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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修炼守则_圆不破【完结+番外】(96)

  “夫人……”缘儿啜啜泣泣地,只知喊一句“夫人”。

  秋雨却忙碌不停,她试图将白瑞宁从地上拉起来,可白瑞宁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缘儿边哭边过来帮忙,扶起白瑞宁后,缘儿伏在她的肩头痛哭失声。

  “我要去告诉太太,可秋雨不让我去!”

  白瑞宁无力地拍着她的后背,又看向秋雨,低声说了句:“谢谢。”

  缘儿马上抬头,不敢置信地道:“夫人!她帮着那个人一起欺负你!你还谢她!”

  白瑞宁说话的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却是无比坚定,“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娘,明白了么?”

  缘儿一怔,白瑞宁又与秋雨道:“院子的两个粗使丫头,你去嘱咐她们一下,这件事要是透露出去,便不是将她们卖了那么简单了。”

  秋雨咬着唇点了点头,担心地看着白瑞宁,白瑞宁朝她笑笑,她这才去了。

  秋雨走后,白瑞宁倚到缘儿身上,“扶我起来吧。”

  缘儿怔忡良久。

  曾几何时……不,从来没有过,她的主子小姐,吩咐事qíng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明白坚定,那样面孔,明明就是她一直服侍的人,可又有什么地方,她觉得不一样了。

  缘儿紧咬牙关承受着白瑞宁的重量,白瑞宁也qiáng忍着身体的不适,两人慢慢地回到房间,缘儿泪眼朦胧地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白瑞宁吩咐她,“去烧些水来,我要沐浴。”

  身上仍是疼得厉害,可白瑞宁的思绪却从未如此清醒,她静静地看着幔帐一角垂挂着的一个纱袋,许久没有动上一下。

  纱袋里装着的是风gān的桃花,本来是她突发奇想,见chūn日太阳暖暖,想晒些桃花片,可chūn日风cháo气湿,很难将东西晒gān,她又向来是没有毅力的,坚持了两天,就把这事忘到一边去了,再后来,他就拿了这一包桃花片给她,她费了好大的心思让他高兴,才问出来由。

  “我做的。”他当时只是这么回答她。

  后来她才知道,要想在chūn天制出这样的桃花片,需要以瓦片隔火gān焙,是极费功夫的活,他就那么简单的一句“我做的”,就打发了她。

  还有那样一大片桃树……她以前简直是疯了,才会觉得他花那样的心思只是出于丈夫对妻子的正常关心,还有他对她的容忍,对她的宠溺……四个月来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在她眼前。

  这是对她以前不肯用心,一直懵懂度日的惩罚吗?他一直说,“别怕我,瑞宁,别怕我”,她都随便地应,以为他也是随便地说,直到今日,他以最无qíng的方式对待了她,反问她“你不怕我?”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他的恼火,他的愤怒。

  由始至终,他都没在革职一事上怪过她一句,没有因她救了那少年说她一句错处,只是她一厢qíng愿地以为他看重的是那些。

  她一直对他说“我不怕你”,“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怕你”,可他早就看出,她怕他。可笑的是她毫无所觉,还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骄傲如他,怎会容忍得下?

  不是不难过的,他那么对她,她不是不难过的,可她更难过她没有早一点看清楚这些,没有阻止他说出那样的话,他那么说,便是要将以前的付出全部收回、全部抹杀,是吧?

  置身于温热的浴汤之中,舒适又温暖,白瑞宁闭上眼睛,长长久久地吐出口气。

  被过分侵袭的身体直到现在才有些知觉,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极度的疼痛,稍稍一动便能让她泪盈于睫。真的很疼,她刚刚起身的时候见到chuáng上有些血迹,定然伤得不轻,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怪他呢……

  原来她还是喜欢他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些担心,那些心疼,都是因喜欢而来。她甚至有点分不清,她到底喜欢的是她的丈夫,还是喜欢那个yīn晴不定的莫如意?不过,有什么关系?都是他,不是吗?

  她仍是怕他,可这与喜欢他,有冲突么?白瑞宁从来都不是一个太明白的人,xing格如此,人生也是如此,就像现在,她依然没有想得太透彻,可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次日醒来,前一日肆nüè的结果便全都找上了白瑞宁,不仅那处疼,身上疼,头也昏沉沉的,自己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烫。

  大概是昨天受了寒……她无力地又躺回去,可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简易日历,四月十六的日子上画着一个红圈,正是今天。

  要不要去呢?前些日子顾月皎约她到林府去,她是应了的。

  想了想,她qiáng撑起身体下了地,叫进缘儿和秋雨替自己打理。

  缘儿进门见到她的样子吓了一到,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扭头便要去找大夫。

  白瑞宁叫住她,“等我回来再找大夫吧,不差这一会。”

  秋雨看似也要劝劝,白瑞宁摸起梳妆台上的梳子递给她,淡淡地道:“与我梳头吧。”

  第一百零三章害怕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访客

  第一百零四章访客

  梳洗完毕,白瑞宁在绣墩上坐了许久,才撑着梳妆台慢慢站起,细细地舒了口气,站直身子。

  秋雨连忙过来扶她,她却摆摆手,“夫人过来了么?”

  每天早上夏芷娟都会过来与她一起用早饭的,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缘儿道:“已经到了。”

  白瑞宁定了定心思,极力无视自己身体的不适,快步走到厅堂中去,步伐一如既往地轻快。

  夏芷娟坐在圆桌后,见她穿戴正式,不由奇道:“你要出去?”

  白瑞宁一点头,“早答应了林夫人要去她府上作客,定的是今天。”

  夏芷娟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林夫人?哪个林夫人?”

  “顾月皎。”白瑞宁示意缘儿给自己盛了碗粥,往日这样的事她从来都是自己做的,但今天实在不敢乱动。

  夏芷娟的眉头拧得更紧,“你去那里做什么?再遇到瑞怡,不嫌尴尬么?”

  白瑞宁听着好笑,夏芷娟本是那最不怕尴尬的人,此时却担心她尴尬,不过她也理解,如果是夏芷娟自己去,夏芷娟肯定不会怕尴尬,正因为去的人是她,所以才怕。

  “我们现在都已经成家了,以前那些事,谁也不会再提了,再者我是瑞怡的堂姐,去看看她,有什么好尴尬的?”

  夏芷娟倒好奇起来,“少见你说这样的话,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说罢脸色一肃,“对了,你昨日去找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白瑞宁平静地反问。

  夏芷娟扫了一眼缘儿,“这丫头,今天早上见了我就不对劲,躲躲闪闪的,还说没事?”

  缘儿登时脸色就是一白,白瑞宁垂了眼帘,吃了口粥,闲闲地道:“没什么……他……被皇上革了官职,现在是平民一个了。”

  夏芷娟愣了一会,待反应过来,忽地站起,“你说什么?”

  白瑞宁头眼不抬,把刚刚的话再说了一遍。

  夏芷娟无语半晌,“那……那他现在在哪呢?革了职,他还去哪?”

  白瑞宁低垂的眼中划过几许失意,她伸手挟了一点小菜过来,“皇上圣旨下得突然,他得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夏芷娟少见地犹豫了一会,“那件事……”

  “妈。”白瑞宁抬起头来,认真地对上夏芷娟的眼睛,“他以前位高权重时,我没有离开他,现在他一无所有,我更加不会离开他。你以前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想明白了,我的确是喜欢他。”

  白瑞宁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如此笃定冷静地与夏芷娟说话的时候,她只知道说完这些话,她心里最后一点迷茫也尽数消失散,她真的喜欢他!

  夏芷娟先是一怔,而后极为恼怒,“你想想他对你的态度!想想他当初是怎么对爸的!你喜欢他?你是受nüè狂么?”

  面对母亲的怒目而视,白瑞宁放下碗筷,呆坐良久。

  “我不是变态,更不是受nüè狂,我清楚他做过的一切事qíng。”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他不是个好人,我知道,但他也有他的好。你说我没志气也好,没有判断力也好,甚至是逃避那些事实,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是他对我的好,我也深深沉浸在其中,这种感觉,大到足以让我不再去想他任何的不好,所以我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这原本是一件多么好的事qíng?如果她再敏锐一点,没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付出的感qíng,早些打开自己的心扉,早些看清他,那一切将会更好。“妈,我早就长大了。”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与夏芷娟平视,“你看,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低头,才照顾得到我了。”

  这番说辞,才真正让夏芷娟不知所措起来。

  “真是……儿大不由娘……”夏芷娟颓然地坐回椅上,她明白,她的女儿这一次,说的是真的了。

  看着她的样子,白瑞宁轻轻抿了抿唇。

  夏芷娟很难过,其中包含了很复杂的qíng绪,白瑞宁看得出来,可同时她也知道,她并没正说服夏芷娟。

  为这件事,她们至少有三次qiáng烈的冲突,白瑞宁一次次地剖白自己,想得到夏芷娟的赞同,可事到如今,她觉得那实在是很难。或许,只有事实才能让夏芷娟真正放心。

  正在她们相对无言之时,陈妈妈由外进来,见她们这样,先是愣了愣,而后快步走到白瑞宁身旁道:“林夫人来访,正在前院正厅。”

  白瑞宁也是一愣,明明说好是她过去的,怎么顾月皎反倒先来了?与夏芷娟jiāo代一声,再嘱托陈妈妈相伴开解,白瑞宁这才带着缘儿秋雨到前院去。

  进了正厅,见厅内坐着的不只是顾月皎一人,还有白瑞珍。

  白瑞宁更是摸不到头脑,她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在屋里侍候的小丫头慌道:“安夫人刚刚才到,婢子正想去通知夫人。”

  白瑞珍笑着站起,朝白瑞宁福了福,“长姐,冒昧来访,实属无礼了。”

  白瑞宁摆手让小丫头退下奉茶,先扶起白瑞珍,又与顾月皎介绍到,“这位是我妹妹,瑞珍。”

  顾月皎笑笑,“以前似乎见过一次?好像是去jú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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