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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错_红糖/袖刀【完结+番外】(13)

  “算了,那些事不提了,你就帮我一个忙吧。”

  “仙君请讲,小jīng水里水去~~”

  “去知会月老一声,叫他下来看我,就说红线有事找。”

  “这……”鲤鱼jīng微微踌躇,红线很生气:“怎么?!”

  鲤鱼jīng挠挠圆溜的脑勺犹豫道:“这个……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其实您一降生月老就来找过我了,其实您今天不来找我我也要找您的……月老说玉皇帝君还未息怒,他也不好常来走动,托我给您捎句话,他说:‘小红线,别忘了你是来还劫的,多留意身边的人。’”

  鲤鱼jīng吭哧吭哧总算把话说完,红线按捺住将他一脚踢飞的冲动道:“还说什么了?就这一句?”

  “啊,是啊……月老他老人家说这都是天机,不能再泄露了……哎呀,月老他老人家真是光芒万丈啊……晃得小jīng都睁不开眼……”

  第12章 在劫

  因为有了指望,才心生算计,才在劫难逃。

  ……

  转过几天,苏离没有出现,红线也无暇在意,只是思来想去的琢磨月老那番话。

  留意身边的人……你是来还劫的……

  红线回府后哪也没去,只是闷在房里板着指头算人数,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算了个遍,最后他觉得苏离最有可能。

  外边丫鬟姗姗来报,老爷回府了,夫人请公子前厅叙话。

  红线对着镜子端正了仪容又仔细将长发捋顺这才出去,离前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便听到瑞大将军慡朗的笑声嘎嘎传来。

  咦?看似心qíng不错啊,红线这才紧赶两步。

  “哈哈!今天早朝真是大快我心呀,圣上竟然独自颁下圣旨,不错不错!这便是巩权的第一步哇!”

  “哎呀你小声些,让有心的听了还以为你觊觎什么呢!”几日未见夫君的娘亲嘴上虽是埋怨,可表qíng却甚是柔美。

  不知道为什么,红线不管嘴上还是心里对娘亲这称呼都叫得甚是痛快,可对这个“爹”却有点心口不一,常常嘴上叫爹,心里却仍称对方为将军。

  红线把导致他这种心理的直接原因归于瑞大将军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到哪都是一身铠甲,明晃晃得狠霸,活像挥舞着夹钳的大蟹,随时做好争斗的准备。

  即使在红线与贺宝小时候,爹爹的拥抱也是冰冷生硬的,这样的人可以用来敬重,却不够去爱。

  红线端正神qíng作出乖巧的样子向那jīng光熠熠的人请安。

  座首那人微微点头,收住话头,目光从红线头顶到脚尖细细扫量,目光如炬,一丁点差池都不放过,上下左右扫罗了一遍后这才应了:“坐吧。”

  这就是戎马岁月遗留下的陋习?我的傻宝儿将来不会也变成这样吧?红线挑了离瑞大将军最远的位子坐下。

  瑞大将军几日回家一次,平常都在兵部泡着,每次回来都会带来最新的消息,当然大多是关于政事的,平常红线也不认真听,但这次却不禁支起了耳朵。

  一个消息是贺宝拜在了兵部侍郎豫大人门下,这豫大人负责兵部武选,贺宝在他手下定不会吃亏。

  另一个消息便是当今天子首次亲政便颁了第一道圣旨,从今往后严禁民间议政,尤其是大肆诽议朝中大臣,违者连坐,牢底坐穿。

  听到贺宝的消息时,红线不禁捏了把汗,豫大人是有名的铁面阎王,他带出的兵素以铁人著称,贺宝又是棵实心萝卜,人家叫他上刀山他不敢下火海,这次还不得练掉层皮?

  再听到圣旨一事时,他心里打了个响指,对了,定是苏离没错了!

  还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四处舞文弄墨,字迹和竹斋那匾额如出一辙,先帝既御笔亲题了牌匾,想必这竹斋必是极受皇家推崇,三层又不许外人擅入……

  不是说当年月老挑的是一批骨相好的人么?那黑猫的前世书童样貌就是顶俊俏的,这世自然也是人中龙凤,既然和自己前后脚跳的池子,那么比自己大上几岁的苏离最为靠谱。

  本是盘算,但红线此时前后略略合计,竟越是觉得苏离是他还劫之人的可能xing最大,不,不是最大,一定是他,否则为何无端的认识,无端的结为小友?

  苏离一脸专注为他规划前程那幕又跳进来,红线弯了弯嘴角,只怕我的不告而被他误会了,下次见面要和他说清才好。

  说了又如何?皇帝的懿旨就是金上镶玉,横竖也收不回来,红线却没去深想。

  又是几天,苏离一直没来竹斋,却快到贺宝回来的日子了。

  兵部虽然也设在城中,但兵卒总要在野外训练,贺宝这样显赫的背景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优厚,反而成了一纸标识,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欺负一下的标识。

  因此贺宝回来头两天娘亲便嘱咐了小厨,活jī整牛一个都不能少。

  杀jī那天红线特意避到街上,经过往来居时他有点心虚,既然不许民间谈论臣子是非,那瘦瘦的鼓匠和那敲锣的小孩是否也无事可做了呢?造孽啊!不过这孽还是由自己引起,要不是他那天匆匆离去,恐怕也不会给苏离留下那样一个误会。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多虑了。

  往来居的大堂依然茶客满座,人头正中隐隐约约还是那个鼓匠,红线一个猛子扎进人堆。

  鼓匠仍在说书,只是换了个折子,改说神怪志异了。

  许是为了迎合听客口味,特地挑了最爱下凡济世的吕祖来说。

  “话说城中有位富户,十分仰慕吕祖,日夜焚香祷告,很是虔诚。一日吕祖便化做贫穷道人模样来到人间,特意拿了件旧袍,夹裹支金钗,到这富户的铺中典当,富户发现袍中的金钗,以为这落魄道人不知qíng,便没说破,只典了几钱铜板给他~~”

  “道人走后,富户拿出金钗来看,却见附着一张纸,题着几行字:‘今日忆,明日忆,忆得我来不相识,钗子留得作香钱,从今与你不jiāo易。’”

  鼓匠说到此,特意顿了一顿,又道:“这两句的意思便是,这钗子权当还你供我的香火钱,大家扯平,从此之后再不和你来往了。那商人见字,知道自己贪念一时便与神仙当面错过,后悔不迭。”

  民间传说往往半真半假,但即便是假也是往好的方面美化,因了这一点好人有好报的期盼,庸碌人生才有了指望,才日夜劳作。

  红线从没听过这些,此时只觉妙趣无穷,自己参与过的那些破事与之相比明显低了几个档次,出得茶楼,天已偏黑。

  红线看见贺宝险些没认出来,黑了不少,壮了不少,似乎连个头都高了一点。

  饭毕,红线拉着贺宝回房,一通咿嘘,一边盯着他打量一边围着他绕圈,贺宝低头讪笑。

  “可以啊,宝儿,锻炼出来了嘛~都比哥高了。”红线捏捏贺宝肩膀,啧啧道:“哎呀,也有ròu了。”

  “恩……我们教头也夸我进步快来着。”贺宝倒不含糊,夸奖一律全收。

  “在那没被人欺负吧?他们欺负你有没有记得欺负回去?”

  “没,我们教头可好呢,他说不许结党……什么的。”贺宝招牌式的傻笑,小脸黑里透红倒显出白生生的牙来。

  恩,看来仍是有人想要欺负啊,红线了然。转个身又拉着贺宝往屋角走去,献宝似的道:“喏,喏,这些天我逛了不少集子,你看,喜不喜欢?”

  红线指着那堆得琳琅满目的玩物,等待贺宝欢喜一笑。

  贺宝却皱了眉头:“哥,我们教头说,禁止玩物丧志……要我们每一刻都保持警惕……”

  话没说完,红线已经气哼哼的走掉了。

  贺宝站在原处摸不着头脑。

  好哇你,这才几日,张嘴就是我们教头说,我们教头说的,红线独自生气,再看贺宝脸上仍挂着笑意,当下道:“笑什么笑!以后你就管你们教头叫哥哥好了!”

  贺宝赶忙走近:“是啊!我一直管他叫成哥来着,哥,你怎么知道?”

  嘭的一声,红线直直摔在chuáng上。

  我的傻宝儿呦!

  夜深,红线房里极静,他脸冲外看着黑暗里那团蠢蠢yù动的鼓包,气也消了。

  红线与贺宝此时仍睡在一室,因此房间极大,这才有了前些天贺宝走后红线觉得空虚一说。

  现在这极大的房间一头堆了满满不知是什么的孩童玩物,另一头的chuáng上躺着一个软软的大鼓包。

  鼓包扭来扭去,红线假装睡熟,心想这孩子还是有长进的,毕竟还是瞧出我不高兴来了。

  果不其然,鼓包轻轻下了chuáng。

  贺宝抱着团被子期期艾艾凑到红线chuáng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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