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吐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眼前人复又开口。
“也只存在于我所想。”萧予霖眸底蒙上一层难见的悲色,语调带着笑,听上去却是那么的无奈。
时松整个人猛地僵住。
他好像犯了一个特别特别愚蠢的错误——他在和一个无自由之身的人谈自由和以后。
“已然身不由己,那我的思想为什么还要受束缚呢?”萧予霖整个人转过来面对他,短暂地笑了笑,“小时,我听说,罕琅公主,是你找到的。”
时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过了好久,萧予霖才继续开口道:“那你能算出所有人的结局吗?”
时松抿唇,莞尔道:“不能。”
“那你自己的呢?你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吗?”
时松没有立刻回他,而是凝思许久才道:“也不能。”
萧予霖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为什么。
可是时松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为什么呢?
我算不出我的未来,因为我不在这个世界的因果之中。我的存在就是意外,我不属于这里,没有因,更没有果了。
至于其他人,也因为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原本的节奏和原有的命运。
时松看着萧予霖渐远的背影,突然一阵心绞痛。
他扶着假山石壁,不知是身体的难受还是精神的折磨,让他疼得蹲了下去,似乎那样就能好一点。
他质问着自己,我在干什么啊……我来这里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疼痛缓解了些,他才起身,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去。
席间才开场不久,柏秋行疲于应对这些,但也不好都挡了回去,现下已喝了好几杯了。
他不知道这种宴会有什么意义,但萧予寄好像格外喜欢。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个宫娥,小声说道:“柏大人,魏大人在那边的湖亭,找您有要事相商。”
“……”柏秋行看了席对面,魏忱确实不在。
不仅魏忱不在,萧洛钰和赵清也不在。
他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喝醉。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柏秋行将信将疑地依言而去。
还没走到湖亭,他就突觉不对,停步不前。
这种场面,魏忱不是和魏远去找魏悦了,就是和萧予霖在一起的,自己当真的喝酒喝糊涂了。
刚转身,就撞见个一直跟着他的姑娘。
柏秋行:“……”
他先是不失礼貌地微微颔首,然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毕竟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被人看了去也说不清楚。
褚偲:“……”
一阵良久的无言。
最后是柏秋行先打破这沉默的。
“褚姑娘跟着柏某,不知为何?”
褚偲为了缓解尴尬,抬起帕子遮着下半张脸,佯装咳嗽道:“方才在席间,我见柏大人神色微恙,以为大人身体不适,所以才想着跟过来瞧瞧。现在看来,倒是我眼花了。”
柏秋行道:“柏某无异。既然是场误会,那姑娘就请回吧。”
从褚偲的言语来看,柏秋行断定诓他离席的人,不是她。
他心有不安,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也不知道会以何收场。
直到回席的时候,场面仍一切无异。
柏秋行思索着,无意地仰头喝了一杯。小股入喉,他才惊觉,这味道不对!
他猛咳几声,想吐出来,却终是徒劳。
不是毒酒,依照那些要他命的,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在这种场面上下手。
他抬眼扫了一圈,只见褚偲眼神回躲,手帕遮脸往后缩了缩。
第47章
那是宫宴的前一天。
东街戏楼人挤人,楼上隔间坐着两位气度不凡貌似天仙的姑娘,正是褚家两位千金。
褚偲靠在围栏上,托着脸品味着刚刚说书先生讲的内容。
她遇到什么难题似的,偏头看着褚温,不解地问道:“阿温,为什么我听过的好多话本里,男女主人公生米煮成熟饭后就在一起了?”
褚温笑道:“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公子就得对姑娘负责了啊。”
“那该怎么煮?”褚偲像是来了兴趣,退坐到凳子上,问得认真。
“不知道,我听说,好像要什么药吧。”
就在今天早上,褚家附近的药铺里。
褚偲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看着手里那一小包包着的东西,抬眼问道:“给人吃下就行了?”
大夫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子:“对,你只要把这个放到他杯子里,然后共处一段时间就行了。”
褚偲不再看柏秋行,故作镇定地喝了盏茶。她现在正深以为然地觉得,只是顺序调换了一下,不影响吧?
确实没什么影响,至少柏秋行现在药效还没开始发作。
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回府。
毕竟前段时间才因为秦玏之事罚过他,萧予寄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二话不说准允了。
柏秋行撑着上了马车,彼时时松已经在马车里睡过去了。
时松被他上车的动静吵醒,搓了把脸,迷迷糊糊道:“大人,要回府了吗?”
柏秋行没答话,阖眼靠着车壁。
“大人?”时松见他不答,复又开口,“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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