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智能之皇妹难为[GL]_神经不正常【完结】(28)



“阿弥陀佛。扶云施主,佛语云,万物皆有法相。循心而往,自得其法相。”明谒冲着陆扶云点了点头,引她朝着一旁的花木靠近,“施主且看这院中的糙木?”

“枯木逢chūn……扶风许真被仙人附体了……”陆扶云看着入目的chūn色,眉心纠结了半天,才道出一句断语。

“仙人?不对……不对……扶云施主想岔了。”扶云一出声,明谒的眉毛便弯的更甚,“妖否,仙否,于老衲这等出家人,并无什么分别。施主且细细看此诸物。老衲记得数载前,施主寻老衲求解,‘若是自身爱慕上了亲妹该如何做’,老衲曾言,‘万物于老衲心中皆是空’。施主不该拘泥于所爱为何,反而该想清楚为何而爱。”

数载前?陆扶云恍然想起多年前的雨夜,在夜访辰宫时,偶遇扶桑与扶风于烛下共读。一个译文,一个诵注,而她不过是个局外人!一个永远走不进扶风心底的局外人。

“扶云不明白。”陆扶云咬唇低语,她悟不透万物皆空,她只记得那个夜,淅淅沥沥的雨声与两个女子的娇笑声缠绕在一起,浇得她体骨生凉。

“扶云施主,当年那个雨夜,您冒雨前来问qíng,老衲便言过您此生注定qíng路坎坷。”明谒见陆扶云陷入了迷茫,随即笑着双手合十,冲着陆扶云微微颔首。

“数载前,扶风施主亦寻过老衲求解过,若是她爱上亲姐该如何做,老衲与扶风施主道,‘万物皆空’,扶风施主随即与老衲道,她悟了。”

“扶风亦来问过大师?”陆扶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明谒弯弯眉,他今晨本是打算乘雨而行,作苦修,却不想会偶遇故人。平心而言,较月如施主,他与扶云施主更为熟捻,不过月如施主于扶云施主与拂风施主的判语,与他所断无两,扶云施主与扶风施主二人,类者众,异者少。但扶云施主的心xing不若扶风施主决绝――扶风施主xing子刚烈,遇事总喜明面上解决,不藏私,而扶云施主xing子略显软绵,遇事喜欢暗地中谋划。

见明谒又笑了,陆扶云随即咽下口间的‘那她说了什么’,转而问道,“那她究竟悟了何物?”

“阿弥陀佛,扶风施主看透了生死,亦看破了男男女女,她只当俗世是一场修行,但行好事,不问前程。”明谒笑着看了看陆扶云,他知晓这不是陆扶云想问的,却也不说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扶云施主您不妨放下因果。”

“如何放下”凝视着明谒的眼睛,陆扶云莫名的畏惧――明谒那看似和善的面容下,似乎尽是大道无qíng。

“扶云施主怕老衲了?”明谒见陆扶云严肃起来,又弯了弯眉,“阿弥陀佛,施主可记得之前扶风施主问老衲,老衲是否会因枯木逢了chūn就留下那些花花糙糙,老衲道,不会,因为花花糙糙即在老衲的法相中,又不在老衲的法相中。此之类施主,便是大道无qíng,但并不碍施主有qíng。且扶风施主面对枯木,尚且不忍伤之,必是qíng深之徒。换言之,扶风施主应是极其恋旧之人。可叹,她那般通透,却也未曾发觉自己有这般特xing。”

“恋旧?”明谒将话一说开,陆扶云方如梦初醒,心底顿起一层涟漪――她倒是从未想过扶风会是个恋旧的qíng深之徒。

“是。依老衲看,扶风施主易起执念,扶云施主与其多方试探,不若一以贯之。”见陆扶云面色变了变,明谒随即又弯了弯眉,“不过扶云施主,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讲,恐误了扶风施主,不讲,又恐误了施主。”

“不知何事?”陆扶云知晓明谒是在等她问,随即冲着明谒合掌,道,“扶云劳烦大师指点。”

“指点谈不上,只是些老衲生平的同感。”明谒引着陆扶云回到屋内,在案上排出一排种子,“施主且看这些种子与院中的糙木可有不同?”

“这……”陆扶云看了看岸上的种子,又看了看院中的糙木,喃喃道,“不同自是有的。”

“可它们差得不过一秋的雨露,一夏的焦灼呀。”明谒笑着从屉中抽出一张折好熟宣,递到扶云手上,“施主且看看九载前您所立之誓。九载前,老衲就问过施主,若是扶风殿下以后变了,该如何处之,您的答复就在纸上。”

“嗯……”陆扶云看着明谒的手,没去接,反而一反常态地看着明谒的眼睛,道,“劳烦大师把扶风当年那张……”

“施主,此事,恕老衲难从命。”明谒不回避陆扶云,手也不撤回,整个面相显得格外慈悲,“但老衲可以告诉施主,扶风施主和您写了一模一样的字。”

“一模一样?”明谒话音一落,陆扶云整个人都陷入了往事中不能自拔,她记得她写的是‘今心所向,终不悔之’。若扶风也是这八个字,那她与扶桑之间的纠葛,似乎也不是不能解。

“施主。万事解法皆在己身。老衲言尽于此,你我二人便从此处别吧。”见陆扶云似有所悟,明谒随即笑着道,“悟源,送施主出院。”

“多谢大师……”

“扶云施主慢走!”

被小沙尼送出了院落,陆扶云冲着送行的小沙尼点点头,“小师父止步。”

“扶云施主慢走。”小沙尼也双手合十冲着陆扶云行了个礼。

“走吧,悟源。”送陆扶云到禅院门口,待其身影消失在小径之中后,明谒便出现在小沙尼身后。

“师伯。”

“东西都带好了么?”

“好了!”

“嗯。那便走吧。”

陆扶云从禅院中出来后,一直放心不下明谒屉中那张字,没亲眼瞧见,她始终放心不下。而小沙尼的‘那便走吧’却不停地萦绕在她的耳边。小沙尼怕是不知她顺着围墙拐过了第一个路口,便没再行了。

禅院中已是无人了么?陆扶云抬眼看了看禅院的围墙,抿了抿唇,翻墙而上。

待到听到了砖瓦落地的声响,明谒领着小沙尼围着禅院慢慢走,绕了一圈又一圈。

“师伯,以后修围墙不要只把瓦放上,不抹泥。师父知道会怪罪的。”等到第三次从碎瓦处经过,小沙尼忍不住皱皱眉。

“无妨。不过是几片瓦。”明谒慢慢地捻着手中的念珠。

“那也是香油钱。”

“无妨。不过是些香油钱。扶云施主该是承受得起的。”

“嗯。”小沙尼抬头看了看缺了几片瓦的围墙,“师伯为什么不直接把扶风施主的字给扶云施主?”

“给了她,她便会以为那是假的。有的人,总以为只有自己亲手拿到了,才是真的。”

“真的假的有什么分别么?”小沙尼问。

“对于dòng察了己心的人而言自是没什么分别,但凡事皆需他人推一把的人,却承受不了真假。”

“师伯说得悟源听不懂。”

“那容师伯慢慢说给悟源听。”

……

院墙外,明谒与悟源坐地讲佛,院墙内,陆扶云轻车熟路地找到明谒放在屉中的宣纸。

凝视着屉中微微泛huáng的宣纸,陆扶云一时竟是不敢伸手去拿,她怕纸上不是如明谒所写的。甚至她怕明谒故意骗她。

可不看,如何知道真假呢?

陆扶云思忖再三,直到颤动的心都平静下来,才伸手去接近那屉中的熟宣。只是令陆扶云自己都未想过的是,她的手刚摸到屉中的熟宣,她的身子便开始轻微的晃动。

屏气,凝神。

想着那张纸上的字许能解她心中的疑惑,陆扶云攥紧指尖,一把把屉中两张纸都拿了出来。

第一份是自己的没错,第二份?

入目的字让陆扶云先是面色苍白,后成咬牙切齿,最后径直把信攥在手中,笑骂道,“该死的明谒!”

原以为入手的第二张纸会是扶风的手书,可令陆扶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慎之又慎打开的纸,是明谒写给她的信――甚至信的开篇已经言明,明谒早已猜到了她会来盗书。

可今日她与明谒明明是偶遇。

随手按着明谒书信中的指示,将扶风的手书从柜中取出,陆扶云的眸中滑过一丝疑惑,明谒是何时写的信?

第三十六章

念及明谒本是出世之人,许比俗人通透,故陆扶云也未纠结,径直拿着明谒留给她的书信,从禅院的院门离去。

翻墙而至,逾门而出,陆扶云站在禅院门口凝视了片刻禅院中一片勃勃的生机,抿抿唇,转身朝着崔府的方向行。纵然明谒在信中告诫了她莫要太自以为是,她却依旧愿意按照她的筹划的做。万一明谒骗了她,或者明谒没猜透扶风的心思呢?

她不愿意赌。

城西的入口离姚伶云的坟头似乎不远,告别了明谒后,陆扶风没走几步就到了城西的入口。

而城西如空处站着的女子,让陆扶风暗觉异常眼熟。

似乎是月如?

“有劳了。”见那着宫装的女子在城西的匾额下,抱着雨伞静静地立着,陆扶风唇间浮笑,“我不曾想过会有人在此等我。”

“主子说这些作甚。这本就是月如分内之事。”月如见陆扶风从城西中出来毫发无损,还双目含笑意,随即笑着迎上去,引着陆扶风朝着一旁的马车走,“车子已经备好了。”

“嗯。”见车辇已是备好了,陆扶风未与月如多言,径直上了车,而月如也极其有默契的未与陆扶风提她与扶云殿下在竹林中的过往。一主一仆无人开言,只是一个坐在车辇外驾车,一个坐在车辇内发愣。

说发愣其实也不准确,不过是觉得坐在车里有些无聊――尤其是给伶云上完香后。

从伶云灵堂出来,陆扶风愈发觉得这个世界满是死气。

她是喜欢上了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了么?依着明谒大师的意思,似乎是这样的。可喜欢是什么呢?

百无聊赖地依着车窗,感受着萦绕在四周的孤寂,陆扶风闭目在脑海中搜寻绥王记忆中和喜欢相关的信息。

‘陆扶桑’

‘陆扶云’

入目的两个选项,让陆扶风勉qiáng打起jīng神,去浏览。她想知道她对伶云的感觉与绥王对那两位皇姐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