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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神明[快穿]_宴不知【完结+番外】(12)

  陈忠早已拿布挡住了刘富的脸,上前低头跟高敬王做了概述。

  听到此事和江夫人有关,高敬王冷脸回头。

  江夫人惊得跪下:“王爷息怒!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日事发突然,允平身边的下人胆敢以下犯上,您也知道,允平心性慈悲,关在他院子里又怕起不到管教作用,最近王妃身体有恙,妾身一直吃斋念佛为王妃祈福,这时候怕罚得太重总归不好,实在找不到地方发落他,只能先暂时把他关在这边……妾身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你真是……”死的到底是个下人,高敬王再生气,也不会真的重罚自己平日宠爱的姬妾,只道,“以后没有本王的准许,谁都不能踏进镶秋苑一步!”

  众人连忙应是。

  高敬王又看向低着头的姜邑,目光沉沉,问江夫人他犯的什么错。

  江夫人斟酌着开口,说了没两句,外面就传来门房匆忙的通报:“王、王爷,世子回来了!”

  与此同时,姜邑听到系统“哇哦”了一声。

  他循声看向系统界面,刚打开地图,眉头就皱起来。

  地图那个上面消失许久的红点,出现了。

  院子里的气氛徒然一变,仆役们都是惊讶、期冀之色,高敬王起初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晃,随之大喜,自然没注意到江夫人微微变幻的脸色,抬脚就要亲自去迎接。

  不成想刚下长廊,人就已经到了。

  姜邑悄悄抬眼,先是看到一抹雪白,待人走近,才看清对方品貌。

  男子身量高挑秀雅,背负一把通体泛寒的剑,身着白色锦袍,脚踏白马靴,白玉冠束着及腰的乌黑长发,顺长而直,衬得冷若冰霜的脸愈发不可接近。

  这完全是一派修士打扮,可通身的英锐之气却让仆役们不敢直视,男子也不理睬高敬王那几乎快要流泪的嘘寒问暖,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到柴房前,俯身便将刘富脸上的布掀开,面不改色望着血淋淋的头颅。

  站在不远处的姜邑回过神,对系统道:“他好眼熟。”

  系统:“……”

  等那边的英俊男子重新站直,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向他时,姜邑终于想了起来:“哦,三年前幻境里的那人,原来是他。”

  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人味却更少了。

  赵允隋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接着对高敬王道:“今后我住在这里,勿让其他人靠近。”

  对方一愣,急道:“这怎么行?你可知这里有多危……”

  “收了邪祟,我便回山里去,若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回来,其余的不必多说。”赵允隋直截了当,语气清冷,仿佛眼前只是一个陌生人。

  高敬王难过地看他一眼,只好道:“我儿,你是说,这里真的有邪祟?确实不是人为?”

  赵允隋颔首,转过身,直入正题问他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高敬王面色复杂地朝江夫人瞥了眼。

  江夫人苦笑地低声诉说起来,末了又横了姜邑一眼,咕哝道:“也是奇了,偏偏是没关在这里的刘富出了事,关在这里一整晚的人反而好好的。”

  赵允隋眉心微蹙,他看得出江夫人对那仆役有杀心,但对府内这些腌臜内情毫无兴趣,正要再问高敬王,却听不远处被人押着的瘦弱仆役在这时开口:“世子既然回来了,可否证一下我的清白?”

  赵允隋愣愣看过去,满脸不解。

  姜邑依旧低着头:“不知世子是否记得,十三年前离京前往沂周的路上曾遇到过一个五岁幼童,王妃将幼童带上马车救济,当时世子恰好也在那辆马车上,是不是还随手送了那幼童一把梳子?梳子上还有一个‘赵’字?”

  院子里顿时安静起来。

  仆役们心里都觉得这傻子果然脑子有病,居然敢世子发起疯来。

  还是高敬王先开的口,问陈忠:“有这事吗?”

  陈忠摇头:“时间久远,属下不记得了。”

  高敬王正要再说话,赵允隋却直直看着姜邑道:“记得,那是我的抓周之物。”

  当年高敬王看嫡长子周岁抓的是把梳子还很失望,总怕儿子将来会是流连风月场所之人,后来看他天资卓越,小小年纪就一心修行毫无杂念,才渐渐放下心来。

  姜邑:“可刘富昨日便用那梳子为由头,说是我觊觎二公子,因为上面的‘赵’字是为的二公子所刻。我解释那是世子当年所赠,没人相信,”说着又似乎遗憾起来,“关我一日倒也没什么,让刘富丢了性命,真是可惜。”可惜没能亲手收拾。

  江夫人没想到那梳子还真和世子有关,一时呆在原地。

  不过,更震惊的还是院子里的那些仆役,他们大多认得姜邑,印象中一直当对方是个脑子有问题呆傻书童,其中也有不少人仗着对方这一点私下奚落欺负过他,如今听他口齿伶俐地诉说原委,惊恐之余,一时间也不能将他与印象中那个总是一脸麻木的呆傻少年联系到一起。

  只有赵允隋神色如常:“你是当年那孩子?”可不待对方开口又用力蹙眉,“不对,当初到了沂周他们就把那孩子交还给他的父母了。”怎会沦落为王府的仆役?

  陈忠以为姜邑在撒谎,立马叫来院子外哭哭啼啼的刘管事,让他好好说明姜邑来历。

  那刘管事也知道轻重,怕平日纵容儿子乱来的那些事抖出去,抹着泪如实说:“他是十二年前进的府,听说一家人都是北边逃难过来的,那年他娘病死,家里又吃不上饭,他爹就把他卖了,后来就一直给二公子做书童……小人从不知他还与世子有这等渊源,更不知那梳子来历,我那可怜的儿子就更不可能晓得了……”看一眼远处刘富的尸体,又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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