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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23)

  容佑棠看够好戏,将半杯酒搁在桌上,起身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喂——”

  “酒菜已结账,辛苦你了。”容佑棠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半晌

  宋飞玩味一笑,端起对方剩下的半杯酒,先闻闻酒香,而后伸舌头舔舔,最后仰脖饮尽。

  哼,还唐爷?看那截细皮嫩ròu的雪白手腕,分明是个公子哥!

  数日后的傍晚

  容佑棠温习一整天,头晕脑胀,双目酸涩,合上书本,他捏捏眉心,起身走动片刻,想了想,gān脆出去转转。

  “棠儿,哪里去?”正和布庄管事商议夏季进料的容开济探头问。

  “爹,我出去转转,chuī风醒神。”

  容开济嘱咐:“听说外头有疯子,当街luǒ跑,又吐口水又咬人,脏得浑身长虫,你小心些,别走小黑巷子。”

  周明宏!哈哈哈~

  容佑棠忍笑答应:“知道了,我个把时辰就回来。”

  牵马出门,轻快小跑,在街头下马缓行,买了碗甜豆花吃,又买了串糖葫芦,听见“平南侯外孙疯了”、“疯男咬人”、“男子口鼻冒爬虫”等无数个传来传去杂糅变质的民间传说。

  容佑棠忍俊不禁,摇头叹笑:嗳,关于周明宏构陷贫寒同窗以及在泸川毒害杜婉儿母子的部分呢?哼,宋飞那厮……是他漏了?还是市井百姓不感兴趣?

  容佑棠心qíng大好,神采奕奕,举着糖葫芦,时不时吃一颗,晃着晃着,不知不觉走到庆王府。

  要进去打个招呼吗?

  正犹豫间,相熟的门房小厮已热qíng奔出来迎,想当然地接过马缰,熟稔道:“容公子来啦,您快请进,二位殿下都在。”

  王府下人口中的“二位殿下”指庆王与九皇子,指代明确。

  “好。”容佑棠松开马缰,顺势摸出买糖葫芦剩下的碎银子,塞给小厮说:“劳烦你了,总帮我通传。”

  “谢容公子赏!”小厮眉开眼笑,双手接过碎银子。庆王府有明令:外人的赏不准接,像郭达、容佑棠等“自己人”的才能接。小厮热qíng道:“压根没跑几趟,如今您入府已不用通传了。快请快请,别在外头chuī冷风,回头管家得骂我们不尽心。”

  “那你忙着,我先进去了。”容佑棠笑笑,提大半串糖葫芦入府。

  行至庆王守卫森严的院外,通报获允后,进书房一看:

  除庆王、郭远郭达、伍思鹏等四人外,还有两个面生的中年人。

  那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惊诧意外地看着容佑棠。

  呃,有外人?他们为什么那样奇怪地看我?我失仪了吗?

  容佑棠纳闷地低头,打量自己——

  此时才惊觉,他既然还手提糖葫芦!

  简直、简直随意得不像话,此处是庆王府啊……

  容佑棠顿时十分尴尬,下意识把糖葫芦藏到背后,硬着头皮给庆王等人行礼请安。

  “为何只带一串?这么些人,每个只能分两颗。”郭达戏谑问。

  容佑棠窘迫gān笑,讷讷道:“殿下恕罪、各位大人恕罪,我一时糊涂昏头了。”

  都怪周明宏!他出丑,害我乐得找不着北,把糖葫芦带到这儿了!话说,一路走来遇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都没提醒我?

  其实,王府下人早已把容佑棠视作庆王宠信的心腹——提糖葫芦有什么的?不是刀剑兵器就行。

  “下不为例。”赵泽雍碍于宾客在场,严肃吩咐,他一见容佑棠眼底就涌现笑意。

  “这位原是广南清吏司郎中,许淮;这位是云湖清吏司郎中,秦浩良。他二人现为新上任的户部军储仓员外郎。”郭达介绍道。

  容佑棠忙行礼问好:“学生见过两位大人。”

  许淮与秦浩良忙起身致意,他们是由江南调任入京的地方官,今夜随提携自己的顶头上峰郭远拜会庆王,岂敢托大?

  “坐吧坐吧,都坐。”郭达催促。

  众人落座后,赵泽雍对军储仓颇为重视,耐心与两个小小六品官jiāo谈,言语间多有提点鼓励。

  两刻钟后,郭远觉得差不多了,携部下告辞离去,郭达伍思鹏见容佑棠在场,也识趣告退。

  书房只剩二人

  “恩科即将开考,你不用温书了?怎么有空过来?”赵泽雍笑问。

  容佑棠据实以告:“看书看得头疼,本是上街透气的,没想到又来打搅您了。”

  赵泽雍莞尔,说:“过来。”

  “做什么?”

  “过来。”

  容佑棠站着没动。

  “又抗命?”赵泽雍挑眉,他随即起身,个高腿长,几步过去拥住人,佯怒威严道:“你屡次抗命,想挨罚了?”

  容佑棠仰脸,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还笑?真是欠教训。”

  赵泽雍板着脸,单手圈住对方腰部,用力收紧,吻下去,亲昵缠绵,品尝酸甜糖葫芦,一再深入,几乎把人按进怀里。

  与此同时

  许淮与秦浩良同挤一辆小马车,返回住所。

  “真像!”

  “像极了!”

  许淮好奇又纳闷:“容大人的妻小皆在家乡,怎么会冒出一个跟他长得这么像的后生?”

  “那后生必定是庆王亲信。”秦浩良谨慎道:“京城水深,你我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具体待正清入京一问便知,他比咱们晚接到任书,估计也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许淮:无意中捡到一个马甲。

  秦浩良:要上jiāo给国家吗?

  第80章

  一壶青梅酒,两碟广寒糕。

  西郊坟冢累累,高低错落不知几何,点燃香烛,焚烧纸钱,暖风卷得香灰四处飘散。

  “恩科即将开考,望妹妹在天之灵保佑棠儿前程通达,平安无恙,科场高中。”容开济肃穆站立,喃喃虔诚祷祝,拈香拜了拜,端正cha好。

  容怀瑾的无字墓碑就安葬在容开济血亲的衣冠冢之侧,父子上坟时往往一同祭拜。

  “这青梅酒是棠儿亲手所酿。”容开济执壶倒酒,絮絮叨叨告诉容怀瑾的亡灵:“孩子越来越懂事了,读书一贯认真,学问大有进益,夫子时常夸他文章做得好,又幸得数位贵人提携襄助,日后大有可为。”顿了顿,容开济神qíng凝重,无声祈求:只盼妹妹泉下有知,保佑棠儿平安,xing命最要紧,哪怕一辈子当个小生意人,也好过事败被周家和平南侯府联手追究。又有庆王,那位殿下十分信任棠儿,如今实在不敢想象将来事发后的境况,前路莫测……

  容佑棠双膝跪地,默默焚烧纸钱,哀伤追忆,缅怀母亲。

  许久后,容开济把想说的话都倾诉完毕,遂招呼儿子:“好了,棠儿,咱回家吧,待放榜后再来祭拜。”

  “好。”

  容佑棠打起jīng神,耐心细致收拾齐整,提起篮子,搀着养父离开,去外面官道寻看守马车的李顺。

  西郊是出了名的坟场。城里普通人和附近郊县百姓的亡故亲人皆埋葬在此,这些是有坟包墓碑、有子孙后人定时修葺祭拜的。

  同时,隔着一条人为堆砌的高大陡坎,西侧洼地乃乱葬岗。无亲无故病死冻死的乞丐、身份不明猝死的外乡人、被歹徒谋害者等,官府也阻拦不了,总有尸体被悄悄丢弃乱葬岗:有的刨个浅坑,有的裹糙席,有的赤条条长眠……故,西郊多野狗野猫。

  “爹,小心。”容佑棠搀扶养父,小心翼翼穿过坟冢间的曲折小径。

  陡坎就在前方。

  容开济习惯xing抬头眺望数眼:那个衣冠冢,丧尽天良的周家有派人去祭拜吗?

  当年杨若芳暗派杀手谋害后,为平息周仁霖怒火,谎称“意外坠湖溺亡”的容姨娘母子尸体已打捞,糙糙在西郊靠近乱葬岗的旁边立了个衣冠冢。

  “嗯?”容开济突然低声惊呼。

  “爹,怎么了?”容佑棠头也不抬问,他左手提篮右手搀扶,正低头看路。

  “那两个是……周家派来祭扫的?”容开济疑惑问,同时非常生气:周家人xing泯灭,杀害无辜,末了连衣冠冢也不肯派人修葺祭拜,那坟包都被雨水侵塌了!

  容佑棠早就知道周家为掩人耳目、糙糙给自己和母亲设了个衣冠冢,他为了不bào露,不得不隐忍,只作看不见,专心祭拜母亲实际埋骨的坟冢和养父亡故的家人。

  相距约一里地,隔着数不清的坟包墓碑。

  容佑棠踮脚,极目远眺:

  只见侧前方靠近乱葬岗那处,有两个女子,一蓝裙、一青裙,正惊恐尖叫,呼喊救命。

  蓝裙是盘髻的年轻妇人,被侍女模样的青裙女子护着后退,青裙女子手提竹篮,不停挥舞——不知何故,她们被五六条野狗包围了。

  “救命!”

  “救命啊!”

  她们抱成一团,放声大哭,跌跌撞撞,不停后退,完全无法抵抗扒坟吃人ròu的野狗。

  周围虽然有三五家上坟的人发现了,但他们均迟疑不前,忌惮地观望:乱葬岗的猫狗鬼气森森,最“脏”又最“凶”,挨一下子一年都倒霉,大不吉利。

  容开济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皱眉高声提醒:“遇恶狗不能示弱,你们越害怕它们就越猖狂!”

  “救命!”苏盈盈尖声哭喊,她终于坚持到有路人可能愿意帮忙了。

  “那位大爷!”侍女手中的竹篮已被野狗咬走,她濒临崩溃,声嘶力竭求救:“大爷,好心的大爷,救命,它们要吃人啊!”

  “那是周家苏姨娘。”容佑棠告诉养父,他随即拔出靴筒里匕首,四处看看,捡了些拳头大的石头装在篮子里。

  “啊?”容开济惊诧,不解问:“她为何会祭扫那衣冠冢?”

  “不清楚。爹,您站这儿等会儿,我去赶野狗。”容佑棠嘱咐。

  “你愿意——”容开济险险打住:你愿意帮周家人?

  “看在她们祭拜的份上。”容佑棠淡淡笑了笑,塞几颗石头到养父怀里:“给您防身。”而后他提着半篮石头,握紧匕首,气势汹汹,不消片刻便疾冲了过去。

  “走开!”容佑棠故作凶恶状,先投掷石头,特意重重踏步,频频投掷石头,并挥动匕首:“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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