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晴看着这个明显有重度反社会人格，在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隔离的男人，想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慕容灩，只觉得脑袋突突地跳，抬起脚后伸手道，“…了胜于无。药方，给我，快点！”
“药方孤可以给你。但…她。”男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指着门口靠着门框的明沁歪头，满脸不怀好意地缓缓开口道，“必须跟我做一个交易。”
宋书晴翻了个白眼，在暗卫营总是被称作谈判奇才的她遇到这个神经病只觉得想翻脸，“拖拖拉拉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烦躁的女人从发髻随手扯下一枚被当作钗子的长针，正要对眼前着个阴险的男人动粗，一直沉默的明沁淡定地走向前，在慕容晓正前方坐下。
“好。”
虽然明沁面色憔悴，眼底下挂着乌青，她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人开口，“什么交易？”
笑了笑，好似看到猎物上钩一般，慕容晓挽起袖子思索了一阵，而后缓缓地从盒子中掏出一个琉璃做的容器，里头有一颗红通通的药丸，“吃了这个，孤就把姐姐的药方给你。”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那破东西一看就有问题。”甩了甩手中的利器，宋书晴激动地直起身子喊道，“沁沁，不要理他！”
“这是什么？”明沁没有对师姐的话产生反应，只是淡然地接过琉璃瓶，轻轻地晃了晃，鸡蛋大小的丸子在里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孤不懂，为何下贱如你能够得到姐姐的青睐。……所以，孤要你证明你配。”
慕容晓眼睛遍布着赤红的血丝，缓缓地开口，“此毒乃是孤亲自调配，服下之后一月内五感逐一尽失。”
他嘴边挂起阴森的微笑，眼神阴翳，“眼，耳，鼻，舌，肤，你仿佛置身于黑夜中独自一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这天下抛弃一般什么都感受不到。”
男人舔舔唇，有些兴奋地比划着，“一个月期限一到，你将经历比抽筋腕骨更甚的痛楚，宛如万针穿心一般，在三天三夜之后用尽力气，最终孤独的死去。”
他看着眼前留着下贱鲜血的平庸女人。
他恨。
为什么姐姐会心悦于她？
这世上明明最爱姐姐的人是自己。
若眼前的人答应自己的条件，姐姐便必须亲眼看着她在面前死去，姐姐会明白这天下只有自己不会离开她。
若眼前的人拒绝她的条件，那只能证明她不配得到姐姐的爱，自己将与姐姐共赴地狱，彼此相伴。
所以，选吧。
森冷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
“你，愿意吗？”
第53章
明沁正要开口回答的那个瞬间，宋书晴直接上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猛地将人拖出了牢房外。
在地牢门口，宋书晴抿着唇神情不善地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要答应吧？”
点点头，明沁虽然神色阴沉仍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稳妥个屁，我怎么教你数学的哼？！”
“一条命换一个月？”
暴躁的宋书晴一把拍了自己师妹的脑袋说道，“先别说那个狡猾的毒蛇男会不会遵守承诺，假如你活到五十岁好了，那也还是剩一万多天，一万比上三十，中间怎么都不会是等号吧？你谈判课都在打瞌睡吗？这听起来超级不划算的欸！”
站着笔直，总是低头乖乖被自己师姐骂的明沁突然扬声。
“划算的，划算的。”
她身体不禁颤抖，“只要是为了灩灩，便是要我预支上千百次的轮回，也是划算的！”
想到自己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慕容灩，干枯的手和凹陷的面颊，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的生机，明沁呢喃着，好似是在同自己说话，“即使只有一丝机会，我也必须争取。”
“…沁沁。”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疼爱的师妹，宋书晴只觉得心梗，酸涩地说，“有些时候生死有命，凡人是不能强求的…”
“我不要！”
“师姐，你看，我这一辈子从未强求过什么，对吗？”明沁握紧拳头，激动打断眼前人的话，“但是灩灩…灩灩她不一样…我不要眼睁睁地看灩灩死去…却什么都不做…”
眨了眨眼睛，她声音哽咽。
“这…不是因为是君臣，也不是因为朋友。师姐…”挺胸抬头，明沁直视着自己的师姐，语调清晰。
“我是心悦她的，我愿意。”
情不知从何处所起，回首却觉一往而深。
她顿了顿，想是在思考如何向眼前人解释内心的澎湃的感受，而后开口道，“来京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我发现若不是灩灩，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如此喜爱一个人了。”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不管是亲吻，陪伴，还是床事，甚至是现在要为她挣命。”明沁的语气恐怕没有如此坚定过，丝毫不自觉她在说着最甜也是最苦的情话。
“若是老天爷要抢走灩灩，我打也会打进阴曹地府抢走她的！只要灩灩活着，我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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