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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25)

  莫寒不以为然,下巴往袭远头顶一撞,贼贼地笑道:“你还不是一样,还是个rǔ臭未gān的臭小子。

  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还整天我呀我的,成何体统!”“我是袭远!就是袭远,再不会是旁的什么。”“我没说你是猪,你别伤心啊!”袭远瘫倒在chuáng上,为了她惊人的理解能力。

  趁着袭远被她气晕的空当,莫寒顶着单薄的中衣起身,叫来弥月伺候穿衣,来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学会如何打理自己,一半是因为自身资质不好,一半是因为只要在这宫里就没有她亲自动手的机会。

  穿戴整齐,回头看见袭远半躺在chuáng上,挂着一脸怪笑。

  想着他是不是中邪了,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觉得除了腹中饥饿外一切妥当,便又看向袭远准备告诉他自己要去送瘟神了,却惊奇地发现他竟还在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依旧是一脸痴傻奇怪的笑容,不禁上前去,伸出手掌在袭远眼前晃来晃去。

  “喂,袭远,你没傻吧?笑得口水都出来了!”恍然惊梦,袭远抓住她来回不停的手,表qíng变得凝重。

  “以后的每一天早晨,都要像这般qíng景。”“可是现在……是傍晚了。”莫寒转头看着夕阳洒在窗下的点点余晖,试了试袭远的额头,不热啊,没发烧!夕阳掩着娇羞的面容藏匿无踪。

  还有一点点未尽的光辉流落在肩上,玄色衣衫摇曳在夏夜暖暖的微风中,男人背手而立,仰头看着近乎透明的弯月,下巴划出好看的弧度,一连数月的牢狱生活,下巴上竟连青色的胡渣都寻不着。

  “听说王爷不肯离去,是否是本宫招待不周啊?”莫寒盈盈走来,嘴角挂着习惯xing的坏笑。

  他闻言转身,蹙眉凝视着她略带苍白的脸庞,不悦道,“你……无事?”

  “王爷这话问得奇怪,本宫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多谢王爷关心了。”

  “你——”他气急,这女人,永远这么不识好歹。

  “你到时好兴致,一觉睡到现在。

  是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么?”对于他的冷嘲热讽,莫寒早已习惯,谁让人家手绑脚缚,除了这根舌头,基本上也没有能充分活动的器官了,原谅他原谅他这新长成的长舌妇。

  “肆无忌惮倒说不上,起码可以随心所yù了吧,您说说看,这宫里,除了龙椅上的那位,谁还能大过我啊。

  这也要多谢王爷部族,令莫寒做了一回望门寡,一辈子待在着宫里吃香喝辣衣食无忧。”“那是你们汉人无用。”“嘿,我说你别太过分了啊!早早安排了人送你回老家去,你偏碍着不走要见我,这本姑娘亲自来送了吧,你又唧唧歪歪一大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都说你是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十八辈子没做好事才会认识你,丢进太阳系都嫌你不够环保,被毁容的麦当劳叔叔,你一抬头臭氧层就会破dòng……“虽然可以说,莫寒口中絮絮叨叨念着的字句他一个也听不懂,但看那句“十八辈子没做好事才会认识你”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若换做以往,那说话的人早已丢了舌头,只是对眼前这个总将他气得跳脚的女人他却无可奈何。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已无数次在夜里发誓要让她生不如死,却又在天亮时期盼她在闲暇时偶尔来到昏暗的地下室与他酌酒谈天,即使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被气得整夜无法安睡,脑子里全是要如何如何折磨她的画面,但醒来却又是周而复始的期盼。

  她曾玩笑着说,他是终于体会到了府中妻妾等待丈夫归来的忐忑心qíng。

  也许真是如此吧,回去以后,多少要对他那十数位姬妾们好些,这等人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特别当你等的是个所谓不想回家的人。

  “你说够了没有!”他不耐地吼出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哦,够了。”莫寒似真似假地点点头,恍然道,“换王爷说了么?”“我……”他左右看了看,顿觉守在她身边的一gān人等无比讨厌,又毫无办法,只紧紧皱着眉,也不动,更不开口,算是消极反抗。

  莫寒一脸欣然,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他的答案,只是眼底的狡黠透露了她幸灾乐祸的心qíng。

  月光愈加清亮,为眼前拧眉瞪眼的男人拂上一层薄薄的亮彩,带着塞外粗犷气息的面容变得柔和,虽然表qíng与气氛不相映衬,但英挺的五官却是时时刻刻吸散发着一股诱惑。

  弥月匆匆赶来,同莫寒耳语一阵,就见两人相识一笑,莫寒叫一声“呈上来。”身后的宫女便捧着个苏州白缎面的大棉布袋子上前来。

  她笑得有些谄媚,却又是笑里藏刀的样子,一挥手,将众人的视线带到那个颇为奇怪的棉布袋子上。

  “王爷在这住了许久,近日匆匆一别不知何日再会,莫寒愚钝,也不知送些什么好,见这枕头上这么……啊……这里啊……这里都有王爷的印记。”她手指着枕头上一小块深深浅浅的印记,挤眉弄眼,怪腔怪调道,“如此,便觉得此物必定深得王爷喜爱,临别之际,就想着赠与王爷做纪念之物,不知王爷是否中意?”她憋着笑抬眼望他,好整以暇。

  只见那人气得脸色发紫,像个俊俏的茄子。

  咬牙切齿地说:“那是昨夜饮酒,不慎滴落在枕面上,不是……”“哦,我知道。”莫寒万分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那是酒渍,不是王爷睡觉流的口水印!”

  “噗嗤——”周围几个年纪轻的宫女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见一颗茄子瞬间变成一个火龙果。

  “你——”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但田畦先他一步挡在前面,护住莫寒。

  他隔着侍卫田畦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正装无辜的莫寒,漂亮的凤眼被撑大了几倍,莫寒有种上前安慰安慰他的冲动,顺其自然就好,再瞪下去眼睛也不会有她大的。

  仿佛是瞪够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继而拂袖而去。

  莫寒拍拍胸脯,万幸,终于送走一尊佛。

  看着他顶着关公脸熟练地上马,莫寒还不忘狗腿一声,“王爷,不把这枕头带上么?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啊!”见那马上的人回头又狠狠剜她一眼,莫寒急急躲到田畦身后,偷眼望着他勒缰而去。

  “(*^__^*) 嘻嘻……”莫寒掩着嘴偷笑,却见身边一gān人等早已笑开了,便也放肆大声地笑了出来,回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哎哟,早知道就不带来了,还枉费我们一番心意,你说对吧,弥月!”接过宫女手中的枕头,她大着胆子嗅了嗅,接着嫌弃道,“还真是一股酒味,肯定是喝酒之后流的口水!”“是,您说是就是。”弥月笑着去接莫寒手中从捧着变为捏着的枕头,却听见宫门外一声嘶鸣,马蹄声渐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便听近处一声熟悉的尖叫,睁眼便见田侍卫已被马蹄踢中撞倒在门柱上,而前一刻还在她眼前玩笑着的人已被提到马上,侧身坐于马前,而身后便是中途折返的金国六王爷。

  叫板

  “放手,放我下去,田畦,救命啊!”莫寒拼力挣扎却敌不过那人放在她腰上的力道,骤然间已被人像拎小jī似的连人带枕头一把捞上马背。

  他猛地用力一勒缰绳,随着一声马鸣,两人一马便似离弦的箭一般向宫外冲去,众人大惊,领头侍卫反应极快,打马便领着数十位随众追出宫门。

  弥月上前扶助半跪在地的田侍卫,慌忙问道:“田大人,你没事吧?”回头有对昕兰喊道,“快去禀报皇上,长公主殿下被人劫持!”她掏出手帕擦拭着田畦嘴角血渍,心脏比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上苍保佑,保佑那个几乎是自找的人,逢凶化吉。

  一股腥甜之气从丹田直冲喉头,田畦捂住胸口,极力压制着,但猩红的血液还是从唇瓣fèng隙中渗出,衬着惨败的唇色,显得愈发骇人。

  方才康居大马当胸一踢,切那骑马人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招架,只得硬生生接下,现如今他能吐血已是万幸,一般人多半早已气绝身亡。

  田畦拂开弥月颤抖的手,扶着门柱艰难地站立,侧头看向门外绝尘而去的一路人马,不禁叹道:“好快的身手。”心下又是一阵翻腾,终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放肆地叫嚣,急速的奔驰中,莫寒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着,就快把胃液颠出来了。

  呼叫,大叫,尖叫,然后是闭紧嘴巴以免空无一物的胃整个倒出喉咙。

  七弯八拐的不知跑了多久,那康居大马终于一抬前蹄,嘶鸣一声,停下了撒丫子满京城狂奔的马蹄。

  “呕————”莫寒身子前倾,向马前一声gān呕,虽未吐出什么来,但却是一阵猛咳,“咳……咳……我,我说你别拍了,再拍我就死了!”好不容易缓了神,又被身后的野蛮人报复xing地猛拍,她一条小命就快要葬送在这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手上了,难怪人们都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仁慈得太过分,对自己的残忍立马就来了。

  怪就怪她太善良,应该给他灌软骨散灌到底的!

  她顶着茄子似的脸色回头狠狠剜了身后笑若chūn风的男人一眼,暗咒道,再笑,再笑就把你丢去当马桶清洁剂!正想着要如何收拾他,胃里却突然天翻地覆,一股酸水猛窜喉头,脑中又转过一念,连忙捂住嘴,随即一个猛子扎进男人怀里,松手,“哗啦——”一声吐出腹中酸水,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可怜了那一身玄色冰蚕丝缎子,此刻正散发着难闻的腐味,熏得人几yù作呕。

  莫寒故作轻松地擦擦嘴角,扯动面部肌ròu,艰难地挤出一个胜利的傻笑。

  “嘿嘿,挺香的,呵呵……当留着做纪念嘛!”说着,屁股往外挪了挪,手指捏着鼻子,丢出一记嫌弃的眼神。

  那人气得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怒视着眼前苍白的面庞,却突然一下没了脾气。

  他扳正莫寒的肩膀,怒道:“你到底要如何,现在四下无人,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我倒是看你还要如何叫板,你叫啊,你叫板啊你!”莫寒挺起胸脯,挥开置于她肩上的手,叉腰回瞪道:“我就叫,板,板,板!怎么了啊!就叫了!”新上任的侍卫统领田荣领着众人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只目睹了事qíng的后半段,而且已是事发之后一炷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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