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把阮棠抱在怀里,痛苦地闭上了眼:
“棠儿,你怎么可以为了娘亲,委身于那样一个奸臣?你还是个未分化的孩子啊……”
娘亲果然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变化也都是因为柳明玉。阮棠赶紧回答道:
“不是的,娘亲,我不过是和王爷逢场作戏罢了!我们、我们没有那种关系的……”
崔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只是逢场作戏?”
见阮棠连连点头,崔氏这才稍微舒一口气,却还是担心得紧:
“那摄政王终究不是善类,主母和阮庐是利欲熏心,才非要往上凑,你可得拿捏好分寸。咱们宁可过苦日子,也得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阮棠忙满口答应下来。
伺候娘亲吃了药,晚云正在收拾床榻,阮棠却道:
“姐姐你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气。”
院子里月色正浓,阮棠却只望着白皑皑的雪出神。
外面可真冷啊,屋里却那么暖和,真是太好了。从未过过这样的好日子,阮棠简直要落下泪来。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与柳明玉之间的秘密,她那些禁忌的想望,都沉甸甸地压在心里,半点都不敢跟娘亲说。
阮棠甚至希望,哪天醒来发现自己仍身处陋室,也从未遇见过什么摄政王。可是这样一来,似乎对娘亲和晚云姐姐来说又太自私了。
她不想别人看见自己,因此找了个极为隐蔽的角落。
没想到的是,头顶竟传来一声轻笑。
谁!阮棠猛然警惕起来,不料还没等她看清,就被一双柔软却有力的手臂压在墙上。
嗅到吹拂在耳畔的那缕香风,阮棠就知道是谁了。
……还能是谁呢。
只是阮棠不知道,她竟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入阮府内院。
“阮府中有的是孤的人,孤连你夜里翻几次身都知道,”柳明玉将小黑狗揽在怀里,冰凉的脸颊贴着阮棠滚烫的后颈,“你都进出我那里许多次了,我来一次难道不行?”
阮棠的身子僵了一下:
“进出你的……哪里?”
柳明玉满脸单纯:
“行宫啊?怎么了?”
阮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小小的圆脸涨红了一圈。正想说你好烦,不料一张口,就被一个球状的东西堵住了嘴巴。
干什么!阮棠生怕柳明玉在这里就做出什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柳明玉却趁势贴了上去:
“孤只是来送东西的,你乖乖地别出声,这对我们两个都好,是不是?”
阮棠没有点头,只是紧紧盯着柳明玉的一举一动,只见这女人纤白的指尖拈了块什么东西,放进了她的掌心。
熟悉的触感沿着掌纹蔓延。是阮棠原来送给“明玉姐姐”的那个项坠。
如今,这块小石头被稍微修改了形状,又添上许多金银修饰,几乎有些奢华。
繁琐的绞金围在周围,众星捧月地环绕着磨成了花朵形状的青石。
“是海棠,喜欢么?”
柳明玉笑眯眯地问道。
你把我嘴巴堵住了还要我回答!阮棠腹诽,转念又怔住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所以她以为我喜欢海棠花?
……她是在哄我开心么?
其实我不是因为喜欢海棠才叫这个名字,而是因为……阮棠还在犹豫,下次要不要把名字的来历告诉柳明玉,柳明玉却已经直起身来,拢拢外氅打算离开了:
“下次再打着孤的旗号,就不必拿那支便宜簪子当信物了。”
说罢,朝阮棠回眸一笑:
“孤走了,有话下次再说吧。”
下次,是指你下次再半夜偷溜进内宅么?阮棠心说那你还是别来了。
看着柳明玉走了,阮棠也正想离开,却忽然听见身后的房间里有说话声。挨着房间的窗根,阮棠隐约能听到一些。
是嫡母和阮知府在说话。
大概是嫡母把外室一事的原委和阮知府细细讲了,阮知府思忖着:
“竟有这样的事……不行,不能让阮棠就这样活着走出阮府。”
……嗯?
阮棠的心狠狠震动一下。
再、再怎么说,我也是爹的女儿,为什么要……阮棠甚至忘了自己口中还塞着个东西,震惊之余完全不敢相信。
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在阮家的一切遭遇。
阮知府从一开始,就是想把她这个女儿折磨致死的。
她没有时间多想,里头人声又起,她屏息静听。
“在府中下手不合适……”阮知府接着琢磨道,“那就让她去个凶险的地方,到时候才好伪装成意外……”
后面的声音逐渐小了。
阮棠急于知道情况,不由得往窗根下面靠了靠,不料她这么一动,双唇之间竟然发出了声音:
铃铃铃……
冷汗瞬间从阮棠的额头沁出来。
她索性赶紧取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知道,自己口中的就是上次柳明玉挂在她耳朵上的小圆铃铛。只不过这次柳明玉用红丝线穿在铃铛两端,然后塞进了她的嘴巴。
这个混蛋!
柳明玉我、我要把你……
阮棠没什么时间无能狂怒,因为房中的人立刻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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