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61)

  与此同时

  周府书房

  “什么?”

  “她们又吵起来了?”

  周仁霖焦头烂额,负手急促踱步,困shòu一般,烦躁挥手下令:“去告诉苏姨娘,姑娘若再任xing胡闹,直接禁足。母亲去世,女儿至少守孝三年,让筱彤冷静反省掂量,这节骨眼上添乱,简直反了!”

  “是。”仆妇战战兢兢告退。

  主母杨若芳去世,这府里斗争几十年,终于只剩一位主人——但周仁霖顾不上欢喜,他称病躲清静,把妻子的后事丢给管家和岳家派来的人料理,忐忑忧惧,茶饭不思。

  正当他六神无主时,约定的信使悄无声息进入书房,冷不丁说:“周大人,恭喜了。”

  周仁霖吓一大跳,霍然转身,心如擂鼓道:“你来了。何喜之有?”

  “尊夫人去世,大人为殿下办事岂不便利多了?”易容扮作茶水小厮的信使施施然落座,略带嘲弄道:“再者,您那夫人泼辣善妒,仗着娘家权势耀武扬威,连我也看不惯。幸好殿下慧眼识珠,招贤纳才,你我方得以一同为殿下的大业效命——”

  “嘘!”周仁霖慌忙阻止:“当心隔墙有耳。”

  “放心,隔墙无耳。”顿了顿,信使慢悠悠质疑:“不过,大人有没有二心就难说了。”

  周仁霖勃然变色,心虚怒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最清楚!”

  信使昂首,抬高下巴,嗤道:“殿下已知qíng,那容佑棠原是周明棠,你却隐瞒不报,近期又千方百计推脱任务,没冤枉你吧?”

  “殿下他……”周仁霖语塞,后背冷汗涔涔。

  信使冷笑,毫不留qíng地戳破:“莫非您是看令郎与庆王jiāo好、想中途下船?哼,可别忘了,您之前已经抛弃一条船,如今想故技重施吗?”

  第157章 笼络

  周仁霖惊惶恼怒, 唇紧抿, 半边脸隐在背光yīn影里,晦暗莫测。

  “一脚踏几船, 三心两意,您可仔细失足踩空啊。”信使抬高下巴,有恃无恐, 丝毫没把朝廷大员放在眼里。

  “无根无据,别胡说八道!”周仁霖底气不足地告诫。

  “呵~”信使怜悯地摇摇头,颇为幸灾乐祸, 慢悠悠道:“容佑棠分明是令郎,大人却隐瞒不报,幸而殿下从其它消息渠道得知内qíng, 难道不是您的过错?”

  周仁霖眯着眼睛,屏息审视对方半晌, 发觉无法抵赖,只能避重就轻,含糊道:“那是我的家务事。自古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可嚷的!”

  “假如容佑棠无关要紧、仅只是贵府普通庶出公子,即使流落在外一百个,殿下也不会过问,但他是庆王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说到此处,信使玩味轻笑,二郎腿一翘,探身探头,兴致盎然问:“据可靠消息,令郎还是庆王心尖上的人,被捧在手里保护着,宠爱有加,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府及庆王书房、北营指挥帐等等,风光正盛。对吧?”

  电光石火间,周仁霖瞬间领悟,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问:“你什么意思?”

  “您是聪明人,还用得着我这江湖宵小之辈点破?”

  “我不明白。”周仁霖装傻。

  “啧啧啧~”信使揶揄嘬嘴,挤眉弄眼,放下二郎腿,起身抱着手臂,比周仁霖高半头,好整以暇道:“罢了,我明说了吧,免得您回头又向殿下告状指责我疏忽失职。”

  周仁霖脸色十分难看,可惜把柄被对方拿捏着,敢怒不敢言。

  “殿下有令,”信使终于收起鄙夷嘲弄表qíng,正色告知:“宿敌已消灭,新对手冒出头,容佑棠乃令郎,请您尽快劝化笼络其为大业效忠,里应外合对付庆王,不得有误,否则后果自行思量!”

  一群贪得无厌之徒……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不可能!”周仁霖脱口驳斥。

  “三纲五常,父为子纲,孝道乃天理,怎么不可能?”

  周仁霖气急败坏,黑着脸反问:“殿下神通广大,难道他就没查出佑棠改名换姓拒绝认祖归宗的原因?那孩子被个老阉竖恶意挑唆,忤逆得很,变着法儿跟亲老子对着gān,根本不听管教。”

  “哦,那个啊,殿下大概查到一些。”信使不以为然,懒洋洋教导:“无妨,您毕竟是他亲生父亲,那容大人幼时遭受苛待,其庶母又死于非命,心怀怨恨也属正常,可现在派杀手暗害其庶母的尊夫人已死,一命抵一命,天大的仇恨也该一笔勾销了。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您哄一哄他,好好儿地安慰安慰,许以锦绣前程、荣华富贵,嗨,十七岁的毛头小子,很容易上钩的。”

  “你说得倒轻巧!”

  周仁霖忿忿然,无力落座,唉声叹气道:“那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谁有我着急?倘若可以,一早认回来了,金榜题名状元郎,光宗耀祖,怎会任其在外头胡闹?”

  “嗯……”信使知晓内qíng,故难得没有怀疑,撇撇嘴,漫不经心地鼓励:“动动脑子啊,多想想办法,天底下哪有不向着亲爹的儿子?容大人无非心中怨愤未平呗,您夫人确实狂妄刻薄,曾百般折磨过他母子,可眼下周夫人已上了huáng泉路,只能由您代为补偿,多疼他点儿,把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哄回家,那是属于您脸上的光,谁也抢不走,岂能便宜了不相gān的老太监?”

  这一席话可谓说进了周仁霖心坎里。

  “我何尝不想?哼,明棠是我的儿子,容开济那老阉竖,寡廉鲜耻,死死巴着不撒手,居心叵测,整日教唆孩子忤逆亲生父亲,唯恐明棠醒悟!”周仁霖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嘁,你还不是见容大人有出息了才如此关爱?假如他流落在外乞讨,你肯定看也不会看一眼,极可能还会坚称庶长子确已病故。

  共事数年,信使对周仁霖的品xing了如指掌,面上却懒得戳破,拍拍手,叮嘱道:“殿下仁义爱才,求贤若渴,话我已如实转告,您赶紧设法笼络容大人,将来事成,咱们都是功臣。此外,殿下有言在先,这次您私自隐瞒重要消息,勉qiáng算qíng有可原,也暂未发现通敌之嫌,特饶恕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贷。”

  快滚吧你!

  周仁霖心烦意乱,焦躁憋闷,胡乱点头称:“知道了。别的不敢保证,但即使没有殿下的命令,我也必须把儿子带回家,流落在外,太不成体统。”

  “就是嘛。”信使窃笑,故意赖着不走,摇摇晃晃,一会儿抬脚踢踢桌腿,一会儿屈指弹弹瓷器,气定神闲欣赏伪君子qiáng撑翩翩风度。

  半晌

  周仁霖忍无可忍,硬梆梆问:“殿下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

  “没有请便吧,我头疼,歇去了。”周仁霖转身yù离开书房,他不敢驱赶,只好脖子一缩,眼不见为净。

  “唉,好歹共事三年了,大人仍是不待见我。”信使又嘬嘴。

  周仁霖脚步停顿,头也不回,冷冷道:“你多心了,贱内后事未完,我忙得不可开jiāo,实在无暇待客。”

  “是吗?”信使轻蔑不屑,此刻才说:“对了,殿下和娘娘托我劝您节哀保重,切勿忧思伤神过度,振作些,待大业事成,娘娘会做主为您续一个名门闺秀,保证温柔贤惠,美貌端庄——”

  周仁霖不耐烦听后面的胡言乱语,淡淡道:“劳驾替我谢过殿下和贵妃娘娘,有机会我再当面给他们请安,失陪了。”语毕,避洪水猛shòu般匆匆离去。

  “呸!”

  信使的笑脸瞬间消失,恶狠狠一口唾沫吐进雅致名贵的古玩花瓶里,拂袖冷笑:区区一个靠皮相发迹吃软饭的,贪慕富贵,无qíng无义,接连背叛恩师一家、发妻及岳父、皇后一派,彻头彻尾的卑鄙无耻之徒,神气高贵什么?

  夜间·庆王府

  戌时中

  九皇子揉揉眼睛,试图揉散浓重倦意。

  “困了?”赵泽雍问,“啪”的gān脆利落一声,落下一个卒,兵临城下,夹击围攻对方主帅。

  “不困。”赵泽安心不在焉摇头,他和容佑棠联手,两人定睛一看棋局,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又输了!”

  容佑棠唏嘘:“对方已让了一车一马啊。”

  “今夜运气不大好,总是输。”赵泽安凝重总结。

  凝视对坐自己日夜牵挂的两个人,赵泽雍心暖而踏实,非常满足,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严肃提议:“倘若你们再添一个人,兴许会赢。”

  “添个人做什么?”赵泽安恰巧举杯喝水,走了会儿神,没听清。

  容佑棠却听得一清二楚,尴尬耳语说:“三个臭皮匠。”

  “啊呀!”

  赵泽安立即qiáng烈反对,肃穆说:“取笑我们是臭皮匠,难道你就是诸葛亮了?等我们再学两年,到时不定是谁盘盘皆输。”

  “拭目以待。”赵泽雍欣然颔首,开始收棋子,一丝不苟,习惯xing摆得整整齐齐,否则他看着刺眼。容佑棠见状也搭了把手,棋盘小小,两只手难免碰撞,亲昵接触,抬头低头,视线jiāo错纠缠,别有一番滋味。

  “师傅近期夸我棋艺略有进益,且等着瞧吧。”赵泽安小声嘟囔,又揉了揉眼睛。

  赵泽雍收好棋子,催促道:“小九,你该歇息了,明儿一早还得读书。”

  “哎~”赵泽安登时像霜打了的茄子,惆怅叹息:“真好,你们都不用早起读书,只有我需要。”

  “读书辛苦,谁都经历过。少时在宫里的皇子学堂,从早到晚不得闲暇,读书练字学习骑she,一个月才歇一天,你如今是旬休,好多了。”赵泽雍安慰道。

  容佑棠忍俊不禁:“您可以这样想:再坚持早起两天,就能歇一天半,到时可以随意休息。”

  赵泽安的思绪被带移,满怀期盼道:“也对!到时我想带赤骥去马场跑一跑,它最近闷闷不乐的。”

  “只要别拒绝武学师傅陪同,随你安排。”赵泽雍威严嘱咐。

  “知道。”

  “改明儿有空再下棋。来人!”赵泽雍略扬声。

  “在。”

  “小九,回房去歇息。”

  赵泽安点点头:“好。”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殷切道:“容哥儿,你最好明天也别回家,你因为救我受伤,父皇允了半月伤假,就在这儿养伤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