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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错_红糖/袖刀【完结+番外】(38)

  “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能认出那些画画的是同一个人吗?”

  红线手下慢了慢,不由得想往下听。

  “因为画上的人,额心都长着一枚红痣!”

  “呲”的一声,剔刀剐过拇指,殷红的血留进盆里,剔好的鱼骨和清澈的水,很快便被染红。

  “你……你还喜欢他吧?”夕文走到近前,扯了一块雪白的内襟。

  红线看着盆里鲜红的一片,头有点发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仰脸对夕文笑道:“糟蹋了这么好的鱼骨,我去洗洗,兴许还能用。”

  “他还念着你,你呢?你若也……”夕文在他身后大声道。

  红线端着木盆刚走出一半,听到这话立时转身瞪他,手上的血仍然汩汩冒着,夕文心里有些发毛,剩下的话便没敢再继续。

  当天夜里,夕文又整装待发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不安分的蹦跶着,出得院子,就看到红线在那杵着,夕文的脸立马红了。

  红线背着手看月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淡淡道:“起初叫你帮我打探贺宝的消息,是我欠考虑了,你任务若完成了,就不要再去了,我相信宝儿,一定会平安回来。”

  夕文见那月亮既不完满也不明亮,哪有观赏的价值?心知他是特地等了自己嘱咐这两句的,便含糊应了,正要往上蹿时又瞥见他手上缠裹的白布,小声道:“若不在意,为何会弄伤自己?这几日不要沾水了。”

  当夜,夕文自然是凌晨回来的,又一头扎进红线的被窝,跟他蹭这点暖和劲。

  红线却觉出他的身子高热得不同寻常,翻开被头一看,果然,夕文面上隐隐泛着cháo红,目光也有些迷离。

  红线推他,他就胡乱应了几声,眼睛依旧紧紧合着。

  红线暗惊,心想,这孩子自打见了苏离后就神色古怪,别是吃了什么暗亏。

  这样一想,又更加用力的推搡他,夕文这才张开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为何这么热?又见到他了?” 红线赶忙问道。

  夕文的脸更红了,不但如此,还把脑袋往被窝里藏。

  红线吓得不轻,苏离你个王八蛋!怎么见一个上一个!

  想起自己那时的惨相,他更心疼夕文,于是小心问道:“那里……很痛吧?”

  夕文红着脸点点头,眼中泛起一层水汽。

  “这个畜生!!”红线一腔怒火熊熊燃起,眼下照顾夕文才是正经,骂了一通又起身跳下chuáng,要去烧热水。

  夕文一把拉住他,奇道:“大半夜的,你去哪里?”

  红线耳垂有点发烫,道:“给你烧热水啊,那个……以后,要好好洗洗的……”

  “哪个以后?”夕文瞪大眼睛。

  “那个……就是你痛的那里啊……”

  “我这里很痛,难道烧了热水就好了?”夕文指指自己心口,一脸委屈。

  “啊?你不是被他欺侮了吗?”红线有些摸不到头脑。

  夕文瞥他一眼,悠悠道:“要是欺侮了倒好……他连见都没见过我,每日不是批折子就是画画……画完就往那墙上一挂,能看上半宿……”说着,又狠狠剜了红线一眼。

  “这么说,你每天都只是去偷看他?他……还没发现你?”红线尽量忽略那记眼刀。

  夕文的轻身功夫他是晓得的,只是没想到苏离竟有如此能耐,能够让人光是偷看就惦记上了。

  夕文脸又红了,咬牙切齿的点头。

  红线还是觉得不对,只是偷看,那就是暗恋,为啥脸这么红,身子这么热?

  夕文见红线仍是不信的样子,索xing豁了出去,大声道:“好吧好吧!我今天……是……偷看他洗澡了!”

  “啊?!”红线心里扑哧一下乐了,夕文翻了个身,直直的趴在chuáng上,嘴巴撅得老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他泡在池水里的样子,我……我就……险些掉下来,他肯定是听到了的,何况,我逃跑时还碰到了那些该死的帷幔!”

  房上的野猫又开始鼓噪,一嗓子赛一嗓子的嘹亮,浅吟低唱,如勾栏里传出的曲调。

  夕文捶捶chuáng,又拾了只鞋向上砸去,棒打鸳鸯。

  红线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真是没救了,看男人洗澡都能看出这么大火气。

  第34章 扑火

  qíng爱一事,如飞蛾扑火,死亦纠葛。

  ……

  这天,红线打了满满一桶水,二十几公斤的重量累得他几乎吐血,正一步一停的往回蹭时,夕文颠颠的跑了过来,看了眼红线的手,便笑嘻嘻道:“你手上伤还没好,我帮你拎。”说着一把接过那水桶,自然而然的与红线并排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

  “他好像比咱们大三岁,可是看那样子……三岁可不止,很成熟的感觉呐……”

  红线不禁瞅他,夕文像初尝爱恋的小姑娘,眼中充满了柔qíng蜜意,提着满满的一桶水依旧健步如飞。

  红线背着手跟在他后头慢慢踱着,心里想着,爱qíng的力量还真伟大……

  夕文走了几步就停下来等他,待与红线并排了,又道:“……那个,苏离寝宫里有股香味,真好闻……他身上是不是也有这个味儿啊?”

  红线悠悠看天,心里暗骂道:小色胚!

  这个时候,无论红线如何反应,夕文都不会为怪,只怕除了暖金阁里那主儿,别人gān什么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道:“可是,我看他洗澡时也没特地往身上抹什么……就那么擦擦就完了……”

  这臭小子,竟又去偷看了!

  红线已经暗暗发誓,以后见到夕文绝对要绕道走,与陷入恋爱的小屁孩说话,是个折磨。

  现在想来,那夜是个分水岭,从那以后,夕文就越发的不要脸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问。

  当天下午,夕文藏在柴堆后面,又把他堵了个正着。

  红线正归拢了不少好柴火,打算十个一簇的扎起来,以图用到时方便,夕文这次似乎学乖了,只是抿着嘴静静坐在一边。

  既然没碍着他什么,红线就索xing该gān吗gān吗,没再刻意回避。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过了半日。

  红线gān活端得是心无旁骛,捆完柴火又撅着屁股去捡散下的细柴,几乎已把坐在一边的夕文忘了个gān净,可是他捡了一会就觉出不对……那股来自身后的视线……很可疑!

  他猛地转身,与夕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后者没想到他冷不丁转身,赶忙低头假装逗弄地上的石子。

  红线可以肯定,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绝对看到了……夕文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屁股!

  “你看什么呢!”红线大声斥责道。

  这几年来,他与夕文真算qíng谊深厚,他甚至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了,他怎么能允许亲弟弟变质呢?

  夕文见被他识破,慢慢抬起头来,支支唔唔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想问你,和男人……行那事,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红线脑袋一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夕文原本满面期许,甚至有些兴奋的等待红线的答案,现在被他这么一瞪,也傻眼了,又把头沉得低低的。

  红线很生气,这是他最不堪的一段,也是整个瑞氏家族的耻rǔ,与他同甘共苦的人,竟还问他:什么感受?好像在问一件新鲜事儿似的。

  红线站着,夕文坐着,一人气得胸脯鼓鼓的,一人心虚得缩成个蛋。

  红线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拔凉拔凉的,凉得他几乎要打哆嗦,连怀里的柴火也要抱不住了,一根一根往下掉,他索xing一把砸了出去。

  有没有砸到夕文,他不知道,也顾不上了。

  他走远时,仿佛夕文喊了两句什么,他没听清。

  时间过得飞快,小村的傍晚已经来临,风里夹着寒气,chuī得他耳颊生疼,同时心里又烧着一小团火,弄得他半冷半热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的向着西头跑去。

  命格的院子在西首,红线来时,正赶上了这屋里最辉煌的时段。

  两扇窗户都被支得老高,夕阳的余韵便顺着窗子,塞了满满一室,地面以及四壁都呈现出温暖的淡huáng色,老旧的墙壁,腐朽的房梁,生着铜斑的灯盏都新生了似的,在温暖的淡huáng色光线里,熠熠生辉。

  命格则以极随便的姿势盘坐在窗根底下,就着光晕,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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