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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错_红糖/袖刀【完结+番外】(14)

  “哥……”

  “哥,哥。”

  “哥!”

  连着叫了三声,红线作出勉qiáng睁开惺忪睡眼的样子,佯怒:“gān吗啊?”

  “我想和哥一起睡……好嘛?”

  红线大喜,瞧,这是想我了吧!

  贺宝眨巴眨巴眼睛翻身上chuáng,躺在红线身旁才轻轻叹道:“哎……一个人睡真难受,不如人多舒服,我们都是几十人两张大铺的……”

  红线抬手就着贺宝脖根就是一记:“去你的大铺!滚回去吧你!”

  贺宝反转过来抱住红线的腰,闷闷道:“哥,我想你了。”

  “刚去的时候谁都不理我,我一点都不想家,只想你,我们教头虽然禁止那个……结党,但捉对互斗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偷偷给我几拳,那可比你给的重多了,我不能让他们欺负啊,那样你该不高兴了,他们给我几拳,我也给还回去……”

  贺宝的眼睛清得好像一汪水,黑的融在夜色里,白的不见一丝杂质。

  红线心里软了,胡乱的抚着他的脑勺,贺宝真是长大了。

  过了不知多会,红线迷迷糊糊将要睡去,贺宝仿佛还在说话。

  “哥,我怎么听爹爹说要给我找嫂子了……”

  红线敷衍答道:“哦,嫂子……是gān什么的。”

  “嫂子……是给哥暖被窝的。”

  “哦……那不要,这不是有你暖吗。”

  第13章 结义

  虽然异姓,出则同撵,寝则同chuáng,恩若兄弟。

  ……

  过了不知多会,红线迷迷糊糊将要睡去,贺宝仿佛还在说话。

  “哥,我怎么听爹爹说要给我找嫂子了……”

  红线敷衍道:“哦,嫂子……是gān什么的。”

  “嫂子……是给哥暖被窝的。”

  “哦……那不用了,这不是有你暖吗。”

  ……

  贺宝在家可以待三天,红线便翘了三天课拉着他大街小巷的乱转。

  红线带着贺宝按照上个月他和苏离逛过的路线一一重温,还不厌其烦的加上解说,当然,都是与苏离共同研究出的成果。

  二人走在街上很难不引起瞩目,因为一黑一白的对比实在突兀,加上眉目又是一样的俊朗。

  迎面走来几人远远的绕过他们,还小声嘀咕,怎么光天化日的黑白无常就来勾魂了?其中jīng明的一个指指贺宝脚下的影子,明明是瑞府的公子嘛,别乱说!

  第二日晌午,日头白花花的灼人,红线带贺宝来到往来居,要了壶茶,慢慢品。

  贺宝觉得气闷,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回家吧。

  红线笑吟吟,还没到点子,一会有戏听,人就多了。

  红线指的自然是午后的鼓匠时间,他很喜欢最近的新折子,吕祖下凡传,他觉得顶好的东西自然要推荐给贺宝,因此卖了个关子并未说破。

  贺宝点点头,老实的看着窗外街景。

  人渐渐多起来,红线渐渐兴奋,在桌下捅捅贺宝,示意他马上要开锣了。

  果然,大堂里喝茶的茶客不约而同向门外望去,红线背对大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贺宝却目含期待地伸长了脖子看向大门处,因为红线说的实在勾人,到底怎生个有趣?

  可是气氛却不像平日那样活络,既没有呼喝声也没有敲锣声,红线端着茶盅抿着,微感讶异。

  四周越来越静,贺宝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古怪,目光穿过红线直落在远处,一口茶的功夫,目光也慢慢收回,一直收到红线的脑后上方。面上神qíng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趣事?

  啪,啪。

  扇柄轻轻击在红线肩头:“贺仙贤弟,怎么溜了两日的课?”

  声音绵长柔软,却生出天然的威仪,红线咕哝在嘴里的一口茶已经喷出。

  他láng狈的用袖子揩着嘴角,胡乱作礼:“原来是苏公子,吓了我一跳。”

  苏离面上不见表qíng,目光却打在桌对面的贺宝身上。

  苏离身后的大胡子却咔嚓一声拔出了刀呼喝道:“大胆!”

  好家伙,这厮排场搞大了,竟然还带了几个壮汉。

  壮汉穿着统一的玄色官服,腰里刀鞘镶着金边,把守在茶馆大门,一路排到苏离身后,伙计百姓哆哆嗦嗦跪了一片。

  红线面上生出几分恼色,不再言语,这场景让他想起了被贬下凡间那天。

  贺宝比他勇猛,竟先一步蹿到他们中间,对大胡子喊道:“gān什么你!”

  大胡子愣了,第一次狗仗人势不成功,尴尬的等待主子下一步指示,一时两张包公脸僵持起来。

  苏离目光幽幽转向红线:“这位是……”

  红线闲闲看向窗外,压根不甩他。

  苏离见状又道:“几天没见你来,别是出了什么状况,这才带了家丁来找你。”他向身边使了个眼色,由大胡子开始全部弓着腰后退,一直退到茶楼门外,才嗖的一声不见。

  直到苏离腆着脸皮坐在红线与贺宝中间,茶馆里的气氛才又热络起来,只是大家连粗气也不敢喘,茶壶茶碗都是轻拿轻放,一时间气氛不像茶馆反倒像公堂了。

  红线沉着脸品茶,贺宝却喝得甚是解气,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多出来的这人。

  苏离给红线斟满茶:“这位就是瑞二公子吧。”

  红线心想,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嘴上却道:“正是,贺宝快拜见苏公子,”说完又补上一句:“苏公子是哥的朋友。”

  贺宝这才老大不qíng愿的与苏离还礼。

  苏离放软了态度,红线也没了脾气,他不怕得罪人,即使对方是天子,那也不过俗人一枚,他怕的是自己哪一天回了天界,却将贺宝连同一家老小撂了车。

  他心下合计,这苏离不是求才若渴么?不如借此机会将贺宝向他引荐,反正他不捅破皇帝这层身份,那自己就权作不知道好了,所谓不知者不罪嘛。

  于是当下也不管苏离与贺宝二人的脸色如何,他只一味扯皮起来,一会向贺宝说说苏离在竹斋对他如何如何照顾,一会又向苏离说说贺宝在兵部如何如何牛掰。

  回去路上,苏离将红线拽到一旁,耳语道,无论如何,明天要来学堂,否则你溜学的事我告诉你爹爹!

  回到家里,贺宝在红线耳边叽咕,我不喜欢那人,尤其他看你笑的时候!

  得,我这回是白牵线了!

  为了能在当今天子面前给贺宝寻个好前程,红线第二日乖乖去了竹斋,离竹楼还有半里路时,红线远远瞧见三层某个窗口的竹帘被挑开一角,窗后的人看着他进院才将竹帘放下。

  红线仿佛能想见那人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眯长的眼梢。

  课后苏离自然不管他意愿如何又拉着他逛到街上,红线一路意兴阑珊,qiáng打着jīng神与之寒暄。

  苏离一敲红线脑顶:“又在发呆呢?在想谁?”

  红线想也没想便道:“在想我弟,他明日一早便要回去。”

  话一出口,红线就愣了一愣,反倒没有注意对方暗下来的脸色,想谁?这句不是应该问在想什么才对吗?为什么是想谁?

  苏离话里有话:“你和你弟感qíng真好,要是我也有个弟弟就好了。”

  红线多机灵一人啊,赶忙接口:“是啊,贺宝这孩子心眼实,你若认了他作弟弟,保管火里火去水里水去。”

  苏离脸色更难看了:“贺仙,你今年是否加笄?”

  加笄是男子成年的标志,十五岁便是童年与青年的分界点,红线心里算了下,道:“恩,今年十六了。”

  “已是志学之年了,愚兄今年十七,痴长你一岁,不如我们来结拜为兄弟吧。”

  和当今天子结拜?皇帝的义弟可是御弟啊,这份殊荣不是求能求来的,但对红线来说却不那么幸运,一来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娃娃,想他在天界虽然才疏学浅,可一千岁放在人间可是熟到烂的岁数;二来,他本想借此机会为贺宝奔个靠山,将来也好放心离去,可是说来说去却仍绕回了自己身上。

  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上天真的要我以助他一臂之力的方式来还这劫报?

  思索功夫,红线面上已是yīn晴不定,但在苏离看来这更像婉拒,不禁心中大乐,看来这贺仙真不是一般人,处处和别人透着不同。

  想来换个任意之人先前见他摆下那么大阵势,又能独在竹斋三层读书,便说明他的背景绝对显赫,总要恨不得贴上来的,而这贺仙却哪哪都别扭,安排他入朝为官吧,他说那是浮云不稀罕,想和他结义吧,他又犹犹豫豫……苏离越想越觉得这稀罕物绝不能错过,拉起红线的腕子便张罗着去买纸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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