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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魔君掰弯了_一碗叉烧【完结】(94)


“……果然不亏是南宫家的后人。”
宋知尚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模糊到快要没有笑意的眼冷冷的看着殷一封。缓缓开口。“你也只有此刻能耍一耍嘴皮子而已了。”
“哦~?”殷一封又是洒脱一笑。“听少堡主的意思,似乎是不会和我这将死之人计较了?既然如此,就让我把宋易给带走好了。”话音一落,脚刚yù上前,利剑出鞘的声音和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破风声直袭而来。
剑‘叮!’一声cha.进.殷一封刚yù迈出的那只脚的前端,cha入坚硬的青石板约一寸有余,力道之大连剑柄都还在微微摇晃。
“想要过去可以,留下你的左手。”宋知尚的声音冷冷传来。
殷一封却在听了之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嘴角含笑,眉宇温和懒散。他那身原本犹如月光一般的银灰色华丽袍子已经没了之前的整洁。长长短短的口子是被‘一字护’的各种刀剑所伤,即便已经尽力躲避,但依旧破损的衣料处依旧有红色的血渍。
那一头披散的发也微显凌乱,如果此刻这里有第四个人在场的话,就会看见至殷一封来的方向,有点点滴滴的血迹随着他行走的轨迹不断低落,就连在和宋知尚谈话的这个过程中,依旧有血珠子不断的连绵从他右手滴落,变成极小一滩的血迹。
殷一封看着宋知尚,嘴唇边多了几分玩味。他伸出右手微微捋了捋自己的耳发,动作缓慢且悠扬,要不是那手上带着鲜血,也不会让人觉得触目。可即便是在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小股的血不受之前点了xué道的控制,不断喷洒出来,在殷一封那张逐渐惨白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惊慌失措来。
他只是看着宋知尚露出玩味的笑意。
宋知尚看着血渍不断在殷一封的身上扩散晕染开来,明白这是蛊毒在他的身体内进行破坏的结果。微勾了嘴唇一笑。“我知道你其实惯用的是左手剑。”他带着欣赏的姿态看了一会儿殷一封后再次缓缓。
“山dòng里的蛊毒,是越催动内力,发作得就越快。你要快速的解决‘一字护’就必须使出全力。老实说……”宋志尚冷冷的睇着淡笑不语的殷一封。“我并没有想到你真的能够走出那山dòng,到达这里。可即便如此……”
“现在的你,也已经是极限了吧?”宋知尚微微一笑,那双猫眼就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里面神璀璨夺目。“一寸相思。这蛊毒的名字还真是有趣。也许鬼大夫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蛊毒在发作的时候,浑身经脉一寸寸断裂的痛楚,就像相思一般?没想到那么恶心的人,却可以取出这样好听的名字。”
感慨完的宋知尚轻掀眼皮,重新看向殷一封。笑。“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想去赌那个万一。你自断手臂,我让你见我父亲。”
囚室内一片寂静,静到甚至隐约可以听见外面兵戎相见的打斗声,而不断低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响声的血滴声,就像是殷一封在思考的思绪一般。
良久后,他一面笑着微微摇头,一面伸出右手握住剑柄,似喃喃自语,又似妥协一般无奈摇头,可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我殷一封,这辈子最倒霉的事qíng就是遇到宋易了。”
丢了心,伤了qíng,现在连命都要陪给他。这真是……
手一用力,背上和身躯里的其他伤口也随着他的用力再一次的喷洒出鲜血。‘锵!’的一声,钉入地面一寸有余的剑被殷一封用力拔起,剑身上产生的反光照亮他那双总是对任何事qíng都显得无所谓,慵懒的眼。
高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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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外面是什么qíng况。”顾暂连看那个被荷花一剑刺死的鬼医生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两人都顾不得以为顾暂赤身*产生的尴尬急忙帮他解开牛皮绳。
“我来的时候宋城主已经上了梁山,会客厅内全是各派掌门和门主。”荷花将绳索解开后,回身将鬼大夫身上的黑袍子给扒拉起来,而顾暂则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套上裤子。
“不行,我必须要去青衣那里,荷花……”顾暂穿好裤子抬眼,荷花恰好拿着黑袍转身过来将手中的袍子递给他,并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我送你过去。”
“……不,我只需要你给我指个方向就可以了。”顾暂很清楚荷花现在来救他已经算是直接背叛了宋知尚,但至少他并不希望再让她更多的涉险。
但荷花的表qíng却非常坚定,她看着顾暂,一字一句。“我送你过去。”
顾暂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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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囚室内,殷一封惨白着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此刻必须靠着右手剑的支撑,才勉qiáng没有滚到地上去。他抿唇,眉头微蹙,虚汗布额头,并从鬓角滑落。
而他的左手,正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青石板地上,和他离了有三步远的位置。
宋知尚看着殷一封,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怪物一般。慢慢的从胸口处发出闷闷的笑声,先是捂着脸低笑,随即逐渐大声到最后的仰天大笑,甚至捂着肚子坐在台阶上指着殷一封。大笑着摇头。
“不明白……哈哈哈……我真是……不明白。”宋知尚大笑着,却有泪痕从眼角滑落,趁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流进耳发不见。
“这是什么?!”半响后他才像是终于笑够了一般止住,看着殷一封,一脸的不懂,但又像是透过殷一封看向其他人,疑惑询问。“爱?可是你知道你的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吗?!”
说到最后时,宋知尚的声音逐渐厉声质问,并带着无限的愤恨和其他qíng绪一掌劈向那展屏风。巨响中屏风四分五裂,而一直藏在屏风后的人,也终于在多年后再一次出现在人前。
殷一封看见的瞬间瞳孔急缩,原本已经微微减缓了流逝的鲜血再一次以为他的气血翻涌而喷洒出来。而一直隐忍在喉头的心头血也终于喷出。
这口血,是殷一封坚持走到这里,坚持看到宋易的一口气,现在喷出后他也终于眼神微微涣散,身体晃动了一下后瞬间单膝跪于地上,右手依旧抓着剑柄的手,捏得死紧。可将死之人,已经不会再担心血是不是流的太多的问题了。
――屏风后的宋易被人砍断了手脚,挖去眼睛,割下舌头,刺破鼓膜,装在了一个大瓮里。
似乎已经死了,可微弱的呼吸声却证明他还活着。
……这样的,活着。
殷一封一口血再次从口中喷洒而出。
但宋知尚就像是看腻味了眼前的闹剧一般,长身而立后淡淡的又扫了殷一封一眼,低睨着他。“虽生不能相守,但死能够同xué也是一种缘分吧?现在……”他微微仰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轻勾嘴角,神qíng冷漠却眼神混乱。宋知尚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神qíng和他的母亲有多么的相似。
“……我要去见见我的好大哥了……”
旋身而出的同时,懒洋洋的抛下一句话。“这囚室的唯一出去后我会毁去的。……不用……太感激我。”
门降落,砸下。

☆、笫11章 .10丨家

大刀带着疾风直劈而下,凌冽且用尽了全力,刀锋划破空气甚至产生了气音!即便宋青衣内力深厚,武功高绝,面对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也不敢真的硬碰硬,只得一面向后飞掠的同时将左手剑鞘直she那人面门,趁着对方侧首的空挡剑身在刀锋上一划而过,硬是用内力将对方震在当场,稍微也阻断了他身后蜂拥而至的其他人。
那剑鞘被汉子险险避开,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好运,加上这些门主掌门之间也并不是毫无往日恩怨,而宋青衣手上的绝世秘籍又只有一份,这种qíng况下,少一个人对自己来说,就是少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在第一个人险险避开后,后面恰好想趁着这个空档提剑上前的人却收势不及,正准备抽身回撤却在yù动的瞬间脸色大变。“你……”字刚刚出口,就在剑鞘没入他胸膛之前喷出一口鲜血。
但以为时机掐得刚刚好,所以看上去那人就像是因为躲闪不及时中了宋青衣一剑身亡一般。
但唯一看清这一幕的,只有刚格挡开从旁边无声无息刺过来的一剑,并内力一吐使得对方瞬间气血不平,被反弹了出去,同时口中喷出一团血雾。
宋青衣就在侧首避开血雾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嘴唇微启,一面避开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的攻势,一面倒掠飞行的同时带着讥诮和冷漠开口。“有意思,看样子不等我把你们杀光,诸位自己就会因为各种小动作而死。”停顿后又哂笑。“不过也是,毕竟这绝世秘籍只有一份不是?”
“别听这个魔头胡说!”大声开口的恰好就是刚才暗地里把握住了时机,解决掉自己长期以来的对手,他们武功几乎不分上下,能力不分上下,可偏偏这种无法分辨伯仲的僵持,反而更加容易发酵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譬如说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别不断用来对比的某种敌对。
所谓人言可畏就是这样,原本是毫无瓜葛没有仇怨的双方,就因为被旁人不断的放在一起比较高低,就算曾经不在乎,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得注意对方,最后变成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某种奇怪qíng绪。
“宋青衣!无论你现在如何挑拨离间,今天你也别想逃出升天!为了武林的安危和怀城的百姓!我等即便今天身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放你这个魔头离开的!”大义凛然的话语,加上说话的人原本就长了一张让人信服的方正面孔,配上那一身正义感爆棚的豪气。让任何一个不知前因的人来看,都会选择相信他的话。
但如果原本只警惕宋青衣的众人,没有因为宋青衣之前的一番话开始和自己身边的人拉开距离并分神留意其他后,……会更加显得真实一些的。
这些慷慨陈词配上他们开始警戒身边人的模样,落在宋青衣眼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笑。那张神色淡淡的脸上不由的就带上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讥诮和嘲讽之色。
但这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却越发使得令人恼怒。可即便如此也并没有人再像刚才那般,齐心协力的正面进攻他。
毕竟在刚才的围困中,换成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像宋青衣那般全身而退,其武功的惊世骇俗更是在让众人心惊的同时,越发变得贪婪和渴望得到。
但先上的那个绝对会变成对方重点攻击的对象,甚至背后原本应该是同伴的人也会冷不丁的从背后使冷刀子,总总顾忌导致此刻众人对宋青衣的不围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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