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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媳妇儿_独孤爪爪【完结】(13)

  ☆、英雄救美

  韩轸在皇帝身边少说也有十三年,皇帝还是南王的时候就跟着他身边了,在韩轸的印象里,皇帝是浑身文人书卷气,总是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感。

  说不上对他深知,但是也比平常人更为了解他的主子,他从没有看过这般模样的主子,抱着地上脏兮兮的人往山上走,气息步履平稳,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画面,看似不那么厚实的怀抱,其实是可以依赖的港湾,也许他的主子,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韩轸端了盆水,皇帝却接过布巾,“圣上,让末将来吧。”

  “不必,你出去罢。”坐在chuáng边的左甫岳手搭在霁哥儿的手腕处把脉,挥手让韩轸退下。

  门合上之后,伸手脱去chuáng上人弄脏的外衣,食中二指并拢封了心口几处xué道防止受伤过重。

  自从那日在荷花亭见过霁月,脑海不时浮现那张黑漆漆的小脸,大概因为霁月不把他的外貌当回事,对于自己而言太特别的人总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左甫岳没想过要bào露自己在江南的行踪,哪怕今日在街上见到他的子民被欺rǔ也只能暂时忍耐,要不是在他挨打时才意识自己会在意这个人,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修长的手浸入水中,拧了把毛巾,左手虚扶着右手的衣摆,仔细擦去脸上还残留着的黑灰,露出霁月真实的相貌,肤若凝脂,眉如柳,还有眼角那淡金色的泪痣。

  指腹描画着他的眉目,敲门声响传来韩轸压低的声音,“圣上,有人来。”

  老头儿火急火燎的进屋,阿花跟在后头,把了脉,点了烛火把银针在火上烤,脱下他的里衣就施针。

  霁月是第二天才醒过来的,一醒来就劈头盖脸的挨了老头儿一顿大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身子骨,还学别人qiáng出头,没那么大个头别戴那么大顶帽,你还以为你是什么江湖大虾,锄qiáng扶弱匡扶正义,出了事就知道自己扛着,把我老头儿当什么了……”老头儿吧啦吧啦念念叨叨了一大堆,霁月怀疑这是他说话频率最高的记录。

  霁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爱之深责之切,也没敢回嘴,虽然他觉得老头儿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只好先认认错,让他先消消火,“爷爷你别生气,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什么,还有下次,还有下次你小命就玩完了,你明知道自己心口有旧患,现在又被打伤同样的位置,你属猫是不是,还嫌自己命长……”

  好吧,霁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老爷子要抓他话柄那自己只有等着被骂的份,没想到灭不了火,反倒是火上加油。

  老头儿骂得口gān舌燥,取了腰间的竹筒酒壶喝了口酒继续,他得好好教教这小子,年轻人火气旺盛,做事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一天霁哥儿苦bī的渡过,被老头儿吵得差点给忘了家里的人,“爷爷,我阿妈和阿爹不知道吧。”阿么怀着崽子,可不能让他担心。

  “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阿么会不跑过来看你,你也不想想,你阿么都快临盆了,你那么大个人了做事不想清楚还要他担心,我真的败给你了,快休息把身体养好,我瞒不了你阿么多久。”老头儿喝止他想继续说话的苗头,转身去做饭菜,阿花趴在chuáng边看守着他。

  霁哥儿一肚子苦水,趴在chuáng边底头委屈的看着山大王,“阿花,你说怎么都没人觉得我是见义勇为呢,我明明是做了好,可是却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那样,老头儿一直数落我。”见白虎没回应,霁哥儿继续大吐苦水,“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都是太多人不敢站出来,我不怪他们,明哲保身,是个聪明人都会选,只有蠢人才会做这种事你说对不对?”感叹的话语里满是不被理解的悲凉。

  白虎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严肃的体型问题好不好,要是个彪形大汉路见不平一声吼倒是能得到一片赞美,你这小身板就免了吧,你那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能让人流几滴同qíng眼泪就不错了,要不是山大王我在那千钧一发的qíng况下救了你这个小兔子,你就是别人的盘中餐,就你这体型,甭想着去当英雄了,乖乖跟着山大王我混吧。

  “唉,连你也不稀罕我这么做啊,混蛋猫科动物。”霁月几乎要气炸肺了,怪不得在英雄间流传着一句永远的真理,英雄总是孤独的。

  执扇的手撩开马车的帘,“去驿馆。”在外赶车的韩轸不明白皇帝的意图,皇帝此行微服私访,一路上也没有到过驿站也刻意掩盖行踪,到了现今快要收网反而要过去,韩轸也没问缘由,不过大概猜到皇帝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要倒大霉,按皇帝的话调转马头,去了县里的驿站。

  皇帝到了驿站亮明身份,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县令携着县上大大小小官员到驿馆恭迎圣上。

  “皇上,驿馆简陋,下官为皇上在寒舍准备了住处,如若皇上不嫌弃,可移步寒舍。”满肚肥油的县令跪趴在地上兢兢业业,脸上流满汗水,让人不忍直视,身后同样跪着的师爷倒是镇定多了。

  左甫岳悠然的扇着玉骨折扇,靠坐在躺椅上,坐姿甚是随xing,不经意间透露几分撩人,底下的人都不敢看如此风姿的圣上,连跟在身边十三年的大将军韩轸都不敢正视,微微偏开头。

  “如此甚好。”皇帝淡然的声音就像特赦令一样,县令抬手擦了擦汗才敢起身,急忙安排人马接驾。

  皇帝前脚进了县令钱府,后脚暗一也到了,半跪在地上jiāo代皇帝下的任务,暗一将所了解的霁哥儿的信息全数上报,皇帝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末了只是让暗一继续观察,暗一也摸不准皇帝对那霁月的意思。

  “韩轸,要绑住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的心,你会如何做?”皇帝的明眸远望着皎洁的月亮,手下握着支翠玉簪摩挲着,若有所思。

  韩轸抱拳,“圣上,末将愚钝,如果非要绑住一个人的心,末将先会绑住他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自然心也会近。”

  “莽夫。”皇帝的声音不咸不淡,但是韩轸却吓得跪下,这揣测圣意的工作本就不是他一个大老粗的人gān得来,曹公公,本将军想念你老人家了,“请皇上恕罪,末将一个粗人也只会这种直来直往的做法。”

  “直来直往,呵。”韩轸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一晚上都没听出个所以然。

  自从皇帝来了府上,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这是县太爷钱盛的唯一感觉,私下gān得作jian犯科的事不少,因着心虚,特意把皇帝迎到府上住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皇帝有异动自己也能好好应对,可是皇帝那头没出问题,自己的独子却是……

  钱府明着平静,暗地里却是jī飞狗跳,还要硬撑着风平làng静,昨夜钱适被人抬回来,下身都是血,被大夫医治的时候也在嘴里塞着布团害怕扰了皇帝,到白日升起,被大夫宣告儿子从此无后之后,钱盛一夜花白了鬓角。

  “行了,你别哭了,我会派人去抓人,你好生照顾着适儿就是。”钱盛头疼的揉着太阳xué。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适儿不知被那个杀千刀的给害了,他可是九代单传,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照顾?照顾他就能好起来,你以后都抱不到孙子,你就这个态度。”钱夫郎恨恨的咬着牙,披头散发被小侍扶着,往日的雍容华贵不见丝毫。

  “什么态度?适儿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痛心。”县太爷对这个儿子也说得上是宠溺的,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平时他作威作福,在县里欺男霸女还不是他给收的烂摊子。

  钱夫郎紧握着拳头,衣摆掩盖下的手青筋bào露,他知道,老爷在外头养了小qíng儿,还另有几个孩子,因着要倚仗自己娘家的势力才没敢让人过门,婆婆在上头压着自己又不能动他们,平时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只要他在一天外头的人也别想着进门,可是现在,九代单传的儿子受了那样的伤,他还对自己儿子的受伤不上心,且不说进不进门的问题,但就他丈夫这态度就让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圣上,钱盛的夫郎求见。”韩轸传话进来。

  “那就见见罢。”

  钱夫郎一进屋就跟皇帝哭诉,皇帝脸上并无耐烦,反而神qíng认真道,“你且先退下,朕会督查此事的,定还一个公道。”

  得到承诺的钱夫郎才呐呐的退下去,韩轸心里发笑,明明人就是皇帝派他下的手,他当然不会认为皇帝这是真心话,是还一个公道,皇帝可没说还谁的公道,可怜钱夫郎这回成了跳梁小丑还感恩戴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告诉我是不是被标题骗了,哈哈,都先入为主以为是小攻救的吧,误会可大了,这回可是俺们的山大王阿花出手滴,嗯嗯,想看真正滴英雄救美,爪爪只能说,再等等~~~~~

  顶锅盖遁走~~~

  ☆、跳坑前夕

  “头儿,县上下来公文,你看。”狗蛋把huáng色的纸张给他的捕快头儿郑屠户,本来哼着小曲磨杀猪刀的郑屠户心qíng不错,一瞧见纸上写着要抓拿伤害钱适的凶手,火爆上脸,“他娘的,他那叫罪有应得,要不是俺那天不在镇上,还容得他在俺地盘上撒野。”郑屠户这人兜里没几个铜G儿,不用银子的义气倒是一大把。

  见狗蛋还在捕快杂房掏面粉出来煮浆糊,“狗蛋你这是gān啥呢?”

  “头儿,要贴到街头上当然要煮浆糊啦。”狗蛋就是个没主见的二愣子,上头让他gān啥就gān啥。

  “贴傻子贴,这是老子的糙纸,你要把老子的糙纸贴出去老子出恭用啥子!”

  “头儿,那是公文,不是糙纸。”

  “老子说是糙纸就是糙纸,你要敢煮浆糊俺就煮了你。”恶狠狠的瞪了狗蛋一眼,把那叠huáng纸往兜里一揣大步往茅房走去。

  左甫岳坐在宽阔的矮窗前品茗,捏着杯盖轻轻拨开杯子的茶叶,清风徐来,撩起珠帘,周遭虫鸣,甚是宁静清幽,这景象俨然就是一副画卷,韩轸可不敢在这种诗qíng画意之下看他的主人,因为往往都会心跳漏一拍,他的主子太会撩人了,可是他一点自觉都没有,然而都没有人敢跟他道明,这做皇帝的,想听句真话都不容易。

  窗外闪进个人影,暗卫十三半跪在地,“主上,钱盛的师爷在门外进退不定,要请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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