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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61)

  “六少爷,我活不成了,你勒死我吧,好歹让我死在六少爷手里,至少让我死的闭眼吧。”阿萝打蛇随棍上,不揪周六的袖子了,改揪着周六的衣服前襟,头抵在他怀里,连揉带搓。

  周六被她搓的汗都出来了,“你先松手!好!我答应你了!唉哟我求求你了!你先松了我行不行?唉!你别咬我!阿萝小祖宗,我答应了答应了!你松口!”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阿萝松口了,可两只手还是死揪着周六的前襟不放。

  “现在怎么带你去?你还关在牢里呢。”周六出了一身燥汗。

  “我就是因为在牢里出不来,才求你带我见四爷,求四爷救命的,要是不求四爷,我能出得了这牢?我关在牢里还不是因为你?我就是为了这牢房才去求四爷。”

  阿萝这一串话,把周六成功绕晕的同时,自己也晕的说不清楚了。

  “就是见四爷,现在也没办法。我答应你了,好好好,我发誓,我周渝民要是……”

  “两天之内!”阿萝急忙接了句,“两天之内你一定要带我见到四爷!”

  “阿萝,两天不行……好好好!你别咬!乖阿萝,别咬了,再咬……好好好,就两天,我周渝民,两天之内必定带阿萝去见四爷,要是办不到……行行行,就让我变成乌guī王八蛋,勾栏大茶壶!行了吧?”

  周六还真发了誓,阿萝松了口气,松开手,两只手温柔的抚着周六面前被她揪的皱巴一团的前襟,“六少爷,你对阿萝真好!六少爷,您放心,阿萝见了四爷,别说见四爷,就是见了皇上,阿萝这心里,还是最爱六少爷。”

  “你还想见皇上?”周六呵呵了两声。

  “不想见,我就想见四爷一面,六少爷,我见了四爷,要是能讨了四爷的欢心,我一定在四爷面前天天说六少爷的好话,六少爷真好!”

  周六被阿萝这几句讨好的话说的啼笑皆非,就她这样的,还想讨了四爷的欢心,还要替他说好话……好吧,难得她有这份心。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你放心,放心!两天之内,我必定把你接回软香楼,让你见一见四爷,你放心,我先走了,安心呆着,放心,肯定没事。”

  周六告别眼含热泪和他挥别的阿萝,出了衙门,连抹了几把汗,这个阿萝,受了这么点惊吓就成这样了,可真够缠人的!

  两天,把她捞出来容易,找远哥想想办法就行,可怎么让四爷见见她呢?四爷要见她,肯定得等这案子结了之后……

  周六猛一拍额头,他刚才被阿萝闹的昏了头了,这案子不结,四爷怎么能见她这个最大嫌犯?真见了,那不就是大事了?

  唉哟,这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五章 莫逆之jiāo他是谁

  御街往东,汴河沿岸,一家接一家,不知道有多少家茶楼。

  从御街过来的几间茶楼尤其清雅,其中一间茶楼二楼临窗,绥宁伯姜华远一个人坐在窗前,无聊的看着靠岸边停着的几只花船。

  最近几个月,他这日子越来越难过,已经快难过到和李家结亲前那一两年了。

  姜伯爷无滋无味的抿了口茶,看着花船上隐约的人影发呆。

  跟李家这门亲事,他最不赞成,李家那样的商户,怎么能结亲?都是那个逆子!姜伯爷想到儿子姜焕璋,忍不住错牙,真是个逆子!

  结亲的事,他不赞成,他逆了他,这也就算了。

  姜伯爷想着和李家结亲后那一年多的日子,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泛酸水,那一年多,日子多少快活!不说用不完的银子,可再没少过银子用,还有那几位帮闲,多少知qíng知趣,有银子有人,天天都是清雅热闹,这汴河上的花船,他总算又重新坐过了一遍,可后来……

  姜伯爷忍不住一阵接一阵愤懑,都是那个逆子!

  当初结亲,他不肯,他非要结,刚结了亲,他却开始闹起事来,先是要害了媳妇儿,接着把十几万都贴给了顾家,就为了顾氏那个贱人,那贱人也就是有几分姿色,这逆子就昏了头了!

  再就是,这逆子竟敢苛扣他的用度!一个月只能他十两银子,十两!

  姜伯爷想到他这几个月月月只有十两的用度,气的手又抖起来,这个逆子!他有银子养姨娘养粉头,却没银子供奉他这个亲爹,他真想到礼部告这逆子忤逆不孝!

  姜伯爷仰头喝了茶,长叹了口气,这个逆子!

  “咦,这位……是姜伯爷?”旁边有个声音响起,姜华远气色极其不善的斜眼看过去。旁边站着的男子和他差不多年纪,气度雍容,一件寺绫长衫,腰间束着缀玉丝绦,戴了顶软角幞头,幞头正中,一块成色极佳的羊脂玉闪着富极且贵的光芒。

  这是位贵人!

  姜伯爷急忙站起来,拱手见礼,“恕在下眼拙,兄台是?”

  “果然是姜兄!多年不见,姜兄风采更胜从前!真没想到,在下刚进京城,就能偶遇姜兄,你们兄弟,真是三生三世的缘份!”男子看起来十分激动。

  “兄台过奖过奖,确实缘份不浅。”姜伯爷一脑门全是雾水,一边陪着满脸笑应酬,一边用力回想,这到底是谁?

  “一恍,咱们兄弟不得见面,整整十四年了!”男子泪眼花花看着姜伯爷,那份激动,看的姜伯爷满腔感动。

  “竟然十四年了,可不是,一恍,就是十四年。”

  可他到底是谁?姜伯爷急的简直要抓狂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都是被那个逆子给气的!他竟然把这样一位相jiāo莫逆的朋友给忘了!

  “姜兄这十来年可还好?”男子满眼激动的泪水,一脸关切,上上下下打量着姜伯爷问道。

  “尚好,兄台可还好?”姜伯爷汗都急出来了,这到底是谁?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唉,这两年总算熬过来了。”男子长叹了口气,示意姜伯爷,“咱们坐下说话,来人。”

  男子在姜伯爷对面坐了,扬声招呼茶博士,“有上好的雪峰茶没有?我记得当年姜兄最爱雪峰茶,如今?”

  男子含笑看着姜伯爷,姜伯爷心里一阵激动,十几年前,他确实最爱雪峰茶,如今也爱,就是太贵,喝不起了。

  “依旧!”姜伯爷声音微抖,这位旧友,到底是谁?

  “再配些上好的茶点,这几张桌子我也包下了,省得让人扰了咱们说话。”男子吩咐了茶博士,转头和姜伯爷解释了一句,姜伯爷心头一阵舒畅,他最爱这样的派头!这位知jiāo,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唉!”男子吩咐好了茶博士,接着和姜伯爷说旧话,“那年老父病重,我接到家里来信,匆匆赶回,衣不解带侍候老父亲,父亲病qíng刚刚好转,没想到母亲突然病重,不到半年,一病没了。”

  男子泪水潸潸,“可怜老父亲痛心之下,病qíng突然加重,熬了半年,随母亲而去,我当时……”

  男子抬手掩面,泪水从指fèng里不停的淌,“痛不yù生,在父母坟前结庐六年,唉。”男子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平静心绪,接着道:“本想收拾收拾就进京,可正好犬子文章略有小成,我就留在家里,看着他读了两年书,直到中了举,又陪他四处游历了两年,直到今年,才得以进京。”

  “令郎已经考中举人了?可喜可贺,恭喜恭喜!”姜伯爷总算能接句话了,可他还是没想起来这位莫逆之jiāo姓何名谁!

  “也是不幸之中聊有慰藉,想想十四年前,我刚刚中了举人,正意气风发,进京略过考chūn闱,得以结识姜兄,当年我们兄弟几三个,畅谈学问,填词吟句,多少快活,对了,不知道曲兄如今怎么样了?我当年匆匆走时,曲兄正病着,说起来,当年我和曲兄,都多亏了姜兄照应,多谢姜兄。”

  男子说着,站起来冲姜伯爷长揖到底。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姜伯爷急的后背一层白毛汗,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曲兄?曲兄是谁?

  “我来前,先打发了人过来打听姜兄和曲兄可还好……”男子坐下,没等话说完,楼梯一阵脚步声近,一个极其gān净利落的长随进来,冲男子长揖见礼,叉手禀道:“回老爷,打听到了,曲士旺曲老爷在老爷回乡之后半个月,就一病不起没了,就葬在城东宝安寺后头,姜伯爷……”

  “不要说了,姜伯爷……”男子泪如雨下,指着姜伯爷,示意长随不要再说了,“曲兄竟然……竟然……”

  姜伯爷差点要念佛,他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曲兄,曲士旺?他怎么还是想不起来?一病死了,死了!他大概是太难过,才忘了的。

  “怪不得姜兄……姜兄是怕我难过,真是令人痛不yù生!”男子捶胸顿足,泣不成声,姜伯爷也难过的不停的掉眼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六章 提供一切的朋友

  “想当初,就数曲兄才气最高,姜兄说过多少回,说曲兄有为相之才,可惜,可惜啊!”男子痛心疾首。

  姜伯爷听的也是痛心不已,天哪,他还有过一个为相之才的生死之jiāo,竟然死了!一定是他死的时候自己太痛心,痛忘了?

  “当年咱们三人结伴而游,姜兄和曲兄并立,风采夺人,没想到……真是让人痛心,痛心啊!”

  这位曲兄,风采竟然跟他不相上下,以他的风采,又有为相之才……他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知jiāo好友给忘记了?

  “不说了不说了,当初,唉,那时候,真还不知道姜兄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要是知道……我要是当初就知道,只怕我都熬不过去!”

  男子捂着脸,痛苦的仿佛再多说几句,他就真熬不下去了。

  “不说了!咱们兄弟相见,这是喜事,不能在这儿寡坐了,不然……唉,你我相对,如何不想起曲兄?这太让人难过了。不如咱们找只船,沿河观风赏景,也好疏散一二,当初,姜兄和曲兄都最爱月下汴河的景致,想当初,咱们三人……唉!”

  姜伯爷连连点头,船上月下,河风轻chuī,有酒有菜,小曲儿清雅,美人儿娇媚,确实是他的最爱。

  “我记得那时候,沈大家的小曲儿最有名气,常常被太后召进宫里,那时候咱们想请沈大家月下游汴河,请了多少回也没能请出来过,也就是凑过去听过几回小曲儿,唱的是真好,不知道沈大家如今怎么样了?哈哈,我记得,姜兄那时候一心想要一亲芳泽,送了好些东西到清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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