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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双面人【完結+2番外】(27)


龄官实在肖似黛玉,又是从姑苏来的女儿,容貌态度均像。
当然,旁人想得明白的事qíng,凤姐亦知道,自己三分错,湘云三分错,剩下四分错分明便是宝玉及众人。宝玉给湘云使眼色好似说明黛玉小xing儿,而众人之笑之语,明知自己和湘云不妥,不仅不斥责,反而赞同,一同取笑。
黛玉已经走到东厢房门口,丫鬟打起了绣线软帘。
凤姐赔罪时,她一脚迈进去,一脚犹在槛外,半转身望着凤姐一脸愧疚,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已听到了,嫂子请回罢。”
刘嬷嬷看着黛玉摇摇而入,丫鬟放下帘子,笑对凤姐道:“我们姑娘年纪轻,又爱刻薄小xing辖制人,最是个受不得委屈的,如今正在气头上,什么人都不见,什么话都不听,奶奶且先请回,有什么事明儿说的时候多着呢。”
凤姐只得折返,去找贾母。
彼时众人都各自回房了,凤姐听到暖阁里湘云和宝玉吵闹,忍不住蹙眉。
澄碧在东厢房里学嘴给黛玉和刘嬷嬷听,道:“史大姑娘也恼了,一回房间就叫翠缕收拾衣裳家去,免得在这里讨人嫌,宝二爷拦着好言相劝,又和宝二爷吵架,别说老太太屋里了,就是屋檐下在门外的下人都听到了。”
说着,先将湘云吩咐翠缕,和翠缕的话学给众人听,又学宝玉和湘云拌嘴的言语。
刘嬷嬷冷冷一笑,道:“原来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我今儿才算知道。那么些人都在拿戏子比姑娘取笑,底下多少丫头婆子听着,姑娘恼难道不应该?她恼什么?不但恼,还先发制人,只说姑娘小xing儿,说姑娘行动爱恼会辖制人,姑娘因故生恼就是小xing儿,说出这样话的人难道就是胸怀阔朗天真坦率?”
刘嬷嬷越说越火大,见到凤姐的贾母也似有不悦,卫若兰听说后更觉怒气直冲云霄。
幸亏自己没和史湘云定亲,只是可怜了韩奇。
史湘云的人品实在不好,自己失言不思己过,反倒抢白宝玉,一篇话都在指责别人,无论是宝玉还是黛玉,好似宝玉维护黛玉跟自己使眼色皆是黛玉之过。因她和宝玉的这一番话儿,不知道多少人赞她心直口快,却说黛玉尖酸刻薄小xing儿。
卫若兰知今日是宝钗的生日,不知戏子一事是否有所改变,故又找李明耳的下属打听。
虽然依旧发生了这件事,但黛玉拂袖而去的反应却让他觉得心胸大快。
那书里的黛玉面对众人取笑,一无所有的她连生气都不能,唯有对宝玉撒气,处境之难可想而知,如今终究不再那样彷徨无依,也是该让在场的一gān人等明白了。
卫若兰就觉得奇怪了,怎么人人都说史湘云心胸阔朗?明明她比黛玉更小心眼儿。
或者说,黛玉只在宝玉的事qíng上小心眼,而史湘云只针对黛玉一人,从不曾针对府中其他姊妹,反而十分推崇宝钗,认为只要有宝钗这个姊妹,连没了父母都使得。
不说今日这件事,就拿着冬日会来荣国府找薛姨妈一家人的薛宝琴来说,贾母给了薛宝琴一件光彩灼灼的凫靥裘,黛玉一点嫉妒之意都没有,分明是宝钗见宝琴得贾母青睐话里有些含酸,她反倒和琥珀说宝玉和黛玉嫉妒宝琴的话,最后琥珀指着黛玉,她虽未言语,但是不作声就是默认了,黛玉也没恼她。就这么着,旁人都说史湘云心直口快,说黛玉心胸狭窄。
史湘云说黛玉不如宝钗,事后黛玉没有计较。
史湘云拿戏子比黛玉取笑,书中黛玉所恼者乃是宝玉,认为宝玉给史湘云使眼色,是在告诉世人自己尖酸刻薄不让人,今日之恼亦是针对众人,皆不是对史湘云。
抄检大观园后,史湘云被薛宝钗所弃,住在黛玉房中,黛玉仍然对她一如既往。
对比鲜明,极具讽刺。
卫若兰也更加心疼黛玉在荣国府的处境,她被封为县主尚且如此,书上一无所有的状态下,岂不是过得更加悲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bī,定然是其真实写照。
经此一事,恐怕荣国府里的人都说黛玉无礼小xing了,毕竟在座的还有贾母并邢王夫人。
他忽然明白荣国府的下人是因王夫人之故,只说黛玉的不是,从来不提宝钗的气xing。宝钗指桑骂槐对找扇子的小丫鬟靛儿发火,亦是雷霆之怒,牵连无辜,偏人人都不提此事,也不说她对宝琴的那份嫉妒,只说她端庄厚道沉稳大方。
不消一日,果然就听说荣国府里以周瑞家的为首,一gān下人嘴里都在悄悄抱怨黛玉无礼小xing,又可怜史大姑娘,因这件事惹恼了黛玉,致贾母不悦,已经家去了。
卫若兰因不好对韩奇多嘴说史湘云的不是,韩奇和他jiāo好,他自然应该如实相告,免得他被史湘云糟蹋了,但以小人之心xing破坏两家亲事,独独针对史湘云,又非君子之道,不免左右为难。他心内正在煎熬,听到此信,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难道拿一个仆妇没法子?
这个jian诈仆妇服侍王夫人,都是看王夫人的心意行事,从前代替薛家送宫花时,送到黛玉房中时只剩最后两支,别拿什么顺路做幌子,顺路不是无礼的借口。
黛玉驳了那么一句,只怕她已记恨在心了。
卫若兰翻看一下红楼梦原书,周瑞是王夫人的陪房,管着荣国府chūn秋两季地租子,这可是肥差,足见王夫人之势,曾经倚仗权势霸占过别人的田地,有个女婿名叫冷子兴,开了一家古董店,也曾险些惹上官司,险些被递解还乡,最后借荣国府之势解决了。
看到此处,卫若兰悄悄命人去打听周瑞和冷子兴的违法之事。
他想,自己心思起于不忿,原有心胸狭窄之意,但如果这二人为人处世无可挑剔,自己便不寻他们的晦气,倘若有的话,那就不能怪自己出手整治了。
冷子兴也还罢了,然而周瑞伏法,王夫人必会失去一条膀臂。
等下人遵命出去后,卫若兰又想到韩奇,顿觉为难。
到底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一时之间实难下定决心,虽觉告诉韩奇十分出气,但如此针对一个女子,终觉自己太过无耻,卫若兰觉得还是让韩奇从别处得知罢,自己就不多嘴了,他之jīng明不逊自己,又不像自己受从前的父母掣肘,况且荣国府的下人灌上几杯酒,什么话都往外说。
想毕,换了一身衣裳,约韩奇、陈也俊和冯紫英逛古董店。
冯紫英大笑道:“你几时文绉绉起来了?好好的武功不练,去逛这劳什子古董店。你献出那么些银子,还有银子买古董?若去京城里知名的大古董店也罢了,偏是个不大不小的。”
卫若兰笑道:“这家古董店背后势力可不小。”
作为周瑞的女婿,背靠大树好乘凉,冷子兴的古董店真不小。长安城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这家古董店地处西城,距离四王八公的府邸都不甚远,门前人来人往,门内倒是无甚顾客,这也在qíng理之中,做古董这一行通常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店内只有冷子兴和两个伙计在,他极善钻营,又借荣国府之势,认得卫若兰等人,忙上来请安,恭恭敬敬地询问他们yù买何物,又介绍自己店里的古董。
冯紫英诧异,闻得他岳父母在荣国府当差,方恍然大悟。
翘腿坐在堂内椅上,冯紫英道:“今儿个卫大爷来买古董,拣那真的好的送上来。”
冷子兴笑应。
卫若兰细细打量店中的架子,所谓古董却是真假参半,那些好的古董呈上来时,他全部仔细看过,看一件不满,再看另一件,一面看,一面慢慢地道:“既然你岳父母都在荣国府里当差,想来你对荣国府里的事qíng也都知道了?”
冷子兴嘻嘻一笑,殷勤地道:“也只知道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儿。”
冯紫英问道:“近日可有什么新闻没有?”
冷子兴道:“也没什么新闻,娘娘才省亲,正月尚未过完,热热闹闹的,pào竹歌舞之声传遍大街小巷,哪有什么新闻?”
卫若兰朝韩奇笑道:“你不打听打听。”
韩奇脸上不觉一红,道:“我打听作甚?”
陈也俊闻言,抿嘴笑了一声,冯紫英蓦地想起锦乡侯府正跟保龄侯府议亲,已择了吉日过礼,往常也听过那位史大姑娘常住荣国府,遂跟着笑了起来,道:“真真该打探些机密消息。冷子兴,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说得好了,爷们有赏。”
冷子兴和贾雨村说起贾家时无所顾忌,然面对这些王孙公子却不敢胡言乱语,况且岳母待湘云甚好,便陪笑道:“小人虽知些事qíng,也只是关于爷们的,里头细事一概不知。”
韩奇听了,忙道:“应该的,便是说,我们听了也不像话。”
冯紫英嘿嘿一笑,心想韩家和史家联姻势必相互打听过对方的根基人品,不再多嘴。
卫若兰知此路不通,随手将古董一撂,道:“好没意思,这些古董玩意儿虽都是好的,却不见一件入眼的,咱们回罢。”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这里头颇有几件名贵古董,原本没放在心上,但有一件他在荣国府赴宴时见过,不知怎么到冷子兴的古董店里了。
细想,卫若兰便即了然,这是治家不严的大户人家常见之藏掖处,有人上下打点明白的话,就上报古董已损坏,也不必呈上去就能偷出来卖钱。
冷子兴毕恭毕敬地送出,回来抹了一把冷汗。
伙计纳闷道:“何以如此?那几位公子言谈举止极和气。”
冷子兴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你若知道,便是掌柜,不是伙计了。这几位不过是模样儿瞧着和气,骨子里比宝二爷qiáng硬着呢!他们打听荣国府里的细事,我焉能告知?叫人知道是我传出去的,府里头不得生生打死了我。”
他常听岳母提起府中事,对府里几位主子的脾xing十分了解,岳母尚不知保龄侯府和锦乡侯府的婚姻,他却因友人遍布三教九流,已先得了消息。锦乡侯府和史湘云结亲的公子正是今儿在座的韩奇,倘若他从自己这里知道史湘云是那样的xing子,才在荣国府里惹了一场是非,回去岂有不退亲的道理?宝玉做的那些事,湘云说的那些话,连他都看不过眼。
却说卫若兰等人出了古董店,寻了一处酒楼,吃到醉醺醺地散了。
下楼时,冯紫英和陈也俊在前,卫若兰和韩奇在后,他拍了韩奇肩膀一下,笑道:“终身之大事,非比寻常,世兄竟是仔细些才是正经。”
韩奇相信父母之能,本未放在心上,且保龄侯府和自己家也是门当户对,忽然想起从前卫伯府似和保龄侯府议过亲,乃是卫若兰和史湘云,许是双方有哪一家没应,最后不了了之。回家途中想了片刻,忙去母亲府中请安,询问这门亲事的底细。
当世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果父母非迂腐板正之人,议亲前总会问过儿女。
锦乡侯夫人诧异道:“早就跟你说明白了,你没反对,今日又问了作什么?二月时节纳采,三月问名,赶在五月前纳吉,等史大姑娘及笄后再行余下三礼。”
韩奇问道:“根基门第自不必说,脾xing人品母亲可打听清楚了?”
锦乡侯夫人纳闷,问他怎会想起问这个。
韩奇答道:“今儿儿子和若兰、也俊、紫英几个逛了一回古董店,又吃了一顿酒,可巧那古董店竟是荣国府家奴的女婿冷子兴所开,为人倒也机灵,紫英为人促狭,问及荣国府细事时那冷子兴闭口不言语,只是儿子心里忽然不踏实起来。”
锦乡侯夫人想了想,笑道:“咱们说的是史家小姐,打听荣国府作甚?你不必担忧,你是我儿,我自然给你寻一门好亲事。那史大姑娘我常见,貌端体健,xing格慡朗,针黹女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最是个有才气的,跟荣国府的姑娘不同,常有她婶娘带她出门应酬jiāo际,人脉亦不差,连南安太妃都喜欢她,不然也不会特特说了与你。”
韩奇犹豫片刻,道:“儿子恍惚记得史家曾和若兰家议亲,最后没成。”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有什么?你妹妹也有许多人家求亲呢,我都没应。保龄侯夫人虽是填房,教导的侄女女儿们却个个不错。”锦乡侯夫人丝毫不放在心上,“我听保龄侯夫人说了,原是她姐姐卫太太赵夫人意yù替长子求娶,保龄侯夫人嫌若兰xing子桀骜,方不曾应承。”
韩奇低头思忖,片刻后道:“听说史家小姐常去荣国府居住,不知其中又如何。”
提及荣国府三字,锦乡侯夫人蓦地住口,缓缓皱起了眉头,无他,京城勋贵之家就这么些,虽说各家都对自家细事藏着掖着,但荣国府不是没有管不住嘴的下人。
长子娶亲须谨慎,锦乡侯夫人得此提醒,忙命人悄悄打探。
她派出去的人才出门,不多时就回来了,乃因听说了一件关于贾史两家的新闻。

第034章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向来联络有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来往亲热非比寻常,谁都知道史鼐和史鼎兄弟是贾家史太君的嫡亲内侄,史太君和保龄侯夫人忽然不欢而散,顿成新闻。
起因是史湘云在荣国府里受了委屈,未得安慰,回家后犹带三分怒色,偏生贾母又打发人去保龄侯府,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保龄侯夫人大怒,随后去荣国府里见贾母,据说出来时声色非往日可比,很快就将史湘云拘在家里,安心做针线。
紧接着,住在荣国府里的静孝县主被皇后娘娘接进宫里去了。
这些都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出来的,贾母和保龄侯夫人都曾主持一家中馈,清楚不能给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并未流露出让外人知晓,奈何贾家的下人嘴碎,锦乡侯府下人一打探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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