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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24)

  男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女子的眼泪,便是王仪这般禽shòu不如的人一时也软了心肠,问:“因仰慕本公子而得罪了一人?那人是谁?”

  凝烟暗喜,今夜又是献身又是挨踢,事qíng总算峰回路转,有了转机,却故作不肯道:“算了,小女子不想再提起了。”说罢,更是泪如雨下。

  王仪不过一摧花老手,哪懂怜香惜玉,她既不说,他也没那个好xing子哄她说,叫随从拿出一锭银子,像打发一只摇尾乞食的饿狗一般,扔在她身旁,道:“看你侍候本公子满意的份上,拿去买身衣料吧。”

  凝烟偷瞟了一眼那锭银子,少说有二两,顿时心花怒放,嘴里却推辞道:“小女子非为了一点银两,小女子侍候公子全是自愿,也是公子恩泽于小女子,小女子三生有幸矣!只是小女子实在咽不下谖妹妹对公子的诽谤。”

  王仪听到“谖妹妹”三个字,心中一动,寒意十足地盯着她,沉声问道:“哪个谖妹妹?你又是谁?”

  凝烟一副风chuīyù倒的娇弱模样,弱弱娇语道:“谖妹妹就是永安侯府的方若谖啊,我是她姐姐方凝烟。”

  王仪切齿道:“原来是她!”

  凝烟装模做样道:“公子认得我谖妹妹?”

  王仪从牙fèng里挤出字来:“认得!怎么不认得!才被令妹狠狠整了一顿!”

  凝烟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谖妹妹怎生这么讨厌公子,我只赞了公子几句,她就发狠把我绑在树上,扒了外衣喂蚊子。”

  王仪听了làng笑道:“我还以为你被歹人qiáng了,绑于树上的,原是你妹妹gān的好事!”

  凝烟趁机低头含羞道:“奴家可是huáng花之身侍奉公子的。”见王仪没什么反应,换了词道:“谖妹妹得罪了公子,公子就这么算了?”

  王仪叹了口气,悻悻坐到她身边道:“我能怎样?禀与父母,若知我非礼侯门千金,还不逐我出了家门?”

  凝烟低头思忖了一回,抬起双眸,道:“感念公子雨露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仪听了嗤笑,斜睨着她,看她一副吮痈舔痔的讨好模样,轻蔑地问:“你能帮我做什么?”

  凝烟眼里闪着凶光,脸上挂着盎然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帮你杀了谖妹妹!”

  王仪心中先一喜,但马上质疑地看着她,道:“就凭你?”

  凝烟重重点头,非常肯定地直视着他道:“对!就凭我!”

  王仪见她如此有把握的样子,不得不信了几分,问:“你怎么做?”

  凝烟媚笑:“还要公子助奴家一臂之力才好!”

  第二百章 梳头

  凝烟穿好衣服,拾起王仪像扔狗骨头扔在地上的那锭银子,塞在怀里,步履轻快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扭头望着王仪马车消失的方向,踌躇满志yīn险地笑了,暗暗切齿道:就算你若谖小贱人猫有九条命,这次老娘也要叫你一命呜呼!

  她越想越得意,仰天大笑,惊起身后树林里的老鸦,惶惶地鸣叫着,扑扇着翅膀飞向月亮,将那一轮光华遮掩……

  当凝烟抵达芷晴院,推开院门时,看见这个时辰了,宴息处竟然还有烛光,颇感意外。

  自从被逐出方府,方老太太怕她们一家大小饿死,她老脸挂不住,每月像打发叫化子一样,赏点刚够果腹的粗粮外,一个铜钱都不接济她家,因此用度上处处捉襟见肘,蜡烛、灯油简直成了她家的奢侈品,一天难得点上一次,通常是早早吃了晚饭,天一黑就各自躺倒在chuáng上,像今晚这样这么晚了,还能在自家院内看到烛光,凝烟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心里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她随手掩了院门,向宴息处走去。

  香糙听到院门的响动声,从与拾叶、拾花会住的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迎上凝烟道:“小姐!大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

  凝烟惊喜地问:“真的吗!”,加快了脚步。

  昨天下午若谖等人从她家里离开之后,她正捂着被众人这个扇来、那个扇去,扇肿了的脸,坐在自己简陋寒酸的闺房里,指天指地痛骂若谖,半个时辰脏话不曾重复,在心里暗暗点赞自己词汇量丰复,堪称一代才女之际,忽有几个捕快拥着一名太监闯进家门,那名太监用难听的鸭公嗓音拿腔拿调道:“奉二皇子之令,民女方凝烟rǔ骂、殴打、毁谤皇亲,杖责二十大板!”

  他话音一落,那几个如láng似虎的捕快立刻冲进她的闺房,拖了她就走。

  还好她急中生智,用手紧紧扒住门框,苦苦哀求,容她换个装,趁机打发了其他捕快,单留下捕快头领,使出浑身解数,将那捕快头领引到chuáng上,与他云雨了一番,又说服香糙,许诺帮她除去晓琴,好让她早日与家祥结成连理,让她桃代李僵,偷梁换柱,换了自己的衣赏,替她受了杖刑,不然今晚怎么可能好手好脚去玉带河钓凯子?

  虽然凯子没钓到,但钓到了王仪这只大王八,与他联手对付若谖那个贱人,也算是收获巨大。

  昨晚一家人围桌吃晚饭时,独不见家吉和家如,凝烟以为他俩要么流连花街柳巷,要么在赌场酣战,并不在意,却见父母神色甚是焦急不安,心中嗤笑,那等不争气的儿子有什么好挂念的。

  吃完晚饭,正yù离开,父亲方永庆叫住了她,告诉她说,她两个哥哥一来为她出气——不能叫她白被青砚那奴才睡了,还出卖她,二来为她斩糙除根,只有青砚死了,她与他的婚约才能自动解除,所以赶在她订亲当晚在方府门口围追堵截青砚,准备取他xing命,一了百了,谁知去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竟音讯全无。

  凝烟听了,当时就冷冷道:“他们两个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岂会为我卖命?谁知躲到哪里去风流快活去了!”

  程氏心知那次与家吉家祥的对话被凝烟听去,有些不自在道:“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就是不见你两个哥哥的身影。”

  凝烟暗道,长安这么大,找人哪那么容易,当即一甩袖,回到自己的闺房。

  现在一夜一天,家吉家如回来了,家里又点了蜡烛,莫非,他们真的去帮她杀青砚去了?而且还得手了?

  如果青砚真的死翘翘了,自己以后可以放心大胆钓凯子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激动,一头冲进了宴息处,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家吉和家如并排躺在地板上,两个人的腿上都上了板子固定着,正有一声没一声痛苦地低吟着。

  凝烟震惊地瞪圆了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氏凛冽地死盯着她,道:“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你父亲跟你说,你两个哥哥为了你去杀青砚,你只不信,现在着了那边的道,搞成这样,你满意了!”

  凝烟差点脱口而出:“他们搞成这样又不是我指使的!”可一看一家人全都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心想切不可犯了众怒,不然去哪里混免费的饭菜,上哪里找不要铜钱的chuáng睡觉?

  于是立刻bī出泪来,恨恨道:“这一切肯定都是谖儿那个死贱人在后谋划,我一定会弄死她替两位哥哥报仇的!”

  又俯身关切地问:“两位哥哥的腿要不要紧?”

  程氏抹了把泪道:“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送来的时候太晚了,治是能够治好,只是要多花银子。”

  凝烟疑惑道:“两位哥哥为何不及时回家?”

  家吉听了,肺都气炸,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怒斥道:“能回来,老子早就回来了!要不是被人发现送了回来,我和你三哥就要死在荒郊野外了,你这贱人还说风凉话!”

  凝烟一听,赶紧噤声,待了一会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若谖第二天醒来,琥珀侍候着她洗漱完毕,更了衣,青梅就拿着梳子进了卧房。

  琥珀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和朱绣素衣端了水盆、收拾了洗漱用品退了出去。

  若谖坐到梳妆台前让青梅给她梳头,忽觉头上一阵刺痛,不禁吸了口凉气,忙着叫停,伸手往痛处一摸,手上竟沾了些血迹,蹙眉问道:“你拿什么梳子给我梳头?梳齿竟将头皮都刮破了!”

  青梅慌的跪下,双手将手里的梳子高举过头,道:“现在是秋季,天gān物燥,不能用象牙梳,只能用木梳梳头才再养发,所以奴婢特地用的沉香木梳子给小姐梳头。”

  若谖拿起那把沉香木梳子看了看,面上有些微的愠怒,道:“往年用这把梳子时,我就说过,梳齿太尖,刮得头皮好痛,不许再用这把梳子,今你又拿来用!”说罢,将梳子往地上一掷,喝命道:“另换一把梳子来!”

  第二百零一章 抓药

  青梅爬在地上捡起那把沉香木梳子,起身退到外间,从多宝阁上拿下一个红木雕花大匣子,打开,左挑右挑选了一把梳齿柔和的木梳进了卧房,给若谖梳了个分心髻。

  头刚梳好,老夫人的丫鬟珍珠来问:“今儿小姐是在自己房里吃,还是跟老夫人一起吃?”

  若谖想到近些日子总是晚起,几乎都没正经陪老夫人吃一顿饭了,忙应道:“跟老夫人一起吃。”说着起身,与珍珠一起来到宴息处。

  早膳早就摆好了,老夫人见到她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拉她在身边坐了,问她怎样。

  若谖笑答道:“一切都好着呢!”

  老夫人看她与往日一样活蹦乱跳,方放下心来。

  吃完饭,若谖回到自己的房间,恰琥珀煎了药送来,给若谖倒了碗奉上,道:“刚才奴婢煎药的时候,青梅围着药罐转了好几圈,一会儿问奴婢渴不渴,叫奴婢喝茶去,她替我守着;一会儿又问奴婢要不要上茅房,总之问东问西,想要奴婢离开,奴婢死也不挪窝,青梅只得悻悻去了。”

  琥珀见若谖似听非听,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药,轻唤了她两声,问:“小姐在想什么呢?”

  若谖道:“我在想,凝烟不是受了仗责吗,昨晚怎能跑到玉带河边玩?”

  琥珀也醒悟道:“小姐不说,奴婢还没意识到,现在回想起来,凝烟那贱人走起路来腿脚利索得很,根本就不像是受了仗责的样子。”

  若谖道:“既这么着,派绿玉去查查。”

  一杯茶的功夫,绿玉就回来了,彼时琥珀陪着若谖在房里,一个做鞋,一个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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