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要求的,仅仅是能活下去,活下去就好,只要活着。
相比他们,她真的很好命,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大群人整日嘘寒问暖。就这样,她还在矫情着,矫情世界的不公与黑暗。
无病呻吟,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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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此次回京,可有些想法?”
曾经的少年如今已是像松柏那样挺拔,明明小了她十几岁,如今,却是快要比她高了。
“前些日子那些个节度使中,不是有人送来了江山图么?再不济也有那头白龟撑着,公主何愁?”
“也是”
谢奕看她嘴上应着,却还是不断来回踱步。
真是稀奇了,她这是在紧张些什么?明明出发去长安城还有些日子,她便日复一日地紧张成这个样子,谢奕不懂,当然,他也没那个心思想要去懂。
比起这件事,公主托付给他的另一些事显然更重要,也更让他感兴趣些。他们仍在处理杂草,经过不绝城后,他们紧接着收编了许多势力,以维持朝内外平衡。
风瑾与关和在权衡利弊后,加入了他们。
他与旁人不一样,他是知道的。
那些个自诩清廉正直的人厌恶和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他们挣扎于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厮杀。
但他,他不同,他是知道的。
他对这种游戏近乎狂热的喜爱,多么好,这是赌桌上的游戏,强制性,你死我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多么好,这是自然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是知道的。
公主也知道,甚至比他,更了解它。蛰伏,殿下尤为清楚,只是,公主好像不大喜欢。
但,没关系,他喜欢就够了。
结党,扩张势力,这种事情不容易,特别是在拥有士兵的将领之中。
稍微不留神,暗处一发冷箭射来,就被人阴了。
但她只是给了他一句话:
“不服的,打服”
他笑了,是的,她比他更为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虚无。
她不会出面,向来都是他和傅阶,或者孟昭出面处理麻烦。
若实在是没法处理的,那位面带傩具的人,会出手的。
在她的背后,总有另一个至高无上的人的默许和放任。
近来,他们收拾了很多不听话的,蠢蠢欲动的。收拢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在收拾的人之中,有那么些人,背后的水实在是深不可测。
他目前还未能查清这股势力从何而来,对方是比他高明许多的棋手,每次几乎不留痕迹,而且他们的目的往往在半途就已经达成。
多走的那几步,只是闲情逸致时,顺道借给无关紧要人的人情罢了。
可怖,又可怕。
他更加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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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好?”太平是在问她的妆容,她特意多涂了几层唇釉,让唇色不那么苍白。
“公主容颜冠绝京城,没有哪个人不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特别是那个姓上官的的小娘子!”
“贫嘴!”太平娇嗔地瞪了孟昭一眼,满意地坐回轿子内。
孟昭朝傅阶和谢奕无声抓狂到
“她一路上都问了几次了!?”
没一会便出来问他们一次,没一会就再问一次,左右他们也分不出这前后左右到底有什么区别?
“别问,问就是有无心上人的差别”谢奕扶额。
“嘿嘿,俺有潇潇姐”傅阶志得意满地炫耀着,却只得了两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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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夜快马,数月后赶回长安城,想托人将此尽快处理。
不然,任之发展,必然动摇国之根本,元气大伤。
哪知她一踏进长安城。一群衣着华丽的侍卫就将她拦住了。
太平神色不悦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她自然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有何事?”
带头的侍卫点头哈腰,谄媚地笑着,双手将请柬奉上:
“在下在此处盼您许久,终于等到了您。”
“来大人生宴,还请公主大人赏光”
太平略微一沉思,让旁边的太监接了下来
“知道了,本公主会去的”
她神色慵懒,瞧不出什么情绪。
看着马车远去的烟尘,带头的侍卫揉了揉笑僵的嘴角,拍拍新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屁颠颠地带着一群人回府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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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这边事情也总算暂时告了一段落,此次虽然未能尽除酷吏,但也确实让对方元气大伤。
她还得回去把那群人渣甩下的烂摊子处理好,再把奏折的重点一一挑出,以便陛下查阅,这样效率也会高许多。
至于殿下,她近来实在太忙了,忙于在不同的势力间不断周旋,也已许久未曾给那人写信,不知她近来如何?身体可还好?
意外的是,待她回到府邸时,一人长身玉立,显然是在等她,墨发高高束起,侧颜在时亮时灭的灯火里显得棱角分明,可是又有莫名的柔和。
比起几年前她好像稳重了些许,可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清澈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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