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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_海的挽留【完结】(127)

  日子定在三天后。顾云容听闻此事后,以为桓澈会不以为意,毕竟他不是个喜好出风头凑热闹的性子。

  却没想到桓澈竟主动筹备起来。

  顾云容看他坐在书房内翻诗词集,绕到他身侧道:“殿下莫不是打算临时抱佛脚,多背几首,届时好拿来用?仔细被人发现。”

  桓澈抬眼:“你莫非不知我的诗也做得好?回头写几首情诗与你,你看了便知。”

  顾云容嘴角轻扯,并不对他说的情诗抱什么希望,只道:“那你为何这般上心?你从前不是连在上元诗会上作诗都嫌麻烦?难不成这回的奖励是一只大守宫?”

  “我要是当真养一只大守宫,你还不跟我闹和离。”桓澈拉顾云容坐到他腿上,她却是不肯。

  顾云容神色尴尬,直道自己来了月信,多有不便。

  她每回坐到他腿上,他都手脚不老实,她眼下不敢动来动去。

  想到又来了月信,顾云容微抿唇角,问他是不是也急着要孩子。

  桓澈搁下书卷,拉了她的手抬头看她:“要听实话?”

  “你说的是实话还是虚言,我又不知。所以,自然是该怎么答怎么答。”

  桓澈道:“我私心里自然是想要孩子的,但我又急又不急。一则,这事急也急不来,二则,我不想让你觉着我当初再三追逼你嫁我便是为着给我生养,我一急,无形中便是一种施压。”

  顾云容忽然道:“我生产时,你会陪着我么?”

  桓澈微攒眉:“怎生这样问?”语声放轻,“你生产之时,我即便远在天涯,也一定赶过来。”

  顾云容舒气。

  还没怀上,就已经开始想生的时候是何等苦痛了。她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生孩子时要那么痛苦,人类走过这样漫长的进化之路,难道不能改进一下?

  三日后,顾云容与桓澈一道入宫。

  顾云容有些时日没去看冯皇后,与桓澈分开后,便转往坤宁宫。

  冯皇后仿佛气色不太好,说是近来身上不爽利,但顾云容觉得她这大概是被甄氏气的。

  冯皇后当年就因着郦氏之故,险丢了后位,如今又冒出个传说是郦氏转世的妖女,冯皇后大约也没少使手段针对,但甄氏现如今仍是好端端的。

  顾云容才问候冯皇后几句,便见太子妃焦氏来了。

  先前太子娶的便是焦氏,虽则在亲迎当日遭遇刺杀,但究竟是成了礼。

  贞元帝给太子挑的这个媳妇出身不高,想来太子对此也极是不满,倒不知贞元帝怎么想的。

  各自寒暄后,焦氏提出带着顾云容去看看窖藏的各色花卉。冯皇后一挥手:“你好生带着七哥儿媳妇去转转,宫里好些东西她都没瞧过。”

  顾云容微微一哂,冯皇后果然浸淫深宫多年,一张口便是话里套话。

  焦氏领着顾云容出来之后,极是和气地跟她介绍起了宫中每年冬日窖藏花草之规制。

  “我昨日去瞧过了,那些花儿摆在暖房里竟是比春日里开得更好。”

  焦氏说道半日,看顾云容却是兴致缺缺,顿了一下,复道:“弟妹可要西洋罗?头先陛下从朝贡方物里分了些赐与东宫这头,殿下赏了我几匹,非止西洋罗,还有西洋的白绢绸……”

  顾云容一一推拒,转头:“焦娘娘可是有话要说?”

  焦氏一怔,倒是没料到顾云容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挑明。深宅后宫待多了,她已经习惯了跟人虚与委蛇。

  她踟蹰少顷,将顾云容领至僻静处,屏退左右,道:“不瞒弟妹说,确有些话要说。”

  “此前殿下也曾去找过七殿下,想消弭两厢之间的误会,但七殿下并未听进去。七殿下既对弟妹情有独钟,那想来弟妹的话,七殿下多少是会听一些的。”焦氏道。

  顾云容笑道:“焦娘娘怎就认为我会去劝服殿下?”

  焦氏一笑:“我这里有样东西,弟妹应当会感兴趣。”

  贞元帝将诗文会设在了日常用来大宴群臣的华盖殿。

  文武臣工悉数到场,在京两王随后亦至。

  众人朝两位亲王施礼毕,纷纷暗行打量。

  先前亲王滞京延宕就藩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贞元帝行事莫测,谁知道今次宣府之危是否贞元帝寻的由头。

  施骥的目光在衡王身上打了个转。

  他其实很好奇,倘若没有宣府那件事,衡王是否会另加行事以求续延就藩之期。

  桓澈仿佛不知众人的打量,只跟淮王低声闲谈。

  淮王也觉着弟弟心里八成揣着事,低声问:“七弟莫非早料到蒙古部那边会发难?”

  桓澈饮了一口竹叶青:“我哪有那么神,容容原本已经拾掇停当了,打算克日启程。”

  淮王四顾,也知此间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这便打住话头。

  贞元帝銮驾至时,淮王瞧见那个佛郎机人也随侍在侧,跟桓澈嘀咕:“我听说那个佛郎机人非但极力宣传他们的宗教,还撺掇父皇办什么宫廷舞……舞会?真是荒谬。”

  “他们常举办什么化妆舞会,穿着奇装异服纵情欢会聚饮,还有助兴的杂耍可看,那是他们的风俗。”

  淮王惊道:“你怎知的?跟那个什么托谈买卖的时候打听来的?”

  桓澈眉角微扬:“我家容容与我说的。”

  淮王抖了抖。

  他看他眉目之间颇有些许得色,砸去一个蔑视的眼神。

  真是何时都不忘见缝插针地跟人表恩爱!

  诗文会开始后,先是贞元帝出题,众人属文酬和,随后又换了花样,改为诗词接龙。

  轮到桓澈时,正跟身边的翻译西芒喁喁私语的福斯托转头看来。

  桓澈起身的工夫就已将应接的诗句想好,须臾之间便对了上来。

  贞元帝连声道好,满堂喝彩附和。

  福斯托这几个月苦学汉语,又时不常地跑去国子监旁听观摩,但听到桓澈口中诗句仍是懵的。

  根本听不懂。

  福斯托问西芒,亲王殿下说的什么,西芒亦是一脸茫然。

  福斯托知自己国家在国朝皇帝与官吏之间口碑不好,行事谨慎,为免惹得皇室不快,特特换掉了此前那个被太子收买的翻译,西芒是他的新任翻译。但不论是先前的还是现在的,在面对天朝诗文时都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日常对话勉强还能听懂,稍一拽文就是两眼一抹黑。

  福斯托按额,汉语太难学了,诗词文赋还只是其中之一,要是再掺和上什么成语典故、俗语歇后语,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何妻子能有那么多叫法,为何有空闲叫方便,大小便也叫方便,还有那些千变万化的量词……

  桓澈往福斯托那边瞥了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这阵子跟顾云容学了些许番邦语,觉着也不是多难。

  反而他听说福斯托学汉语学得焦头烂额。

  他嘴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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