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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双面人【完結+2番外】(25)


说到这里,卫若兰又补充道:“微臣本想将此秘密埋藏于心中,永不再提,然常见陛下常常因无钱可用而忧,又看到书中说,此时西洋各国均已开始用火铳征战沙场,远程she杀敌军,其威力远胜刀枪剑戟,微臣深忧那些蛮夷有朝一日不满足征战西洋各国,侵犯我朝,而我朝之刀枪剑戟难敌火铳之威,只得将此事和盘托出。而且,有了这样的利器在手,何愁边疆不平?百姓不安?加之里头还有更好用的水车和织布机,有利民生经济。”
虽然卫若兰不太明白为何记忆里在明朝之后有个入关就行屠城之举的清朝,而非本朝,但他清楚如果本朝依旧如太上皇在位时一样闭关锁国的话,终究会落得和清朝一样的下场。
所谓的清朝,如今还在关外的白山黑水之地,几次三番地来犯。
卫若兰继续向长泰帝表示效忠之意,道:“微臣机缘巧合得到了那部奇书,心想与其藏着掖着,冷眼看陛下日夜cao劳,倒不如尽皆告知陛下,或许有大用也未可知。”
长泰帝面色剧变,双手微微颤抖,定定地盯了卫若兰半日,就在卫若兰忐忑不安之际,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指着案上的纸笔道:“此事不可再叫第三人知道,你仔仔细细地将你在那书上看到的所有东西一一绘制描述出来,是否于家国有用,朕自会派人验看。若果然有用,若兰,你便立下大功了,朕心里也感激你。”
如果书中所言都是真的,能找到金山银矿以充实国库,能制出炸药大pào抵御外敌,能做出更好使的水车织布机改善民生,卫若兰之功无人能比。
卫若兰笑道:“微臣不敢当陛下此赞,微臣亦是陛下之臣,理当效忠于陛下。况且,这些在微臣手里没有用武之地,微臣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兴风作làng,银钱于微臣而言足够有限度日即可,权势于微臣而言不受他人掣肘即可。”
长泰帝微微一笑,再多的赞誉就不说了,自己心里记着就行。
卫若兰的速度非常快,先将炸药、地雷等物的配方细细写出来,紧接着是红夷大pào、火铳、宝船等物的制作方法,再往后就是水车、纺车、织布机等图样,他特意挑选以目前水平可以制作出来的东西,最后则在御书房中的疆域图上圈出金山银矿之所在。之所以不必绘图,乃是此时疆域和记忆里清代的疆域颇为相似,除海岛外,疆域内的金山银矿亦是清代时所开。
至夜深时,方才完毕。
卫若兰每详写绘制一样,长泰帝便仔细看一样,看到最后,沉声道:“若兰,朕将一样一样地吩咐下去,令心腹私下查探并验看。你跟在朕身边,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原本不相信卫若兰之前那些法子是来自奇书,如今却是相信了,因为这里头有许多东西连自己都看不懂,金山银矿之所在卫若兰未曾去过,自己还得找jīng通此道的匠人验看,卫若兰小小年纪又怎会样样jīng通?他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写绘出来罢了。只是不知那部书是何人所著,竟有如此奇才,倘若为自己所用,何愁不成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念及于此,长泰帝便问书从何处得来。
卫若兰自不肯说是从梦中所得,仍以先前告诉陈麒之语回复,末了又道:“书中所载除舅父手里的方子外,其余的都在这里了,jiāo至陛下手里,微臣夜里安睡也踏实。”能用的都在这里,不能用的,他就不会透露了,也是让长泰帝放心的意思。
今日不该他值班,长泰帝瞧着天色已晚,留他住了一晚,御书房里的灯却亮了一夜。
一夜未睡的长泰帝双目jīng光闪闪,不见一丝疲惫。
卫若兰一早出宫,长泰帝也没派人严密监督于他,一是卫若兰武功奇高,唯有千军万马方可克制,寻常侍卫非其敌手,二是卫若兰有心效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无需多疑。
卫若兰能做的事qíng都已经做了,日后便是只顾着风花雪月也问心无愧。
回到家中,听祖母闲话说荣国府的大姐儿见喜了,打发人去问候,卫若兰垂头一想,便知再次出现了十分不符合qíng理的事qíng。那红楼梦在第二十一回中说贾琏并凤姐之女大姐儿突然见喜,算算时间乃是过完上元节的数日后,是宝玉直入黛玉湘云闺房,见湘云之膀、用其残水洗脸并让湘云给自己梳头,以至于惹得袭人勃然大怒等事发生后的次日,不料十二日后大姐儿毒尽癍回,却方至薛宝钗二十一的生日,发生史湘云拿戏子比黛玉一事。
今日却是正月十九日,大姐儿刚刚见喜,十二日后怎么也不可能是在宝钗生日前,而且料想以刘嬷嬷之能,宝玉未必能像红楼梦所言一样,畅通无阻地进入黛玉闺房。
和红楼梦相比,现实中发生了很多变化。
贾琏业已因林如海安排人在他身边,改变了很多,据说如今时常在家里用功读书,鲜少和贾珍贾蓉一起鬼混。卫若兰借故回房,派人打听详细时,得知凤姐也借女儿之病撂开了手不肯继续管家,而那位忠肝义胆的通房丫头平儿已经嫁出去了,并顺利生下一子。
卫若兰倒觉得凤姐此时不再管家,全因荣国府内囊罄尽,没有好处可捞。
他脑海里继续翻看记忆,比照如今发生的变化,关于红楼梦的那些作品五花八门,自己尚未悉数看完,正看着,想到黛玉的生日快到了,不禁怔怔出神。
二月十二,花朝节。
前世是绛珠仙子,今生诞于花朝节,何等诗qíng画意。
忽然翻看至清朝文人所续的红楼梦之作,卫若兰忍不住啼笑皆非,那样的续作、改编又哪里有红楼梦的原意?无论是宝玉,还是黛钗云chūn,皆已面目全非。高鹗所续也只是比那些宝玉娶妻纳妾并晴雯死而复生一类略qiáng些罢了,终究未尽曹公之意。
卫若兰心底不自觉地萌生出一丝隐约的期盼,木石前盟本就敌不过金玉良缘,如今又发生种种改变,黛玉是否不再和宝玉相契?是否自始至终便无缘?
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qíng,何况黛玉又是那样的人品模样,令人见之忘俗。
想到便去打听,卫若兰没找别人,直接去找李明耳。
作为长泰帝跟前专司打探此道消息的小太监,宫外也有宅子,李明耳自有其过人之处,肯定在各家各府里安cha了耳目,不然消息不会这么快就传进长泰帝耳朵里。
卫若兰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道:“偶然听闻荣国府老太君和贤德妃之母在宝玉婚事上的各逞心计打算,我恍惚听说什么木石姻缘什么金玉良缘,别的还罢了,倒是木石姻缘牵扯到静孝县主身上,李公公知道,我曾受林大人一师之恩,听了这事不免有些气愤。”
他记得林如海也曾说过和岳母的约定,双玉成亲,他以家财托之,但他临终前给贾母去了一封信,其中便是谈及黛玉婚事顺其自然,并没有答应双玉联姻。
不过,和宝钗相比,贾母肯定喜欢黛玉,虽无约定,也有主意。
如今的黛玉可比红楼梦中孤苦伶仃的处境qiáng了十倍,在贾母心里,单是县主之位就足以抵过万贯家财了。贾母溺爱宝玉,又知宝玉不喜读书上进,凭他本事出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qíng,反而县主之夫君可得二品武职,正适合宝玉。至于财物,相信贾母的梯己都是留给宝玉的,而且黛玉也不是没有嫁妆,嫁妆封存在户部呢,几代主母的嫁妆可不少。
所以,以卫若兰看来,贾母肯定比红楼梦中更满意双玉结亲,王夫人会不会动摇他就猜不透了,有可能不会动摇,毕竟这位王夫人想找个和自己同气连枝的儿媳妇。
李明耳常在长泰帝跟前当差,虽不知长泰帝和卫若兰在书房内密谈了什么,但是从长泰帝的态度上能看出对卫若兰较从前更加恩宠,且李明耳也是知道黛玉进献二十五万两银子给长泰帝的心腹太监之一,闻得卫若兰如此询问,忙气愤地道:“可不是,小的听说了也气愤呢。那府里老太君想让孙子娶静孝县主,贤德妃之母则想娶外甥女做儿媳妇,婆媳二人之争,已隐见痕迹。咱们静孝县主何等样人,他们竟也不想想配不配得上,贤德妃之母王宜人趁着二六之期进宫请安时,没少在贤德妃跟前说咱们县主的不是。”
这些事卫若兰尽知,忙道:“别的呢?静孝县主可知道了?”
李明耳道:“咱们县主金尊玉贵,年纪轻轻就丧母丧父,哪有这些心思?虽说住在荣国府里,但处处自珍自重,和贾宝玉只是兄妹qíng分罢了,倒是另外带金锁的那位薛家小姐有些儿意思,金玉良缘就是他们家传出来的。听公子提起这事儿,小的回头得提醒刘嬷嬷一声,好歹将荣国府的打算告诉县主,免得县主一头雾水,话说县主还不知道这些事。”
确定宝玉和黛玉并无旖旎qíng思,卫若兰难掩心中喜悦。
他又怕引起李明耳的怀疑,笑问道:“我前些日子都在宫里当差,这两日也进宫了,不知外面的新鲜消息,公公可有?叫我听了心里有数,免得别人问起我不知道反闹出笑话。”
李明耳想了想,忽而拍手道:“别的新鲜消息没有,有一件和公子有些儿瓜葛。”
卫若兰心中一跳,问是什么事,却听李明耳道:“就是从前和公子议亲最终没有成的史家小姐,最近保龄侯府正在和锦乡侯府议亲,是南安太妃做的媒,前儿锦乡侯遣正经的冰人登门求亲,保龄侯府已经应了,过几日就是纳采的吉日。”
卫若兰大吃一惊,锦乡侯之子不就是韩奇?
没想到自己不愿结这门亲事,保龄侯府竟然和锦乡侯结亲了。
按照红楼梦中的qíng节来看,自己和史湘云婚事是在四月份定下来的,其中得过纳采、问名、纳吉三道大礼,都得择吉日而行,耗费三四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推算一下,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提亲、应亲并择日纳采。
史湘云常常在宝钗跟前自己在保龄侯府身不由己,人品实在不好。
保龄侯府要真是苛待她,她如何读书识字的?又是如何养出慡朗阔达的气质?又如何和南安太妃说得上话?又如何在十二岁的年纪定下门当户对的亲事?不管是自己还是韩奇,哪个都不差,韩奇比自己还有本事呢。
因纳采吉日未至,荣国府中都不曾听说此事,倒是黛玉先知道了。
李明耳派小太监把贾家的打算告诉刘嬷嬷时,顺嘴提了一下史湘云的亲事。
送报信的太监离去后,刘嬷嬷回房见黛玉正在出神,眉宇间隐见怒意,知道以她的傲气,着实气恼贾家在她和宝钗之间为宝玉择偶的行为。

第032章

然,刘嬷嬷亦不完全明白黛玉心xing。
黛玉所恼者,并非自恃傲气就觉贾家挑三拣四,她也不过是个伶仃的寻常女儿,唯一的外祖母做主终身大事亦属平常,她只恼亡父临终前已送书信一封,婉拒外祖母的双玉结亲之说,且她正身处孝期,外祖母自作主张,与王夫人打擂,叫外人都知道了,自己成什么人了?
李明耳既有此说,显然外人均知贾母属意木石姻缘,王夫人青睐金玉良缘。
别说自己只有一张嘴了,便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旁人只道自己也是有意的。
黛玉如今眼界阔朗,不局限于小小宅门之内,又常听各家各户的许多消息,虽知宝玉的见识心xing在其中仍是数一数二,但她不觉得出阁才是人生尽头。
世上哪个王孙公子不是姬妾成群,唯知yín乐悦己?分明似贾赦贾政贾琏者多,似宝玉那般善待女儿者寥寥无几,更别提还有许多为了姬妾丫头作践妻儿,导致妻儿生活连大户人家的猫儿狗儿都不如。她又没有亲生的父母qiáng硬的娘家为自己费心撑腰,也没有像史鼐夫妇一样的长辈,若是自己命不好,遇到上面说的人家,再遇到一个刻薄的婆婆,受其折挫,真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趣儿了,倒不如清清静静地一个人,死了也是清清白白。
况且她与宝玉只有从小养出来的兄妹qíng分,并无旖旎qíng思,亦未曾想过木石姻缘。她恼宝玉和宝钗亲密,与湘云恼自己和宝玉的根由一样。
想到这里,黛玉腮上忽然掠过一丝自嘲之色,隐隐又带着三分凄然,苦笑道:“我这又是作什么?我不过是倚仗亡父恩荫方有此怒,若无这些,只怕孤苦伶仃如我,得宝玉一丝的善待和敬重,也生出和宝钗一样的心思。”
刘嬷嬷闻言一呆,怔怔地望着黛玉。
黛玉却笑了,说道:“嬷嬷仔细想想,若无恩旨,我哪里来的如此自在?又如何听见外面的风波迭起?想想宝玉之为人,再瞧瞧各家各户朝三暮四眠花宿柳的王孙公子,姊妹们丫鬟们爱和宝玉顽,焉不是他脾xing好,又心无杂念,便是恼了,过一时就丢开了。”
刘嬷嬷想了想,真真是这么个道理,她笑道:“姑娘倒对宝玉推崇备至。”
黛玉笑道:“世人都错看了宝玉,连这里的老爷太太都不懂,我自小儿和他一起长大,若和世人一样的心思态度,白瞎了和宝玉这些年的兄妹qíng分。”
姊妹中,宝玉独对黛玉深敬异常,并非无理。
说毕,又笑道:“至于外祖母和二太太打擂的事儿,不用去管。外祖母心里头明白木石敌不过金玉,二太太便是其中的原因,不然早就做主了。嬷嬷细想,这些日子何尝听外祖母说过什么了?我是外祖母嫡亲的外孙女,和宝钗相比外祖母自然疼我,不过都是下人因此事而揣测,实则进宫和贤德妃说这些事的人都是二太太,而非外祖母。”
刘嬷嬷点头道:“倒是这个理儿,老太太虽说年纪大了,心里头却明白,只是如今说话不如管家太太的有用,索xing就不去惹人嫌了,反倒让姑娘难做。”整个荣国府里若说善待黛玉者,除了宝玉,便是贾母了,虽然仍有疏漏和私心,但较之其他人已qiáng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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