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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_寒衣【三部完结+番外】(64)

  「那我擒你为质,我不信永彦帝不救你!」曲宁远一张脸变了颜色,狠狠道,「他不是为了你爹什么都肯做吗?区区龙椅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吧!」

  君笑眼中露出惶急之色来,步吟柔声道:「笑,你不要担心,我就算自杀也不会失手被擒。我手下都在这户县里,他们一确定我已死,定会马上攻打这里的。」说着拿起短匕,横在自己喉间。

  「想死?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曲宁远哼了声,走到君笑身边,手中小刀一挥,割开他身上绳子。

  君笑本来被缚在椅上,现在绳子松了,他也坐不住,咚地倒下。步吟当即就是一阵心痛,见曲宁远手中刀向下,竟划开君笑衣襟,刀刃在君笑胸前留下一道道血痕,心下大痛:「曲宁远!你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若我当你面上了他,你是不是还这么坚定!」曲宁远露出凶狠之色,「死还不容易?我让你眼睁睁看着他受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步吟的心像被揪起来一般,痛得几乎站不直身子,此刻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女子声音:「表哥,不要——」却是杜凤荷闯了进来。

  杜凤荷一进来,右手去抢步吟手中匕首,左手食指直点步吟肋下。

  步吟见到是她,忽地冷笑一声,手一挥,匕首从自己喉间向外划了半个弧,直刺入杜凤荷前胸。

  杜凤荷瞪大眼睛,只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就倒下了。

  匕首仍在步吟手中执着,血从刃上落下,滴在地上。

  步吟微微摇了摇头:「为什么?杜凤荷,妳真以为我是傻子?我和笑早就怀疑妳了,妳以为妳装作对我倾心,就能解释妳当初偷放笑的行为吗?妳以为我不知道妳爹原来就和影门有勾结?想趁我不注意活捉我?想得倒轻巧!」

  步吟说着,身体却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他适才方一动内力,体内便觉一阵剧痛。

  曲宁远做了个手势:「上!」他仍是打着抓住步吟和永彦帝谈条件的念头,因此怎么也不能让步吟死了。

  步吟痛得站立不稳,然而身上奇毒层出不穷,但凡靠近他的人都纷纷倒下,步吟断断续续道:「曲宁远,你制毒的本事差得太远,你那点解药对我的毒完全不起作用,就别让这帮人来送死了!」

  「是吗?」曲宁远冷笑,向前两步正对步吟,「就算我的解药没有用,但我体内毒素极多,几乎已是百毒不侵,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擒住你。」

  步吟平素尚且不是曲宁远对手,何况此刻难以施展武功,当即向君笑看去,喊道:「笑,我在奈何桥下等你!」说着反手将匕首抹向喉头。

  匕首正要刺上时,步吟手腕却被拿住,阻了他动作,步吟睁眼看去,黑衣黑影,正是影子。

  曲宁远也见到影子,道:「沈步吟,你竟敢带人进来!」

  他传信时说只许步吟一人,否则立即杀了君笑,曲宁远知大势已去,凶xing突发,心道就算我死也要拽着君笑一起,回身便要去杀了君笑,他一回身,忽地傻在当场。

  君笑xué道已经解开,站着看他。

  曲宁远大惊,君笑身边那两人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数,他们看着君笑,怎能让他解了xué并挣脱开去?眼光一转,却见那两名手下横在地上,一名中年男子一脚踩着一个,对他嘿嘿笑着。

  「你是何人?为何坏我事?」曲宁远最后的筹码也失去了,当即发狂一样变了脸色。

  步吟也看到这男子,当即愕然开口:「是你?」

  那男子自然是他在山上遇到那人。那人踢开脚下两人,站到君笑身边:「我叫秋无生。」

  「无名书生?」在场人无不大惊,知道眼前这人是武林中不世而出的奇人。只是听说这秋无生四海漂泊,尽是去那些偏僻之所,怎么忽然来到这里?

  「怎样?即使我这么多年没拿本名出来混,江湖上也还是没忘了我的吧?」秋无生得意地对君笑说道,「我就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遗忘呢……」

  「我知道啦,师父您是最伟大的,能不能帮忙把这人捉住?」君笑无奈道,指向曲宁远。

  「师父?」众人皆是一惊。

  秋无生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家伙欺负我宝贝徒弟,死有余辜!」说着一个纵身跃到曲宁远身前,一伸手便点向他胸前章门xué。

  曲宁远明明清清楚楚看见他动作,却丝毫抵挡不了,被他点住。

  一场大灾,竟就如此儿戏地结束了。

  「君笑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古板家伙竟然学人家玩什么断袖分桃,我听这小子说你名宇,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呢!」

  步吟召来手下,众人忙着处理宁府这些人,秋无生则照料徒弟,一边为他疏通脉络——毕竟被点xué时间太久,体内气息早是郁结——一边打趣道。

  君笑脸上一红:「师父……」

  步吟生怕秋无生是要责怪君笑,连忙接道:「是我爱上笑的,他是架不住我死缠烂打苦苦哀求……」

  「我自己徒弟xing子,我还不知道?君笑心软是不错,但他认准了的事便难更改,他要没那个心,你怎么求也是没用。」秋无生瞟了步吟一眼,随即拍拍君笑的肩,「不错不错,敢做人之不敢,这才是我的乖乖好徒弟!」

  君笑苦笑着看向步吟,意思是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师父,步吟却是一笑,终于知道严肃古板的君笑为什么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思想了。

  「对了,徒弟你怎么身体这样了?哪个家伙伤你的?师父去把他大卸八块!」

  君笑不答,步吟却道:「是我。」

  秋无生看向步吟,双眉倒竖,步吟竟觉气势bī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甚至生了些惧意,尤其对于伤过君笑之事他本就悔恨在心,被秋无生明亮夺人的眸子一扫,心下更是发虚。

  君笑拽了他一把,把他掩在身后,抬头对秋无生道:「师父,是我们还不相识时我被他手下所擒,当时他们以为我是敌人,因此……」

  秋无生目光沉沉,盯着君笑,忽地纵声大笑:「徒弟,为师倒不知你会这般紧张一个人呢!」

  君笑脸色本变白,听秋无生这话,却又红起来:「师父……」

  「算啦算啦,这小子为你去练洗髓录,刚才痛成那样子,也算是有了报应。何况他既曾对你不好,日后自会对你百依百顺,为师就放过他。」秋无生嘿嘿笑道,神色忽地一变,「君笑你听到没?」

  「好像是师娘的鸟儿。」君笑自然知道师父问的是什么,连忙回答道。

  秋无生拍拍他的头:「不错不错,武功倒没扔下。」转对在场众人道,「谁敢说见过我,就等着死吧!」

  言毕脚一点地,竟是高跃而起,上了房顶,转瞬不见踪影。

  君笑自是极清楚师父xing子的,对步吟道:「我师父和师娘退隐江湖多年,师父曾答应师娘不涉足江湖,却收了我这个徒弟,这次又为救我而现身,让师娘知道一定很生气,因此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对别人说起他比较好。」

  步吟却在想其它事qíng,开口道:「因此你从不说你师承来历?若非如此,也许当日……」

  也许当日他便不会对君笑起疑,以致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君笑淡淡一笑:「过去之事,哪有什么假若可言?」他想起适才师父所言,却是皱了眉头,「师父说,你练了洗髓录?」

  「嗯,虽然只是入门,不过也许可以今晚便试试。」步吟道,眼下是跃跃yù试,「想必那家伙该回来了,我回去便能拿到补天糙,笑,你的右臂左腿,很快就可以活动了!」

  「你刚才那般痛苦,就是因为洗髓录上的武功?」君笑却是面沉如水,低声问道,「那本书在哪里?」

  「啊?」步吟心下一沉,只好装傻充愣,「那本其实不是什么武功秘笈啦,笑你要它也没什么用……你做什么?」

  君笑也不管他,直接伸手探进他衣内,抽出洗髓录。他翻了两页,沉声道:「损己之身,洗人之髓,你倒是真大方!」

  「那个……」步吟陪着笑,想把书拿回来,但凭君笑武功,他自是难以成功。

  步吟运起内力,他此时练得尚浅,疼痛之色只在眼底掠过,出手快了几分,却仍是抢不到那书。

  君笑见步吟疼痛,心中更气:「你忽然离府,我以为你是……是气我。怕你遇上麻烦,几日几夜不停寻你,睡都睡不好,就怕你出了事,你倒好,为了这损身的破书冒险……」

  他想到这些日子来的担忧焦虑,想到自己无尽的悔恨,眼圈微微变红,他狠狠一咬牙,左手用力,竟把书撕成两半,扔在地上:「难道损你补我,我就能高兴得起来吗?你根本就是不让我安心!」

  「笑……」步吟见君笑气成这样,连忙上前去抱住他,一边还给刘希墨偷偷使一个眼色,刘希墨会意,趁步吟挡住君笑视线的当下,拾起两半的洗髓录。

  「笑,我当时也是qíng绪激动,才没通知你就跑出去,我以后不敢了。」步吟拉着君笑坐到一边,细心为君笑胸前的刀伤敷药,柔声求着。

  「笑你就原谅我吧,我那时是一股气撑着,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医好你。拿到书之后我才想起其它事qíng。笑,我那时见你咬得口内那么多血,心里不知有多恨我自己,都是我当年心狠,才害你、害你……」

  君笑听他提及那晚,想起那时qíng景,不由大窘,步吟见他脸上羞涩,虽是这时刻,也止不住心下痒痒的,看自己属下都在各自忙着,大起胆子在君笑颊边一吻。

  当然他大起胆子是因为君笑定会生气,而不是在意下属眼光,只是君笑被他这么一吻,肌肤上红色更炽,却并没有喝斥他。

  步吟心中大喜,拉着君笑:「笑,这里人太多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回京吧!」

  「王爷,王爷!」

  宋七的声音极不识趣地远远传来,步吟恨得牙根发痒:「宋七,你有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宋七到了近处,见王爷脸色不豫,也知自己莽撞了:「王、王爷……没什么事……」

  君笑见他跑来的方向,忽然想起一事:「你可是看到一被封了xué道的女子?」

  宋七点头:「楚公子怎么知道?」

  「步吟,我求你一事。」君笑转头对步吟道。

  步吟连连点头:「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没什么求不求的。」

  「虽然引我来此并抓了我的人是晓菡,但她也为了我叛出影门,且险些被杀……你能不能不要太为难她?最多废去她武功也就是了。」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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