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落,春风化雨。
可缺乏经验的加持,顾知忧心里忐忑不安,害怕她的莽撞会弄疼时愿。
察觉到心上人的纠结,时愿腰腹用力,轻笑着昂起头,把唇送到近在咫尺的地方。
总得有人主动。
她们之间一百步的距离,时愿已经完成了九十九步,尽管不介意再多迈一步,可余下的最后一步,她还是希望等顾知忧来走。
单向奔赴,是勇气和执着。
不是情趣。
顾知忧顺势低首,细腻柔情的亲吻化解了所有犹豫。
迷雾消散,灵台清明,内心的渴望带她冲破重重障碍。
“你多担待。”
她伏在时愿耳畔,红着脸丢下这么一句。
时愿笑得宠溺,应了声好。
这话说的客气,顾知忧不会真的弄疼她。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叶扁舟徜徉湖面,清风徐来,水波浩渺。
船舱外挂了盏点燃的油灯,乌篷下,靓丽的墨发肆意地松散开。
轻柔的吻落在额角,辗至眉心,又延伸到锁骨,不吝啬赠予夜的温情脉脉。
时愿躺着,搂上顾知忧的脖子,融化在那双眸子的滚烫星河里。
湖水轻佻风情,渗进船檐木板的缝隙,滴滴答答,沾湿了垫褥。
舟里宛如一条爱河,一颗星星刹住车,照亮手指交叉的她们。
时愿平时的声音很好听,清冷灵动。像初春森林消融的积雪,泠泠地滴在石头上。
可在坠入情网时,偏偏用残余的理智束缚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逃出唇齿。
偶有失控,只溢出细碎的单音节词,却朝顾知忧心口狠狠一撞。
心口被撞缺了一角,美酒咕噜噜地往里灌,酿出芬芳的醉意。
时愿把头埋进顾知忧的肩窝,灼热的呼吸瞬间反扑。
徐徐平复呼吸的节奏时,她天真地认为,极乐已至,余下的皆是餐后甜点。
直到顾知忧迷糊地抬头,用堪称迷恋的眼神欣赏她的身体,用性感喑哑的嗓音唤她的名字,时愿才发现,她错得多么彻底。
“阿愿,你好漂亮。”
顷刻,手心湿得像海。
时愿抬起手臂,柔若无骨地虚搭在眼睛上,除了无处可藏的羞涩,她深知自己无药可救了。
试问谁能在这种时候抵挡得住心上人由衷的赞美?
反正她是做不到。
顾知忧笑着去掰她的手。
想看时愿微红的眼眶,想看她颤动的泪滴,想看她所有情动的证明。
最后的最后,柔软的枕上,天鹅颈往后一仰,划出优美的弧线。
时愿的瞳孔骤然失焦,映着光圈的天花板在她眼里化成另一番绚丽的景象。
“知忧。”
“嗯。”
“我看见极光了。”
顾知忧捧住时愿的脸,悄悄抬起湿漉漉的手指,吻上她的额头。
怜爱地问:“好看吗?”
时愿忍着哭腔,艰涩应道:“好看。”
她沉溺于心上人的温柔,阖上眸,感觉自己像挂在枝头熟透的樱桃,被一捧春风呵护。
颤着散发独属于她的香气。
顾知忧意有所指,笑语撩人:“那下次还看。”
深秋夜晚的凉意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她们才出过汗,不盖被子容易着凉。
顾知忧给时愿掖好被角,点亮床头柜的台灯,暖黄调的光似乎把空气也加热了。
尽管很想洗净手指的黏腻,顾知忧还是先躺下来,把时愿揽在怀里,俯首吻了会她的唇。
在刚刚结束的亲密里,顾知忧发现了时愿的不安,她总是拽得很紧,生怕自己离开似的。
安全感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能在细枝末节里慢慢培养。
顾知忧想给时愿足够的安全感。
温存得快要进入梦乡,顾知忧慢慢移开唇,贴着时愿的耳畔,小声请示道:“阿愿,我去下洗手间。”
时愿闻言轻嗯一声,听见衣柜门被拉开,精神了不少,慵懒地撩起眼皮。
顾知忧往身上套了件浅蓝的睡衣,修长的手指麻利地系上扣子,衣摆下方的腿又细又长。
只是朋友的时候,时愿把非礼勿视的原则铭刻在心,不会寡廉鲜耻地盯着顾知忧的身体看。
今夜换上恋人的身份,她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欣赏,在心底夸女朋友的身材赏心悦目。
但被当事人抓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做不到云淡风轻地赞美,也做不到理直气壮地解释,只好悄然把脸蒙在被里。
像被触碰就蜷缩叶片的含羞草。
顾知忧无声地笑了会,她今夜发掘了时愿不同以往的一面。
她除了是温柔宠溺的,也是害羞可爱的。
“要不要喝水?”
怕时愿闷久了头晕,她放弃揶揄的契机,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
时愿扯了扯被子,顺台阶下,“谢谢。”
顾知忧微怔,俯下身子,与她对视,认真地纠正,“不要对我说谢谢。”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有过耳闻,时愿反应了几秒,轻笑,原来是把她先前的嘱咐还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总:谁说我是受的?
都跟你们说了,非不信/叉腰
ps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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