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果Rebecca真是女巫，韩璇也不会察觉不到。同理，Rebecca也不会和猎人为伍，把自己闹成这副局面了。
难道……褚素素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莫非是别的女巫，上了Rebecca的身，想和自己传达点信息？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在韩璇的记忆中，帝都的女巫数量不多，而她是唯一的天生女巫。相比起来，其他人的魔力低微得多，无法维持长时间的附身也说得通。
但问题是这个女巫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出来见她？
褚晴漾在外面等着她，见结束得如此之快，诧异地皱起了眉：“说完了？”
“没。”褚素素低声解释了一下情况，顺带把刚才观察到的异象也告诉了对方，“姐，你能不能查到冯立冬的女儿？她叫冯芷兰，是个天生白化病儿童。”
“能是能，不过你想干什么？”
“就是想见见，或许会有头绪。”
褚晴漾顿了一下，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担忧：“素素，你是觉得……韩璇给你留下了什么线索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
褚素素有些气馁地抿起了嘴唇，精致的脸微微皱起，心中的苦恼尽数化为面上丝丝缕缕的愁绪。
褚晴漾冷静地为她分析，一针见血：“如果韩璇想要这样做的话，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呢？甚至连张字条都没有。你真的确定自己能找到你想要的结果吗？”
她说得完全正确。
其实就连褚素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是在看到韩璇遗物的那一瞬间，心头兀地生出一束希望的火苗。
——会是韩璇留下的暗示吗？
褚素素纯粹靠两人之间的默契做出了这个判断。但论事实证据，的确没有。
“我不知道，姐。”她淡淡地说，“但我想尽力而为，把我能试的都试一遍。”
反正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今的局面。
好不容易看到妹妹稍微打起精神的模样，即便心里并不认为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褚晴漾也无法出言拒绝。
对她来说，褚素素能振作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好，如果你想的话。”褚晴漾说，“我们明天就去见Rebecca的女儿。”
在Rebecca被捕之后，褚素素和韩璇短暂地照顾过冯芷兰，后面便被Rebecca的父母接走了。
她原本以为冯芷兰的外公外婆会带着小孩一起回魔都，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可褚晴漾却告诉她：“他们一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帝都。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
“你说这孩子是个白化病儿童。”褚晴漾在电脑上轻轻点了一下，将一个网页翻了出来，“但是，你看这里。”
这是某个小区的官方网页，拍了一些住户的生活照片作为宣传。
褚晴漾说的是其中一张娱乐设施的照片，艳阳之下，有几个孩子正在快乐地玩耍着。虽然面部拍得并不是太清楚，但也足够辨认特征了。
其中有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她的头发是雪白的颜色，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笑得很甜。
褚素素皱眉：“这是冯芷兰，但，好奇怪……”
“是啊。分明有白化病的外貌特征，却又在大白天在外面玩？这样一来岂不是会病情恶化？”
是啊，这完全说不通。
犹如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划过大脑，褚素素突然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去叶榆之前，两人在Rebecca家照顾冯芷兰的那个夜晚，韩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曾对她说过一句话——
“不能根治，但能让她暂时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那时，韩璇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了冯芷兰，让她在灯光下自由活动。
而现在冯芷兰竟然已经可以出门了吗？
褚素素与褚晴漾对视一眼，血缘之间的心电感应让她们明白，姐妹两人此刻在想同一件事情。
“韩璇留下的那管血液……”
难道用处是在这里？
“走。”褚素素一把抓起车钥匙，迫不及待，心焦如焚，“现在就开车去Rebecca家，看个究竟。”
… …
半小时的车程，被褚素素硬生生十五分钟就开到了。要不是褚晴漾在边上拦着，只怕会更夸张。
“你知道Rebecca家在哪？”
“来过。”
褚晴漾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急不可耐的人，只得拔腿，一路小跑跟上妹妹的步伐。
按响门铃的时候，褚素素的心在随着铃声的节奏一起狂跳。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秘密与真相。
但如果是为了韩璇，她即便冒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险，也在所不惜。
过了几秒，门开了。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防盗门里探出来，充满警惕，看到是她后，方才放松地绽唇一笑：“是素素姐姐？”
褚素素呼出一口气，柔声道：“芷兰，你外公外婆呢？”
“他们出去了。”
“你先让我们进来好吗？”
“好的。”
冯芷兰很快打开了门。她的肌肤和头发依旧一如既往的白皙，透明到能看见根根血管，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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