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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慈禧_张宝瑞【完结】(52)

  光绪在观风楼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夏良材,知道不妙,连忙往回返。刚走到梨园,恰巧碰到“鼻子李”李瑞东引着夏良材匆匆而来。

  “太后和皇上可好?”李瑞东急忙叩头请安。

  光绪埋怨道:“好什么?这里都忙成一锅粥了,你却不知到哪里躲清闲去了!”

  李瑞东道:“那个临潼知县夏良材是贼人扮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夏良材。”

  光绪一听,急急说道:“坏了事了,坏了事了!太后、贵妃xing命休矣!”

  夏良材上前一步,说道:“奴才临潼知县夏良材给皇上请安!”

  光绪大叫一声:“来人啊!”

  从四面跑来不少侍卫、兵丁。

  “还不快去为太后、贵妃护驾!”

  侍卫、兵丁匆匆而去。

  光绪、李瑞东、夏良材赶紧来到瑶光楼慈禧的寝室,慈禧仍在熟睡。李瑞东布置了侍卫,几个人刚要去看隆裕皇后,忽见两个侍卫匆匆而来,一个侍卫嚷道:“瑾妃娘娘不见了!”

  几个人奔进瑾妃的寝室,chuáng上、屋内空无一人,瑾妃果然不见了踪影。

  光绪一急,昏倒于地。几个人又是捶背,又是灌水,李瑞东急忙唤人去请御医。

  尹福和木兰花抢下了盛着解药的木桶,二人快步朝骊山走去。走着走着,忽见前面有一支迎亲队伍,几个杠夫抬着两个花轿,五六个chuī鼓手chuīchuī打打,一脸欢笑,逶迤而来。

  尹福笑着对木兰花说:“这比北京迎亲的阵势差远了。”

  木兰花也笑着说:“师父当初接师娘时,莫非比这还热闹?”

  “你这鬼丫头,开师父的玩笑,看我不捏扁了你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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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归喋血记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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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扁了也不怕,反正整天锁在宫里也没人看。老了,一巴掌扇出宫去,死了,一领席子,一辆破车推出宫去,埋在乱坟岗子,鸦雀啄,野狗拖,连个整尸也没有……”木兰花说这番话时充满了伤感。

  尹福叹了口气:“可也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上阳宫里白发歌》,写的就是你们当宫女的苦楚。这样吧,以后我一定想办法把你领出宫去。”

  木兰花听了,扑簌簌淌下泪来:“那敢qíng好,师父一言,驷马难追!”

  “哼,就是八百头大青骡子拖着,也追不上。”

  尹福说到这里,忽然指着那两顶轿子说:“不对呀,人家迎亲都是一顶花轿抬着一个新娘子,这个迎亲队伍怎么有两个花轿?难道娶两个老婆?再说怎么也不见新郎官呀!”

  木兰花说道:“人家就不会哥俩各娶一个,省了银子一块拉来。”

  “那新郎官呢?”

  “新郎官?”木兰花睁大眼睛搜索着每一个迎亲的人,摇了摇头:“果然没有新郎官,因为个个五大黑粗,没有一个胸前戴着大红花,也没见到伴娘。”

  尹福紧紧盯着这两个花轿,就在花轿抬过之时,他忽然看到在花轿下现出一个麻袋角。微风拂动,轿帘时而掀动,麻袋角时隐时现。

  尹福看见,心中有数,一扬手,两支飞镖飞出去,那花轿的四根抬杆齐齐削断,把抬轿的两个轿夫吓了一跳,两个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上。

  尹福正在嘱咐木兰花护住木桶,猛见两支铁鸳鸯呼啸着朝他击来。他微微笑着,两手一伸,夹住两支铁鸳鸯。

  后面花轿里卷飞出一人,转动如风车,在半空中朝尹福驰来。

  尹福不慌不忙,两手一抖,两支铁鸳鸯飞了回去,却被那人撞飞。

  尹福暗暗喝彩,抖擞jīng神,迎了上去。

  那人一招“鹰蹲秃岭”,右脚前落,上体左转,右臂向左划弧弦,左腿成跪步,朝尹福下肢击来。

  “好漂亮的鸳鸯腿!”尹福暗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一招“螺旋掌”,五指分开,向前展开;臂外旋上举,掌心向外,掌指向上,猛击对方右臂。

  那人猛抽右臂,退了一步,来了一招“老僧洗脸”,左脚向左前上半步,右臂向右前平摆,右拳变掌,左拳亦变掌,一个划弧,朝尹福胸前击来。

  尹福往下一缩头,一招“鸿雁出群”,两足原地未动,上身左转;左掌从右肘下面向身体左上方移转上举,与头平齐;右掌同肘臂外旋随左掌转动,置于左肘里侧,两掌成仰掌,猛成仰掌,猛击对方小腹。

  对方闪过,尹福直到此时才看清他的脸,大叫一声:“夏良材!”

  那人呵呵笑道:“今日算领教了北京的八卦掌,厉害!厉害!”

  “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太岁!”花太岁笑着一退步,抽出了身后的大蒲扇。

  “你也是花太岁?”

  “天下花和尚又不是一个?鲁智深不也是花太岁吗?”花太岁笑着扬扇朝尹福扇来。

  尹福提防他扇中有毒,急忙闪开,刷地抽出判官笔;一边设法躲开他扇子扇的方向,一边频频攻击对方的弱处。

  花太岁笑道:“尹教头的八卦掌,不虚其名,有道是:‘顺项提顶,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滚钻争裹,奇正相生;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蹬脚摩胫;屈腿趟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指分掌凹,摆肱平肩;桩如山岳,步似水中;火上水下,水重火轻;意如飘旗,又似点灯;腹乃气根,气似云行;意动生慧,气行百孔;展故收紧,动静圆撑;神气意力,合一集中;八掌真理,俱在此中。’”

  尹福笑道:“花太岁对八卦掌的口诀倒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你这鸳鸯腿却差点功夫。”

  “差什么功夫?”

  “鸳鸯腿的主要特点是集中了八十一种腿法中的八类基本腿法,即提、掀、点、cha、摆、踢、圆、蹬,鸳鸯腿qiáng调手脚相随,手领腿发,身法、手法、腿法相互呼应,才能做到‘浑身力整’,可是你的身法却未免飘了一些。”

  花太岁听了,脸一红,讷讷说道:“走南闯北,攀花折柳,总在风流xué里折腾,未免身子虚一些。”正说着,但听“嘚嘚嘚”一阵毛驴的蹄声,东南方向来了一个骑驴的少女,一身素蓝,村姑装束,腰似水蛇,大红围巾蒙住了半个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机警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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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归喋血记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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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毛驴悠然自得,少女似看野景,手里摇着一枝野花。

  花太岁看到那个少女,眼睛烁烁闪光。

  尹福道:“花和尚,咱俩的事还没了呢,你为何在贵妃池中撒下蓝蝎子毒?”

  花太岁道:“蓝蝎子毒不是我下的。”

  尹福道:“鬼才相信,谁不知道只有你才有这毒水。”

  花太岁斜眼看着少女,有点心不在焉。

  尹福问:“轿夫、chuī鼓手都跑散了,那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花太岁一听,急忙去看那花轿,只见轿夫、chuī鼓手不知逃向何方,只有那麻袋从花轿里滚了下来。花太岁看到这麻袋,顿时又来了jīng神,急忙挥动大蒲扇来战尹福。

  尹福见花太岁来势凶猛,不敢轻敌,攥紧判官笔来找对方的破绽。尹福左躲右闪,掌势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花太岁见久久扇不着尹福,有些xing急。他使出看家本领,大吼一声,竟腾空而起,蹿起三尺多高,双手擎扇,朝尹福扇下来。

  尹福自知难躲,索xing一招“魁星提笔”,右手握定判官笔,朝空中探笔,想来个鱼死网破。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花太岁吓得一抖大蒲扇,扇骨上穿了一个弹dòng。他吃了一惊,láng狈而逃,转眼便不见踪影。

  木兰花赶了过来,说道:“师父,有人放洋枪,好像是刚才那个骑驴的姑娘放的枪。”

  尹福甚觉惊讶,再看那骑驴的少女,早已无影无踪。

  “她拐到山坡下面去了。”木兰花说着抢先来到麻袋前,解开麻袋,瑾妃出现在二人面前。尹福解了她的xué位,瑾妃忍住眼泪,一言不发。

  “娘娘受苦了。”尹福说着来到另一个花轿前,往起一抬,把花轿抬起来,放到瑾妃面前。

  “娘娘,咱们回去吧。”尹福关切地说道,他知道瑾妃的为人,对她怀有好感。

  在木兰花的搀扶下,瑾妃进了花轿。尹福把木桶放到瑾妃脚边,告诉她这是蓝蝎子毒解药水,瑾妃听了,露出一丝微笑。

  尹福在前,木兰花在后,两个人抬着花轿朝华清宫走去。

  华清宫此时已乱成一团,丢了瑾妃娘娘,光绪帝悲恸yù绝。李瑞东四出寻找,也没有踪迹。大家听说前面的那个夏良材是贼人扮的,都唬得面如土色,有的人愈想愈后怕。但也有人说后来的这个夏良材未必是真的,也可能是贼人扮的,贼人也可能使的是苦ròu计。

  在众说纷纭之中,只有慈禧太后十分镇定,她不动声色,始终怔怔地望着如黛的山峰,目光里有说不尽的深邃,有说不清的愁闷。对于瑾妃的失踪,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任其自然。”对于光绪帝鬼哭láng嚎般的哭闹,她嗤之以鼻,总让人觉得她是在欣赏一出闹剧。对于剧中的主角,她不屑一顾。

  尹爷和木兰花回来了,而且大模大样地抬着一顶花轿。这是个喜讯,顿时几乎使皇家行列的每个人欢呼雀跃,只有慈禧例外,她仍然yīn沉着老脸,没有一丝笑容,有的只是浅浅的皱纹,像蜘蛛网一样,不知又在编织着什么。

  花轿里走下楚楚动人的瑾妃,她袅袅娜娜,温文尔雅,沉着地与众人打着招呼。光绪闻讯后,失去了天子的威仪,尽管是名义上的天子,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宫来,一直等看清了瑾妃的面容,才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对于天子的失态,人们习以为常,因为在人们的眼里,他永远长不大,因为在他之上还有一个至尊无上的杀人魔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比男人更凶残。

  光绪、瑾妃来到慈禧房中,道了万福。尹福抬着盛着解药的木桶来到慈禧面前。慈禧见到木桶,身子像落叶般飘动,但仍然没有露出笑容。

  尹福说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男人们退出去,只留下几个宫女,宫女又唤来隆裕皇后。慈禧恐解药有诈,先涂在一个小宫女身上试了试,见没有什么反应,才叫宫女找来一个大木盆,放入温水,又倒入解药水,慈禧、隆裕、瑾妃依次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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