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阴暗处,男人的嘴角露出个得逞的笑:“我看也别住校了,在家还方便点,能省下点饭钱。”
那天晚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夏天的热烈的气息,明明没有一丝凉风,冉酒坐在空旷的天台上,却觉得比冬天还要冷。
她当时觉得自己像条四处游走摇尾乞怜的狗。
可是没有徐慧芳,她又的确什么都不是。
第69章 青春、她不欠我的
冉酒忘了自己是怎么住回家的,好像是那天下午徐慧芳和她去了宿舍,将里边的东西全扫荡下来。
她只能被迫收拾东西随她回去。
学生宿舍楼周围的人倒是站着挺多,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回了家以后,她原来的那屋已经被人占了,只能住门口那个很狭小的客房。
那屋的面积那么小,她的床,柜子,书桌都是用的最小型号,连宿舍的宽敞都比不上。
她原本就受到男人家庭的排挤,原来那两个孩子不待见她,踩脏她的衣服,老是偷她东西,甚至有时候蛮横地忽然推她一下,把她推下楼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却实实在在折磨着她。
因为即使她再不爽,也知道这是别人的家,也明白自己寄人篱下的状态。
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彻底摆脱,要么忍气吞声。
每当她和徐慧芳说,徐慧芳就责骂她不要以阴暗的心思忖度别人,自己都住着人家的房,东西全是人家的东西,说什么偷。
沉默,窒息。那阵子时间她似住在没有氧气的玻璃罩子里边,外边的人们毫无所知地欢呼雀跃,她被隔离其中,委屈没人可说,也不能说。
尤其她晚上睡觉时,总觉得有人在门口转来转去,在她原本就敏感的神经上反复折磨。
后来她干脆关了门睡。
狭小的客房本就不通风,关上门以后连过堂风都没了,往往睡起来时憋闷的喘不上气,身子像是被水淋过一遍。
即使这样,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有时在餐桌上吃饭,她会无意识地轻轻叹气,徐慧芳就蓦然给她一巴掌,瞪着眼睛骂她不想吃去一边呆着。
她默然地放下筷子,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连呼吸声音大一点都是个错误。
更棘手的是,她发现她的直觉是对的。
朱文斌在家里有个专门用来画画的房间,平时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让进去。某天见冉酒在家,居然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她本来就对朱文斌防备着,一时有点犹豫,杵在门口不敢进去。
里边的朱文斌穿着油腻的白背心,头发因汗水打结,作画作得汗流浃背。
和往日在徐慧芳面前的斯文君子一点都不像。
他的眼睛却带着贪婪的打量,那双松垮而无力的手颤抖着,带着股猥琐的邪气。
他等了半天不见她进来,呲开一口黄牙笑着,将自己手里的画板慢慢朝向她,曲指叩了叩眼前的画纸。
冉酒目光下落,看到了画中的人,是她自己趴在床上午睡的照片。
时间应是昨天中午,他们都出去逛街吃饭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她那个时候难得放松了警惕,开着门睡,做了一半的数学练习册还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穿着白色睡裙,被子下滑,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肩头。
这些细节都被纤毫毕现地放大。
眼睛忽然似被玷污,看到那幅画而引起的情绪简直就像一桶沥青浇在她身上,窒息,恶心。
她终于明白了晚上那种感觉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转来转去,还用近乎贪婪的神色打探她的样子。
她再也不敢开着门睡觉,连在家洗澡都得挑没人在的时候。
即使这样,朱文斌的痕迹无孔不入。
冉酒有时会发现卫生间她的毛巾被人移动过,她直接扔掉了。
她洗过的筒袜明明在自己屋子里晾干,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还有她的发绳,领结,带过来的穿不上去的校服,都放在衣柜里,却慢慢不见了。
某天早上她起来后发现原来的牙筒里多了个新梳子,徐慧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那个妹妹喜欢,冉酒便给她用了。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朱文斌怒斥着那个小女孩,“这是给你冉姐姐的,再说不是给你买了吗?手怎么这么贱呢你!”
她越来越感受到这种肆无忌惮的窥探,恨不得深入她生活里,屋子中,甚至身体里的每一寸。
恶心的感觉如跗骨之蛆粘粘真着她,快让她喘不上气。
有一次周末,徐慧芳磨着朱文斌去商场了,家里没人,她难得享受了能安逸沐浴的时间,趁着这个空隙洗了个澡。
她期间一直留意着有没有开门的动静,外边始终都没有响动,她松了口气,穿着小背心和热裤,揉着头发出去。
只是她的直觉何其敏锐,突然觉得不对劲,回头的时候看见朱文斌正在看她,眼神那么痴迷和油腻,手朝着她的胳膊抓过来。
她吓的失声,脸色惨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房间锁上了门,捂着嘴靠在门边,连叫都叫不出来。
男人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小酒,你就让我画你一次吧!叔叔保证就画一次!让叔叔看看你行不行,叔叔不会动手动脚的!”
直到外边有人回来,朱文斌敲门的动静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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