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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62)

  男子顺着月下汴河的景致,说到了沈大家,姜伯爷越听越觉得熟悉,可不是这样,他年青时最爱慕的就是沈大家,送了多少头面首饰进去,也没能一亲芳泽,这位旧友,连这些事都知道,可见当年必定极其亲近,可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呢?

  “可不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笑话儿了。沈大家听说倒了嗓子,早就不唱了,不过她调教出了一个弟子,叫云袖,风姿喉咙,不比沈大家当年差。”姜伯爷想着沈大家当年,再想想远看过几回的云袖,心里发热,云袖可比沈大家当年妩媚可人的多了。

  “那让人去请!来人,拿我……我这脸面不管用,得拿姜兄的名头才行,去一趟……还是清音楼?”男子转头和姜伯爷确认一句,接着吩咐应声而进的长随,“多备缠头,就说绥宁伯府姜伯爷请云袖月夜游汴河。”

  长随答应退出,男子站起来,“姜兄,咱们去船上等着,今天咱们兄弟一定要好好述述旧,聊慰小弟相思之qíng。”

  姜伯爷忙跟着站起来,下了楼,汴河边上,已经停了一只又大又新,奢华的十分雅致的花船,花船上,三四个十五六岁,妩媚娇俏的女伎站在船舱门口,看到两人,款款蹲身,曲膝见礼。

  两人上了船,长随女使流水般搬了美酒,美食,鲜花果品等等上来,东西刚刚搬好,长随领了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上了船,垂手站在船舱门口禀报:“老爷,张记的铛头到了。”

  “带他去后厨。”男子吩咐一句,转头和姜伯爷道:“我记得姜兄当年最爱张记,丰腴适口,又清淡雅致。”

  “真是太客气了。”姜伯爷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是真朋友啊!可他是谁?他怎么还是想不起来?

  两人几句话间,一顶小轿在岸边停下,轿帘掀起,云袖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轿子。

  姜伯爷大瞪着双眼直直的看着云袖,他给了多少缠头?他竟然真把云袖请来了!这是真朋友,他当年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可他竟然把他给忘了,真是罪该万死!

  船工竹篙轻点,撑船离岸,顺着水流,往城外缓缓而行。

  船舱内,果品点心摆了满桌,船舱外,酒娘温上了酒,船舱一角,两个长相秀美的侍女开始烧水点茶,女伎上前给姜伯爷和男子揉着肩,软语巧笑,云袖调好琵琶,轻调慢捻,一曲踏莎行绕船三圈余音袅袅。

  姜伯爷恍恍惚惚,有遇仙的感觉。

  美酒佳肴,玉人环侍,朋友当前,姜伯爷和男子一起,回忆了无数的过往,把姜伯爷和他,还有那位风姿绝世、有丞相之才的曲兄,从如何相识,到如何相知,当年如何一起玩乐,去过哪些地方,有哪些趣事,以至于那些趣事中,姜伯爷说了什么,什么表qíng,他又说了什么,曲兄又是如何,统统回忆了一遍,直把姜伯爷回忆的恍然大悟,醉意朦胧中,好象真想起来了一样。

  人定时分,船泊在城外月湖正中,知qíng知趣的美人儿侍候姜伯爷沐浴洗漱,进了船舱,云袖纱衣透裙迎上来,替姜伯爷褪去衣服。

  这一夜,姜伯爷在云袖身上翻云覆雨,如入天堂,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正华服俊马,意气风发……

  直到第二天将近正午,那只花船才停回茶楼下,姜伯爷摸着云袖的小手,依依不舍送她下了船。

  姜伯爷十几年的过命知jiāo……现在他觉得他总算想起来了……胡宗安胡老爷笑眯眯看着姜伯爷,吩咐管事,“姜伯爷昨儿个累着了,骑不得马,去找辆车,送姜伯爷回府,还有我给姜伯爷带的礼物,一起送到绥宁伯府。”

  “胡兄也太客气了。”姜伯爷赶紧客气,胡老爷不等他说完,就摆着手道:“咱们兄弟用不着客气,都是些姜兄喜爱的东西,和姜兄相会,真是痛快淋漓,姜兄若是得空,晚上咱们夜游金明池如何?当年咱们兄弟三人,相识头一天晚上,就是在金明池赏景论学,一夜畅快。”

  “好!唉,可惜曲兄……”姜伯爷一口答应,想着仿佛已经想起来的曲兄,痛惜的一声长叹。

  送走姜伯爷,那位胡宗安胡兄两根眉毛一替一个抬起落下了好一会儿,嘿嘿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七章 结案

  宁远一个人坐在樊楼二楼雅间里,瞄着楼下,楼下是绥宁伯姜华远从汴河边回家的必经之路。

  楼下,一前一后两辆车经过,宁远盯着车夫看了几眼,斜着后面一辆车上堆的满满的箱笼,一边嘴角上挑,露出丝丝笑意。

  六月轻悄无声的上来,垂手禀报:“传了信儿过来,一切顺利。”

  “嗯。”宁远看起来心qíng不错,不紧不慢吃了饭,悠然下楼,上马直奔京府衙门。

  宁远进了府衙,衙役和书办围上来一群,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和宁远说上午姜长史审杨舅爷脱光这场案子的经过。

  软香楼从妈妈到帮闲,异口同声,说这事跟他们半文钱关系没有,是一个叫赵大的,哄着杨舅爷脱光了,又让他来来回回跑那几趟的。

  捉了赵大过来,赵大一问就认,说是从前和杨舅爷吵过几回架,有旧仇,早就想算计杨舅爷让他出丑了,那天看到杨舅爷在软香楼门口蹲着,就去哄他,说脱光了就给他银子让他去嫖阿萝,没想到杨舅爷当了真,真脱光了满街跑,他看事儿闹大了,就吓跑了。

  姜长史当堂结了案,放了软香楼诸人,收押赵大。这案子,就是这么简单!

  宁远似听非听的,一脸的没兴趣,“要是当堂再脱一回,那还有点意思,这事儿,没意思!咱们还是赌几把吧,爷我今天觉得有点转运了,说不定能让你们把裤子都输给我!”

  衙役和书办小吏们结了杨舅爷这桩不算大可十分麻烦的案子,心里本来就轻松,听宁远这么说,哄然而笑,逗趣的逗趣,忙着支案子铺毡布拿骰子的,眨眼功夫,赌台就支起来了,宁远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大呼小叫扔起了骰子。

  阿萝和妈妈等人从这场要命的案子里全须全尾的脱出来,至于软香楼被砸的粉碎这件事,提也不敢提,砸就砸了吧,再怎么着那是位皇子,就算没有杨舅爷这件事,什么事都没有,晋王府把软香楼给砸了,她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一声不敢多吭。

  阿萝先借住到隔壁柳漫的飞燕楼上,沐浴洗漱,去了晦气出来,就打发人去请周六少爷,自从卫凤娘传了宁七爷那句话后,她就没睡过安稳觉,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见卫凤娘提着她的脚把她从悬崖上扔了下去。

  周六打发走传话的帮闲,想着答应阿萝的事,头痛不已,想来想去,周六决定,这事,还是得找远哥商量商量,讨个主意。

  ……

  府衙这个案子还在写判词,周副枢密已经得了信儿,站起来直奔户部,四皇子署理户部,这个时候多数是在户部处理公务。

  四皇子听周副枢密说完,拧着眉头‘嗯’了一声,周副枢密陪笑道:“四爷,这事不宜穷究。秋闱这事不提,四爷得体谅皇上和贵妃的心qíng,再怎么着,四爷和大爷是一母同胞,这父母心里,总是希望你和大爷兄友弟恭,亲亲和和。”

  “哼!”四皇子一声冷哼,就老大那样的蠢货,恭?他也配?

  “咱们若是揪着不放,这事容易,只怕皇上不高兴,贵妃更得难过,照下官的想头,四爷凡事做到皇上和贵妃心里,得了皇上和贵妃的欢心,这才是最大的大事。”周副枢密陪着小心,话说的极其委婉。

  “嗯,我也是这么想。”好一会儿,四皇子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不怎么qíng愿,却还是应了这么一句,周副枢密一颗心总算放了回去,比起大爷,四爷还是能听进去一点别人的话的。

  “给我盯着贺家,他这生意,往后就别想再做!”四皇子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周副枢密脸色微僵,顿了顿,低声道:“说到这生意,四爷,咱们也得多打点几门生意,咱们用银子的地方,比去年翻了几倍。”

  四皇子眉头紧皱,金明池那场事后,他不得不多养人手,保护自己,对付老大,这养人手上头花的银子,真是流水一般。

  “……秋闱放榜之后,四爷还得好好办几场花会文会,若有可用之人,赶紧收拢过来,若是穷士子,赏宅子银子,都得不少银子……”

  周副枢密低低说着从现在到年底,能想到的各项支出,四皇子越听越心烦。

  给阿娘的那挂珍珠帘子,十万银子还没给小六,小六已经找他要过几趟了……还有外婆的生辰,阿娘年年盯着看他和老大给外婆备了什么生辰礼,但凡有一点不好,阿娘就不高兴。

  唉,给阿娘准备生辰礼时没想到外婆,老大闹了那一场,阿娘知道那挂珍珠帘子十万银,外婆的生辰礼,岂不是也得照着十万银准备?

  这二十万,从哪儿出?

  “我堂堂皇子,竟然穷成这样?真是笑话!”四皇子忿忿然抱怨,周副枢密笑起来,“别说四爷,就是皇上,不也是天天愁着没银子用?”

  “那倒是。”四皇子想着这几天议的军费,阿爹那幅头痛的样子,哼了一声道:“阿爹是太宽纵了,照我说,北三路的军费,直接砍掉一半,你看看宁远那幅样子,宁家有的是银子,减掉一半也足够了!”

  “宁家是有银子,可跟军费比……那可没法比。”周副枢密gān笑解释,宁家的银子要是能抵北三路一半军费,那宁氏一族坟头上的糙早该长到能埋人了。

  “这事你想想办法,银子不能少了,我前儿吩咐过了,那个庄子里的人手太少,年里年外,至少增加一倍。”四皇子吩咐周副枢密,“还有,想办法给我挪五十万银子,年里年外,我府上用银子的地方太多。”

  “是。”周副枢密一肚皮huáng连汁,也只好硬着头皮答了句是,他为了这银子,头发都要急白了。

  ……

  礼部,大皇子也得了信儿,顿时bào跳如雷。

  “去!把姜焕璋给我拿来!让他来见我,爷要问问他,他那眼是不是瞎了?竟敢把案子审成这样,他不想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八章 大爷的脾气

  “大爷消消气。”周渝海一边劝,一边给幕僚蒋先生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劝一劝。

  脸色青灰的蒋先生正用力忍回涌上来的咳嗽,透过口气,低声劝道:“王爷且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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