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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40)

  风染失言,请皇上降罪。风染只想顺了贺月的心,什么都不跟贺月争论计较,一昧放低姿态。

  贺月压着火气,缓缓坐下,半晌才叫进来一个侍从吩咐道:传下去,牢饭照前不变。顿了顿又加一句:换个大点的碗。

  等侍从下去,风染赶紧叩头谢恩。

  你们哥俩‘师哥’‘绯儿’的,叫得倒是亲热。

  自小便是这么叫的。

  既是我的人了,还敢跟别人叫得这么亲热?

  风染再不会了。他与陆绯卿怕是没什么机会重逢了,便是想叫也没有机会能叫了。

  便是在心里面也不许这么叫那个刺客!贺月说道:风染,既然你答应了做我的人,那些不相gān的人,便不准再去想!

  是。风染不用多想就答应了,自己心里想谁,反正贺月也不会知道。

  贺月轻轻嗯了一声问:那就说说吧,那天逃走的那人是谁?

  他叫郑修年,是我远房表兄。风染说道:那天他只是来看看我。郑修年有没有逃掉,风染一直惦记着。就象陆绯卿一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郑修年如果被抓住了,表亲关系就不是秘密了,郑修年如果没被抓住,表亲关系也不是秘密,郑修年本来就是他的远房表兄。

  贺月听到的qíng况,明明不止这么简单疏远。就这么简单?贺月反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毒药又是怎么回事?他叫你拿毒药来害我?毒药呢?

  至少,在郑修年受伤之前,贺月就知道了郑修年的存在,不然怎么会知道郑修年曾拿过毒药给自己?忽然,风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郑修年被来历不明的几个武功高手围攻,有可能不是来自贺锋,而是贺月?因为郑修年想对付贺月,贺月就先下手为qiáng?偏生郑修年躲进了贺锋的府邸,贺月不得不暂时罢手。不能直接闯进瑞亲王逮人,知道郑修年还会来跟自己见面,所以贺月就在自己这边暗中部署着,守株待兔?

  当时的男侍大院,就自己和小远两人,护卫巡查得极疏漏,贺月怎么会知道郑修年的所做所为?贺月到底从何而知?

  毒药已经烧了。风染避重就轻地回答。

  烧了?贺月问道:为什么要烧了?你不是指望用药来毒朕么?怪不得把那小破屋拆了也找不到毒药。

  下毒乃是江湖宵小的下作手法,风染不屑为之。这话半真半假。当时风染有毒内丹作为依仗,下毒自然是不入流的下作手法。

  哦?贺月龙眉一挑,盯着风染笑了:风大侠准备用什么高深的手段对付朕?

  风染仍旧跪伏在地上,说道:讨好陛下,才是最好的手段。

  贺月从御案上拈起一页淡huáng色带着血迹的纸,运用内力丢到风染跟前,问道:你就是准备这样讨好朕的么?

  那页纸,风染一点不陌生,是他从帐册上撕下来的,上面记载着他还记得的几桩太子府做的私铸私募私征私筹的生意往来客户,时间和地点,他把这页帐册jiāo给了郑修年,叫郑修年去查证实据,然后告诉贺锋,让贺锋去跟贺月正面jiāo锋,争夺皇位,yīn国就可是坐收渔人之利。这页帐册会落进贺月的手里,还沾染着血迹,想必郑修年凶多吉少,又受了伤?没能逃得掉?风染脱口问道:我表兄?

  你说呢?贺月挺直着腰身,坐在御座上,目光倨傲地俯视着风染。

  没有救出陆绯卿,还把郑修年给搭了进去,这两个人是风染在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落在了贺月手里,他还有什么可以跟贺月争高下的?风染说道:那是风染以前的想法,陛下,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

  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说得好。贺月放缓了语气,说道:风染,要我信你,就说实话,别bī我用刑!

  第56章新做的鞭子

  他是我远房表兄。风染回道:也是外祖父指给我的死卫。

  贺月又问:你怎么会认识瑞亲王?你们一早就有联系?贺月猜想,风染就是瑞亲王派到他身边来准备对付他的吧?恰好在他要发动围捕行动的前夕就来了,只是他的行动太快,风染一时没有派上用场?贺锋和风染本来就要对付自己,再加上小刺客的事,双方很有可能一拍即合。

  风染并不认识瑞亲王。风染把关系推得一gān二净:是郑表兄跟瑞亲王联系的。风染刚说完,就知道不对了。那次贺月给他解xué,一直没问是谁封了他xué道的,贺月不问,只能说明贺月一早就知道是谁封的xué道。大前夜,贺月在怒火头上还直接质问过他,疑心他跟贺锋有一腿!风染不等贺月开口,又辩解道:除夕那夜,瑞亲王突然光临,意图不轨,幸得高人相救。风染是后来才知道的。

  贺月有一阵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着风染话里的真假。贺月为什么不问何方高人所救?难道贺月连那四个黑衣蒙面人是谁都知道吗?那四个黑衣蒙面人救了他之后就再未现身过,这令风染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除夕夜,贺月明明在皇宫里陪太后宴饮,为什么那么快就清楚地知道了发生在太子府里的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那个郑修年,下次你若见着他,就叫他正大光明地跟着你吧。你现下没有内力,身边总得放个人照顾,我才放心。放个你自己的人,你也才能放心。

  风染惊讶得不由得抬头看了贺月一眼,正迎上贺月盯着他的灼灼目光,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触,风染赶紧低下头问:我表兄他逃了。贺月淡淡地说道:他轻功倒溜滑得紧。

  谢谢陛下恩典。

  先别谢我。告诉你表兄,叫他照旧跟瑞亲王应承着,等你们把对付朕的法子商量好了,别忘了提前告诉朕一声。

  摆明了,瑞亲王想借着风染跟郑修年对付贺月,而贺月也想借风染与郑修年之手铲除瑞亲王。贺月跟瑞亲王博弈,拿着风染和郑修年当棋子使。但是,风染不能拒绝,只得应了一声:是,风染记下了。

  放心,事办妥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风染不求好处。只要陛下能饶过陆绯卿。还没说完,风染几乎都能感觉到从贺月方向传来的阵阵肃杀气焰,但是风染还是顶住威压说了出来。他会投身太子子卖身为奴,就为了救陆绯卿,除了这件事,其它的都不是事!

  贺月从御案上拿起一样东西,走到在风染面前蹲下身,用手中的东西挑起风染的下巴,说道:看我手上是什么东西?

  马鞭?

  贺月的手上拿着一根鞭子,正用鞭柄挑着风染的下巴。风染之所以不太确定这鞭子是不是马鞭,只因为这鞭无论形制和款式还是做工和用料都不太象马鞭。细细的金丝银线跟皮革绞合在一起,构成了长长的软鞭鞭梢,半尺来长的手柄通体纯金,柄端还镶了个明珠。这样贵重的鞭子,不可能用来御马吧?

  贺月很快就解开了风染的疑惑:这鞭子是特意新做给你的。这样的鞭子才能配得上风染二皇子尊贵的身份。贺月挥动鞭子,凌空抽击了一下,鞭子发出呼呼的破空风声,光听声音便知道这鞭子抽上身一定很痛,而且会抽出伤痕。贺月寒着脸说道:以后你要再敢去想那些不相gān的人,想一次,抽一次,抽到你不会再想为止!刚才那次,便姑且饶了你。

  风染顺着眼,淡淡地应道:风染记下了。

  尽管从暗部那里得知,郑家军中曾流传出陆绯卿是风染男宠的说法,知道风染待陆绯卿一直亲昵亲厚,陆绯卿也对风染照顾入微,但谁也不敢肯定确有其事,大家只当个笑话闲磕牙。

  至少,贺月很笃定,他是第一个进入风染身体的人。那一夜,风染的反应那么生涩僵硬,不知所措,风染再怎么装死尸,也掩饰不了那是具未经人事的身体的事实。这让贺月多少觉得有些安心,在听到暗部转述的流言蜚语时没有失态。

  贺月理智地不去探寻细究风染和陆绯卿过去的事,知道能让风染付出一切来救的人,肯定跟风染的关系和感qíng都极深厚,自己认真地去探寻两个人过去的事qíng,只会给自己添堵,又于事无补。他要做的,是解除掉两个人的关系。

  用qiáng制的方法!

  贺月把软鞭扔回御案上,放开了风染,任由他一直跪伏着,问道:既然失言在前,失仪在后,风染,你自己说怎么处罚?

  任凭皇上处罚。

  贺月把案头上的灯拿起,卸了灯罩,里面是一根巨大的蜡烛。贺月把风染从地上提拧起来,从跪伏的姿势改为跪坐,褪下右肩的衣服,把蜡烛凑到风染肩头,微微倾斜,巨大蜡烛烛心的蜡泪便一点一点滴到风染肩头上,说道:你是我的人,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标记。

  灼热的蜡泪滴落到光洁的肩头上,顿时便把皮肤烫成暗红色。贺月把冷却凝结的蜡泪拂掉,再次倾滴。蜡泪一次又一次,倾滴在肩头上靠近锁骨尾端的同一个地方,那如铜钱一般大小的地方很快便被烫出了水泡。掐破水泡,撕掉那层薄皮,贺月继续一遍又一遍地烫灼:风染,痛便叫出来,没让你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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