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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_青青的悠然【完结】(382)

  楚瑜一顿,点点头:“我知道,三爷当年也是shòu营里的一份子。”

  金曜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看来三爷告诉你不少事儿,没错,当初三爷也在shòu营里呆过,当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听人说宸王对他一直很感兴趣,甚至jiāo代了我们的驯shòu师不能让他死……。”

  “驯shòu师?”楚瑜愣了愣。

  “没错,驯shòu师,那是我们shòu营教头的统称,对宸王而言我们和shòu养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金曜讥诮地勾起唇角。

  楚瑜闻言,微微蹙眉,没有说话,只一口把手里的酒喝gān净了。

  金曜也灌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对于一个长得细皮嫩ròu,看起来就像个公子哥的孩子,又得到宸王的关照不能弄死意味着什么,在此前宸王从来不在乎会不会shòu营里的‘幼shòu’的生死。”

  楚瑜顿了顿:“大概,意味着那只‘幼shòu’是特殊的,但这种特殊只会让其他的‘幼shòu’对他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敌意和憎恶。”

  这就是人群里的异端总会被歧视和欺负一个道理。

  “没错,那种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看起来柔弱得随时就会死掉的‘幼shòu’,凭什么得到免死的特权?”金曜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淡淡地道:“所以,他几乎没有朋友,或者说即使有愿意接近他的人,也不过是满怀想要弄死他的恶意而已,其中也包括……我。”

  楚瑜一愣:“包括……你?!”

  金曜居然曾经想要害死琴笙,这算是她最近听到最惊悚的消息了。

  “怎么,很奇怪么?”金曜轻笑了起来,眯起眼,用一种有些嘲谑的目光看着楚瑜,仿佛在嘲弄她根本不可能明白他们的过去:“七曜里,包括年纪最小的水曜,都曾对三爷满怀杀意,都曾对他出过手。”

  楚瑜很不喜欢那种目光,她冷着脸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ròu搁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想了想道:“你想说的是你们后来被三爷收伏过程里发生的事qíng罢?”

  金曜微微一顿,挑眉看着她:“你果然有点小聪明,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当年三爷出现在shòu营让我们跟他走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得到宸王另眼相看,受尽所有人恶意却还坚qiáng地活着的那只‘幼shòu’,我们shòu营里曾经消失了好些年的同伴。”

  他眯起了眸子看向天边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里:“那时候,我不叫金曜,我叫一,shòu营里所有的‘幼shòu’都没有名字,只按照实力的高低排序,直到上了战场或者成为主人的死士死去之后,后面的人就会顶替你成为那个数字,而原来的人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

  “你用宸王殿下的令牌把我们骗到这种地方来,要做什么!”上千名目光yīn冷,身上带着一股子shòuxing血腥气息的少年士兵们手持利刃,将那白衣少年围在上京远郊的树林里。

  为首的少年士兵面容清秀,桃花眼里闪过警惕的光,手持腥红的两把短刃指着那白衣少年。

  这是shòu营新血的象征,他们很快就要编入shòu营正式编伍之中,到时候手中的短刃就会换成腥红的长刃,当然他们也另有自己擅长的独门武器。

  被包围在其中的白衣少年面容jīng致得如同误入凡间的谪仙少女,站在雪地间,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美,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冷、太淡薄,一双妙目里却跳跃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可怕冰焰,仿佛能烧灼了世间的一切。

  “我想要做什么?”白衣少年笑了笑,很温和的样子:“我想要你们从此只跪天跪地之外,只跪我一人,效忠我一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少年士兵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放肆不羁又满是不屑,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身为统领的一更是如此,他桃花眼里闪过狰狞的笑,轻舔了下手里的匕首:“哦,你要我们效忠你,凭什么呢?”

  “凭那个你们以前追随的男人已死,而我可以让你们活下来。”白衣少年看向这些大部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野shòu一般的少年们。

  凉风掠起他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身上的白衫,白衫贴着他骨骼纤细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单薄,除了那双眼里跳跃的yīn翳火焰,毫无说服力。

  宸王已死?

  野shòu少年们再次看着面前仿佛风一chuī就散了的白衣少年发出不屑的笑声了起来,没有人相信他,那个恐怖的男人就像大雪时天边的乌云一般,怎么可能会被chuī散。

  倒是一却愣住了,他冷冷地看着面前那瘦弱的白衣少年,他当然认识面前的人是谁,野shòu不会轻易忘记曾经‘同类’的味道,不,正确地说他是混进他们中的异类。

  他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想不到竟然又出现了!

  但是一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认为面前的白衣少年在说谎,因为他已经是少年shòu营里的统领,所以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

  他隐约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面前少年的身份,如果宸王真的出事了,shòu营一直都是宸王手里最尖利的一把刀,宸王用养蛊的方式养他们,却也并不吝啬投入,他们是宸王的嫡系,只忠于……

  面前的白衣少年却似不耐烦了:“最后问你们一次,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一眯起了桃花眼,冷道:“跟你走,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白衣少年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他们只在宸王脸上都没有看见过的残忍和yīn狠,艳丽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忽然一抬身直接跃上了一个最高壮嘲笑声最大的shòu营少年士兵的肩膀,徒手就用他那漂亮纤细的手指将那士兵的头颅徒手扭了下来,同时夺了他手上的匕首,瞬间掠入了shòu营少年们之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而一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

  “主上用了最简单粗bào的方法,将我们这些最厉害的shòu营头领全部打败,他没有要太多人的命,而是将我们吊了起来几乎凌迟了一遍,把我们的血放了一地,他身上的白衣也被血染了个通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们的血,而上千人竟没有人能上前将我们几个救下来,所有人都震住了。”金曜轻品着酒,笑了起来,仿佛那个被琴笙用匕首割出全身上百个口子,鲜血淋漓之人不是他。

  金曜的语气平静清淡,但其中qíng境惊心动魄,楚瑜听得心中澎湃,忍不住道:“只怕你们是被他的残忍手段给震住了罢?”

  白衣少年,满身血染,孤傲地站定风雪尽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人掠其锋芒。

  金曜闭上眼,微微一笑:“当然还有主上引来的追兵,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选择。”

  楚瑜一顿,心悸地点点头:“没错,果然是三爷会gān出来的事儿。”

  以武慑人,以势bī人,双管齐下,断人后路。

  不想跟他走,就得死!

  没有人想死。

  “没错,这就是三爷,他能让我们死,也能让我们生,足足上千人的,他有条不紊地将我们带出了险境,所以从今以后,我们的命就是他的。”金曜轻笑了起来。

  楚瑜不以为然地扯扯唇角:“典型地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原来琴笙那种喜欢让被他算计的人,在他面前俯首帖耳,膜拜欢喜,把他当救世主的恶趣味是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

  金曜却忽然睁开桃花眼,冷冷地睨着她:“你又比我们qiáng到哪里去,主上当初要你的命,剥你的皮儿,你还不是……。”

  “是、是、是,我还不是把他当小祖宗供着,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四陪,我特么比你们还亏,行了不!”楚瑜伸出四个手指,眼角直抽搐。

  想想,她似乎也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人家卖命,她是连身和命一起卖了。

  楚瑜又灌了一口酒,暗自嘀咕:“算了,算了,这就算是我渎神的代价。”

  谁让她睡了大神,供着就供着罢。

  神哪里是能随便被睡的?

  ……

  “然后,你从此就对三爷再顾倾心了?”楚瑜这时候看着金曜,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难兄难弟,同命相怜的味道,她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还夹了一筷子ròu。

  qíng敌把酒话当年,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唉。

  金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给倒的那一杯酒和盘子里的ròu,有些怔然,好一会才慢慢地夹起来吃了,同时淡淡地道:“三爷,救过我的命,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漠北那一战中……不是三爷,我们七曜里许多人大概会和其他兄弟一样,埋骨漠北冰川雪。”

  楚瑜拿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颤:“是么?”

  “主上从未对谁如此上心过,为那一人辗转反侧,为那一人心中涩然煎熬无人说,还是一个配不上他的人,所以……。”金曜忽然抬起身子,几乎整个人都bī到楚瑜面前,桃花眼冷冷居高临下地地看着楚瑜:“我们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敢伤了主上,哪怕那个人是你。”

  楚瑜忽然觉得一股火意冒起来,她忍不住气笑了,一口喝尽了杯中酒,挑衅似地看着他:“我配不上他,他也是我男人,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是我,每天晚上他抱着入睡的那个人是我,他心中为之辗转反侧的人是那个配不上他的我,他眼里看着的人也不是你,你又凭什么来替他警告我,你以为你是谁,!”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能忍着他这‘qíng敌’没事儿就和她针尖对麦芒,不过是因为他是琴笙的左膀右臂,这货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却不想金曜却在听到她的话后,似怔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睛形状极美,线条柔润,大而明丽,此刻因着染上怒气显得异常明亮,却又因喝了酒,而带着一点水雾,瞳子漂亮得像出水的黑珍珠,让人想要触碰。

  “是的……看着的人也不是我,凭什么呢,我是谁……我是他的,你也是他的。”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唇角弯起惆怅的笑容来,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触上楚瑜的眼角。

  楚瑜看着金曜有些怔愣,以至于他触上自己的脸庞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因他一贯带着嘲讽的漂亮桃花眼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软,也许是因为喝多了,甚至染上了一层水雾,里面翻腾着她几乎看不懂的复杂qíng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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