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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60)

  赵泽雍慡快点头,温和叮嘱:“你去休息,不必忧虑,明早开始仍旧认真读书,此事我会解决。”

  “好,我睡醒了再来问。”九皇子疲累困倦,唏嘘着离去。

  容佑棠口gān舌燥,正想喝茶,赵泽雍却抬手按住对方,扬声道:“来人,上温水。”顿了顿,他倾身靠近道:“失血过多了,看你脸白的,头晕吗?”

  “有一点儿。”容佑棠如实答。

  赵泽雍难掩心疼,低声催促:“快躺下歇息,别硬撑。”

  “无妨,我们再商量商量,切莫冲动。”

  容开济控制不住,悄悄扭头,容佑棠下意识挺直腰背,端正严肃。

  时已huáng昏,斜阳照进门槛三尺,明亮和暖。

  室内鸦雀无声,静默半晌。

  容佑棠正尴尬间,门外忽然有王府管事求见,赵泽雍允了,坐直,管事高声禀告:“启禀殿下,平南侯携其外孙周明杰周公子登门求见,据称想向小殿下赔罪、求得谅解。”

  来得好!

  赵泽雍面无表qíng,倏然起身。

  第156章 贼船

  “殿下!”容佑棠随即起身, 有些紧张。

  “你歇一会儿, 本王去会客。”赵泽雍的语气瞬间缓和。

  容开济和李顺也起立,屏息关注。

  容佑棠靠近, 恳切请示:“殿下,事发时我在场,目击全程, 可否同去一会?”

  赵泽雍眸光专注,深深凝视,沉吟不语。

  “兴许我能帮上忙。”容佑棠补充。

  赵泽雍沉吟半晌, 同意道:“走。”他自然亲昵地握住对方肩膀,带着往前。

  “爹,您和顺伯喝茶坐一会儿, 我去瞧瞧,很快回来。”容佑棠回头嘱咐。

  容开济心qíng十分复杂, 催促说:“你放心去办正事,谨慎点儿,别给殿下添麻烦。”

  “好!”容佑棠郑重颔首,他明白养父的隐晦提醒:担忧自己冲动,与周家人撕破脸皮。

  已迈出门槛的赵泽雍转身吩咐道:“不必拘束,闷了就出去逛逛园子。”

  威名远扬的西北统帅庆王亲自开口,还那般客气,实在叫人惶恐!

  李顺低眉顺目,堪称诚惶诚恐,容开济恭谨答:“多谢殿下盛qíng体恤,真真折煞糙民了。”

  “无需见外。”赵泽雍意味深长道,迈步往前厅走,与容佑棠并肩,一戎装一青袍,一qiáng壮一斯文,两人昂首阔步,英姿焕发,一双背影竟奇异地契合。

  唉……

  容开济目不转睛,直到那一双背影消失,忧心忡忡,qíng不自禁叹息出口:“唉。”

  李顺隐约有所猜测,憋了多时,此刻忍不住问:“老爷何故叹气?”

  “老李呀,咱们多少年的jiāoqíng了?你在我面前还遮掩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容开济愁眉不展,慢慢坐下,端起茶杯,无意识地嗅闻,上品御茶甘香袅袅,沁人心脾。

  李顺尴尬赔笑:“我、我其实不太清楚……不过您放心,即使有人拿刀架脖子胁迫,我也不会说!死也不说!”

  “我相信你。”

  容开济长叹息,呷了口茶,郑重嘱托:“我这残缺之身,今生不会娶妻、不会有亲生儿女,幸而老天垂怜,赐一孝顺儿,佑棠是我的命根子!老李,他是好孩子,待你一贯十分敬重,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期望你能帮一帮他。”

  “老爷,您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吗?”李顺急了,眼睛一瞪,举起右掌作发誓状,大义凛然地承诺:“您的担忧我大约明白,今日起个毒誓:皇天在上,老爷、少爷待我如同家人一般,信任有加,若辜负了这一番qíng谊,就请老天罚我不得好死,死后下地狱滚油锅——”

  “好好,行了,停!”

  容开济见对方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忙起身阻拦,坦诚说:“并非我多疑多虑,只是今生只有一子,总担心他不慎行差踏错,吃小亏无妨,栽跟头也无妨,怕只怕吃大亏、栽大跟头,翻进yīn沟里爬不上来!唉,那等于要我的命。”

  “这个……”

  “您有顾虑正常,人之常qíng,没有顾虑才不正常。”李顺字斟句酌,为难地挠挠头,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间卧房,认真扫视一圈,小心翼翼打量琳琅满目的古玩陈设,耿直宽慰:“不过,您无需太过忧虑,少爷向来刻苦上进,聪明懂事,他从未纵qíng贪玩胡闹,庆王殿下何等人物?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呐!他那般正派,应该不会欺负少爷的。”

  根本不是欺负与否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们都是男人啊!

  容开济顾虑重重,摇头苦笑:无奈赞同:“欺负估计是没有的,否则那臭小子不可能愿意亲近。”

  “没错!”李顺欣然点头,眯着眼睛观察半晌,敬畏地后退两步,指着一尊岁寒三友俏色玉雕,好奇问:“老爷,这玉怪漂亮的,是真的吧?贵重吗?”

  容开济少时家境优渥、入宫后在内务司当差,见识过许多珍宝,他凑近审视几眼,再打起jīng神查看半个多宝架、儿子常翻阅的书画,顿时更愁了,凝重告知:“庆王府的东西,岂能有假?这一屋子用的摆的,全是好的。”

  “嘿嘿嘿,也对,是我贻笑大方了,庆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真的。”李顺倒没多想,只是尽量远离各色古玩玉器,轻手轻脚,以免碰摔了闹出难堪。

  此时此刻

  容佑棠与庆王行至待客的正厅。

  刚迈进门槛,容佑棠抬眼便看见身穿缟素、面露不忿的周明杰,随后才看见端坐的平南侯。

  祖孙俩一见庆王,平南侯忙放下茶杯,难得卸下劳苦功高老前辈的架子,起身略迎了两步,余光狠狠剜向外孙,周明杰垂头丧气跟随,悄悄怨毒瞪视容佑棠。

  “老朽给殿下请安。”平南侯异常客气。

  “学生参见殿下。”

  “杨大人客气了,都坐下说话吧。”赵泽雍径直走向主位落座,半途轻推容佑棠,把对方安排坐在自己下手。

  “谢殿下。”

  “你为何而来的?站着!”平南侯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外孙。

  如此一来,周明杰成了唯一站着的,他两眼血红,咬牙切齿,无论父亲和在场小厮仆妇如何解释,始终执拗认定弟弟和母亲的死是容佑棠一手造成——他是明棠,却叛逆不孝,擅自离家,改名换姓,因为幼时受过苛待以及容姨娘之死,蓄意报复,不依不饶,先后害死明宏和母亲……

  卑鄙无qíng,心狠手辣的贱种!

  “因外孙明宏突然去世,小女周杨氏不堪承受丧子之痛,神智不清,行事疯癫,当街发病,致使九殿下受惊,并误伤容大人,还望容大人大度谅解。”平南侯开门见山,早有准备。

  幸而容佑棠也有备而来,由于对方是老迈功侯,他中规中矩起身答:“下官并无大碍,断不能与皇子受惊相提并论,杨大人言重了。”

  平南侯满意颔首,夸道:“不错,容大人果然通qíng达理,很识大体。虽说是误伤,但毕竟伤了你,理应赔礼道歉,压惊礼明早会送去贵府。至于道歉?唉,她人已经去了,死者无法开口,只能由明杰代替。”语毕,他扭头催促:“明杰,立刻代你母亲向容大人道歉!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既是同窗、又同为翰林院进士,不宜因为此事结仇。”

  周明杰血红的眼睛紧盯容佑棠,一声不吭。

  容佑棠镇定对视,暗忖:周仁霖为何没来?他满腹疑团,沉思片刻,平静道:“杨大人,赔礼道歉都不必了,下官只是皮ròu伤而已。”

  庆王端坐上首,习惯xing板着脸,看不出什么qíng绪。

  “明杰?”平南侯不悦了。

  周明杰恨入骨髓,发誓要让容佑棠血债血偿,但顾及仕途前程需要外祖父提携,咬牙拱手说:“家母因病伤人,绝非故意,况且她已当场身亡,请容大人谅解。”

  杨若芳已死,加之大局形势所迫,容佑棠别无选择,只能疏离道:“我不会挂怀,请周公子节哀顺变。”

  假惺惺,卑鄙至极。

  总有一天,我要你碎尸万段,以血祭母亲和弟弟!

  “多谢容大人宽宏大量。”周明杰嘴角肌ròu抽搐,满腔怨愤乱窜,却茫茫然,不知该向谁发泄,索xing一股脑儿倾倒在庶弟头上,恨得牙痒痒。

  赵泽雍稳如泰山,不怒而威,戎装更添英武气概,他看也没看周明杰。

  “如此甚好!你们都是年轻人,回头坐下好好聊一聊,世上没有解释不清的误会。”平南侯欣慰教导,圆场说:“殿下,明杰刚丧母,悲伤过度,若应对失礼,还望您海涵。”

  赵泽雍并未接腔,转而问:“为何不见周大人?据称事发时他也在场。”

  容佑棠皱眉,又迅速舒展,隐约觉得不踏实。

  “家父哀痛病倒,待他能下chuáng了,再亲自来请罪。”周明杰垂首答,眼神冷漠,对父亲失望透顶。

  赵泽雍颔首:“原来如此。”

  平南侯面朝庆王探身,紧张询问:“殿下,不知九殿下贵体如何?唉,小女痴傻犯错,虽然她已出嫁,但老朽身为其父亲,负有无法推卸之责,闻讯即入宫向陛下请罪,只盼九殿下健康无恙,老朽任凭处罚!”

  “容大人和侍卫保护及时,小九并未受伤。当街追杀朝廷命官且涉嫌行刺皇子的是周夫人,除非她受人指使,否则谁也没必要请罪。”赵泽雍淡淡提醒。

  “可小女已经当场殒命,正停尸家中,绝无虚假,殿下吩咐刑部去的人正在核查,一问便知。”平南侯急切表明,最后一次为糊涂的小女儿收拾烂摊子。

  “行刺皇子乃株连重罪,陛下有旨,必须彻查。”赵泽雍语调平平,态度qiáng硬。

  “老朽明白。”平南侯脸色青红jiāo加,余光暼向容佑棠,稍作思索,苦口婆心道:“容大人此次护救有功,目击全程,必定清楚那只是一个天大的巧合吧?九殿下低调出行,谁也没料到他忽然驾到,实属误会啊!不知可否当面向小殿下请罪?”

  “本王尚不清楚事故缘由,具体有待查证。小九受了惊吓,正在休息,改天再谈吧。”赵泽雍端起之前放下的茶杯,作yù喝状。

  平南侯暗骂庆王,gān笑了笑,起身告辞,携外孙灰溜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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