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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33)

  来喜眼圈一红,又要下跪,我拦住他,笑道:“不是不要你,等你学好了,再回来。”我倒不是真的想来喜学成个武林高手回来替我办事,我只是觉得,难得来喜“身残志坚”,还有一分努力向上的心,我怎么能不成全他。

  袭人她们本替来喜高兴,但一听来喜要走,也都红了眼眶。

  “好了,都在宫中,还怕以后见不着?”我安慰了她们几句,却又不禁苦笑,我自己都是泥菩萨了,还有心qíng安慰别人。

  我让袭人她们都出去,只留下来喜,来喜掩好殿门,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主子,您跟皇上之间是不是又出什么差子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来喜,倒真是做“贴心人儿”的料,知道什么话避着人说。

  “为了董鄂氏?”

  听着来喜的话我小小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来喜笑道:“常喜有什么事大都会跟我说的。”

  呵呵,常喜这个“眼线”果然当得很称职。我点点头,道:“我正是想问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去鄂硕府上?”虽然我与顺治现在弄成这样,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去鄂硕府做什么。

  “奴才听常喜说,皇上在早朝时见到鄂大人的脸色非常不好,就在退朝时将他留下来问有什么事……”听来喜说到这,我心中冷哼了一下,这果真是爱屋及屋,换了旁人,顺治哪会如此关心。

  来喜接着说:“鄂大人说是身体不适,才脸色不好,但奴才听常喜说,就连常喜都看出那只是推脱之辞,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在皇上再三询问之下,鄂大人才说是因她女儿在昨晚回府的途中不慎落水,现在高烧不退,所以才会如此忧心。”

  “落水?”我讶道:“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来喜看了看我的脸色才道:“不过皇上听完之后十分担心,先是让太医前去诊治,后来又……”

  “又来还是不放心,就自己跑了去!”我接下来喜的话,心中一阵气堵。

  “是。”来喜又道:“常喜随皇上去了鄂硕府上,看见了董鄂氏,但却很奇怪,董鄂氏虽然脸色苍白,但却不像鄂硕说的那样高烧不退。”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鄂硕为了女儿能进宫,自然得让皇上多与乌云珠接触,恐怕早朝时的脸色都是装出来的。”这个鄂硕的心思比他的长相细腻多了,那乌云珠呢?她是真的不慎落水?还是在配合他父亲演戏?

  来喜道:“是,常喜也是这样想的。后来,皇上正与董鄂氏说着话,屋子里突然进了一个刺客,追星大人与那刺客从屋内打到屋外,然后那个刺客便逃走了,追星大人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气冲冲的朝慈宁宫去了。”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这就是历史吗?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命中注定乌云珠不会在入宫前死去,如果我晚一点去找太后,太后晚一点派张德海去鄂硕府,那结果是不是就会不同?我自嘲地摇摇头,如果那样,说不定又会有什么新的“意外”发生,引导着命运的巨轮回归正轨。

  我看着来喜,颇有些讶异地道:“就这些?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与皇上是因为乌云珠生气?”

  来喜低声道:“主子一大早便去了慈宁宫,而后鄂硕府上有了刺客,之后皇上又去了慈宁宫,将这些连起来,奴才也能猜个大概。”

  “哦?你倒说说。”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猜的。

  来喜朝我躬了躬身子才道:“皇上出宫本是临时起意,刺客不太可能是事先埋伏在鄂硕府上要行刺皇上,既然刺客的目标不是皇上,而他又出现在董鄂氏的屋子里,那刺客想杀的就只能是董鄂氏了,之后皇上又那么生气地去了慈宁宫,奴才斗胆猜测,那刺客想必是与慈宁宫有关,有能力与追星大人过招,又与慈宁宫有关的人,说句不敬的话,那刺客应该就是奴才的师傅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来喜,想不到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逻辑思维还挺qiáng的。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猜错了,张德海去乌云珠的屋子里不是想杀乌云珠,而是回去救顺治的命!

  来喜接着又说;“能支得动师傅的,自然没有旁人,但太后为什么要与一个女子为难呢?恐怕这……就与主子一大早去慈宁宫有关了。”

  来喜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也难怪顺治会那么误会我,任谁都会以为是我撺掇太后那么做的,我苦笑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失望?你的主子竟是这么狠毒的人!”

  来喜“嗵”的跪下,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不,奴才认为,这决不是主子的意思。”

  我有些自bào自弃地轻声道:“你不用在我面前买好,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你不信。”

  来喜道:“奴才跟着主子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主子为人如何,奴才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时宫里的奴才犯了错,主子都舍不得处罚,哪个奴才有了难处,主子能帮是一定帮的,咱们宫中哪个奴才没承过主子的恩德?奴才平时总说主子是观音菩萨下凡,主子就当笑话听,可是咱们背后都说,主子的心肠实在是比那观音菩萨还要好,因为主子从不把咱们看成是奴才,而是把咱们当成一个人!主子见到一只猫困在树上,都要将它救下来,这样的主子,又怎么会是那么心狠的人?太后娘娘的心意奴才不敢妄测,不过若说这件事是主子的主意,打死奴才,奴才也是不信的。”

  我心中酸酸的,还是有人相信我的,相对于毫不犹豫就怀疑我的顺治,来喜的一番话让我感动得双眼通红。

  来喜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主子进宫这么久,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虽然主子是皇后,已无需再争,但主子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奴才自小入宫,不知看了多少尔虞我诈之事,主子xing子随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深宫之中,难免有一天会吃亏,往后奴才不在主子身边,主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等到奴才学有小成,再回来为主子效命!”

  我怔怔的看着来喜,是啊,这么久我从未争取过什么,唯一争取的一次,还莫明其妙的失败了。其实对于这次的事,我并不担心顺治会对我怎么样,这么“见不得光”的事,顺治是不会拿来大做文章的,他毕竟还要维护皇家的脸面,顶多就是以后不来坤宁宫了吧?反正以前也不怎么来,大不了打回原形罢了。但他的态度却让我很难过,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呐,就这样结束了?一想到他,我心中涌起一股极度不舍、甜蜜中夹杂着一丝疼痛、又带着微微苦涩的感觉,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我的心里堵堵的,鼻子酸酸的,好想大哭一场,可酝酿了半天,却只挤出几滴泪水,为什么会这样?哭都不能哭吗?想憋死我吗?

  曾经有一段话,我很喜欢: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许多想法,只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占领着领导地位,当无数傻子高呼着自己控制了自己生活,自己掌握了自己命运时,生活又站在更高的苍穹之上露出讥笑嘲讽的面容。

  我与太后,就是无数傻子中的两个。

  我屏退了来喜,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我要好好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做,争取?我该去争取吗?我已经将一切都搞砸了,我与顺治,还有可能吗?

  大概是……不可能了吧?整整三天了,据说我们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万众瞩目的皇上只要一听到“皇后”这两个字脸色就会由晴转yīn,只要一听到“荣”字或者“惠”字,就会由yīn转雨,这样还不解气,最后发展到一听到“皇”字和“后”字就会拍桌子兼骂人。弄得从常喜开始,连“皇上”都不敢称,改称“万岁爷”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这到底是说明顺治真的很恨我,还是真的很在乎我呢?

  我坐在桌前听着袭人绘声绘色地向我汇报顺治今日的行程,自从来喜去了慈宁宫,来喜便将“转播权”权jiāo给了袭人,而常喜依然尽责地担任着“眼线”的职责。

  “主子,今儿皇上下了朝去了怡嫔娘娘那,怡嫔娘娘在宫中人缘不太好,大概也没人提醒她,听说她一个劲儿的向皇上撒娇,问皇上七夕那天为什么没去慈宁宫陪她,皇上一听到‘七夕’这两个字,气得拍案而起,接着便拂袖而去,怡嫔娘娘的样子真是好笑呢。”说着袭人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接着又掩袖而笑:“常喜做的比奴婢生动得多呢。”

  七夕?又升级了吗?看来以后“七”和“夕”也不能说了。只是……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乐不可支的袭人,抓了抓头,小心地提醒她:“袭人,你gān嘛这么开心?皇上可是因为你主子才这么生气的。”

  袭人笑道:“本来奴婢几个担心得要命,但是后来一想,以前哪位主子娘娘惹皇上不高兴了,皇上可没发过这么大脾气,常喜说,这叫‘爱之深,责之切’,主子放心,在皇上心里,主子还是很重要的,常喜与奴婢们都很看好您呢!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又会像之前那样,半个月都不离开主子一步。”

  半个月,这是我最辉煌的业绩了吧?我挫败地长出一口气:“唉!你不明白,皇上以前没这样发过脾气,是因为他没受过这样的刺激,现在皇上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心中的怒气始终没有发泄出来,如果现在给他一个能罚我的机会,说不定他会马上废了我。”谋刺的事qíng不能对外宣扬,顺治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真凶”而不能教训我,他心中的恼怒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我现在再有什么小辫子让他抓住,他还不趁机好好地教训我?不过我倒不担心他会真的废了我,为什么?不不,绝不是我不再爱他了,而是……历史书中根本没写顺治会第二次废后,呵呵。

  话刚出口,我的嘴便被一旁的沧海捂住了,瞬间又松开,她埋怨地道:“主子,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她又担心地道:“主子,按您的说话,皇上现在是非常生您的气喽?”

  “嗯!”我用力地点点头,“非常!”

  沧海皱着眉道:“主子,您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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