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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鬼迷心窍_竺小竹【完结】(54)

  殷淮安推开他继续凑上来的唇,笑骂道:“你又不正经!”

  银叶又瞪起了眼睛,玩笑道:“刚才那是谁的好计划,打断了我的正经事啊?”

  提起刚才,殷淮安又是一脸的不自在:“你看,我早就跟你说了……今天晚上不行。”

  原来是因为这个……银叶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害羞了呢。

  .

  两个人重新上了马,继续向前赶路。

  银叶心里一直在想:刚刚明明就是在说正事儿,怎么又腻歪起了qíng话?

  殷淮安说:“你就不问问,我欺骗了谁的感qíng?”

  这还用问?殷淮安勾引姑娘的本事,银叶可是见到过。流苏侍奉在他身边那么久,太容易骗了。那天在雀仙楼,殷淮安一个笑脸,流苏就沦陷了。

  “是流苏吧?”

  殷淮安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点了下头:“嗯。”

  “我见她对我有qíng……便利用她的感qíng。”

  银叶在心里微叹:原来,这姑娘不是得力的gān将,而是手中的棋子。

  最好用的棋子,就是死心塌地的棋子。流苏既是万钧丞的人,也是殷淮安的人,她用万钧丞的权力,为殷淮安办事。她无怨无悔,因为她为的是自己心爱的人。

  殷淮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得知南宁有变,猜出淮远定当在其中有所cha足,便将他禁在家中,独自南下。为防意外,我让流苏提前回到万钧丞身边,一边打入南宁王内部,一边为我截断殷家在南宁的一切生意往来。”

  “这样,万钧丞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向来极其小心谨慎,见风使舵,这样,必然会抽身而出。”

  “就算不得退出,也会大打折扣。”

  殷淮安沉声说完了自己的计划,沉默了一会儿,问银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这一切的关键,竟全在流苏一个弱女子的身上。”

  银叶握住了他的手:“不会。”

  殷淮安软软地回握了一下:“我对不住她……”

  银叶叹一口气,略带责怪:“你总是把别人都推开,挡在你的世界外面。”

  殷淮安不说话,他便继续道:“你老觉得别人不能理解你,淮安,你没那么难理解。”

  殷淮安抬头看着银叶的眼睛,心里想:要是往常有人说这种话,自己一定早就生气了。

  那么多年,殷淮安在自己心里深埋下一切,将自己变成一潭不见天光的死水。神秘的殷大少爷,孤僻的殷大少爷,整天把自己关在府中的殷大少爷。他不断拒绝却又渴求,每当有人靠近一步,他便拼命逃离。

  直到银叶,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发脾气也不管用,赶他走也不管用。因为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子,将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银叶继续道:“你是不是又生气了?为什么呢,因为小爷我这句话说得对极了。”

  殷淮安微微低了头:“我没有……”

  “啧――你还说没有,你越否认,证明你越――”

  “你说对了,银叶,但是我这次没有生气。”

  银叶嘴唇动了动,斟酌半天才说:“是,是因为我么?”

  殷淮安无比认真地点头,他毫不犹豫:“嗯,是,是因为你。”

  银叶的心里,悄然炸开一朵花。

  他想了好久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答话,遂gān笑道:“我,我都不习惯了,你现在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

  没想到殷淮安又迅速接到:“也是因为你。”

  为什么……这么会撩啊!

  银叶彻底地,完全地,绝对地,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了。尽管他不想承认,他还是被殷淮安撩得不行,脸红透了,他只能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去。

  殷淮安一脸正经,有些奇怪地问:“银叶,你怎么了?”

  你说,这位少爷是变傻了呢?还是变坏了呢?

  .

  两个人骑着马赶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高陵城门口。

  鱼肚儿白刚从天边翻出来,暗灰的云彩边儿上镶着淡青,天空灰蒙蒙的,落了小雨。

  雨丝将殷淮安整个人笼罩得朦朦胧胧,银叶抬手拂去他脸上的雨水,轻声问道:“对付谢秉言,也须得给殷家治罪么?”

  殷淮安松了马缰绳,眼神放空了些,深深凝视着眼前高耸的城楼:“别无他法。”

  银叶叹了口气。

  这下,又免不了一番伤心难过。

  殷淮安握住银叶的手,安慰地笑笑:“没事的,你别担心。”

  ☆、哥,我错了

  青石路面湿漉漉的,能照出模模糊糊的人影,街道上的铺子都还没开门,静悄悄地只有雨声。

  殷家大宅也被雨洗得有些清冷。

  殷淮安和银叶牵着马绕到后门,扣了扣门上的铜环。

  门上开了一条fèng:“谁呀?”

  银叶走上前去,把自己的脸往门fèng上凑了凑:“快开门,你家少爷回来了。”

  那小厮犹豫着,这不是大少爷回府的日子呀?再说,少爷回府,怎会从后门进来?

  殷淮安淡声道:“是我。”

  小厮心中一个激灵,猛然打开了门:“少爷?”

  他着实不敢怠慢,连忙接过殷淮安手中的马,他一边喊人去叫德v叔,一边扶住殷淮安的胳膊。

  他打量着自家少爷。走的时候坐的还是马车,回来竟是骑着马,身上的衣服也极为平淡普通,脸色憔悴了好多,眼睛下面添了一抹淡淡的青黑。

  他正琢磨着怎么回事儿,听见殷淮安说:“你去告诉大伙儿,我回来的消息,不要传到外面去。”

  然后又摆脱了他的手,大步向院内走去:“不用,我自己能走。”

  小厮抬头看看自家少爷的眼睛,吓坏了。

  这时候,陈德v从旁边的甬路上朝这边跑过来。路上湿滑,他年纪大,腿脚不便还跑得急,免不了一边跑一边踉跄。殷淮安看得心惊,他担心地皱了皱眉,急声对旁边仍旧一脸震惊的小厮说:“愣着做什么,快去扶着德v叔。”

  那小厮忙迎着陈德v跑过去,刚跑到他跟前儿,想伸手去扶,陈德v就往他手里头塞了一把油纸伞,急急地推搡着,让他赶紧去给殷淮安打伞:“你这小子,就这样看着少爷淋雨么?”

  小厮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只能捏着伞,虚扶着他一齐往殷淮安身边赶。殷淮安连忙迎了上来:“德v叔,我没事,不必担心我。”

  陈德v看见大爷快步走过来,正想喊“少爷小心”,抬眼就看见殷淮安一双漾着笑意的眸子。他惊讶地半张了嘴,连撑伞的手都忘记抬起来了:“少爷,你的眼睛……”

  殷淮安伸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好了,德v叔,我好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填满了陈德v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他低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叠声说着好,说不出其他的话。

  “好好好,这样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你看,我都高兴地糊涂了。”

  “林福,快去给少爷备上沐浴的热水,衣裳,姜茶,都预备好……”

  殷淮安打断他:“不必这样麻烦,德v叔,我还有事,沐浴一会儿再说。”

  “是,那也总得先进屋,哪能这么在雨里淋着?”

  陈德v将油纸伞高举在殷淮安头顶:“少爷,这几日发生了什事?你身上怎么这样的装扮?嘉荣呢?其他人呢?”

  听到“其他人”和“嘉荣”,殷淮安神色暗了暗。这是他最不愿意提的事qíng――嘉荣还在唐蕴维的手中,而其他人……

  殷淮安压下心中的悲痛,他暂时不能想这个,还有更重要事qíng要去做。他面上qiáng自保持着平静,问道:“德v叔,这几日,淮远没什么事儿吧?”

  “二少爷?没有,他一直安静地在房间中呆着。”

  殷淮安说:“带我去见他。”

  银叶看自己cha不上话,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在一旁安静地站着。殷淮安走之前,牵了银叶的袖角,自然地扣住了他的手:“你陪我一起去。”

  陈德v看了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犹豫一下却什么都没说。他低下头去:“少爷,现在就去?要不要先去换一件gān净的衣服?”

  “不必,先去找二少爷吧。”

  .

  殷淮远这几日被软禁在自己的房间中,不得踏出门槛半步。起初,他还愤怒地叫闹,后来发现无论如何发脾气砸东西,都没有半分用处,便渐渐地不再吵了。

  他现在正躺在自己房间中,听见推门声,他懒洋洋地从塌上坐起来。原本以为仍是看守的侍卫,或者送饭的小厮,却没料到,是哥哥。

  殷淮安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一层,头发湿漉漉的,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头发系得很随意,衣服穿得也很简单普通,和出门的时候大不一样。

  他手里还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

  殷淮远从塌上坐起来,有些狐疑又有些戒备地看着银叶:“哥?这是……”

  殷淮安开门见山:“南宁王的事已经不可能了,你给我丢了这个心思。”

  哥哥突如其来的话让他心里一惊,他都来不及伪装自己惊慌的表qíng,只得承认:“你,你知道了?”

  “所以我才不让你出去。”

  殷淮远大声反问道:“是你派人把我锁在这里?”

  “是。”

  殷淮远愤怒地嚷道:“让我出去!”

  殷淮安眼睛中流露出痛色:“你为何会如此糊涂?那么多眼睛盯着,殷家本来就如履薄冰,这些年我和爹做事qíng,没有一件不斟酌再三,细细考虑。你倒好,轻轻松松就给殷家揽上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谁给你的胆子去做这种事qíng?”

  殷淮远“蹭”地一下从塌上窜起来:“你和爹,你和爹!是啊,咱们殷家哪里有我的份?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北都,外人听起来,是打理了殷家的小半面江山。可是我手底下大大小小每一件事qíng,有哪个没经过你的手?!”

  殷淮安没想到,他思虑甚多,算计这个,分析那个,却偏偏漏掉了自己亲弟弟的心事。他从未想过,殷淮远做这样的错事,竟然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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