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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55)

  谁知正心惊胆战之中,又让贵妃招至承乾宫中训诫了一番:让她谨守本分。当然,这个“谨守本分”纯是说给太子妃娘家听的。

  太子妃相信贵妃这话也是圣上对娘家的警告,她急匆匆地打发人回了娘家……得到消息的太子妃父亲顿感不安,可惜他还未探查周全,就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清早,他就和他儿子领旨,一起到东宫面见太子去了。

  书房中,太子脸色yīn沉,父子俩见状便知不妙:太子的确高傲了点儿,但从没无故发作过人。于是这父子跪得异常迅速。

  太子深吸了口气,他刚刚在父皇那里看到七弟的密折,真是人生头一次有种赶紧找个地fèng钻进去的感觉。

  这“新奇的滋味”便是拜眼前匍匐着的父子所赐。

  大舅子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微臣行事最有分寸,犯忌讳的东西从不敢沾”,他居然深信不疑,直至今日,险些误他大事!

  他越想越窝火,直接把案上的折子丢到了大舅子的身上。

  太子妃之父一愣,他也是头回见到太子恼成这样。

  而太子妃的哥哥被折子糊了脸,又羞又怒却不敢发作,只是捡起折子看了一回,而后他的脸刷地白了,旋即痛呼道:“臣冤枉!”

  手下的商队主事为了银子,就敢偷偷带南边那位的儿子出关……太子妃哥哥气得脑子阵阵晕眩。

  太子怒极反笑,“冤枉?你的意思是,七弟他冤枉你了?还是我冤枉你?亦或是父皇冤枉你?”

  这诛心之言,即使向来胆子大的太子妃哥哥都不敢接。

  太子妃之父则趁机拿过折子看了一回,脸色变换比儿子还要jīng彩,“殿下容禀,我们若真是偏向南边那位又能得着什么?还能比我们亲近您收获更多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虽然太过直白却真是直指要害:没有天大的好处,我们凭啥冒风险?

  南边那位的亲眷若真是逃到了北方,太子妃娘家与其收钱把人家送出关外,还不如直接jiāo给太子以及圣上呢。

  这会儿太子妃的哥哥也回神辩解道:“谁知道是不是那一位作祟?”

  他父亲闻言狠狠地瞪了眼儿子,当着太子却没法多说什么。

  太子闭目不语,良久方道:“你们下去吧。”

  这父子俩也不知这话太子究竟听没听进去,总之回家去便要绞尽脑汁地准备自辩折子。太子召见只是个开始,过几天面君才是真正“要命”的时候。

  太子琢磨了一整天,翌日见到父皇,他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圣上点了点头,“想好了?”

  太子起身,向着圣上郑重一拜,“毕竟跟着儿臣这么些年,没有功劳还是苦劳,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圣上眉毛一挑,“欺上瞒下你也要保他?”

  太子应道:“是。”

  圣上摆了摆手,“罢了。你肯念旧qíng,也好。”

  这对至尊父子又说了会儿话,太子才告退而去。除了乾清宫宫门,太子仿佛重见天日一般,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他知道大舅子犯了大错,可他却不得不“护短”:大哥可谓长袖善舞,为了消弭曾经与南边那位往来的影响,招募贤才更为用心,也比他更舍得放□价。在吸纳新人上,他已经落在下风,那么他至少要保住旧臣们的忠心。

  可圣上不这么看。

  他老人家晚上便跟贵妃说了心里话,“心里真不痛快。”

  贵妃揉着圣上的肩膀,“赏罚无度可不是好兆头。您得再仔细教导太子……”顿了顿,又道,“不许发火,好好跟孩子说话。万一他吓着了,再想拧了可怎么办。”

  圣上冷笑道:“他都多大了?还吓着?”

  贵妃道:“您是天子,甭管是谁,您都是说吓就能吓得住。”

  圣上沉默半晌,反而轻松安抚起爱妃,“瞧瞧,这就数落起我来了。”

  “我哪儿敢?”贵妃摇了摇头,“太子仁义,”虽然私心重了点儿,“纵然有过也是小错,他不屑于yīn谋诡计,可您得小心他被yīn谋诡计所伤。”

  贵妃这就不动声色地给大皇子上了眼药:我的老七向来与世无争,你偏偏要来算计他,那我这个当娘的总得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吧,自古以来造~反~无非两种qíng况,太穷了,以及太富了。

  穷得没饭吃没活路,肯定就要揭竿而起了,譬如陈胜吴广。而富得都能养活好多好多人的时候,就去追求更高的境界了,比如李世民他们家。

  ☆、第46章

  在贵妃看来,大皇子有那么点心术不正,还有那么点不择手段,但却能把住底线,同时又能屈能伸,这xing子不愁做不出番大事业,可乾清宫里那个位子,要的不止是足智多谋,更要以堂堂正正之姿处事用人。

  只提后面一项,太子确实做得比大皇子好。

  不过太子与大皇子免不了为各自的门人谋求实缺,最近这些年都是人缘更好的大皇子占足了上风。

  直到南边那位事发,太子才用此事来牵制大皇子:御史连番上书,虽然圣上都留中不发,但也一样bī得大皇子在圣上和诸皇子、以及有分量的宗亲跟前,规规矩矩地自辩了一回。

  南边那位也是宗室,因此当做家事来处理也不为过。

  不管怎么说,太子这招可是阳谋,而且也没牵扯到任何一个兄弟。但大皇子为了回敬太子,可是直接拉上了七弟……以及十四皇子。

  不得不说,能连着把两个弟弟都当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贵妃也不吝惜一份欣赏。

  却说,十四皇子生母令嫔qíng知儿子得罪了七皇子,便等于让贵妃也给她们母子记了一笔,更别说她儿子还收买了贵妃手下的妈妈。令嫔倒也当机立断,禁着足也不耽误她打发心腹,跟贵妃来了回和盘托出。

  据十四皇子说,七哥内宅里的消息还是他从大嫂那儿打听出来的,连那个妈妈也是大嫂有意无意提过,这人爱财……这种话贵妃听过就算了:谁利用谁不可考,狗咬狗一嘴毛倒是真的。大皇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小十四出手为难哥哥的侧室,就值得称道了?

  贵妃身为半个局外人,看得最是清楚:就像太子与大皇子这些年越发“不依不饶”,根子还不是出在圣上身上?正是圣上给了一个儿子“上进”的底气,同时也让另一个心中不安。

  可对儿子们太厚此薄彼,这父亲也够不厚道的。

  贵妃抬眼望去,只见圣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又轻声道,“太子和老大家的姑娘年纪到了,您也留心挑两个好孙女婿吧。南边大事已定,明年又是大比,俊才可是不少呢。”

  圣上向来对贵妃敬爱且信赖——整个后宫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贵妃一个。而且今天这番话也委实助益良多,圣上便笑道,“还是你细心。”

  虽然他很疼爱长子,可无论如何长子都无法动摇太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圣上自然也觉察得出,大儿子最近心大了些。他委实该出手压一压:正如爱妃所说,正好借着孙女儿们的婚事给两个儿子,乃至朝臣们一起提个醒。

  五天之后,圣上派去关口的心腹带回了几名“钦犯”:太子妃娘家负责北面生意的几位大管事,最重要的便是南边那位的一双儿女。

  话说,南边那位自从嫡长子被抓,便知道大事不妙,把那份连圣上都眼红的家产分了分,让儿女们各谋出路去了——跑掉一个算一个,不然全家都圈,可就彻底翻身无望了。

  圣上一甩手,就把这一gān人犯全都jiāo给了内卫大统领庆王——庆王身为圣上幼弟,乃是先帝诸子之中和圣上关系最好,且才gān也是公认的一位。

  只花了一天一夜,庆王便拿到了口供:经过一gān人犯相互印证,相当经得起推敲。

  新拿到了关键的证据和证人,圣上火速处置了“自家亲戚”,之后太子妃娘家父兄老老实实地上了自辩折子,太子妃之父jiāo了大笔罚银,得以留用,太子妃之兄因有太子回护,也从詹事府少詹事左迁至刑部主事——圣上把太子妃之兄调离了太子身边,而且刑部油水不多,职权亦有限,本意便是让这人好生反省一回。

  这还不算完,圣上又特地召来了太子,按照贵妃所言,打算好生谈个心。

  太子礼毕,圣上就让儿子坐到了自己的手边,语气十分柔和,“这几天睡得不好?”太子眼圈儿都有点青,睡得好才怪了。

  太子老实道:“是……有些担心。”顿了顿,大约是jīng神不足,面对父皇直接软弱了一回,“下面人把好经都念歪了。儿子实在是……愧对父皇教导,对他们疏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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