃他吗?

  太后看着我,慢慢地摇着头道:“不,你不应就此放弃,皇上对你,还是有qíng的。”

  我心中“突”地一跳,是这样吗?我还有机会吗?

  太后缓缓地说:“不能低估你的对手,更不能低估自己,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此时苏茉儿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张德海。

  张德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束手站在一旁,太后摆摆手说:“不打紧,皇后不是外人。”

  张德海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有愧色地道:“奴才没用,没办好太后jiāo代的事。”

  太后走到他面前,伸后将张德海拉起,道:“不怪你,谁能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在那。”太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德海扶着太后坐下,才说道:“奴才到了鄂硕府上,刚刚出手,打出的银针就被几片柳叶撞失了准头,奴才认出那是皇上身边追星大人的手法,不想过多纠缠,便趁追星大人不备向董鄂氏的屋内投了一颗毒丸,本来这毒丸会渐渐消散,董鄂氏吸了毒丸的药xing三日内xing命必然不保。”张德海淡淡地说着,好像他要取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东西,而不是一条鲜活的xing命!“正待奴才摆脱了追星大人想回宫复旨之时,却看到皇上进了董鄂氏的屋子,奴才担心毒丸的药xing会伤到皇上,便又回头,室内地方不大,奴才只能bào露身形,才将毒丸取出。也因此误了太后的差事。”

  虽然张德海说得云淡风轻,但当时一定惊险非常,他与追星之间一定有过一场激烈的较量。

  太后听完张德海的话神qíng现出一丝紧张:“那毒丸药xing如何,皇上到董鄂氏的屋子里时会不会已经吸入了?”

  “太后放心,”张德海道:“奴才回去的及时,不会伤到皇上的身子。”

  太后这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张德海又道:“太后,奴才是不是再去一次鄂硕府?”

  太后摆摆手道:“不必了,这件事是本宫鲁莽了,你先下去歇歇罢。”

  张德海刚要退下,我唤住他道:“海公公,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去鄂硕府?”

  张德海道:“依奴才看,皇上好像是去探望董鄂氏的,董鄂氏似乎是病了。”

  病了?我微微皱眉,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又看着张德海问道:“海公公,你是不是收了我宫里的来喜做记名弟子?”

  张德海答道:“是。如果娘娘不喜欢,奴才就让他以后不用过来了。”

  我轻声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海公公觉得来喜资质如何?”

  张德海想了想答道:“来喜自小入宫,周身yīn气十分jīng纯,资质也属上选,只是习武之人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是最佳的启蒙期,来喜的年龄稍嫌大了点,不过……这孩子倒很机灵,也肯用功。”

  太后看了看我,朝张德海道:“gān脆呀,你也别当什么记名师傅了,你就正式收了他做弟子,以后皇后身边儿也好有个贴心人儿。”

  “是。”张德海脸上平淡如故,但仔细看去,却隐隐藏着一分激动,不知是不是被太后誉为自己的“贴心人儿”的缘故。

  张德海退出后,我也起身告辞,我现在的脑子里乱得很,太后显然跟我一样,只是摆了摆手。

  出了西暖阁,袭人连忙走上前来,来喜则不知去向,想必是让张德海叫去了。袭人一脸忧心地道:“主子,您怎么样?皇上他……”

  我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回到坤宁宫,袭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子,到底怎么样?奴婢见到皇上怒冲冲的进去,又怒冲冲的出来,您……”

  我摆了摆手,看着听到袭人的话也是一脸忧色的沧海、秋水和湘云,故做轻松地道:“没什么,大概就是你们主子又要失宠了。”

  袭人她们对望了一眼,沧海急道:“怎么会?昨天不还好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太后与皇后“密谋”杀害秀女?开什么玩笑?以后谁还敢把女儿送进来?群臣不反了才怪!

  袭人连忙笑道:“主子不必担心,不管什么事,皇上现在在气头上,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好了。”

  我闻言又苦笑一声,顺治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他“喜欢”的人,居然是一个“毒妇”,想要去伤害另一个他“喜欢”的人,他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不仅气我让他失望,更气自己有眼无珠,而天子一向是慧眼如炬,明查秋毫的嘛,怎么会看不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恐怕这种受骗的感觉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来喜一阵风似的冲进屋来,到我面前屈膝跪倒,二话不说的磕了三个头,个个“砰”“砰”有声,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张德海正式收了他为徒了。果然,来喜磕完头后,一脸激动地道:“来喜谢娘娘恩德。”

  我qiáng打着jīng神笑道:“又关我什么事了?是太后让海公公收的你。”

  来喜正色道:“师傅早与奴才说过,奴才最佳启蒙期已过,以后很难将功夫练到登峰造极,所以师傅才只收奴才做记名弟子,今日若不是主子在太后面前提起奴才,师傅又怎会收奴才为徒?太后的恩德来喜不敢忘记,但主子时刻不忘奴才,说句不敬的话,奴才心中……十分感动!”

  我轻笑着说:“行了,别感动了,起来吧。按张德海的xing子,如果你不是那样儿的,就算我与太后说破了嘴也没用,不过现在你既已正式拜师,以后就更应努力练功才是。”

  “奴才领命!”来喜站起来,面有难色地小声说:“主子,师傅说,奴才既已正式拜师,最好随时跟在师傅身边……”

  “行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边不用你伺候,赶明儿我跟太后说一声,把你调到慈宁宫去,你也好专心跟着海公公学习。”我说着话,心里却有些难受,来喜跟着我这么长时间,处处真心为我,尽心尽力,冷不丁的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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