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也谈不上恨，是极端的漠然。
不过，顾见瞳还是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慕倾月有些委屈地抿着唇，“阿瞳，我在国外这些年，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
“阿瞳，你快看看，我今天好不好看？”她语气欢快又熟稔，一如当年。
顾见瞳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外面那些只见过花映几面的小助理都能看出来，她天天和花映朝夕相处更是一眼就看出了熟悉的痕迹。
但这些熟悉的感觉放在慕倾月身上，只让她觉得心里的恶心感加重。
她蹙着眉扭开头。
慕倾月也不介意她恶劣的态度。
“我实在太想见到你了，”她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离那张思念的容颜越来越近，“阿瞳，你对我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里的迷恋几乎凝成实质。
但顾见瞳只觉得好笑。
这人当年做下那些疯魔的事，竟然半点悔改都没有，看起来还越来越疯了。
“不，”顾见瞳掷地有声地看着她道，“慕倾月，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次想过你。”
看见女人骤然苍白的脸色，她有些快意地笑了笑，继续说：“如果非要说想的话，我大概在刚刚想过，你怎么还没进精神病院。”
慕倾月脸色一僵，失神地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阿瞳，你明明说过，会跟我永远好的……我们，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你骗我，你是害羞了对不对？”慕倾月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勾勾地望着顾见瞳，语气带着病态的痴迷，“阿瞳，我好喜欢你，你也是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触碰到了机关的开关处，勾起了顾见瞳脑海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在那个寒假，她被绑住了双手双脚。
眼睛被布蒙上，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在令人恐慌的黑暗之中，耳边只能听见一道声音，一遍遍地说着：“阿瞳，我好喜欢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那声音无比的耳熟，从小听到大，是她曾视作亲姐姐的慕倾月。
顾见瞳皱了皱眉，从往事中醒过神来。
她看着慕倾月，眼神充满了厌恶，“别做梦了。”
“我曾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但九年前，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不复存在。”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顾见瞳眉目轻弯，笑意美艳，如冰冷如刀：“慕倾月，你和九年前一样，都让我觉得恶心。”
慕倾月的脸色惨白，身子支撑不住似的晃了晃。
对上顾见瞳冷淡而漠然的目光，她摇着头，“不是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急于证明般地从提包里翻出了好几张照片，拍到桌上。
“你心里有我的，所以你才会找了一个跟我那么像的女孩！”
顾见瞳神色一冷，“你找人跟踪我？”
她再仔细看桌上的照片，脸色更加难看。
不仅拍了她，还拍了花映。
慕倾月就是个疯子。
她的小花儿，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被这样的疯子盯上了。
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顾见瞳攥紧了拳，从牙齿间挤出她的名字：“慕倾月。”
“看来你不仅是脑子有病，眼神也不好。”
“我的小花儿，没有一点像你。她也不需要像你，她就是她自己。”
“如果你敢打扰她，”顾见瞳嗓音发冷，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早就不是当初会轻易就落进你圈套的小姑娘，慕倾月，我说到做到。”
慕倾月只觉得一股股寒意顺着脚底钻进了每条血管之内，分明窗外日光明媚，她却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寒冬腊月。
不仅仅是因为顾见瞳的威胁，更因为她言语中透露出来对那个女孩的看重。
她固执地凝视着顾见瞳，“你真的，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女孩？”
顾见瞳毫不犹豫：“是。我喜欢她，从头到尾，只喜欢她。”
耳边宛如惊雷骤响，慕倾月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从顾见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眼前的世界好似都有刹那的扭曲。
慕倾月闭了闭眼，压住翻腾的泪意。
原来……阿瞳不是不喜欢女孩。
只是不喜欢她。
为什么呢，明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顾见瞳的一切。
她们合该是天生的伴侣，永永远远在一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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