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后,她只偷偷在小少主额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随即便已悄悄退出了屋子,再次跑去隔壁院子寻了沈灵筠顺便帮忙照看着些。
安排妥当一切后,她才离府坐上了夜无忧备好的那辆马车,随着应思灵一同赶向了靳卫营的大牢。
阴暗的牢房,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穿过那层层牢房,再越过长长的一条遍布机关的廊道,直到最深处,才是那专门用来关押重犯严加看守的密牢。
当李秋白踏入豫王所在的那间密牢时,看到的正是他用双手狠狠地往自己脖颈上挠的疯癫模样。
如今的豫王,眼窝深陷,头发凌乱。那疯癫又狼狈的模样,与外头哭喊着饶命的那些囚犯并无二致。哪还有当日挥斥方遒时那意气风发自信姿态啊。
此时此刻,不止是他的脸颊与脖颈,就连他流露在外的那一双手臂,也满是血痕。
他那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不过短短三日,原先穿在他身上的那一身雪白囚衣已被鲜血染得红透了。
看起来过得真的是惨极了。
如此,李秋白才满意地笑了。
很好,看来当日那位毒医给他下的毒,的确是有够折磨人的。
不同于殿下看到豫王之时所流露出的嘲讽笑意,在看到殿下之时,豫王竟是痴痴笑了起来。
他那浑浊的双目之中,逐渐流露出了近乎于痴迷的眷恋目光。
“惜遥!你来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欣喜若狂的豫王忽然就往殿下所在的方向冲了去,牵动着他那脚踝扣着的两条铁链铛铛作响。可他却是连殿下的一片衣角都未能碰到,便已被那铁链制得无法再往前一步。
被铁链绊倒在地的那一瞬间,豫王的目光仍还死死绞在了殿下身上。
一时之间他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望着殿下悲泣唤道:“惜遥,陆惜遥……快告诉我,你愿意来看我,是因为想通了,愿意跟我走了对吗?”
“离开他,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陆惜遥,正是大昌朝已逝世的先皇后,李秋白的亲生母亲。
早已疯魔的豫王越喊越起劲,可李秋白却是越听脸越沉。
而一直护在李秋白身侧的应思灵,实在是越听越心惊……
突然听到这等皇室辛秘,应思灵真的是无比后悔,刚刚的她怎么就想不通跟着殿下进来了呢……
毕竟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沉默不过片刻,不等殿下开口,应思灵便已主动舀起了牢房之中特地放置着的冰冷盐水,直接就往豫王头上浇了去。
“啊……”
盐水渗入带血的伤处,当场便让豫王痛不欲生,忍不住捂着脖颈颤抖着。
与前几日一样,在豫王毒发陷入梦境发着疯时,只需一瓢带盐的寒水,那瞬间的痛楚,便能将豫王从那幻境之中拉了出来。
而失了幻觉之中的那些景象时,他却是时怒时喜。
比如这一次,他便是怒的。
短暂的神智恢复,已让他看清了殿下的面容。
“是你……李秋白……怪你……都怪你……”
豫王颤栗不止,忍痛恨恨瞪向李秋白。
连日来的折磨,让他对李秋白的恨意更甚。
若非是她,他也不会中了这种不知名的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非是她,陆惜遥也不会被困于深宫之中,折断双翼含恨而终。
如今的豫王,已被那毒折磨得快疯了,竟将怨念全部归咎在李秋白身上:“都是你,要不是你,惜遥也不会死了……”
“殿下小心!”
李秋白不顾应思灵的劝阻,直接跨出了给她划分出来的安全区域,缓步上前,走到豫王才跟前停了下来。
“嘶……啊……”
殿下的脚,已然踏上了豫王的手腕之处。用力转了两圈,直到豫王青筋暴露,痛不欲生之际,她才悠悠蹲下了身,抽出靴旁随身携带着的那把匕首,将其抵在了豫王颈间,看着她亲手添上的这道新血痕,冷笑着问:“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后?”
未免再多听些不该听的辛秘,眼见豫王已丧失了反抗之力,应思灵连忙退出了这间密牢,亲自守在了门口。
躺在地上的豫王已是再无可退之路,如今的他已经是痛麻木了,明明血流不止,却还能狂笑着反问道:“我没资格提她?难道你这个认贼作父的不孝女就有资格了吗?”
见李秋白沉默不语,豫王又继续追问:“你知道当初太医院院首沈从文是怎么死的吗?他并非因为医术不如人治不好你母后而死的,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你母后并非染病,而是中毒……只是可怜他还未寻到解毒之法,便被你父皇灭口了!”
沈灵筠被关在豫王府内时,豫王也曾与她说过此事,想要她因此助自己一臂之力。只恨当时的沈灵筠防备心太重,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过一笑置之,只轻飘飘说了句,那都过去了,便不再同他细聊了。
豫王不信,依那日的情形与这两人的和睦关系看来,沈灵筠会没跟李秋白提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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