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做这活儿的奴婢能偷闲,剩下的便遭罪了,只能顶着烈日为祭天大典准备,小皇帝登基在浔安的举办的登基大典,祖居地关卫只需祭天告慰当年大战的亡魂即可。
太后嘴里怨着该将居地搬到浔安,但池阁老对此事一直持反对,浔安冬暖夏凉是个好居所,但终不能作为政治重心地,关卫划分七营将皇宫围住,只要守住泗州,这便是最安全的地儿。
小皇帝写完了太傅交代的作业,身子微微后仰拉动了一下筋骨,太傅手拿戒尺,从桌上拿过御纸,字迹虽丑陋不堪,但是内容算是有了进步。
他看了一眼季锦十,不得不说季锦十是他这么多年来教过最顽劣的学生,也不是脑袋比常人愚钝,是他盛气凌人,太小坐上高位不见得是对他好。
太傅将戒尺放下说:“陛下今日再背完‘为君道’的下录便可休息了。”
季锦十一听,脸瞬间垮了下来,嘟囔说:“太傅,朕已经坐了三个时辰了。”他自觉地伸出手,等着戒尺落下,太后赐给太傅一戒尺,对教育小皇帝这事,太后纵使万般心疼自己的孩子,也得听阁老的意见。
为了不看到太傅打孩子这一幕,她从赐了戒尺以后,便没再踏入过御书房。
太傅拿起戒尺重重打了三下在季锦十的掌心,太傅严肃说:“臣今生做帝师还第一次遇见陛下这么难教的帝王,陛下今年十二,先皇像陛下这般大的时候早已背完‘为君道’。”
季锦十不以为然爬在桌上,太傅还在耳边碎碎念,他摆摆手说:“朕背,朕背,那吃颗糖总行了吧。”他眼睛盯着太傅,右手慢慢摸进口袋里。
太傅无奈放下戒尺,季锦十如果对读书像对吃糖这般有执念,怎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朝中大臣对季锦十这作态早就不满,往年他没教没出说去,如今他教季锦十,等于是给自己脸上抹黑。
外面吵闹的厉害,太傅转头看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有熙熙人影略过,他多看两眼却被季锦十发现了。
季锦十笑着说:“太傅爱看热闹,朕也爱看。”
太傅听不到外面闹的是什么,他捋着胡须道:“御书房本是帝王处理政务的重地,如此没规矩,宫里是差个主事的太监。”
“就是,不过怪不得他们。”季锦十鼓着腮帮子,又塞了一颗糖到嘴里,“关卫御书房离太医院最近,母后说是怕帝王劳累传唤太医不便,于是设在御书房附近,朕今日一早听锦衣卫的小旗说,锦衣卫饲养的一只猛虎咬死了几个人,还重伤了锦衣卫的毛大人,朕想外面现在如此吵闹,应该又是猛虎伤了人。”
太傅泛起疑惑,锦衣卫一直养虎,明日的祭祀大典也是会拉出去震慑御车,好端端的虎怎会杀了人。
锦衣卫的虎如果要发飙,人死也不能伤虎,这是锦衣卫的规矩,除了驯象所,养虎的地儿没几个小旗愿意接手。
“太傅?”小皇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才将人拉回神,季锦十年龄不大但是已和太傅一样高,太傅看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两字:“背书。”
季般般快马加鞭在祭天大典以前到了关卫,关卫皇宫比浔安的宽阔,宫巷比得上浔安正街。
季般般刚从宫里出来时体内春蚕涌动的厉害,她捂着胸口手撑在宫墙上缓神,未曾想碰上了孙时鲤,她没有多看孙时鲤一眼,本想客套两句的孙时鲤将话咽了回去。
季般般直接去了仓处营,仓处营在关卫南,路上她因胸口的痛感难忍,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马儿往前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甩着马尾停在一边,推潲水的老汉路过连忙将人扶起来。
老汉见她面色很是难看,关心地问道:“姑娘可摔伤了?”
季般般站稳了身子,这一摔,摔得不清,她臂膀上的疼都不及胸口的一分,季般般强撑着说:“没事。”她余光撇到老汉手里的木偶,木偶身上沾着泥土,双臂两脚张开成八字,没有眼睛,身上画着诡异的图文。
尤其是木偶头上篆刻着一粗糙的虎头,做工拙劣,这东西更像是用来做咒术的民间玩意儿。
老汉见季般般盯着,于是说:“刚刚在院里挖的,这东西实属没见过,这不,准备去找街边的老神棍瞧上一瞧。既然姑娘没事儿,那我先走了。”
路过的掩着口鼻,这潲水的味道实在难闻,季般般点点头目送着老汉离开,她强撑着身子握住缰绳,她不敢再骑马,若是再摔一下定是会断上两根肋骨。
季般般步行来到仓处营,体内的春蚕总是一阵一阵的,她靠着运气才将春蚕逼到入寐,允乔一直在大门口等着她。
允乔迎上她,从她手里拉过缰绳,见季般般嘴唇泛白,她问:“公主可是病了?”
那随从比允乔听话的多,没将事情说出去,允乔也并不知她中了春蚕散,她别过脸道:“没事,有没有派人跟着保护绾绾?她到哪儿了?”
“暗夜阁的人说,公主一离开,她次日清晨就离了庆州回关卫,奴交代过让人跟着,她应该快到了。”允乔没想到季般般问的第一句话和顾司宜有关,当初明明是利用,如今像是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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