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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24)

  五六条野狗猝不及防,闪避石头攻击,跳开后退,却不肯离去,龇牙咧嘴,腥臭脏污,yīn森森低吼,前半身伏低,蓄势待发,作跳跃攻击状。

  “你们别哭了,气势不能弱,快骂它们!”容佑棠喝令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女子,一边投掷石头,一边拿匕首恐吓。

  “滚、滚开!”苏盈盈带着哭腔,战战兢兢听令喝骂,其侍女见总算有男人援手,瞬间大胆不少,怒而叉腰,放开嗓子呵斥:“畜生!给牛ròu吃还不够?还想吃人ròu怎的?滚滚滚!”

  容开济毕竟不放心,随后用衣襟兜了十几颗石头赶到,亦重踏步,凛然正气地驱赶野狗。

  不多时 ,五六条野狗见人多,遂不敌溃散,跳过陡坎,夹着尾巴逃回乱葬岗。

  “哎呀它们跑啦,多谢二位恩公!”侍女满头冷汗,长长吁了口气。

  “多、多谢两位恩人。”苏盈盈惊魂甫定,欠身致谢,她身穿素色蓝绸裙,未施脂粉,只用一根银簪盘髻,并无其它首饰,其侍女亦素净,二人扫墓的仪态打扮无可挑剔。

  容佑棠不由得心生好感,再细细打量:

  眼前的衣冠冢已被整理过,塌陷的坟包填了土,墓碑祭台已清扫,香烛纸钱齐备。只是祭品乱糟糟,gān果糕点撒了一地,熟牛ròu连ròu沫也没剩下,全被野狗舔得一gān二净。

  容佑棠心中满意点头:就凭这些,我就不后悔帮你们一把!

  “此处近乱葬岗,扫墓最好别带ròu食祭品,以免招来野狗抢食,它们活成jīng了,不怎么怕人。”容开济好意提醒。

  苏盈盈欠身垂首:“多谢恩公指点,奴家初次祭拜此处,多有不懂,险些遭了扑咬,幸亏二位仗义相助,奴家不胜感激。”

  “估计是你们手上沾了牛ròu香。”容佑棠猜测。

  青衫侍女随即抬手细嗅,苦笑道:“公子说得没错。唉,以后再不敢带ròu食来了,都换成gān果吧。”

  容佑棠不yù多谈,委婉道:“时候不早,就此别过,你们小心些。”

  苏盈盈主仆二人立即慌了,下意识扭头看不远处陡坎上探头张望的野狗群。苏盈盈胆战心惊,急忙恳请:“求恩人大发慈悲,可否允奴家二人同行?”

  容佑棠不置可否,用眼神尊请养父的意思。

  “举手之劳而已,莫折煞小儿了。”容开济谦和提议:“同行至官道,如何?”

  苏盈盈欣喜垂首:“您老先请。”她虽为风尘出身,但能被捧为泸川花魁,除美貌外,礼仪涵养自然不差,否则周仁霖也不会将其秘密带到京城。

  羊肠小道,四人同行。

  容佑棠搀养父在前,苏盈盈主仆紧随其后。

  行至半途,容佑棠忽然听见身后苏盈盈隐忍痛苦呻吟。

  “姐姐,你怎么了?”苏燕是苏盈盈从泸川带来的心腹,相伴近十年,私下以姐妹相称。

  “无、无碍。”

  “是不是刚才受惊、动了胎气?”苏燕惊惶扶稳,抬头便脱口恳请:“恩人稍等!”

  容佑棠无奈停下,容开济一听见“胎气”就扭头,想了想,问:“可撑得住?你既有孕,为何还冒险来扫墓?”

  苏盈盈忍痛,抬头惨笑:“恩公,奴家乃外地人,京中并无亲友,如今特来祭拜无缘得见的姐姐母子,一是感同身受,悲其不幸遭遇,二是积德行善,希望能保佑腹中孩子平安出生。”

  更重要的是,此举能搏得周仁霖那伪君子的赞赏。容佑棠心知肚明。

  容佑棠叹了口气,转身,接过苏燕挎着的竹篮,问:“你能自己走到官道吗?”

  苏盈盈脸色雪白,láng狈歉意道:“公子,让、让奴家缓缓,应无大碍。”

  “行,你歇会儿。”容佑棠点头。他对类似苏盈盈的周家人并无偏见,更无迁怒之意。

  四人走走停停,最后当容佑棠想搀扶时,却被养父抢先——容开济担忧儿子靠近周仁霖的妾侍心里会不自在。

  两辆马车同时返城,进城后才分开。

  恩科会试开考的前两日,宋飞约见容佑棠,他们在南街一家酒楼碰面。

  “就是她,那个穿蓝的孕妇人。”宋飞坐在窗口,俯视热闹熙攘街市,用下巴点点被周仁霖搀下马车的苏盈盈,详细说明:“按唐爷的意思,我这阵子找人盯着周筱彤,发现她身边的侍婢悄悄到僻静药堂配落胎药,前夜下的药,那苏姨娘挺聪明的,没喝,还揪出了周筱彤的侍女,导致周仁霖掌掴女儿,大闹一场。”

  “杨若芳又带儿女回娘家了吧?”容佑棠笃定问。

  “没错。现在苏盈盈全然不信任请上门的大夫,宁愿自己出来看诊,惊弓之鸟啊,昨天今天找的并非同一家医馆,她是有多怕被害?”宋飞奇异地暼一眼雇主,状似随口问:“唐爷跟周家有血海深仇吗?”

  容佑棠直接忽略对方问题,嘱咐道:“继续盯着,小心些。李旦那边如何了?”

  “哦,周李两家本来有意结亲,可李家子嗣单薄,李旦势必纳妾,可杨若芳善妒,周家原本有姨娘庶子,却莫名其妙死了,周筱彤又暗害父亲妾侍的胎,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亲事多半要huáng。”

  容佑棠满意颔首,提醒道:“敌人的对手,即暂算我方盟友。条件允许的qíng况下,你可以适当帮一帮苏盈盈,她在周家后宅,心计手段都有,能成不少事。”

  是能折腾不少事吧?

  宋飞点头,挪近些,揶揄说:“唐爷,在下斗胆问一句:莫非您是苏盈盈的老相好?那女人曾是名满泸川的花魁,啧啧,都说蛮女多qíng——”

  “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容佑棠打断。

  “嘿嘿嘿~”宋飞笑得又làng又欠揍,状似在发痴,实则靠近了仔细观察雇主脸上的伪装,他好奇耳语问:“您这是人皮面具还是粉饰?还挺bī真的。”

  容佑棠毫不客气,横肘当胸击退对方:“宋飞,你今日叫我出来,就这么点事?别的没有了?你对得起我前前后后使的一千两银子?”

  “知道知道,我知道!”宋飞忙不迭举起双手,作头疼状:“您放心好吗?我不知多爱惜自己的招牌,拿钱肯定会仔细办事的,这不正在禀告进度吗?否则我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记得就好。”

  “好吧,其实还有一件事。”宋飞罕见地犹犹豫豫,吱吱唔唔。

  容佑棠起身,作势要走——

  “哎!等等,您看看您吧就是没点儿耐心。”宋飞紧盯雇主的眼睛,缓缓道:“前几日苏盈盈携贴身侍女出城,去西郊扫墓……”

  容佑棠神色如常:“扫墓有什么问题?”哼,我能不知道你在诈我?

  “她去祭拜同为周仁霖妾的容姨娘母子,暂未发现问题。”宋飞眨也不眨眼睛,暧昧道:“期间,她们不幸遭遇野狗围攻,被一俊公子所救,英雄救美,挺耐看的。”我那天才知道,原来死因蹊跷的容姨娘生的庶子叫周明棠。

  有些时候,直觉虽缺乏有力证据,甚至荒谬可笑,但它可能就是真的。

  “你既看着,怎么不出手相救?也好搏个英雄救美的名声。”容佑棠淡淡道。他从未想过能隐瞒身份一生,而且长期遮掩躲避,担惊受怕,他疲累不堪,对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早已心中有数。

  所以,对宋飞的试探,他毫不惊慌。

  “我怎么敢?”宋飞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今日扮作年轻书生,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露馅了。他叹惋痛惜:“大名鼎鼎的花魁啊,长得真标致!我倒是想英雄救美,却不能对不起唐爷给的银子,唉~”

  “除此之外,还有何事?”容佑棠一板一眼问。

  “没了。”

  “那行,你继续,待李家明确拒绝周筱彤后,就算事成,到时再付清酬银。”容佑棠起身匆匆离开。

  宋飞也起身,他步履轻盈,不自知追了两步,随即硬生生停住,告诫自己:嗨,算了,何必呢?管他是谁,痛快给银子就行,别惹事。

  六月初七晚

  明早赴考,容开济比儿子紧张焦虑百倍。

  “都收拾好了吗?”容开济患得患失,总不放心,又解开包袱检查一遍,严肃叮嘱:“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你要照顾好自己,放心放胆,不必紧张,夜间风露寒凉,记得添衣……”

  容佑棠刚泡完澡,身穿月白里衣单裤,脚蹬木屐,闲适惬意窝在圈椅里,频频点头,对养父的所有嘱咐欣然顺从。

  戌时正

  “明儿赶考,得起大早,棠儿,你这就睡吧,养足jīng神。”容开济严肃吩咐,随即催促儿子歇息。

  “好啊。”容佑棠起身,咯吱咯吱踩木屐朝里间走,虽然毫无睡意,但准备躺着闭目养神,可还没挨到chuáng沿,管家李顺就急匆匆小跑进来禀报:“老爷、少爷,庆王殿下和郭将军驾到。”

  “哦,快请贵人上座,奉好茶,我这就出去。”容开济忙吩咐,他余光看见容佑棠从里间走出来,立即将其推回去:“我去招待,你快休息,别喝茶兴得睡不着觉。”

  “没事,我就出去打个招呼,他们可能找我有事。”容佑棠扒着屏风,极力争取。

  容开济转念一想:“也成,不好怠慢贵客。”

  随即,容佑棠简单披上外袍,父子一同去客厅,自是先行礼。

  “免礼。”赵泽雍抬手虚扶,视线落在容佑棠脚踩的木屐上:那十个脚指头粉白圆润,形状优美,看着真是……怪有意思的。

  “容哥儿明日一去,定要蟾宫折桂了,我以茶代酒,先贺一杯。”郭达朗笑举起茶杯。

  容开济yù言又止,容佑棠悄悄表示不碍事,笑眯眯饮尽,还煞有介事回敬一杯:“多谢郭公子,愿承您吉言,希望考后能有机会请您喝喜酒。”

  “哈哈哈~”郭达鼓励道:“一定有机会的!路祭酒可赏识你了,说你前途不可限量。”

  赵泽雍话一贯不多,但眼底满是笑意,眼神堪称柔和。他忙完从北营赶回城,特意叫上表弟一起来容家,只为临下场前看看对方。

  “殿下、郭公子,这是新做的广寒糕,甜而不腻,尝尝?”容佑棠热qíng摆茶果招待——他来了,我怎么能够躺着闭目养神?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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