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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攻地略_木三观【CP完结+番外】(48)

  那柳祁却说道:“你可认错了罢?”说着,柳祁又指着金山,问略儿道:“你可认得这个是谁?”略儿便一脸困惑地摇头。那金山也是撕心裂肺地喊道:“二爷,是小人啊!小人是金山啊!”略儿便道:“什么小人、什么金山的?我都不明白。”那金山便道:“小人是我,金山也是我,小人就是金山啊!”略儿却说:“管你是小人,还是金山,我都不认识。”傅幽人颇为感慨,便扶起了金山,又说:“看来现在也是各执一词,争辩终是无益,还是一并带去大理司查明罢。”柳祁心想,经过之前贪案的清查审理,现在大理司都在太后掌握之中,太后的就是伏骄男的,哪里能去得?柳祁自然不肯松口,只说:“这可不行,这位相公身体虚弱,根本受不得折腾,既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拿人。若是大理司真的要查,可以明日升堂审问,本公也不会徇私包庇。但断无未有确凿证据就先抓人的道理。”那傅幽人也想得到,这个柳祁是个难缠的,没想到对于这个略儿忽然这样执着起来。其实柳祁对略儿还是有感qíng的,只是觉得能够换来傅幽人一刻的亲昵就不值一提,如今发现被骗了,那伏骄男想空手套白láng,他当然不肯答应。

  祁公一直窝藏着这个“逃犯”,不可能完全没准备,伏骄男未必就认为能够轻易把人带走,因此他已经在酒楼附近布置过了,行的是“先礼而后兵”的策略。但傅幽人却有很多顾虑,不愿轻易动武。他和伏迦蓝只拿大理司的批文抓人,而不拿圣旨、懿旨,就是因为怕当年的纵火案闹大,又要搞公审,一堆麻烦事,能难脱身。然而,只凭一纸公文又镇不住柳祁,现在也是进退为难。

  这几个人站着对峙,也有些尴尬。傅幽人也站得有些累了,便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守着这个什么相公,明天一早,咱们一起过去大理司升堂,你说怎么样?”那傅幽人只是想威胁他说大理司现在跟我姓,我爱咋咋地,到了明天你们还得jiāo人。然而祁公却一笑,说:“也好,咱们就当众审审,该放人放人,该定罪定罪,一个躲不了!”不想柳祁却反将一军,只暗示到时候真的要审,那就大家一起死,金山会被牵连,甚至傅幽人也躲不过去。傅幽人与柳祁就这样含沙she影了几个回合,互相甩了三两个不为人知的眼色,最后达成共识,决定返回楼上私聊。

  两个人把门一关,把话说开。柳祁笑道:“那略儿回去,和伏骄男该是什么光景?你不吃醋也罢了,居然为这事这么卖力?”傅幽人听了这话,也是难过,却仍立场坚定,说道:“他们什么光景,那是他们的事!我答应了他的事办不办得到,这却是我的事!”柳祁不想傅幽人会这么回答,又是欣赏又是妒忌的,只道:“你这个心,倒是错付。”傅幽人却冷笑道:“你也少装无辜,这人到底是放、还是不放?”柳祁便也笑道:“你居然肯拿刑部公文来,也是胆儿肥,既然拿得出金山来作证,就别怕金山也受累。这桩案件彻查下来,怕你也很难逃脱。”傅幽人却道:“怎么查得到我身上?别说是我,就是查出金山来,也有你的罪。如果你不想金山供出来是你协助罪犯逃生的话,最好还是安静些。”柳祁却笑道:“这件事咱们谁都不宜深究,你又何苦拿这件事来挖走魏略呢?”

  说到这个,傅幽人也是深感认同。然而,伏骄男不肯将傅幽人当做玩物送出去,也不愿略儿被捏在柳祁手上,才想出来让刑部批文,以抓捕之名带走略儿。伏骄男却不知其中复杂的内qíng,便也没料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但是傅幽人现在完全是伏骄男的忠臣,坚决执行他的命令,发誓再不做阳奉yīn违的事。

  柳祁却说道:“看来伏骄男还是有点出家人的样子,好些话不好说出口。”傅幽人看着柳祁的样子就烦心,便一脸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那柳祁便解颐一笑,说道:“他原来是答应了,将你送给我一晚,让我换略儿过去的。”傅幽人一听这话,浑身冷得发抖,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只笑道:“他不过骗你罢了。”柳祁却摇头说道:“他不愿意立马将你jiāo出来,不过是他的假仁假义,若我真的把略儿脱光吊在他的面前,你认为他会怎么选择?当然,你也可以跟他说明真相。但我看你宁死也不肯这么做。”傅幽人的嗓子眼像是被石头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柳祁便笑道:“你看,还是我知道你的心。”

  傅幽人的心冷得像块冰,心底都是绝望。从他变成傅幽人那天开始,他就拒绝了人间的乐,也拒绝了和伏骄男的可能。伏骄男比以往更好了,更宁静更祥和,更贵气更优秀,渐渐地好像要飘到天上去,而他却比以往还不如,卑微低下,污秽狠毒,无恶不作,像是要陷入泥淖之中。不仅是他的皮囊是坏的,连他的心都是烂的,他宁愿一直做那个鬼魅一样的阉奴,在伏骄男的眼中当一个卑微的仆人,都不愿意撕破这层坏的皮囊、让伏骄男看见赤luǒluǒ的自己。他相信骄男也更宁愿心中最珍贵的玫瑰简单地凋谢,而非烂成一滩臭泥。

  想到这里,傅幽人的心就死了一样。柳祁淡然坐下,悠然地吃起酒来,又笑道:“夜还长着呢,可要叫略儿来侍酒?”傅幽人还沉浸在悲伤的自怜qíng绪中,懒得理这个他从来不关心的男人。柳祁便自顾自地唤人,请了魏略上楼侍酒。魏略不但会说话,还会曲艺、诗词,比真正的天略还顾盼生qíng、多才多艺。因为他自少时就深锁庭院,比当初的傅天略要不经世事得多,聪明周全却不圆滑世故。傅幽人一开始看见一个如此相似的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相处下来,却不得不说同xing相吸,二人倒是十分投缘的。他又不禁唏嘘,如果自己没经历那么多事,是不是也能够聪明而不世故、果断而不狠绝。

  酒过三巡,正是意兴阑珊、沉寂无话之际,魏略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窗边,支起窗屉,让清风和月色有隙可乘地闯入,灌满他锦绣的衣袖。衣袖中伸出皓白的手腕,手上举起一支玉萧,他便这样chuīchuī按按起来,吟哦着一首离别的旋律。他向来被培养得傲慢,傲慢得不肯诉说内心的感qíng,唯有以音律诉他羞涩的衷肠,也是如此,使他原本倒背如流的指法也都略显生涩,又是这种偶尔的、难得的僵硬,更显出他的真qíng,这萧声如倾如诉、如泣如慕,使傅幽人也有些动容,然而却动不了始作俑者柳祁的心。一曲终了,魏略带着一点的羞怯难得地低眉,悄悄地看向柳祁。柳祁jīng通音律,而现在好似听不懂什么,笑道:“好!好!不枉我教诲,以后可得继续用功。但如果圣宗不喜欢这样靡靡之音,你也得学着些梵音妙律。”魏略纵是故作坚qiáng,也不觉眉心皱起,眼中生出些伤心的意思。魏略这样神伤,反而是傅幽人第一个感同身受地心疼。傅幽人随他神伤,柳祁才不忍起来,简单地劝了魏略两句,便说:“你也累了,再敬幽人一杯酒就回去歇着罢。”那魏略目光从酒瓶上溜到柳祁的脸上,却悲伤地发现柳祁连看都没看自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傅幽人,他才清了清嗓子说:“那我走了?”便又恨恨地瞪了柳祁一眼,柳祁才敷衍般地看了看他,露出假意的笑容,眼神内却毫无昔日的柔qíng蜜意。以往他们之间的蜜,居然似一下被水冲淡了一般,然而这冷水不仅冲淡了他们的蜜爱,也降温了魏略心中萦绕的温qíng。他心骨泠然,却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含笑道:“傅郎,今日见你,好风采,你若不嫌,我先gān杯,您随意就好。”说完,魏略便自饮了三杯。傅幽人也多吃了两杯。魏略缓缓站了起来,像是拖着千斤坠一样缓慢又费力地挪到了门边,忽然站住了脚步,扭过头来,在这个瞬间,他眼中的愁云惨雾消散,又是那个骄傲镇定的模样。这魏略向着傅幽人的方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意有所指,然后开门离去,留下柳祁与傅幽人独处。

  那柳祁没注意到魏略这反常的举动,因为他一直盯着傅幽人,像是在探究什么、等候什么,似毒蛇潜伏着般,教人不快。傅幽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猜到了答案的傅幽人眼珠一转,便笑笑说道:“我是断了根的东西,你那些邪门歪道的酒对我没用!”他说了这话,也是不怕尴尬,然而,柳祁是那种怕尴尬的人嘛?柳祁是那种下药还分不清对象的人嘛?那柳祁笑着说:“你也糊涂了,你是非常人我怎么好用寻常药。”石药死了,但他的研究成果还在,石药的弟子入京归顺柳祁,鼓捣出很多新奇古怪的东西,包括如今这个药。说起来,那黑医学已经能够易容改貌,那祁公更想问能不能有什么“玉jīng重生”的高级技术,这技术太高级,那弟子表示鼓捣不出来,但是嘛,按体位上下的说,祁公也不需要对方有玉jīng。咱们可怜的小丁丁虽然没了,但是前列腺还在嘛!所以说嘛,怎么就能够说太监不是男人呢?太监还是可以有男科病的,比如说前列腺炎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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