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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_俺也试试【完结】(209)


李越西陵峡下来后,对两岸的山崖陡壁等景色就产生了敬畏感,时常要替船工担心,乘船时就跟自己在驾船一样,毫不轻松。所以,最让他喜欢的就是赵宇要的温泉,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五洪山温泉就在长江沿岸,附近形成了一个镇子,有小旅店和茶馆,算是古代的旅游点。赵宇找了一家离温泉很近的旅店,宅子后院有直通温泉的小径。旅店的房间整洁可不大,他们持意要住在一起,叶铭争取了半天,才得到了个有里外两间的套间。赵宇打算在这里住三天,要把身子骨泡透了再走。
赵宇和李越都穿着宇航服,不能脱了不管,两个人要错开才能相互照顾衣服和其他仪器。何容那个样子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李越怕自己失控,又不敢跟他去,而叶铭又要和赵宇在一起,于是就达成了赵宇带着叶铭何容一起享受温泉,李越单独看管物品,然后再自己单独地泡温泉的排列组合。何容不想白天去,几个人就先去附近吃晚饭。
现在冬季,是温泉点的旺季。各个饭馆茶楼都满是人,到处热热闹闹的。他们四个人都带着斗笠,虽然有些古怪,但在这个有各色人等的地方,倒还不是那么惹人注目。为了安全,叶铭还是要了个单间。他们落座,李越知道叶铭如果点菜肯定向着赵宇,就抢着先点了个珍珠ròu圆,然后问何容:“你想吃什么?”何容想想说:“听说这里的瓦罐炖jī很有名,大哥也许喜欢吃。”李越撇嘴:“别就和他,你想吃什么?”何容说:“你点的我就很喜欢吃。”李越不依不饶:“点你喜欢的,别管我们喜欢不喜欢。”何容迟疑着:“那怎么行……我一个人吃不了……”李越说:“没事,我帮你吃……”
叶铭从李越手里夺过菜牌,马上点了瓦罐炖jī。等赵宇点完菜,伙计出去了,李越抗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向着他?”叶铭不屑道:“向着你也没用,你那么傻,无法明白。”何容的脸一下子红了,李越皱眉:“你什么时候向着我了?”
赵宇大声一叹:“我是向着你的,你只是不明白。我说的对不对?何容?”
何容马上点头,双手把赵宇面前的小菜捧起,给赵宇挪近了些,说道:“大哥对人真的很好。”
李越心里觉得何容在拍马屁,但何容面子薄,他可不敢嘲讽他。外面有人被领进了他们左右的隔壁,谈论声一响,他们这边就压低声音。一会儿,菜上来了,赵宇吃饭细嚼慢咽,不爱说话,屋子里就安静了,只有李越经常给何容夹个菜什么的。最近何容大概心qíng不好,李越不给他夹菜,他就吃得很少,李越觉得他得照顾下何容。
那边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临安那边可热闹了,朝堂上打得不可开jiāo,我还去看了……”
“你怎么能去朝堂看?”
“当然,百姓能去旁听朝政,只是当时不能出声,有何建议可自写或者托人写成信,投给那个什么……众议箱。”
“往日我朝就是因为臣子之间纠缠争斗而无御敌之力,如果还是这样,国家堪忧啊。”
“嗯,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同样是争吵,可我看着,却是好事。一件事qíng,几个方面都讲明白了,最后把大家多少人同意多少人反对都呈报给了内阁,内阁再议,最后,文丞相要么从众议,要么定夺。”
“那文丞相不跟圣上一样了?”
“怎么一样?文丞相说了,就gān十年。先帝都让位了,丞相怎么可能变成皇帝?”……
“你们听没听说西北战事?”
“宋军一路常胜。”
“魏云魏将军才二十来岁吧,就这么厉害,算是古今……”
“当初霍去病才几岁?十七岁领兵,二十二岁灭了匈奴主力,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唉!”
“诶,你说,这个魏云,不是霍去病投生的吧?”
“说不定呀。人说先帝就是下凡的神仙,有人说他身边的李官人亲口讲先帝是从月亮上下来的。”
“何止先帝,那跟随着先帝的李官人就是鲁班投生的,做出的东西,那叫jīng巧。临安建了一个什么‘李越陈列馆’,李官人做的弩,弩箭,画的地图,还有椅子,都放在那里给大家看。进门还要jiāo银子呢。”
“我去闽地可还去看了先帝出闽时与元军大战的战场,那座竹楼建得结实,箭根本she不透。”
“你在闽地去那个‘出闽游’了吗?”
“就是走先帝行过的那些地方?我这次实在没时间,只去了那个战场。你们要是去可要小心上当,我听说福州董家办的旅行社领的路最可靠,能看到先帝他们与元军战斗的各处遗迹。其他人有的就带着你乱走一通,什么都没看见,还管你要好多钱。”
“董家现在可发达了,福州有董家的茶楼,看长江上都有董家的船,他家的海运也做得好大。”
“何止董家,福州帮北进了,借着先帝出闽地,长江一战,那些船运世家都露脸了,现在朝廷建立了海运部,说要发展远航,鼓励各方投钱,建大船出海,你说这些事,哪里少得了闽粤之地的商人呢?”
“现在可不只讲究种地喽,你没看朝廷那话里话外的,说要建朝廷掌管的银行了。以铜钱银子为置换,所有银票都能兑换实体的银子,和贾似道当初印的jiāo子可不一样。”
“这一说赚钱,可就人心不古了啊。”
“也不能这么说,文丞相乃当今大儒,前几日还在中华导报上撰写了文字,说做人要讲忠义骨气,绝不能丢了仁义。”
“就是,廉政司的谢侍郎说了,要进廉政司,可是要先看诚信和风骨的。”
“廉政司现在可威风了,谁敢怠慢?”
“威风是好事,百姓能告官,过去谁敢想?”
“可这么一来,就乱了。有些刁民,三天两头地告来告去的。官员为了申辩,也费了好大力气。”
“话说现在世道虽然乱了些,可是有奔头。四方的人都活动了,那些原来因为金人而南迁的世家,都收拾着往回搬呢。”
“而且,听说要迁都,许多商家都注重南北jiāo易了。”
“川贵的商家也出来了,你看长江上,现在有船就有货,大家都赚钱。”
“哦,你别说,最近江湖上不安生啊。朝廷正在大量扩招衙门里的衙役,说要法治了。各大门派有去应招的,有作对的。宋军在前方,各地的匪患未除,那些搬家的运货的,都要镖师,现在会武的人可忙了。我听说川北的秦家前一阵子都出川了,沿路还灭了几个小帮派。”
“秦家可是个杂家,他们什么都gān,镖客,刺客,行商,赌馆,他们出川gān什么?不是添乱来了吧?”
“人说川北秦家亦邪亦正,可人家以前参加了钓鱼城之战,死了那么多族人,就这一点,我就觉得他们没说的那么坏。”
“川北秦家近些年人丁不盛,只那么两三个人支撑着。”
“那还不是因为他家的那个秦少鸿。”
“那个人怎么了?”
“命硬克人呗,他生出来,秦家就开始死人,单家主就一连死了四个,他定的亲家也死了岳父,对方退亲。最后秦家都不敢让他在主院住着,搬到了外面单住都不成。”
“让他出家,为僧为道不就行了?”
“秦家不舍,听说这个秦少鸿是少见的武学天才,文笔也很好,难得的文武双全。此人十四岁时出道,为秦家走镖,初次上路,全程杀退了十三拨劫匪,听说剑都断了四把。从那之后,有人找秦家寻仇比武,多是这个人出面,至今只胜不败,是秦家数一数二的高手。就是长相不好,不能见人,每次都会蒙面,所以也就无法去应试朝廷的文武科举。”
“见不得人,武功再好,日后也不可能当秦家掌门。”
“但杀人的事儿不照样能gān?难怪秦家还是要用他。”……
李越小声对赵宇说:“听着倒像是我们碰到的那个黑衣人,”
赵宇也小声说:“有武功的人你这么说话人家也听得见,所以你最好别说什么坏话。”
李越说:“我只想说他的功夫很好,怎么是坏话?而且,我从来不信什么克死人之类的,封建迷信。”
何容怯生生地问:“那……怎么会死那么多人,若是巧合,也说不过去。”
李越推论着:“也许是因为内斗?也许是因为有人下毒?也许是因为仇家报复?一直决斗不休?”
何容慢慢地摇头说:“听说秦家把下毒报仇什么的都查过,秦家族内处得很好,也没有大的争斗。”
李越扭头问赵宇:“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赵宇说道:“我倒觉得可能是辐she之类的东西……”
李越马上醒悟,转脸对何容说:“辐she是杀人于无形的she线,该是石头之类的。在那东西附近,人很快就生病死了。秦家应查查那个秦少鸿生出来后,有没有人给了块宝石,奇石,盆景,哦,或者匾额,一直放在正厅,不然也不会净是家主死。还有,那些家主死的时候,是不是流鼻血呀,发烧啦……”
何容脸色发白,喃喃地说:“石头……”李越拍他:“别怕!我们背包里的石头都是最安全的,日后也就往鱼缸里放,鱼如果死了,我们就把石头扔了。”
赵宇一边嘴角撇了一下,继续吃饭,不再言语。
他们饭后在山边溜达了一通,擦黑了才回到旅店。赵宇选了套房的里间,叶铭自然跟进去了。李越看到外间有张大,就在另一边的墙边把桌子拼了一下作为chuáng。天黑了,赵宇等人换了衣服,只穿了一袭棉袍,穿着旅店给的木屐,咔哒咔哒地沿着石子小路往温泉走。李越犹豫了片刻,不放心他们这么赤手空拳地去,就背了背包,还抱了裹着赵宇宇航服的包袱和几条汗巾什么的,像个跟班一样陪着他们去泡温泉。
夜色下,一个大坑一样的池子那边有几个人,水汽蒸腾中看不分明。赵宇毫不犹豫地一解衣襟,扔了棉袍,慢慢地走了下去。叶铭死盯着他,赶快照样行动,与赵宇肩并肩地坐到了水里。何容却扭扭捏捏,解袍子就解了半天,脱的时候又慢吞吞的,李越不想看,可眼睛就忍不住地去看何容。脱了衣服后,何容半低头,小心翼翼地走下水去,坐在了赵宇的另一边。
李越郁闷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没有控制住薄弱的生理本能,心qíng沮丧而浮躁地坐在山上看着那三个人露在水面的脑袋。山中静静的,只有人们偶尔撩动泉水的声音。李越很想和赵宇谈谈,可赵宇天天与叶铭在一起,何容也不离附近,李越觉得都没有隐私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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