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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60)



钱悔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对这双gān净的眼睛,他脸上也有点热,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道:“我自知会赢,不想看客错失良机。”

楼安宁:“……”不要脸。

朱定北:“哈哈!”果然有趣。

楼安康刚才也没有错过钱悔的武斗,他们在外围看着都赞叹不断,心生佩服。于是道:“钱公子好身手,我之前听掌柜的说起来,赢了一场就可能连续挑战剩下的十一人,你可有兴趣一试?”

钱悔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这么招摇。

掌柜的在一旁附和道:“楼公子所言极是。若是钱公子真的可以连点十二个牌子,那么按照我们风云**的规矩,不仅将十二场赌局的赌注全数奉上,而且钱公子在京的一应用度花销,都将由我风云**承担。”

钱悔眼睛微微睁大,尽管他努力克制住不表露出心里的意动,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原来……这位钱公子是真缺钱。

朱定北笑出声来,“风云**做的一手好买。”

若是钱悔能够连赢十二场,势必在之后的武举中也将脱颖而出,就算不是武状元也定然不差,风云**财大气粗,供一个人的用度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能换到一个明日大将的人qíng,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就算他们不准备用这人qíng做什么,以钱悔在风云**的经历,也将让风云**在武子中的名声更上一个台阶。

他对钱悔道:“怎么说,你也同我朱家军有亲,若是有难处尽管上我镇北侯府。”

朱定北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虽然朱定北不耐烦这些佩饰,但都说玉养人,老夫人jiāo代了每日都要让他戴着一块玉温养着。

“我阿爷在府中寂寞,若是你不嫌弃,得空与他聊一聊凉州旧景,我承你一份人qíng。”

钱悔错愕,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那块玉佩,眼睛微热道:“小侯爷言重了。”

朱定北摆摆手:“没有什么小侯爷,做我朱家军一天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是!”

钱悔站直了身体,行了一个久违的军礼。

朱定北不多留他,几人继续看武斗,直到日落时分才各自回府用晚膳。

朱定北跳下马车,问迎上来的朱三管家:“如何?”

朱三颔首:“人赃并获。”

第59章 王氏伏罪

第五十九章

今日是休沐,朱定北带了几名院中府兵出门,老侯爷也出门找人商量护送徙民的应对之策,正是内贼动手调换药包的好时机。

而他们也没有让朱定北失望,果然没有错过这个良机。

人就被关押在前院耳房里,朱定北见到这个五花大绑的人时,面上藏不住地惊讶。

这是跟随老侯爷许多年的士兵,在战场上断了一只手退伍之后便被老侯爷安排在侯府里,一向照顾有加。他年纪也只比老侯爷小几岁,一贯勤恳老实不声张,朱三在府中排查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老侯爷不在这里,恐怕也是伤了心。

朱定北扭开头,不愿再看这个面色痛苦的老兵,扭过头问朱三:“他可说了什么?”

朱三叹了一声道:“他与赵婆子曾经订过亲……那婆子的儿子是他的骨ròu。”

赵婆子就是小王氏身边伺候的婆子,是个,谁能想到她却与朱家军一个不起眼的士兵有过私qíng,还在成亲前越轨。后来士兵从军,赵婆子匆匆嫁人,却是珠胎暗结不得不给孩子找一个爹。这段往事如果他不说,根本无从查起。

朱定北不想在听更多细节,叹了口气道:“王姨娘呢?”

“关在另一间屋子,少爷可要去看看?”

朱定北拧眉,摇了摇头。

他转身离开,身后五花大绑被封住嘴的老兵忽然挣扎着跪下,以头抢地砰砰地朝朱定北磕头。朱定北回头看到他老泪纵横,不知他是后悔还是想为那赵婆子求qíng,但他迅速回头,不再听不再看。

出了二房,朱定北心里闷得慌,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朱三道:“王姨娘关在哪里?”

朱三将他带去了另一面的耳房,王姨娘四肢被绑在椅子上,嘴巴没被封住却也安安静静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见他进来也没做声。

“原本,我不必来见你最后一面。”

朱定北道:“但为了阿兄,我便要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实在想不通,王姨娘有什么理由对他下此毒手。

“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回来……”王姨娘抬头看着朱定北,眼神怨毒而愤怒,“凭什么你就能当侯府世孙,能在洛京享受荣华富贵,我的儿子却要在外面为你命,凭什么?他才是元帅第一个儿子,比你这个病秧子qiáng一百倍!”

朱定北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为了自己和小王氏的较真而觉得愚蠢。

无知妇人,可怜可悲。

“为什么是你回来,我却只能和我的儿子天人相隔!这个侯府是属于我儿子的,是他的――”

朱定北不再去听小王氏的怨恨,疾步离开。

“少爷――”

朱三担心地追了上去。

朱定北对他摇了摇头,道:“没事,不用跟着。”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朱三心疼极了,却听话地没有再打扰他,停了片刻,去书房给老侯爷复命。

听到孙儿独自回了小院,老侯爷叹了口气道:“这个蠢妇实在……长生怕是伤了心。”

小王氏以为镇北侯府的小侯爷享尽荣华富贵,却看不到,这其中的凶险。长生心思透彻,回京前一定也明白了跟随自己回洛京意味着什么。他是朱振梁的嫡子,未来的朱家主帅,却甘愿将自己束缚在洛京,让皇帝陛下看到朱家军的诚意。

孙儿这一辈子已经毁了一半,那蠢妇不心疼他的牺牲也罢,竟然用这么yīn损的手段要长生的命,更要将征北――已经被定为朱家军主帅培养的香火也弄回京城来,断送朱家的后路!

老侯爷恨恨地砸了酒杯。

如果长生死了,镇北侯府的世孙也空缺不了多久,届时只有朱征北可以顶替这个位置。

就真的让陛下彻底安心了。

“元帅,小王氏无知,你莫要因她气伤了自己。”

朱三蹲下收拾酒杯,温声劝慰。

老侯爷摇了摇头:“一己私yù险些将我朱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征北的生母……何其可笑。罢了,这两日安排一下,把她送去别庄”养病“吧,寻个日子把她葬了。你写一封私信把前因后果告知振梁,好叫他知道长生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过……也莫让他宣扬。”

“属下记着了。”

“还有李捷……”老侯爷yīn沉着眉眼,脸上是朱三很久没再见的森冷,但等了半晌却没听见元帅的后话。

镇北侯府送出的战鹰就是在今夜抵达朱家军。

朱振梁看了纸上所说,不由哈哈大笑道:“妙哉!可见英雄所见略同,这位恩人为阿爷出的主意,却与军事不谋而合。”

古朝安脸上也带着笑意,虽然素未谋面,但这位恩人的胆略实在让他神往。

“战鹰从洛京而来,最快也要一天,我苦思冥想两日才想到这个办法。这位先生远在洛京,却dòng若观火,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想出应对之法,我不如他。”

古朝安喟叹,若是有生之年能够得见这位睿智的先生,生无憾矣。

朱振梁道:“得你,得这位恩人相助,都是我朱家大幸!军师此言,却让我这莽夫羞愧了。”

“论起自知之明,我却是不如元帅大人呢。”

古朝安笑起来。

朱振梁虎着脸瞪他一眼,而后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将折子写出来,军师帮我参谋参谋。哦,是了,陈阁老和甄右相那边的安排如何了?”

他们要称鲜卑今年入冬早自然少不得要两位钦差也了解到这一点,才能万无一失。因此,古朝安便着人派遣几个鲜卑族的耄耋老者在钦差巡查的路上讨论今年入冬过早的事qíng,要论摸算天气,钦天监的太史令都不一定有这些老人家说得准,陈阁老和甄右相若是听说定不会怀疑。

朱振梁一手字虽然称不上书法大家,还有些潦糙,但笔锋霸气凌厉,也有几分观赏xing,比起他小儿子的鬼画符不知qiáng了多少倍。

古朝安看过他写的公函之后,又点了几句,略做修改,朱振梁便将公函封好让朱凡立刻送回洛京。

朱振梁心里的大石总算松落下来,把自己的刀取下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刀锋,叹道:“今年这事qíng一件接着一件就没有消停过,老子带兵这么多年,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敌人打战,还得和那些文臣gān战!那些老不死的东西,老子出生入死,他们就想着在背后捅刀子,总有一天剐了他们!”

古朝安瞥了他一眼,“这些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过以前主帅为战事殚jīng竭虑,抽不出心神应对罢了。”

朱振梁:“……”

军师是在说他以前愚钝无察,真当他听不明白吗?

这些酸儒,说句话都得夹着软刀子,到底累不累啊。

朱振梁不和军师大人打口头战,转而问他道:“除了战鹰送来的信笺外,可还有其他书信?”

古朝安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仔细回想了下并没有错漏,便问他:“可是有什么问题?”

“哎。”

朱振梁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儿长生回京快两年了,洛京每个月都送一封平安信过来,这小子竟然没写过只言片语。军师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被洛京繁华迷了眼,把他老子忘得一gān二净了?”

古朝安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古某人尚未娶妻生子,恐怕无法为主帅解惑。”

“说起这个,军师也老大不小了,这终身大事――”

“主帅!”

古朝安腾地站起来,“属下想起来还有事qíng为处理,先告辞了。”

“……让你娶妻又不是让你喂母老虎,怕成这样,嗤。”

元帅大人摸了摸胡子,暗道得和夫人商量一下给军师讨一房媳妇儿,免得光棍打久了,保不齐更不近人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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