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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演技派_崔罗什【完结+番外】(14)

  李谕挑挑眉毛,这话听起来就有意思了,他还以为原来的汝阳王是个直男。难道曾经还和冯家表兄有一腿?

  他来了点兴趣,倒真想会会这个人了。

  等冯佑远一来,李谕一看他的脸,忍不住心中一笑。因为冯佑远的脸说明了一切,难怪大家都会觉得他们有暧昧,文太傅和冯家的心思还真是好懂。

  冯佑远很漂亮,就是太漂亮了,脸若桃花,腰肢纤细,若穿上女装大约就是个胸平了点的美女。美则美矣,可惜不对李谕的口味。他不喜欢伪娘款,实在没有发展的可能。

  李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这是做皇帝的好处之一,有余裕来处理这种事qíng,拒绝一个人而不用太过担心后果。他已经决定拒绝冯佑远了。他已经在心里唱起谢谢你的爱了。

  只是冯佑远来拜见了李谕之后,态度很恭敬,言语动作都规矩,并没有出格之处,看不出想勾引皇帝的意思,甚至讲课时都不直视皇帝,更没有趁着指导写字贴身吃豆腐的桥段。李谕有点讪讪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文太傅,误会大家了,推荐这么一个美貌老师给他,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讲完一幅字帖之后,冯佑远第一次上课就结束了。李谕赐了茶,又命人端来贡品纸砚赏赐给冯佑远。

  李谕便去隔间换衣服去了。皇帝一次换个五六次衣服是常事,都有宫人服侍,李谕过去拍戏同样身边围着一堆人帮他打理服装造型,从头到脚不用自己动手,都习惯了。

  但这次他正换着衣服,就听屏风外有人问道:“陛下,可用臣伺候更衣?”

  正是冯佑远的声音。李谕这下是真忍不住了,他笑出了声,这种赌对了的开心感觉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个大美人还挺会揣摩人心的。

  李谕清清嗓子:“你进来吧。”他冲宫人点点头,冯佑远入内,宫人退下。

  冯佑远一进来就半跪着,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慢条斯理地为李谕解开腰间带钩,声音低低的:“陛下,这段日子没有忘记臣吧?”

  李谕不为所动:“老实说,不怎么记得了。”

  冯佑远抬起下巴,一双杏眼终于仰视皇室的脸:“那臣要怎么样……才能叫陛下想起呢?”他声音柔曼自在,与刚才上课时候截然不同,一只手已经贴着皇帝的大腿内侧摸上去。李谕不由感叹冯兄还挺有职业素养,课上课下分得很清楚。

  在冯佑远堪堪就要摸到龙根时候,李谕按住了他的手。

  冯佑远露出不解的神色,李谕俯身,在他耳边问道:“这件事,太傅知道吗?”

  若文太傅知道这两人有过一腿,还推波助澜一把,这可不是为老不尊能形容的了。冯佑远伸手抚了抚皇帝的衣领,低声道:“陛下请放心。太傅只知道我是来教书法的。”

  李谕笑着说:“那你们冯家胆可不小,敢拿太傅做筏子。”

  冯佑远整个人已经靠在李谕身上:“是我自己求了家中安排的。陛下想不想要?”

  李谕看他的姿势,知道只要他一点头,立刻就会享受到一场淋漓的口活。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不太谦虚地说,现在他处在人间一个比较高的位置,牵扯到比较多的利益关系。也必然有很多人会来讨他的欢心,甚至想来cao纵他。

  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和某个人发生了关系,他不可能对那个人无动于衷。他也不愿意为这种享受冒险。

  所以,他只能用手指轻轻拂过冯佑远的下巴,示意他起身:“今天不用了。”

  冯佑远的神色一瞬间极其不安,但只有一瞬,他很快低声笑道:“原来陛下只爱看我红妆。”

  李谕一乐,汝阳王还真吃伪娘系,这到底算直算弯。

  李谕的衣服到底还是宫女帮穿好的——冯佑远也是个小公主,只擅长脱人衣服,并不会伺候人穿衣服。一出了内室,冯佑远的脸色又变成了平静如水的好老师脸,恭敬告退。

  次日萧从简入宫,见到李谕时候,随口问了一句:“陛下昨日的书法课如何?”

  李谕吓了一跳。他一时语塞。他虽然和冯佑远进了内室,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萧从简要这么问!

  萧从简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只是端详着公文,道:“看来想陛下上一次课就见效确实是我妄想了……”

  李谕这才谄笑道:“丞相看不出来吗?我觉得明显端正许多啊。”

  萧从简扫了皇帝一眼,公事公办地宣布道:“陛下,臣与太傅商议过了,陛下年轻,应该常开经筵。臣已经命礼部安排日期,由臣来亲自挑选讲师。还望陛下努力学习。”

  当了皇帝,照样得学习,还全是大牛来给上课。中国的孩子,自古以来,都是不容易的。李谕叹了口气:“行吧。全由丞相安排。”

  萧从简的神色这才亮了点。李谕被他眉梢的那一丝轻松一触,突然问到:“丞相能给我亲自上课吗?”

  萧从简猝不及防,这下轮到他语塞了。

  第20章

  萧从简当然不介意自己再多个帝师的头衔,他只是没想到皇帝如此主动。

  不过这事对他并无坏处,他立刻应了下来:“臣愿为陛下授业解惑。”

  李谕与萧从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都很满意。李谕问萧从简:“丞相能尽快安排经筵吗?”

  萧从简从未想过皇帝是如此好学,但摆出好学姿态并不是件坏事。这件事qíng正符合他的期望——皇帝正应该多多关心这些事qíng。

  他立刻详细地为皇帝讲解起经筵上的科目设置,必讲典籍。皇帝微笑听着,双目炯炯有神,真像对这些十分感兴趣。

  经与史是必修科目——哲学和历史是重中之重。礼与法也会有专业大牛来给皇帝解读。这些东西的意义已经超越了王朝的兴亡,因此能代代传承。

  李谕问萧从简:“丞相会给我讲什么?”

  萧从简说:“我给陛下讲史,还有兵法。”

  李谕同样没想到萧从简这么积极,一教就教两门,他还以为萧从简只是应付他。如此一来,李谕是真来了兴趣,他看着萧从简问:“朕想听丞相亲口讲一遍百鹿山之役。”他来到这里这么久,基础知识补了不少。萧从简的光辉生平,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萧从简当年未满二十岁就拜为将军,领兵出征,曾在百鹿山有一场大战,大破敌军,一战成名,震动朝野。李谕第一次听说时候,只觉得这太传奇。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位极人臣才在qíng理之中。

  “朕还从没有听过丞相亲自讲这场战事。”李谕一向喜欢故事,何况这还萧从简做主角的故事。

  萧从简心中笑了一声。当皇帝五岁左右的时候,就曾经听他讲过百鹿山,那时候皇帝还是个垂髫小儿,最大的劣迹是用墨汁泼宫人的衣服。那时候他凯旋归京,进宫受封,小皇子要他把百鹿山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皇帝自然是不记得,也不会相信这件事了。即便记得,皇帝大概很难将当年的少年将军和他视作同一个人。就像萧从简自己,不会将轻浮又反复无常的皇帝还看作一个天真可爱的孩童。

  尽管皇帝这会儿的眼神十分gān净……

  “丞相一定会讲百鹿山的吧?”李谕又确认一遍,他其实早就希望能听萧从简谈谈他自己的故事了,爱一个人和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一回事。他但事qíng总得有个过程,李谕希望他能和萧从简有个良xing循环。至少,他现在的地位为他提供了一些便利。只要不是太过荒诞的要求,人们总是乐于为皇帝服务。

  萧从简当然也不会拒绝,他神色平和地说道:“陛下对边疆如此关心,臣自当用心讲解——自百鹿山之战之后,已十年有余,形势与当年大不相同。”

  “朕相信丞相心中自有乾坤,形势如何变化丞相都能掌控。”李谕适时送上一顶高帽,但这话他说得并不违心。他确实是这么相信萧从简的。

  萧从简终于笑了,他的唇角很美,笑起来尤甚。但李谕看出了,这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反应。丞相的心不会轻易被打动。

  但这是一个好兆头,是一个契机。

  萧从简离开之后,李谕仍心qíng愉快。

  冯佑远午后来给皇帝上课。书法需要日日练习,冯佑远有的是机会,第一次出手没有成功之后,他放缓了节奏。今日上课时候他没有再对皇帝有xing骚扰。

  但课后闲聊总是不可避免的。

  冯佑远今日穿了件鸦青色的圆领绫衫,他肤色洁白,穿得才好看,腰间是金带钩,花纹jīng细,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他绘声绘色地向皇帝推荐了几处好玩的地方。

  可惜李谕对乐坊并不感兴趣。他乐于欣赏歌舞和表演,但对这个时代蓄养歌伎的风气接受无能。何况宫中已经有足够多的歌伎了。

  斗jī斗狗很经典,但他更qíng愿看宠物卖萌而不是斗殴。

  冯佑远昨天就感觉到皇帝变了许多。当皇帝还是汝阳王时候,是个làngdàng的,爱蓄伶,爱斗jī,爱饮酒作乐,常常为一场游戏一掷千金。冯佑远当初倒不是独具慧眼,那时候就能猜到汝阳王会登顶,只不过一起寻寻乐子,汝阳王生了副好皮囊,他不吃亏,彼此都知道是逢场作戏,尝个新鲜而已。

  没想到造化神奇,汝阳王登基为帝,冯家登时出了个皇后。冯佑远自然也动了心思,他是男人,不可能入宫,但这样更好,他自认为了解皇帝,只要摸准了xué位还是很好哄的。到时候只怕比做皇后还快活。

  但昨日一试,冯佑远把握不准了,他只觉得眼前的皇帝有点难以琢磨。过去能轻易挑动的qíngyù似乎消失了,皇帝变得和蔼而冷淡,像是他的头顶上真的升起了紫微星,将帝君与凡人隔开,与过去的一切荒唐行径隔开。

  冯佑远真要相信命数之说了。

  但幸好昨天的闹剧之后,皇帝没有立即推开他,仍默许他继续陪伴身边。他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

  “等夏天过去,陛下要不要去秋猎?”冯佑远试探问。

  李谕骑马还行,骑马还要打猎这难度他还挑战不来。再说……“一般猎什么?”他问。

  冯佑远立刻说:“野jī,各类鸟;还有兔子,鹿之类的小野shòu猎得多。”

  这个时候还没动保的概念,杀野生动物不犯法。但李谕没这癖好。他正想说“小鹿多可爱,she它gān嘛”,就听冯佑远说:“朝中大人们一起去秋猎做个比赛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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