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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61)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qíng看军师大人的热闹了,第二日他总算到了盼了很久的家信,但看了信上所写,脸上欢喜的表qíng瞬间变得yīn沉下来。

“主帅?”

副将朱凡大惊,难道京中出事了?

但朱振梁没有理会他,捏着信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朱凡道:“去把夫人和征北叫过来。”

他的声音像从牙fèng里挤出来一般,朱凡不敢耽搁,连忙领命而去。

高娘子和朱征北听了朱凡的话都吓了一跳,生怕是洛京侯府出了什么事故,匆忙赶来。朱振梁一言不发,只把皱巴巴的信递给朱征北。

朱征北才看了两句,脸色倏地变白,再看下去,却是忍不住浑身颤抖,红着眼睛跪了下去,额头触地,捏紧了拳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高娘子被父子俩吓个半死,把信抢过来看了,顿时失色:“紫甘糙,怎么回事紫甘糙!长生怎么样,他被下了多久毒?毒xing可尽除了?爹没提,会不会是……振梁你快写信回去问清楚,那,那是紫甘糙啊……”

一向要qiáng的高娘子慌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朱振梁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别慌,爹让我瞒下来,说明长生一定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紫甘糙不是一般的度,会在体内潜伏许久,若没有除尽,骨头就坏了,往后,往后寿命难长……长生才几岁,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阿爹,和阿爷问清楚,阿弟绝不能有事――”

迎上朱振梁的目光,震惊慌乱的朱征北的声音停住了,眼眶里的泪一下子没忍住滚落下来。

伤害长生的不是别人,是他的生母,还是因为他才会对长生动手……朱征北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惊恐,若阿弟真的出事了,他万死难赎。

高娘子见他自责,擦了擦眼泪弯腰将他扶起来,“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起来,快起来。”

“娘……”

“别说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用力要拉朱征北起来,后者的脊背却怎么也直不起来,痛苦地伏在地上,抓着她的袍角,无声痛哭。

高娘子也浮起新泪,忍着道:“王氏伤了长生,如果我在洛京,定将她碎尸万段。但我们远在鲜卑,什么都后知后觉,只能看着长生在那里受苦。征北,我实话告诉你,你生母所作所为我绝对无法原谅,若我在洛京,老爷子让她病死我绝不会答应。”

“你可知道,长生在洛京处境有多艰难。往后……你阿爷离开,只剩下他能在洛京为我们挡暗箭,才能让你和你阿爹在北境无后患之忧。”

高娘子心疼得难以附加,按着心口道:“长生是聪明的孩子,他,他一定早就明白自己跟着阿爷回去,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同我们说过……你可明白?”

朱征北咬碎牙根,哭声却从喉咙里不断冒出来。

他如何不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才无法承受生母加害阿弟的事实。

第60章 马超追湖

第六十章

小王氏得了急症被送去别庄隔离将养的事qíng,让老夫人吃了一惊不说,也惊动了出嫁的女儿。

除了小王氏亲生的二小姐和五小姐之外,其他三位小姐得了消息也陆续赶回府中。但连老夫人都没有见到小王氏的面,只知她的病非同小可,容易过病气给她人,贴身伺候她的赵婆子就得了一样的病症。

老夫人心中也焦虑,但面对几个孙女儿也只能温言宽慰,又特意安抚朱秀华:“且放宽心,你姨娘一直盼着你肚子里的小外孙呢,就是为了他,也定会很快好过来的。”

与小王氏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林氏很是惶恐,对着亲生女儿直掉眼泪,慌乱道:“你们去求了你祖母将我换个住处吧,她的病实在太可怕了,那赵婆子才染上没两天就死了。我看见管家带走赵婆子,说要烧掉她的尸体……王氏肯定也活不了几日了。我,我若是再不走,万一也被她染上……我不想被烧掉,我不要住在这里。”

林氏啼哭不止,三位小姐无法只好和老夫人讨了恩赏。

老夫人也怕府里剩下的一个姨娘有个好歹不好与儿子jiāo代,便着人给她收拾了一处离原本的院子远远的院子。虽然比原来的更僻静,但林氏还是千恩万谢,总算摆脱了朝不保夕的噩梦。

晚间朱定北从学府回来,老夫人还特意将他留在主屋过夜。她正让大夫仔细清理他的院落确定是否也碰上了脏东西,再大夫没有保证万无一失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孙儿回去。

朱定北心中一暖,这晚难得没有和老侯爷商讨,而是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拍着他的背让他入睡,轻柔的声音将朱定北滞塞了一天一夜的qíng绪终于疏通。

他对小王氏也不过比陌生人多一点qíng分,虽然失望,但不过是石头入海,激不起风làng,在这温qíng脉脉中就此被他抛在了脑后。

第二日朱定北神采奕奕地到国子学,没想到秦奚和贾家铭居然先他一步到学堂,这时候正围着宁衡往嘴里塞ròugān。

他稀奇道:“秦奚,不是说被你阿爹打了一顿,这么快就活奔乱跳了?”

休沐日那天秦奚失约,原本他们没在意,没想到昨日他和贾家铭竟然都没来,只听说被动了家法。

秦奚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咬着ròugān像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似得,朱定北看了看他的脸色确定他没什么事,而后问贾家铭:“十一没有受罚吧?”

贾家铭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他昨天为什么也告假没来。

“秦奚,你说说你又gān了什么天怒人愤的事qíng。”朱定北从宁衡桌上的ròugān盒子里拿了一枚,秦奚不高兴地把ròugān盒子抱进自己怀里不准他吃,宁衡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秦奚讪讪地放开了手。

贾家铭张口,秦奚打断他道:“等楼二来了再说吧,我可不想说两遍。”

那小王八蛋知道他被打了肯定幸灾乐祸,这种丑事能让他少想起一回就少一回吧。

贾家铭抿嘴偷笑。

这日楼家兄弟来得晚,只先夫子一步进了学堂,几人便等到课间时扎堆。

楼安宁果然没辜负秦奚的神机妙算,拍着他的背乐颠颠道:“被打了哪儿了,疼不疼啊?”

秦奚龇牙咧嘴,楼安宁拍的正是地方!

楼安康抓住胞弟不让他再来会心一击,关心地问了他的伤势,见秦奚没放在心上,知道他阿爹说动家法其实也没真下狠手,便问起前因:“是不是马超搞的鬼?”

自从马超定下要去考童试之后,从几天前开始已经不再来国子学听学,而是专心在府中备考。

提起马超,秦奚牙一酸,一拍桌子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姓马的多可恶,下次别让他犯在小爷手里,否则一定叫人套麻袋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朱定北翻了个白眼,略过他对贾家铭道:“时间有限,十一你来说。”

贾家铭比秦奚有条理多了,轻声道:“你们也知道我受秦阿爷托付,早间给秦奚说功课,前日原本要与阿兄出门,不过时间还算充裕,我便到秦府。没想到,被马超拖去柳府拜访。”

“菲菲表妹出了热孝,那日便在府中招待几位女学府的同窗。马超听说了消息,便要借我去柳府走一遭。菲菲表妹见他欺负我,便出言维护我,还说了些不准他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马超的xing子受不得刺激,抓着我便要打,秦奚失手把他推进荷花池里了。我们也没想到他居然不会水xing,那荷花池那么浅,他居然沉下去半天都没起来,等被捞上来的时候都没知觉了。”

楼家兄弟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马超吃了大亏。

“秦奚你这顿打受得值啊!要是能让他再沉几次荷花池,你再被打几顿都是赚了啊!”

楼安宁跳起来大叫,眉飞色舞。

秦奚的表qíng扭曲了一瞬,看其他几个没良心的光顾着笑,撑了半天苦脸,实在没忍住也跟着笑:“马小侯爷这辈子恐怕都不想再看到荷花池啦,他在柳小姐面前不知道多要面子,这一次丢了这么大的人,哈哈,以后他看见我都要绕道!”

楼安宁毫不吝啬地把他大肆夸赞了一番,贾家铭忍着笑,理智地道:“马超待菲菲表妹确实不同,这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恐怕要记一辈子。秦奚,你往后切莫再招惹他了,谁知道他急了会做出什么来。”

楼安康听了也道:“十一说的对,可一不可再,马超记仇,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最近忙着备考,保不齐哪天想起来,找你麻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和长生都吃过亏,就是因为完全预料不到马超会出什么牌子,因此也不知怎么防备。

秦奚切了一身:“还当他多厉害呢,弱jī一个,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打趴下。”

“他傻了,才会到跟你比谁的拳头硬。”楼安宁搂着他的肩膀,仗义道:“不过你放心,他要是真找你麻烦,兄弟几个肯定帮你对付他。是不是啊长生?”

朱定北点头,说:“打架我上,抄书你上。”

楼安宁:“……那还是算了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秦奚:“楼二你个怂蛋,不讲义气!”

其他几人脸都笑方了,宁衡脸上却没什么表qíng,只是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朱定北,将心中生出的那点疑惑轻轻压了下去。

在他们或担忧或嬉笑的时候,宫城内军机处的气氛却是箭靶张弩,连午膳也没人想起来用。

东升太监几次想出声提醒贞元皇帝用膳的时间到了,可看镇北侯爷撸袖子要跟人gān上的气势还是闭了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位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在身上,怒目圆睁的时候已然能惊小儿,何况现在满身的杀气都压不住。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gān什么,那个什么荆州徙民地的驻兵就是谁家子侄,还有豫州的那个是谁家小妾的兄弟,跟谁站在一条船上,要我说明白吗?说我朱家军有私心,不愿意担受皇命,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啊?”

老侯爷一点都不怕得罪了,话没说明白,手指却已经恨不得戳到那两人鼻子上,接着骂道:

“我朱家军驻军鲜卑难道是吃gān饭去的,哪一天有过松懈?凉州三天两口向他们借兵,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可以不去支援凉州到南边去护送徙民?还是你以为百万朱家军有哪个是朝廷养的闲人?匈奴夫余虎视眈眈,但凡我军兵力削弱,这些人就得有动作――这可不是老子危言耸听,匈奴是什么来头你们比我清楚,那就是以前鲜卑的部落,匈奴人和鲜卑人看起来没两样,还不知道在鲜卑府里藏着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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