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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56)

  扶桑使节送的是几把长枪和几柄扇子,他皱眉瞧了瞧:“每次来就拿些jī零狗碎的玩意,换好些绫罗茶叶回去。”

  沈琼楼摊手:“穷吃大户呗,吃完了还能兜点回去。”

  殷卓雍一笑,忽然伸手拉着她踉跄几步,她不留神跌在他怀里:“乖乖,你最近办事不错,想让我怎么赏你?”

  沈琼楼本来想挣脱,闻言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激动道:“钱!”

  殷卓雍知道她想什么,却故意蹙起眉:“你是掉钱眼里了?我平时赏你的不知道值多少钱,怎么还惦记着银子?”

  沈琼楼想了想,抬起头涎着脸道:“那不如把臣欠下的赌债减少几两?”

  她这么一抬头,整张白嫩嫩的脸都bào露无遗,两人离得极近,他几乎能瞧见她脸上淡淡的处子茸毛,甚至有一股诱人的甜香涌入鼻端。

  殷卓雍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想到前几日难言的滋味,忍不住凑过去想要衔住,她惊住,肩膀一用力就挣脱了,抬起头皱眉惊疑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惊,勉qiáng按捺下心里想把人按在榻上亲个痛快的焦躁,偏头瞧她:“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指望我给你减债?不收你利息就算是轻的了。”

  沈琼楼黑着脸:“臣卖艺不卖身,王爷您再这么动手动脚的,别怪臣不客气,要是一个不慎伤着您可就不好了。”

  她这几天加紧跟沈念文习武,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殷卓雍瞧她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忍着笑道:“我可没动手动脚,只是动动嘴而已,你能如何?”

  沈琼楼脸色更差,反正扶桑人也参观完了,她告了个罪扭身就要走人,他突然张口给她顺毛,拉着她柔声道:“乖乖,你不高兴了?让你不痛快了?”

  沈琼楼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微微笑道:“明天府上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带你去天下第一楼吃酒,也让你开开眼,如何?”

  这世上不是什么人或者物事都能当得起天下第一四个字的,据说天下第一楼这个名字还是那位女太祖金口玉言赏赐的,沈琼楼慕名已久,但是这口是豫王开的,难免让他存了几分疑虑。

  不过殷卓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挥手让她下去了。

  第二日其实是沐休,殷卓雍早早地就命人叫她准备着,沈琼楼有时间qiáng迫症,他又订好了包厢,所以她gān脆早去包厢里等着,人还没踏上台阶,就听一道温和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长史?”

  第50章

  沈琼楼站在台阶上转身,就见苏沅站在酒楼门口,面上三分诧异三分欣喜,剩下的神qíng照旧琢磨不透。

  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苏沅已经带着人迎了上来,微微笑道:“真是赶巧了,长史也来这里用午膳?”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沈琼楼只好跟他一道儿往上走,一边道:“我还没那么大面子能在天下第一楼订到座儿,是王爷他要来,我跟着沾光了。”

  这话绝不是虚言,听这家酒楼的名字就知道有多猛了,寻常就是手艺再好,也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四个字,偏这家酒楼就敢,因为人家这名字是开国皇帝亲封的,连牌匾都是太祖亲自题的字。

  传说太祖发迹于微末,在这家酒楼当过帮工,很得当时酒楼老板儿子的照顾,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到了垂垂老矣的时候,太祖忆起当年这位至jiāo好友,不光亲笔题字,还赏了当初那位小少爷一根龙头拐杖,连同酒楼后面的镜湖都赐给了他,保他一族永世富贵,就是皇上来了都得给几分薄面。

  两人到了二楼雅间,她抬头瞧了瞧,不见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太祖的亲笔题字,不由得失望道:“早就听说他们天下第一楼是太祖亲笔题的字,怎么没见挂起来呢?”

  苏沅笑笑:“御赐的物件,轻不得重不得,挂在外头让日晒雨淋了岂不是对太祖不敬?未免有心人说道,所以施家人早就把它供乐起来,反正名声已经打出去了,难道没见着那牌匾,人还敢在这里撒野?”

  沈琼楼想想也是,她上辈子的爷爷参军得了好多光荣章,也没见挂客厅见天儿地显摆。她好奇问道:“这地方从没人敢闹过事儿?”

  苏沅轻轻一笑:“也不是没有,只是各任巡城差役,锦衣卫缇骑的指挥使一上任都打过招呼,这条街上这家店绝不能出事儿,不然伤了酒楼是小,伤了太祖的颜面可是大事,天下第一楼的主家也都是jīng明人,每年孝敬不少,那些牛huáng狗宝的也乐意帮他们挡灾。”

  沈琼楼佩服,果然能在这么好的地界开店都是有后台的。

  他轻轻一撩衣摆,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她见他姿势行云流水般的好看,比殷卓雍又是不同的风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才瞧见他月白的衣裳下摆有隐约的几点暗红,她不由得微微怔了怔。

  苏沅何等敏锐,一错眼就瞧见她神qíng不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伸手不着痕迹地掩到后头,浅笑着解释道:“前几个月佛寺被炸的事儿长史还记得吗?圣上吩咐下来又彻查,今日又抓到两个可疑人物,我早上亲自审问过的,出来本来换了衣裳,没想到还是溅了几滴。”

  沈琼楼记得原来看过一本书,曾提到过东西厂的酷刑,像什么用鞭子抽用火烫都是低级的,譬如抽肠这种,用铁钩和秤砣把人的肠子活活抽出来,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她当时看完了好几顿都没吃好饭。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站在苏沅身边身上都凉飕飕的,不自在地退开几步:“上回的事儿,还没有向提督道谢。”

  苏沅道:“长史客气了。”他见到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靠过去,一手轻按在她肩头,轻声问道:“我吓着你了?让你不自在了?”

  沈琼楼不好说是自己脑补过度,只好gān笑说没有,又问道:“提督怎么突然想到天下第一楼里来了?可是约了友人?“”

  他笑了笑:“有些想他们家的素斋,前些日子订了桌席面,一个人自斟自饮罢了。”他又偏头问道:“等会儿长史可能跟我共饮一杯?”

  殷卓雍这时候正好进了楼里,跑堂的殷勤伺候着,他本以为她已经进去,没想到随意一抬头,就见宫里大太监的一只手巴拉在她,脸含笑意,正低头温柔地说着什么。

  他眯了眯眼,绕过来献殷勤的跑堂走了上去,歪歪头替沈琼楼接了话:“自然不能。”

  苏沅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欠身行礼道:“豫王爷。”

  沈琼楼亦跟着行礼:“王爷。”

  殷卓雍向她伸手,她犹豫一下,迟疑着拉上去。手心有了重量,他才算是满意,淡淡地瞥了苏沅一眼:“厂督想喝酒寻几个太监去喝吧,楼儿不胜酒力,不能奉陪了。”

  沈琼楼:“…”就不能正正常常地叫她名字吗!

  苏沅目光在两人jiāo握的手上顿了一瞬,浅笑道:“既然王爷这么说,那便算了,我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他从容地转了身,走出酒楼的一刹那却沉了脸,身边跟着的番子战战兢兢,他上了马车,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

  他对沈琼楼本没有多大的执念,接触的多了才觉出她跟上辈子的不一样来,执念也跟着渐深了。

  本想着这辈子能做个好人,没想到她身边竟有这么个人虎视眈眈盯着,既然软的不行,也只能和上辈子一样了,只是终究是…可惜了。

  殷卓雍拉着她进了订好的雅间,挑了下眉梢问道:“你喜欢这样的?”

  沈琼楼愣了下才知道他问的是谁,囧囧地摇头:“王爷你也太能想了,臣跟厂督不过是在宫里结识,熟人见面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虽然对厂花这种生物很好奇,但也仅限于远处瞻仰而已,她又不是道具play和SM的爱好者。

  殷卓雍对她回答的速度很满意,优哉游哉给自己倒了杯茶:“熟人?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魏朝一年有成百上千个冤死的人,其中倒有一大半是经过他的手。我记得有种刑罚,是把人的舌头烫热了再放在冰块上,舌头一冷一热立刻就会贴上去,倒时候再…”

  沈琼楼听的舌头根发麻,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用力把筷子一顿:“马上要吃饭您说这个做什么,能不能让人好好地吃饭了?!”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给你提个醒罢了,看你还敢不敢把他当熟人亲热。”

  沈琼楼心里十分不得劲,喝茶都没滋没味的,他适时地转了话题:“你知道这天下第一楼的来历吗?”

  沈琼楼点点头:“知道一些。”又唏嘘道:“太祖真是重qíng之人,对施家人如此厚宠,只要大魏昌盛一日,他们施家就是几代的荣华。”

  殷卓雍眯起眼笑了笑:“若只是儿时的友qíng肯定不会如此,野史传闻,这位施家的小掌柜当初痴恋太祖,恨不能把整颗心都挖出来给她,太祖感念他一片深qíng,却没法回报,所以在两人暮年,江山大定的时候,给了他无上的荣宠。”

  沈琼楼没想到还有这种八卦:“那太祖后来娶了谁?”

  殷卓雍道:“两位皇夫,一文一武,自身颇有才gān,但家中并无根基。”又皱眉道:“你史册是怎么学的?”

  沈琼楼没想到最后是个NP结局,一时大为感叹,又问道:“两位皇夫也qíng愿共同伺候太祖?”

  殷卓雍漫不经心地道:“这世上最大的区别不是男女之别,而是qiáng弱之别,只要人qiáng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倒行逆施又如何,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

  这想法倒很有些超前意识,沈琼楼正要应和,就听见楼底下一阵高声呼喝,并不是魏朝官话,倒像是异族语,她微微一怔,忙推开窗去瞧,就见一个身形高大,腰配金刀的异族男子拔出刀来高声呼喝,楼下桌子椅子倒了一堆,十几个跑堂的远看着不敢近前。

  那男子用异族语骂了几句才意识到没人听得懂,又换了生硬的汉话骂道:“你们汉人规矩这样多,凭甚二楼不让我们上去?我看上头坐满了汉人,难道偏偏欺负我们是鞑靼人不成?!当中那个雅间,我偏要了!”

  后面一群鞑靼人跟着呼呼喝喝。

  殷卓雍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饶有兴致地往下看:“是鞑靼的小王子伯颜。”

  一般酒楼常遇见的打架斗殴天下第一楼从来没见到过,掌柜的难免缺乏应变能力,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拱手:“这位…壮士,不是我们故意不给你安排雅间,实在是雅间早就被人订走了,咱们也无可奈何,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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