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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之皇妹难为[GL]_神经不正常【完结】(27)



越矩?规矩?她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奇怪的东西?

‘因为在您的思维预设中默认了‘姚伶云’会在意此事’分析仪自动启动,输出一行字。

为什么会在意姚伶云在意的事呢?陆扶风看着男子的手,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因为她在意姚伶云。

可是姚伶云作为一个个体已经去世了。

纵使她能让一个生命重新开始,她却无法去复活一个已经丧失生命力的人类。人类是世上最特殊的生命――它是唯一存在先于本质的生物。即它先有了躯壳,才有了意识。

她在意的是那个愿意给她伞的温润的扮作了男子的女子,亦是那个愿意广撒银钱,带她翻墙越户的女子。

陆扶风发觉自己的眼眶中又开始积蓄着奇怪的化学物质,一点一点。满了。溢出来了。

“劳烦小姐迎娶顾过门……”男子看着身侧的身着华服的女子泪如雨下,随即冲着陆扶风叩了一个头。

“为何?”陆扶风抿着唇,想着为什么人类的处理系统会记住一个只见过三面的人,还会把那人主动上升到最高级的权限。

一见公子终身误?

陆扶风看着分析仪上的小字,泪水再次‘吧嗒吧嗒’往下掉。

男子见陆扶风哭得有些止不住,面上闪过几分犹豫,又见女子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棺木上不舍得分她半分,随即哽咽道,“顾与伶云本是自小定下的亲事。奈何好事多磨。小姐既是伶云的生死之jiāo,顾求小姐助顾脱宋家。”

“宋家?宋允是你什么人?”听到‘姚伶云’陆扶风眸光一闪,又发觉那男子刚刚提到了‘宋家’,顿时想起了那个在宫中装病的病公子。

“宋允?”陆扶风的话音刚落,男子的面色便难看了几分,“果然还是家兄的大名知者甚广。顾惭愧。”

“家兄?既是家兄,公子何不托他助公子?公子家兄在宫中可算得上是一手遮天。”陆扶风见身侧跪的是宋家公子,忽地记其二丫走时道此处哭泣的明明是方贤,“方贤呢?”

“方公子自是被顾某逐出去了。不知公子……”宋顾惊诧地看了陆扶风一眼,忽觉面前女子姿容不俗,一举一动皆是贵气。

“有人说他在此处哭……”

“呵!他有何资格在伶云棺木前哭?既是嫁过绥王,便是绥王府的人,若让他跪了这灵堂,不是污了伶云的清明。”宋顾的眉目间皆是不屑。

“那,你既是觉得他污了这地界,又为何要在伶云尸骨未寒之际,寻妻家?”陆扶风觉得宋允的弟弟话说得有些可笑,他厌恶方贤不能忠于伶云,自己又做着类似的事。

“这……”见女子一脸漠然地冲着自己问话,宋顾连忙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顾一心与伶云相伴孤老,奈何出身宋家,家兄已与父商讨,为顾另寻妻主。顾见小姐行事正派,又与伶云私jiāo甚好,恳求小姐与宋府一行,助顾。事成,顾有家私万两,愿尽数奉于小姐,只求小姐为伶云在府内设灵堂一座,供顾早晚参拜……”

“死者已逝。”这世上没有魂也没有鬼。设灵堂不过是白费心力。

宋顾听出陆扶风的意思后,随即惨淡一笑,道,“但……小姐可知……有时求神拜佛求得不过是自身心安……”

“自身心安?”陆扶风闻声,身子一颤。

“对,就像小姐冒雨来灵堂拜祭伶云一般,求的是自己心安。”宋顾喃喃道。

陆扶风想着绥王府设一灵堂,自己每日去看看,里面会有个男子终日陪伴伶云的牌位……似乎不错。

“宋允原本希你许与谁家?”

“家兄……家兄……呵!”提到宋允,宋顾脸色顿时冷峻起来,待想起什么,又自嘲笑笑,“当年与伶云订亲之时,家兄就告知了顾需与方贤共侍一妻,如今……”

“你不愿进绥王府么?”听到‘当年’,‘如今’,‘方贤’三词,陆扶风忽地意识到,宋允打算把他的弟弟送到自己的府上,这个男子想做什么?

“是。若是顾能进绥王府,顾定一刀结果了那为上不仁的绥王!”提到绥王府,宋顾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其ròu,饮其血,可一看到棺木,仿佛泄气了一般――伶云生前遗书给他,死生有命,不得报复绥王。

“那……本殿帮不得你了……”瞧着宋顾一脸的落寞,陆扶风起身冲着宋顾拜了拜,“公子qíng长,扶风感之。伶云此生得公子怜,是她之幸,奈何天命无常,公子节哀。”

话罢,便足尖轻点,迅速朝着绥王府的方向归去。

看着陆扶风的背影,宋顾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刚刚与他说话的女子便是绥王,他亦想不到绥王竟与伶云熟捻到这种地步。兄长是骗了他么?什么伶云不是醉酒自尽而是被绥王bī死的?

关心则乱,兄长必是料到自己凡事只要遇了‘伶云’二字便会意气用事,才想出此法激自己嫁入绥王府。

为何激自己入绥王府呢?

呵呵呵,怕是兄长等不及陈国的皇夫之位了吧。以幼弟qíng深刺绥王,来换他在国主面前讨欢心。还真是好算计呀!

瞥了眼眼前空空的棺木,宋允含笑做下一个定,既是兄长希他嫁入绥王府,那便将计就计吧。

绥王瞧上去,似乎还不错――能分他方寸之地容身。

陆扶风从姚伶云的灵堂出后,还未行十步,便被一小沙尼挡住了去路。

“绥王殿下留步!小僧有事要言!阿弥陀佛。”小沙尼边喊边将念珠举到头顶。

“嗯?”小沙尼无害的模样,让陆扶风的脚步顷刻停住,“何事?”

“小僧代明谒师伯传话,劳您过他禅院一叙。”小沙尼见陆扶风停住了,连忙又躬了躬身,小声道。

“明谒师伯?”陆扶风在资料库中搜了搜,发觉是一个和尚。嗯,还是个与原身私jiāo甚好的和尚。

不,或许该称大师。

凡尘中总有欺世盗名的人,也总有参透了人心的人。

张天师属于前者,明谒禅师属于后者。

想了想梗在她心头的姚伶云,又仰面看了看雾蒙蒙的雨后天,陆扶风转头对小沙尼笑了笑,“带路吧。”

她想领悟一下这个时代的大能。

禅师的院落和记忆中相较没什么不同。

小沙尼带着陆扶风到了禅院门口,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陈国国都的大多寺院都集中在西城,只接受世家权贵的供奉。

慢慢迈进青石的阶面,一院的花花糙糙,让陆扶风的唇角不禁携上了笑意。

纵使这些花花糙糙都是gān瘪的、残败的。

“扶风殿下觉得这些花花糙糙如何?”

陆扶风未发觉身后有人cha话,只是笑着应了声,“珊珊可爱。”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仿佛看到了这些枯枝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从枯变到荣,从gān瘪到丰盈,发芽,抽枝……直到开出一朵花。

“这不都是枯枝么?”

看着视野中突然伸出来的手,似乎要去拔出枯枝,陆扶风本能的抓住那看上去如枯枝一般的手,“你要做什么?”

“施主,人既是已去了,就该从心底把枯败的根jīng□□,不让它耗费心力。”明谒没有抽回被陆扶风攥住的手,“姚大小姐亦是如是。”

“可,人非糙木呀,禅师。”陆扶风听懂了明谒的意思,随即松开了抓着明谒的手,“再者,这不是耗费心力。枯枝纵使来年不能变绿,它也能回到土中,成为土的一部分养料。”

“枯枝从泥中汲取的怕远远大于它能给予的。”明谒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陆扶风把手落到一株枯苗上。

“原以为大师会与世人不同,却还是落于世人的窠臼。有时候,不是它给予的不够,而是大师看不透。”陆扶风看了看一院的枯枝,低声问,“禅师,您待会就会拔掉这些枯枝么?”

“嗯……”明谒慈悲地注视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她似乎正留恋地望着满院的枯木。

而那位……明谒随意地转头看了看身后窗柩中露出的眼睛,又把视线换到了陆扶风身上,缓缓地笑着应了声,“是。”

“若是这些花花糙糙的都是……”陆扶风看着明谒的眼睛,心中有一丝困惑,明明是那么通透的眼睛,为什么会和一丛花花糙糙过不去?

“……”明谒未表态,陆扶风随即注视着一院的糙木,抬手绿了一院的糙木,“这样禅师便会留下它们了么?”

“嗯……”明谒看着一院的糙木在眨眼间,从秋到了chūn,没有半分惊讶,还是笑着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老衲眼中并无这些糙木。凡为某物所苦,必是心有某物。”明谒抬手冲着陆扶风躬了躬身。

“嗯……”她之所以觉得伶云梗在她心中,是因为她把伶云放到了心上么?

看了半晌一院的嫩绿,陆扶风冲着明谒道,“多谢禅师。”

言罢,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看着陆扶风从院中走了出去,明谒随即冲着屋内的人笑道,“扶云施主可否开悟了?”

“这……”望了望一院的绿色,陆扶云满眼复杂地望着明谒,“禅师,她不是妖物?”

“呵!”陆扶云话一出口,明谒随即笑了笑,“扶云施主,您说扶风施主糊涂,可依老衲看,扶风施主清醒得很,倒是施主你需静心自省,看清自己的心。阿弥陀佛。”

第三十五章

“静心自省?”闻明谒称道了扶风,陆扶云随即顺着明谒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大师说笑了,扶云一介凡夫,怎敢妄谈看清。”

“阿弥陀佛。”见陆扶云面带苦色,明谒随即弯眉道,“我佛慈悲。扶风施主既是能悟透,老衲相信,施主您自然也能做到。”

“嗯……”陆扶云想了想刚刚陆扶风在院中所言之语,喃喃道,“请大师直言,扶风悟到了何物?大师又期着扶云悟到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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