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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56)

  儿子这副样子,圣上登时就心软了。态度很对头,下面就该说怎么管教了。圣上也给儿子支招了,“你凡事儿只靠那一家子给你办,长此以往如何不跋扈起来?再过些日子,没准儿还得生起‘没了我,太子都找不着得用的人’心思。”

  太子微垂着头,“是。”

  圣上拍拍儿子的肩膀,“明年大比,父皇这便给你物色些才俊,你自己也要多留些心。”

  太子闻言一愣,旋即暗喜过望,“父皇?”这是默许他结jiāo士子啊!

  圣上又道:“你家大姑娘也该说亲事了,你有什么主意让太子妃去和贵妃说。”

  这种慈父似的安抚和教导,让太子舒心不少。从乾清宫出来,太子神色平和地回东宫处理公务去了。

  但圣上对太子妃娘家就这么客气了,他派了心腹大太监到太子妃娘家好生训斥了一回:敢给太子抹黑?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太子妃娘家果然沉静了许多。至于太子妃哥哥在为左迁而懊恼之余,更有几分庆幸:这事儿算过去了?南边那个大窟窿也不用补了?

  至于太子妃那里,贵妃也派了心腹妈妈过去教导:还是那句话,谨守本分。

  太子妃已经好些天都没见到太子,再让贵妃又训了一回,她可不就辗转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心中忐忑地拜见贵妃去了。

  贵妃对这位多少有点拎不清的太子妃就没那么委婉了,“娘家人该劝的劝,该拦的拦,一味回护反倒是害了他们。看看那一位的娘家,就是前车之鉴。”

  贵妃说的就是入了冷宫的宜嫔以及宜嫔的娘家。

  宜嫔父亲因为收了南边那位的贿赂,不时通风报信,这回黯然致仕不说,儿孙们更是悉数降职或是gān脆搁置,唯有一个在外做刺史的庶子,因为向来跟父兄不对路,且官声极好才未曾受到牵连。

  只是官场又从来不缺“墙倒众人推”之事,太子妃也听说当年荣光无限的宜嫔娘家,如今不止是láng狈,更是落魄不已:莫说田产铺面,便是京中老宅都难以保全,全家正收拾行李,打算回原籍“避祸”呢。

  贵妃此时正笑盈盈地瞧着她,太子妃把心一横,起身恭敬道,“儿臣知错。”

  同时她心里也很是苦涩:亲哥哥只有惹了祸,才想得起告诉她,平时哪里会顾得上她……这些年更是时不时地催她再从娘家挑个妹妹进东宫,还说什么“姐妹齐心”。

  如今娘家惹了事,黑锅她还得帮着背……太子妃也是越想越委屈,站在贵妃眼前忽然泪如泉涌。

  贵妃定睛一瞧,太子妃怎么就“梨花带雨”了?人家一哭,下面的话也就不合适再说出口了。

  她赶忙从宫女手里接了帕子,亲手给太子妃抹了抹眼睛,“好了好了……哭一场心里还能畅快些。”

  太子妃有些抽噎,“妃母,我真是快受不了了……”

  太子妃的心思贵妃如何看不透?贵妃感慨之余也腹诽了一句:圣上真狠心削了你娘家,你不还是得受不了。所以该管就管,只有先压住了他们,他们才不敢小瞧你啊。

  当然这种体己话,贵妃可是不会跟太子妃提起的……她只跟她的女儿们说……等太子妃告退,三位公主一起来拜见母亲,贵妃一手拉着一个,另一手直接环住了两个,“哎呀,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六公主xing子最是活泼,眼见两个姐姐笑而不语,她便道,“听说二嫂刚走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是挺不容易。”

  贵妃笑道:“女人先得瞧得起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不含糊,才能让旁人也敬重得起来。”她的女儿不会懦弱,更不会不明是非,不过该提醒的话却也不能俭省,“你们也都长大啦。”

  年纪最大的二公主已经十八了,将来的驸马正是圣上亲姑母的嫡长孙,也是亲上加亲了。不过按照圣上和贵妃的私心,还是希望女儿二十左右再出嫁——反正本朝公主出阁都在二十上下。

  四公主与六公主也只比太子长女略小一点儿,正该跟她仔细学学管家与管人的手段了。

  说起婚事,赵晗可是因为继母去世而要耽误两年有余,不过他本人倒是不以为意。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随着刘娡入土为安,不管刘家与南边那位再有什么大秘密,哪怕圣上为此秋后算账,也再牵连不到王府了。

  心中大定,赵晗白天读书,晚饭后还要特地到妹妹赵暄房里看一看。如今赵暄身边伺候的全是极有眼色的妈妈,这些人更是反复劝说大姑娘,“要孝敬王爷,要敬重大爷,得罪了这两位,姑娘的日子必定艰难。”

  得知此事的元chūn更是在每天午后讲史时,找了些与娘家不合,甚至翻脸的女子的故事说给赵暄听——当然,这些故事的结局都是一个样,不遵礼法恣意妄为之人哪有好下场?

  赵暄心里服气与否倒在其次,至少表面上言行比以前顺耳更是顺眼多了:母亲去了,外祖家回乡了,叫天天不应之下,她真是不得不老实一些。

  元chūn再给赵之桢写家信时,特地把大姑娘赞了一回。

  赵之桢看到这里,还轻声笑道,“还得盯紧些,省得故态复萌。”说完,便把这句话写在了回信里。

  之后元chūn还说起了大爷赵晗,只是……她夸赵晗可比夸赵暄真心太多了!

  赵之桢看到这里,笑容渐深。元chūn在信里写道:大爷这个年纪也是个孩子,却十分贴心,闲暇时便主动帮着她照看健儿……说到这里,元chūn话锋一转,开始抱怨起府中庶务繁杂,她管起来真有种……愧对王爷信任之感。

  其实元chūn在王府头回听到大管事报账时,心里便咯噔一下,之后更是“无语泪千行”了:她知道王府家底儿厚,但厚到光账册都满堆了一间书房……而且这些产业全都归她管!

  她又不傻,也猜到当初王妃刘娡都没资格管理这么多产业,但猛然间王爷这样“信任”,她还是有种“吃亏了”的感觉。尤其她是刚接手,处置家务还有些生疏……于是她便在信中感慨:忙忙碌碌,都没什么功夫摆弄健儿,小家伙已经快让他哥哥拐走啦!

  看到这里,赵之桢gān脆喷笑出声:他让元chūn管着的可是他的小半私房……元chūn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他怎么越来越喜欢了?

  他心qíng愉悦地写好回信,jiāo给心腹带了回去……望着心腹离开的背影,已经开始猜测元chūn下封信又会说些什么了。

  自从父皇派人把烫手的几位亲戚带回了京城,赵之桢这边便轻松了不少。他压着爱将李敬,令其余诸将轮番上阵,忽然猛烈起来的进攻,让北狄人有些措手不及,总共留下了几百具尸首,便退守了十余里。

  赵之桢倒是有心来场大战,杀得北狄人数年不敢犯关——但这却需要人和了,至少得父皇那边腾出大半手脚来。

  不过这种事儿也急不得,关键是急也没用,南边那位大势已去,可还得防着他狗急跳墙……封地距离西南不远。

  开国时的四位异姓王如今势力早不复当初,但身处西南的平南王却凭着山川之险一直过着滋润的日子。

  这山高皇帝远太久,人心怕是要思变,圣上始终都防着平南王与堂兄联手,结果等来等去,平南王却是不为所动……圣上gān脆撤回了部分jīng锐,直接送往北疆,但多数jīng兵良将还是在围堵圣上的这位皇兄——南方税赋重地,能少伤百姓,甚至不伤百姓才好。

  却说北面军中,眼见着jīng锐从南边归来,诸将也日渐意气风发,颇有种跃跃yù试,再立大功封妻荫子之心。毕竟能眼观天下大事的将军,只要运道好些此生便可挂帅……赵之桢却知道如今并非大战的好时机,不过每次战前,众将纷纷请命,赵之桢排名布阵倒是省心,不过还是要反复提醒不可中了对方诱敌深入之计。

  这一日午后,赵之桢难得闲了些,便带着亲兵到关口城中转一转。因为关外时不时会有两军jiāo战,于是南来北往的商家多在城中暂避,只等都督府传出消息,才好出关行商。

  赵之桢坐在酒楼之中,闭目听着隔壁雅间里数位男子的jiāo谈,“王都督手狠心黑”刚传进耳朵……谁知说曹cao曹cao到,赵之桢这边菜都没上齐,王子腾竟拄着拐杖不请自来了。

  他可是骨裂,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是qíng非得已,大约也不会出门。

  好在王子腾也没找什么“偶遇”的借口,行礼后落座,先是寒暄了几句,便直接上了正题,“下官有事相求。”

  赵之桢道:“但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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