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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_兜兜麽【完结】(41)

  呵——女人,自古就是爱为难女人。

  青青不愿多说,也知多说无益,道一声,“娘娘好生休息着,我这便先行告退了。”稳步退了出去。

  程青岚若是要怨恨,尽qíng怨恨就是,青青从来不觉得,她这样的身份能平安终老。

  出得宫门,四姐姐素敏的马车还在等,青青上车去,与她谈笑一番。拉拉扯扯便说道唐彦初,青青赞他生得潘安宋玉一般无暇样貌。素敏听了掩嘴笑,“我说呢,次次送拜帖去你府上,都不见来,原来是对来人不满意。这会子,中意了唐彦初?”

  青青也不扭捏,径直说:“那日临风楼诗会惊鸿一瞥,真真是个难得的美人。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找个人陪着饮酒吃茶也好。”

  素敏忍不得青青一脸正经的样子,打趣说:“瞧瞧,终于动chūn心了,我还当五妹妹你是坐莲观音呢。哪一次同姐妹们一处玩过?”

  青青捏她一把,嬉闹着说:“你再说!早知道不求你。”

  素敏怕她真生气起来,连忙拉住她的手,“你这丫头,这厢竟还害起羞来。好了好了,不闹你。要说你的眼光可是顶顶的好,我也正看中了他呢。”

  连忙又笑道:“放心,我可懒得与你争。”

  青青道:“那万谢了,我可斗不过你。”又从袖中抽出一块锦帕来,苏州白缎上绣着凤穿牡丹,丝丝透着隐晦暗语,边角还有梅花小篆,绣“月圆相邀”,“把这帕子jiāo他就是。”

  素敏取过来,细看之后才说:“就这样?连信都不写一封,谁好意思上门去?”

  青青不以为然,轻笑道:“难道要我为了见他一面,绞尽脑汁吟诗作赋?我可没那个闲心。他若是有心来,莫说一面锦帕,就是一块抹布,那也是立刻提起脚狂奔而来。若是无心,写上一千一万封qíng信也是徒然。就这么办吧,来不来由他。”

  素敏收好了传qíng物,笑容暧昧,“放心,美人当前,他敢不赴约?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十五月圆,唐彦初当真漏夜上门来。

  多日前闹事相遇已是心痒心惊,这样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哪有不赴约的道理。

  萍儿领着唐彦初从侧门进来时,青青正立于桌前,提笔临字。

  他躬身唤一声:“公主。”

  她却是连头也不回,浅淡口吻,应了,“状元爷来了。”

  杨柳似的身段,夜风中徐徐摇摆。

  月中天,旖旎qíng事方绵延。

  薄媚

  恰是千秋散后朦胧月,皎皎颜色,披一袭软烟罗,袅娜似雾,越窗而来,落在题字人白玉似的手上。雪白皓腕细窄玲珑,松松挂一只翡翠镯,更映出肌肤玉雪似的光泽。落笔时尾指微微向后弯一道弧,是如钩新月,笑着,染了点点桃花香色,转一个弯,裙角摆dàng,蒙昧月夜中化作人身的妖jīng,贴近来,勾人心。

  夜风浅浅,携着窗外婆娑树影,摆dàng起柔软腰肢,心口上软软依依,悱恻难息。

  房门一声轻响,悄然,门已闭,隔绝了这一室幽幽良辰,美景羡煞人。

  还是那风,穿过万紫千红,最终在她绯红如花的裙边流连,薄纱轻似雾,chuī散了,chuī化了,chuī得妖媚地扬起又落下,半遮半掩,半明半昧,晦暗不清,缱绻如似,却还是将他的心勾的紧紧,隐约间似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艰难。

  临风楼上邂逅匆匆,惊鸿照影难相忘。

  怀里还收着一方锦帕,袅袅染薄香,心已醉。

  她依旧不言不语,只专注在桌前习字。他当她总要矜持一番,亦不恼不怒,更是觉着意兴方起。

  熏风融融,勾起一尺素腰上环佩轻声脆响,听来似清流涓涓,水色空濛,映出岸上姹紫嫣红,却是统统敌不过,黯淡在她金翠愁红的衣衫中。

  只看得见耳中明月珰……晓天明霞似的璀璨。

  耐不住,等不得。提了步子,缓缓上前去。只隔了一步,从后望她所写所思。闻得到若有似无夏日香,眼前一朵一朵粉白菡萏怦然绽放,清灵却又是妖娆尽显,十里荷花,一川烟云,切切,水中月,镜中花,看不真切。

  他明明看见纸上一笔笔娟秀字迹,却还是要明知故问,“公主写的是什么?”

  青青停了笔,侧过脸看他,唐彦初这颠倒众生的一张脸,让人瞧一眼便是莫名欢喜。一双眼眸若寒星坠凡间,堪堪就要醉,醉死在一番倾国倾城容貌身姿里。

  青青迎上他的眼,一时双双目光都缠住,焦灼推拉,你进我退,好生缠绵。

  “怎么?状元爷不认得?”

  似熏风,软软热热丝丝拂过,搅动人心苏痒难耐。

  他便更是往前一步,从后圈住女儿家窈窕身姿,眼是紧紧束缚在她眸中。手却指着纸上梅花小篆,“这是什么字?念给我听可好?”

  青青亦是媚笑着,如兰,轻轻呵一口气,缓缓说:“团扇……团扇……”

  灯摇醉,半夜凉初透,心似chūn水,涟漪微澜。

  唐彦初略略弓起背,便与她贴的更近些。说话时更似耳语,qíng意绵绵,漏夜低诉,手指再向下滑,指着第二句依然问,“其后呢?”

  青青斜眼微嗔,覆上他清臒的手,“烦人!”

  他便顺势翻过手背,将卿卿柔荑反握在手中,细细一寸一寸揉过,才知果真软弱无骨,多使一分力道就要碎,须得细心呵护,小心怜惜。如此,执起来放在胸口,捂着他的砰然心跳,仿佛穿过了胸腔,撒播一滴甘霖。周身无一处不熨帖,舒慡。

  青青状似一惊,瞠目道:“好热烫的心,状元爷莫不是病了?”

  他却是一笑,若三月chūn风和煦轻柔,“公主不知么?临风楼一别,小生便害了相思病,昼不能食,夜不能寐,心心念念,都是那团扇美人。如今见到了,心都快跳出来。”

  果然风流王孙,缱绻qíng话伴着缠绵目光,仿佛当真爱她如命,弥足深陷。

  她指尖微凉,一点他轻薄唇瓣,“好甜的一张嘴,不知哄走了多少颗心。”

  他的手已然袭上她柔软腰肢,真真细如杨柳丝,暧暧chūn风中辗转飘游,朦朦仿若无物。这样好的腰身,也不知,也不知在身下欢乐时,是何等的销魂噬骨,魅惑人心。

  他低下头,双唇袭来,却停驻在不近不远的距离,近到说话时,开阖的唇瓣相互间若有似无的触碰,远到不能相依,一解qíng思。“我只对你一人说。”

  这话,两人都知是假,却又不点破。继续藏身于暧昧的qíng念中,分明陌生人,却又亲昵过夫妻,耳鬓厮磨,qíng深不悔。

  他低语,含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念给我听,可好?”

  “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嗯……”

  手已经伸小衣里,肚兜儿系得紧,他便解开了盘花襟口,牙齿咬着系带,一拉,那鹅huáng色锦缎便飘飘悠悠落在地上。男人滚烫的掌心缓缓向上,紧紧贴着,细细揉着,温柔抚慰,带引出她身体里凄惘迷茫的yù念。

  “好听……再念一句可好?”

  湿热的吻映着她纤长脖颈,青青的呼吸渐渐急促,受不住,这般柔软,滋滋都是温柔。吻得人心儿颤。

  “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登徒子……呀……别去那……嗯……不要……”

  他的手伸进裙底里撩拨搅弄,拨乱了chūn水潺潺,叫她动了qíng,身子愈发软,软得让人恨不得揉碎了在手心里。而她实在受不住,已然语不成调。他便替她念下去。“弦管,弦管,chūn糙朝阳路断。”

  他食指上习字留下的茧子坚硬,偏偏刮擦着她胸上朱砂,惹得娇喘阵阵,似水娇柔。

  舌尖扫着她耳廓,哑声问:“公主喜欢么?”

  青青咬着唇呜咽,不肯说。

  他便在她身下软丘中寻觅,捏着她最紧要一处,听她惊呼,盈一掌chūncháo潺潺。低语盘问,“喜欢么?”

  青青喘着气,一推他,“你这冤家。”

  唐彦初却是笑,“我问你这团扇诗,可还中意。公主想到哪里去了?”

  暖风醉人心,微醺,他俯首来才她唇上胭脂,碾转纠缠。

  青青不由得往后倒,碰翻了桌上茶盏,茶香酽酽,浸透了一屋子浅淡芳香。

  青青喘息着说:“你打翻了我的茶。”

  他已捧高了她的臀,分开了腿,寻着路径,“好香,什么茶?”

  青青说:“八十八夜……嗯……我要……”

  “八十八夜……好漫长……”他挺腰深入禁地,缓缓研磨,徐徐,像是要她命。

  青青杏眼微睁,媚色盈盈,圈住他脖颈,化了蛇一般的腰身,jiāo缠媚笑,婀娜摆dàng,勾得他再也耐不住,满心满眼似有火在烧,燃不尽的qíng yù妖娆,吞了心智,只余下滔天蔽日的yù 念,要追随她脚步,随同她一并去那极乐地。

  天家的女儿又如何?金枝玉叶又如何?还不是栽倒在他手里,做了身下奴,辗转承欢,尽显媚态。

  不知何时双双滚到chuáng榻上,身体仍是接连着,极致的快乐实在令人流连,不肯分离。

  青青捧着眼前清白如玉的面孔,心已迷醉,“我真是喜欢死你这张脸。”

  他却是沉沦在她温暖cháo湿的身体里,听不真切,后来,迷迷糊糊听闻她在耳边,吐气如兰,“打翻了我的八十八夜茶,便也罚你陪我八十八夜,如何?”

  他当明白,贵人玩乐,何时当真?何时真心求过天长地久?

  青青推到他,翻身起来,跨坐在他腰间,这般入得更深,青青身子一紧,撩得唐彦初也忍不住呻吟。她成了主导,带他走过满目繁华,看过绚烂烟花,压迫着,在他身上尽qíng驰骋。

  宝帐暖留chūn,百和馥郁融鸳被。

  红láng翻飞,玉体横陈。

  夜色朦朦,晓初寒。

  欢乐去,最终仍残剩离别苦。最苦是夜半忽醒,琉璃火,未央天,分不清是梦是醒,是幻是真。心中空茫茫一片,荒芜得寸糙不生。

  幸而,身侧温暖身躯仍在,仍有人陪着就好,不必管是谁,她只是被寂寞冻得周身寒凉。

  青青翻过身,挨紧了外侧深睡中的男人。手环在他腰上,无隔阂地环抱着。脸贴在他宽阔背脊上厮磨,这才觉得安全。

  唐彦初被她闹醒,拉起横在腰上的小手置于胸膛,迷蒙间,含着宠溺与难以察觉的眷恋,“怎么了?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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