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般般没有说话,调整好状态才跨入纪府,纪恒在旁院煮好了茶,还是小时季般般练功地儿,季般般刚过拱门,一眼便注意到墙边的红梅,红梅枝被人打理的很好,四周刚清理了杂草。
而那红梅望去一眼便能看到她的房间,纪恒在院内煮好了茶,院中有露天凉亭,关卫少水也没有习惯在院中造池景的习惯,她住的地方没有除了红梅便没再种别的花。
纪恒将凉亭的正座留给了季般般,但是季般般却坐到了旁侧,旁侧的侍卫懂事的添上茶,夏季不适合在外,但是靠南的仓处营比皇宫能凉快一点。
丫鬟摇着团扇,她黏在鬓角的湿发不一会便干了,纪恒说:“景听尘去了昭邱,看来是铁定了要查雏上城一事,明日便是祭天大典,纪桐已经准备好了。”他给季般般的茶杯中放了冰块。
桌上摆着瓜果都是从冰窖中刚取出来的,瓜果上起了凉珠,连同瓷盘上也占了密密麻麻的水珠。
季般般问:“他怎么动手?”她低头抿着茶水,凉茶下肚,她体内的燥热才缓解了不少。
“造反。”纪恒说的淡然,拿过小刀替季般般分食瓜果。
季般般说:“毫无征兆的造反,这会引起朝廷的怀疑。”
“没有毫无征兆,纪桐这么多年府上吃穿用度堪比皇宫,人说礼部穷,但他从没节制过这是为今日做铺设。”纪恒将分好的果子放到季般般面前的盘子里,继续说,“办宴纵容各司贪污银款,这是做衬。半年前景白烯入宫,让封侍郎一人前去户部,坏景白烯的事情,让景白烯残肢展露众太监面前,这事儿景白烯没有追究,但是能猜到是纪桐的意思。”
季般般拿签子将果子放嘴里,果子汁水足的很,她擦着嘴角,说:“景白烯心里对他有芥蒂,等他造反时景白烯回想当日的事情,也算是知晓他造反是早有预谋,明面人瞧着这是造反,实则他的目标只是池阁老一人。”
为了这一天纪恒筹谋了多年将纪桐放到如今这个位置上,但纪桐毕竟是他养大的,季般般见纪恒面上毫无波澜,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师父心中就无半点波动吗?我和他都是你养大的。”季般般意思很明确,没有亲情养育这么多年起码会对纪桐有所不忍。
纪恒一笑,“他是我养给你的刀,你不一样,你将来,是要做天下主的。”纪恒给她满上茶。
自小纪恒教她的跟纪桐的全然不一样,走的路不一样,学的东西自然各有不同,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她却没和纪桐说过多少话。
纪恒说:“近来关卫许多百姓从田间挖出一些木偶,恰好为纪桐造反提供了一个便利。我瞧着这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关卫的人不比小地方的恶民,没有那般迷信,但是民就是民,怕官怕天怕鬼神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若是有人稍加煽动,恐怕又得挂一阵妖风。”
季般般这才想起今天遇到的那老汉,木偶总做咒术,但是那些木偶都是雕刻的普通人形,她想不明白为何今日见到的木偶头上会刻虎头。
季般般说:“师父怕什么,顺水推舟不就好了,这妖风只要不挂到我们门前,随他搅乱这天地。”她含笑给纪恒加了一块糕点。
纪恒低下头咳嗽,季般般拍了拍他的后背,此时她才注意到纪恒满头已经找不出一根黑发,明明才分开半月,季般般担心地看着他。
纪恒说:“那顾家姑娘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季般般走的急没等到顾司宜回来询问此事,但是她问过乔肃以后,对顾家的事情已经有了点眉目,她见纪恒神色自然,不由得生疑,“师父可是知道了顾家事情的真相?”
“我不过是猜测,不能断定,崔自华死前,景白烯入诏狱见过崔氏父子,崔自华将顾家的事情来龙去脉告知给了他,顾家通敌叛国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即便是去了庆州也查不出结果,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随着先皇的死一并埋了,我想景白烯听了崔自华的话已经猜到了。不是说崔家有一本冤案册子,最后一页被撕了吗?”纪恒闷声咳嗽然后抿了一口茶。
季般般点头应声,“她去庆州就是查这一页的事情。”
纪恒长呼一口气,继续说,“那便对了,这一页便是景白烯见过崔自华以后前往崔以朗住处撕的,他明知自家妹妹在查这一页,却也不愿将这一页的内容告知,目的是什么,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顾家的真相,而让顾家变成今日时局的人,是他也得罪不起的人。他想的结果应该和我想的一样。”纪恒笑了笑,纪恒也是这段日子才知,景白烯见过崔自华以后派人去了一趟崔以朗的住处。
这一页他要撕,应该防的就是顾司宜,纪恒只当他们是在玩儿小孩过家家的把戏,他应该是等不到景家没落那天,景家只能之后交给季般般来处理了。
季般般心里对顾家的事情有个猜测,因为她渐渐发现,顾家的事情没有翻案的可能,查不到头也查不到尾,查到的每个线索指认的都是顾家通敌叛国。
顾司宜是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不禁有些心疼顾司宜,这五年来,顾司宜在这条路上几次都险些丧命,顾司宜说的有点想她,近来也一直扰着她的思绪,她们好像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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