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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_青青的悠然【完结】(383)

  而他那似语无伦次的话,却让她听出来一种——痛苦。

  楚瑜心中一惊,他是真的对琴笙……

  她看着金曜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口气却不自由自主地温软了下去:“金曜,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知道你心中……。”

  “你什么都不知道!”金曜看着面前的人儿仿佛在似乎安慰自己,忽然心中一阵巨大的烦躁,酒意上来,他冷笑了起来,抬手一把捏住了楚瑜肩膀,整张俊脸都bī到她面前,头抵着头,死死盯她片刻,看着她眼里的怜悯,他却忽然冷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钟qíng三爷,你待如何?!”

  ☆、第七十四章听到了不得了东西

  楚瑜彻底呆住了:“你……。”

  这是直接的挑衅么?

  他,居然直接说出来了……她被宣战了?

  但是……

  楚瑜看了面前那双近在咫尺盯着自己的桃花眼许久,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恼恨、惆怅,还有许多她根本看不懂的复杂qíng绪。

  那些复杂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抬手稍微推开一点金曜的俊秀的脸庞,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说,没病罢?”

  金曜也似被她的动作怔住了:“你……。”

  楚瑜收回了手,看着他,叹了一声:“这种话,我想最好不要被三爷听到,除非你不想再留在三爷身边。”

  若是让琴笙知道了金曜对他别有心思,大概会将他远远的调离罢?

  金曜这人,虽然嘴巴真是贱了点,没事儿就和她针尖对麦芒,但确实对琴笙忠心耿耿,在琴笙身边伺候多年,把琴笙看得比他的一切都重要,所以他除了一开始敌友不明时针对她,此后再未曾对她不利。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很有能力。

  她并不希望因为这种原因让琴笙损失一员大将。

  若说是他像当初南芝菁那种人,对着她喊打喊杀,想尽法子弄死她,他们算是敌人。

  但这么些年下来,虽然嘴上贱了,金曜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保护着自己这个夺走他‘心上人’的女子,而琴笙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还真是……

  毕竟这仆随主,金曜那一贯的高傲冷峻的xing子忽然变成这般为qíng所困模样,着实让楚瑜对他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同qíng来。

  金曜看着楚瑜那一副无奈的模样,掩都掩不住她眼里的怜悯,他嘴唇轻轻地抿了起来,随后捏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忽然低了头,紧紧地闭了下桃花眼,仿佛在忍耐什么似的,随后沙哑地笑了起来,满是讥讽和自嘲:“我的事儿,用不着你cao心,果然是条……无可救药的蠢鱼。”

  楚瑜闻言,没好气地运气将肩膀一震:“放手,你手劲大得能捏死一头牛。”

  她给他点好脸色,也是看在琴笙的面子上,可惜这货嘴还是那么贱。

  金曜不备之下,直接被她震脱了手,身形一个踉跄,又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蒲团上。

  这一恍神之间,金曜仿佛又有些清醒了点,看了一眼面前的楚瑜,他讥诮地嗤了一声:“可惜捏不死你,当初就该……。”

  “就该弄死我?”楚瑜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片ròu自己吃了,又夹了一筷子ròu放在他碗里。

  “可惜,你家三爷没弄死我,你也弄不死我,所以就受着罢。”楚瑜对着他笑了笑。

  幽暗的月色下,她笑容带着恶劣的狡黠,嚣张又放肆,俏美灵动得像幽幽月下,从海中掠出闪出无数剔透水花,惊吓船上水手的人鱼。

  金曜静静地看着她许久,随后垂下眸子,忽然讥讽地轻嘲了起来:“是啊,只能受着了。”

  说着,他夹起碟子里ròu吃了下去,像是在咀嚼谁的ròu似的,随后又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涩然的味道灼烧了他的眼和喉,呛得他似眼泪都出来了,桃花眼绯红,带着泪光的样子,竟显出三分比水曜还要妖娆的艳色来。

  “咳咳……。”

  楚瑜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安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吊死一颗树,就你这等容貌,再寻个好的,也不会难,比如月曜、日曜、木曜几个我看都是不错,都是老实人啊……。”

  然而她并不知道,月曜、日曜、木曜几个‘老实人’虽然不在一个地儿,却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滚。”金曜一边láng狈地擦着嘴唇,一边狠狠地抬手拍掉她的手。

  楚瑜见他那激动的模样,只好耸耸肩,又坐了回去。

  金曜一边咳嗽,却又一边给自己倒酒,灌了好几杯,却没有再搭理楚瑜。

  楚瑜见他闷头喝酒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压下问他琴笙受伤的详qíng的念头。

  她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善良的,善良到圣母地替琴笙安抚暗恋他而不得的下属。

  楚瑜自嘲地笑了笑,望着不远处的人间里歌舞升平,却仿似另外一个世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这一场凡人对坐人间亭,瞭望人间烟火的闷酒就喝到了夜半。

  楚瑜看着面前醉得趴在桌面上,皱着眉没声没息的男人,再看看高高的假山,不禁有点头大。

  这下好了,要怎么把这货弄下去?!

  楚瑜叹了一口气,左右张望了下,唤了一声:“曜司当值者何在,出来两个人!”

  “小夫人!”不过片刻间,两道青色的劲装人影忽然鬼魅似的飘上了人间小亭。

  “你们首领喝醉了,把他扛回去罢。”楚瑜吩咐。

  两名曜司武卫互看一眼,再看了眼半靠在亭子边,闭着眼脸颊泛红的金曜,忍不住有点诧异,但还是齐齐抱拳:“是。”

  随后,他们小心地架起金曜,足尖一点飞掠而去。

  楚瑜摇摇头,随后也掠下了假山。

  等她发现两名武卫将金曜架进了琴笙的院子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了,金曜作为贴身武卫,若非出去办事执行任务,便多居住在琴笙的附近的侧屋中。

  她看着两名武卫将金曜扶着进了侧屋,方才叹了一口气,这金曜天天看着他主上与她卿卿我我,也难怪没事儿对着她yīn阳怪气的。

  楚瑜正在感慨,忽然见自己房门口探出一个头来,红袖看见了她,忍不住唤了一声:“我的小姑奶奶,你大半夜站在风里做甚,快进来,三爷好像有些起色了。”

  楚瑜闻言一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chuáng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正捏着针在琴笙的手腕上扎着,不是老金又是谁。

  “老金,你怎么那么快就赶到了!”楚瑜接过红袖递来的热糖水喝了一口,随后便走到了chuáng边坐下,看着老金有些惊讶。

  不是说了他从云州过来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赶到么?

  老金抬起三角眼看了眼楚瑜,摇头叹气儿:“你们这对小夫妻,真是够我老儿cao心的了。”

  红袖忍不住笑了起来,拿了热气腾腾的帕子递给楚瑜擦脸:“这回是运气好,老金其实不在云州,就在附近的州县,所以接到金大姑姑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楚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琴笙:“三爷……还好么?”

  老金点点头,没好气地瞪了眼红袖:“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我都说了这药燥热得很,不能着急,喝多了、喝急了会血气上头,轻则口舌生疮,重则与经脉里寒气相冲,经脉逆行,鼻衄昏厥?”

  楚瑜一愣:“鼻衄,那是什么?”

  老金有点不耐烦:“流鼻血,流鼻血!”

  楚瑜沉默了一会,总结:“所以,三爷这是因为着急自己不能生孩子,没有按照医嘱服药以至于冲了药xing,燥热到流鼻血昏倒了?”

  红袖:“……。”

  老金:“……。”

  这话,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他们虽然都是知"qingren",但仿佛并没有勇气把这话说出口,然而这就是真相。

  房间里一片静默。

  片刻之后,老金咳嗽了一声:“那什么,今儿老朽扎了几针,一会再给爷煎一帖药,他明日就能醒来了,以后……看着爷点,任何事都不能cao之过急。”

  随后,他看了眼楚瑜,皱着白眉,有些犹豫地道:“小鱼丫头,红袖与你说了罢了,就算服了药,三爷的身子也可能不能……。”

  楚瑜看着chuáng上安静睡着的人,忽然淡淡地道:“他喜欢喝药,就让他喝罢,我也算……‘看着他长大了’,这大仙儿比谁都固执,但若是药太厉害,还劳烦您把里头厉害的药都减半。”

  她顿了顿,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抚了抚他的jīng致修长的眉尾,笑了笑:“孩子,没有,就没有了。”

  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呢?

  老金一愣,随后站了起来,对着楚瑜深深一拜:“老朽铭感小夫人之心。”

  红袖也跟着对着楚瑜深深地一揖。

  ……

  第二日一早,楚瑜起chuáng看了看琴笙,见他依然沉睡着,但是原本苍白的脸色稍好了些,她摇摇头,俯下身子,抬手用指尖轻弹了下他的脸:“你啊,就作罢,看你醒了要怎么跟我jiāo代。”

  想起今儿他就能醒了,楚瑜心qíng又好了不少,见他安安静静睡着,睫羽在雪白的面孔上落下纤长的yīn影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当初又乖又甜的仙仙,便忍不住低头又在他薄唇上轻轻吮了一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若是不当睡美人了,就原谅你。”

  随后,楚瑜便唤红袖进来,用了早餐,让红袖伺候着自己换了一身衣裙,戴上一身县主的行头进宫去谢恩了。

  红袖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侧房还睡着个金曜,听着婢女们说金曜宿醉难受了半宿,她想了想,便让婢女去花厅外头将一扇不常开的厚重木门给打开来,将主房和侧间都贯通,方便一会老金过来也替金曜看看。

  不一会老金过来替琴笙诊治后,又去替金曜看看,便有些好笑地吩咐了人去给金曜煮醒酒汤。

  此时chuáng上修白的人影微微动了动,随后长长的睫羽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

  “主上?!”老金转回来正见着琴笙醒来,心中一喜,立刻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吗,同时立刻唤了一声在外头伺候的火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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